動物沒有錢這種東西,隻有服從或者背叛,為的也僅僅是一口吃的。


    成為母親之後的雌性會教給孩子們生存的技能,然後各安天命。


    疾病,災禍都是隻能自己承擔,即便作為母親,兄弟姐妹或者同伴大多時候也隻能這麽看著,等著,然後轉身離開,這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


    但是人類就不一樣了,人類發明了一個叫錢的玩意,這個玩意可以不能吃卻能換來吃的。


    不能穿卻能讓人穿上最好的衣服,他跟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卻能讓最陌生的人也能變的熱情友善。很多情況下即便遇到危險也能讓他人願意伸出援手去幫助你。甚至可以獲得類似於狼群中頭狼的地位。


    錢讓事情變得簡單,但錢也讓人變的複雜。我們都需要錢,我們都需要活著。


    沒有錢是不行的,當然了,如果我就是沒錢用動粗的逼迫他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樣不好,不僅僅是我看到這個大夫家裏也有孩子和老人,真要動起手來難免死傷,我不想傷人更不想殺人。


    所以我隻能去搞錢,搞足夠的錢,搞更多的錢來。我不想讓這個家夥死。不僅僅他是一條命!最讓我感到觸動的是讓我想起了當年。


    這種夜晚去富人家偷或者搶是不明智的,此時正是飯口,一家子人忙活的時候,少爺老爺們此時到處走動也是正常,進他們家偷東西無疑風險太大,那現在偷東西最合適的地方就是去酒館!還是去酒館。


    酒館永遠不缺酒客,更永遠不缺醉鬼,當然了,醉鬼一般來說是沒什麽錢的,有錢的人一般來說不會在這種地方買醉,即便是他們真要買醉也不會帶很多錢,不過已經足夠了。


    我換了一家酒館,並不是很明亮的燭火在彌漫著酒臭味和各種說不上來的味道之中努力地發著光。酒館裏人還是不少的,我推門進去之後首先觀察了一圈所在的人。


    這很重要。


    在下手之前要確定一點,就是人的分布和狀態,那裏的人什麽狀態,什麽裝扮,是否有錢,可能有多少錢,如果走過去用什麽方法製造接觸機會,他們的錢包大概在什麽地方。這種事情是不能讓你找張紙列出來一個個尋思研究的,一瞬間就能判斷出這一堆堆,一夥夥的人該去找誰下手。


    偷東西是個技術活,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膽大心細手腳麻利這是必備素質。而偷東西很多時候真的跟變戲法似的。


    而當我走進酒館裏的時候我的眼睛在打量周圍大多數人的反應,被人關注是絕對不行的!一但被人關注或者叫盯上下手是很容易出事的,所以要想當賊必備的一點就是不起眼,普通到扔進人堆裏會讓你感覺他就是過路人或者人家一起的,你都有點記不起他們的樣子和特征。


    我現在應該比較符合這個特征,臉已經不好看了,不英俊了,也不水靈了,摸著光褶子。但是這個氣質……確實得隱藏。


    當我穿過大廳裏的人群徑直走向吧台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尋找好了目標,而裝作漫不經意的路過時已經將他們身上錢大概的位置給摸清了。等我走到吧台附近後並沒有靠近吧台而是坐在了一張桌子邊上,身邊幾個人正在聊天。


    我坐下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周圍人對我的態度,是否對我有關注,等我確定沒問題之後我立即在酒吧服務生還沒來到這裏之前假裝去吧台然後繞回去。


    當然了,吧台附近的人能順手的我也是不會放過的。


    吸引注意力是最好的辦法,假裝認錯或者不經意的碰撞都是必要的行為。而這招屢試不爽,尤其是假裝認錯表演的一定要真實,不管是動作,神態,表情,語氣都要恰到好處,試探對方的時候一定不能惹出麻煩,感覺不妙就換人。


    從酒館出來的時候我身上隻有兩個錢包。隔著袋子捏了捏裏麵,根據錢幣的大小和厚薄還有重量我感覺給詹姆斯買藥是絕對夠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詹姆斯身邊有一個桶,桶裏有水。發現詹姆斯意識還有點清醒之後我敲開了大夫家的門。


    我不想找事,於是將錢奉上之後得到了我想要的藥物和東西。


    將詹姆斯拖到街邊一戶人家外麵,借著他家窗戶裏透出來的微弱的光我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敷藥包紮,最後將大夫現加工的藥給他喂了下去,最後我背著他往碼頭走去。


    每一個城市或者城鎮裏都有流浪漢,城市越大流浪漢越多。這裏的碼頭是流浪漢聚集的地方,這群饑寒交迫的人能淪落至此各有各的故事,但是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手腳有殘疾的。


    我將他放在那之後他卻伸手一下拉住了我,“謝謝你。”他的嘴腫了,說話有點嘟囔不清。


    我點了點頭,“發生了什麽?”我問他。


    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被酒館裏的人搶了?”


