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女孩看著我,一個是眼神裏帶著審視,一個則是帶著一點友善。不用開口,通過她們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們想說什麽了。而她們一開口也驗證了我的判斷,果然是阿比迪斯的事情。但是她們告訴我希望讓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要對外提及。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盡管我做了保證,這倆人臉上的表情能看得出還是不放心。雖然這倆年輕女孩的表情叫我感覺到很不舒服,而且對於她倆的這種不成熟的表現我心裏是壓根看不上的,可人家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大檢察官,大權在手,不成熟就不成熟吧。


    當我問到達裏安在哪的時候她們立即將達裏安找了過來,這個家夥負傷了,看到倆女孩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竟然有點害羞的樣子,而看到我竟然也在這裏,他隻看了我一眼就把眼皮垂了下來。


    能把他專門找來算是給我麵子,可是讓我們這麽相見而不是讓我去找他足見那個叫懷特邁恩的女孩心思的縝密。


    真的是……心眼子夠多!


    見到他還活著而且似乎受傷不是很嚴重我也就放下心來,而見到他後我也沒跟他說話。而當懷特邁恩當著我們的麵問我怎麽這麽關心他的時候,我說隻是因為他的父親跟我是最要好的朋友,其父已死,我也有照顧他的義務。


    懷特邁恩那略顯蔑視的眼神我沒能理解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對這個叫達裏安的似乎很不喜歡。這個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被她知道了也就隻能這樣吧。


    自從壁爐穀城被攻陷,城內部隊就被打散了,現在情況依然很不樂觀,賽丹·達索漢帶領的軍隊現在撤到穀地裏但是還聯係不上,而被驚嚇的難民現在急需轉移。並且城內現在根本就是一片狼藉,還得立即趕回去收拾戰場,重修城防,如果敵人再來侵犯,她們準備舍棄這裏然後外出逃難。


    而為了穩定軍心,重新集結軍隊,激發鬥誌,布裏吉特發表了演說,她痛斥了亡靈天災的滔天惡行,沉痛哀悼了那些戰死的被害的人民和士兵,讚揚了十字軍戰士英勇戰鬥誓死保衛家園和人民的優秀品質,然後宣布了大將軍也為了保衛人民英勇犧牲的事跡。


    哎呀!真的是,有時候行動確實感動人,但是言語的力量似乎更強一些。行動家是偉大的,但是演說家的作用在某些作用的程度上我感覺要超過那些隻會行動的人。


    我對這個女孩真的是刮目相看。


    這一通慷慨激昂,這一通催人淚下讓下麵的人悲憤不已又群情激憤,他們高呼著十字軍萬歲,然後怒吼著血債血償。也是在那時,布裏吉特·阿比迪斯小姐接過了她父親的權杖,成為了血色十字軍的新統帥。


    可能是因為兵力被分散的原因,亡靈天災衝進穀裏之後像先前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怖進攻消失了,在被激發起鬥誌的血色十字軍麵前,它們真的變成了灰燼和大地的肥料。


    連勝三場之後布裏吉特便要求班師回朝,她帶著難民和軍隊回到了城裏。已經聯係上的賽丹部則繼續清掃穀內的殘餘亡靈。務必做到不遺漏一隻。


    盡管難民回城之後還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是悲痛很容易被激發為憤怒和力量。而這一點布裏吉特做的非常好,或許都是女人的原因,她說的話讓女人們真的是潸然淚下。她根本就不休息,而是跟她的人民一起勞動,一起重建家園。這讓她的口碑變得非常非常的好!


    而她麾下的宣傳員們也真的會宣傳,那潤物細無聲的誇人讓人知道了這個新大將軍的好還不顯得很刻意,布裏吉特如何體諒士兵,如何關愛老幼婦孺的事跡在全城廣為流傳。


    我真的是得給她鼓掌了。而她身後的小尾巴泰蘭·弗丁溫順得跟那什麽似的。


    當阿雷拉斯·火葉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真的差點笑出來。他還活著真叫我高興,而他看到我跟這群家夥在一起的時候臉上沒有表現出多高興來,他隻是瞟了我一眼。


    他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去他家找到了他,疲憊的他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看著我,“我還以為你死了。”


    