    他的樣子看上去很沮喪,但卻還是搖了搖頭。


    “說話,我要你說話。”我有點著急了。


    “沒關係,我還死不了。”他幾乎張不開嘴。


    “那是因為我用錢買來了藥膏和草藥,還有繃帶和清水,是它們讓你現在不至於傷口汙染到明天會發燒然後到後天會發炎大後天你就死翹翹了。”我說:“你欠我的。”


    他終於點了點頭。


    “但是現在我要你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


    “是我跟人發生了口角。”他努力說了這句。


    “然後你就被人揍了?”


    他眨了眨眼。


    “是誰找的事?”


    “我隻是說聯盟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強。”


    “然後呢?”


    “有人跟我爭論,然後就打起來了。”他說。


    “你怎麽會犯這種錯誤?難道是狼人當久了忘了怎麽當人了麽?”我皺著眉頭看著他,他搖了搖頭,“我沒有還手。”


    “啊?”我驚訝地叫了起來。“你說什麽?沒還手?你沒還手?”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為什麽不還手?”


    “我已經惹事了,我不想讓事情繼續鬧大了。”他說。


    “那你求饒了麽?”


    他這一聲嗯就嗯得不情不願的。


    “看來你道歉的似乎不是很真誠。”我說。


    “我去去就來。”說著我就站起了身。他望著我,我看得見他那雙眼睛裏發出的光,那種渴求的光。


    我感覺他的身體輕輕的塌了下來,就想泄了氣一樣。他沒有說什麽,我也沒有再理他。


    酒館裏麵此時人已經減少了一大半。越發昏暗的燭光讓這個空間顯得略顯壓抑。已經沒有了人聲鼎沸,隻剩下大家正常的聊天和低語,即便是倒在地上趴在桌上的人也並沒有發出震耳欲聾的鼾聲,也不知道那些家夥死了沒。


    這個酒保此時依然還沒有下班,做這個工作的也確實不是個輕鬆的事。“你今天來了三次了。”那個酒保頭也不抬。


    “來一杯酒。”說著我將兩枚銀幣推給他。


    酒保看著銀幣並沒有接,而是撇了撇嘴,“我勸你還是算了。”


    “你知道什麽就說算了?”


    “你的夥伴……呃,那是你的夥伴麽?”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並不是怕人聽到,而就是很輕。


    “沒那麽多是不是。”我說:“我隻想知道那些人是誰。”


    “就是白天你坐在這的時候你身邊的那群人。”他說。


    “他們是水手麽?”


    “治安官的人。”他說。


    “怪不得感覺自己能指點江山了。”我輕蔑地哼了一聲。“幾個人動的手?”


    “你想怎樣?”


    “我想讓他們賠償醫藥費。”我說:“你不知道他們讓我花了多大的工夫和代價。”


    他皺了皺眉:“我隻聽說他問別人要錢,沒聽說過誰敢跟他們要錢的。”他抬眼看向我:“我隻是想說……你可能更加得不償失。”


    “那群家夥天天都來麽?”


    他點點頭。


    他的酒並沒給我倒上,而我則直接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那晚我沒有再回去找詹姆斯,而是潛入到了當地大戶的家裏,是的我需要錢,我需要很多錢來支付船費。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酒館的時候那個酒保還在,我還以為他不用睡覺休息的,而他看到我的時候有點驚訝,因為那幾個人還是坐在老位置上,但是我沒有說什麽,連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隻是喝了兩杯酒就離開了。


    交完登船的錢之後我在酒館門口等待夜幕再次降臨,當那幾個家夥成群結隊的從酒館裏出來之後我迎麵走了上去。


    “你說聯盟會贏麽?”我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回頭問了他們一句。那群家夥直接站住了,“你說什麽?”一個家夥回頭看著我。


    “你們前天打的那個人是這麽問你們的麽?”


    “還真有這不怕死的!”有個家夥伸出腦袋看向我,“把他抓起來吧,現在監獄還不滿。”


    “把你們放進停屍房之後不知道那裏滿不滿?”我斜著眼看著他們。


    “你找死!”有個家夥伸手朝我抓來,我伸手一擋,右手一撐他抓來的另一隻手抬腳朝它襠部就是狠狠一腳。


    我不確定他後半生還能不能有哪方麵的能力,但是一個月之內我敢保證他下麵是一直腫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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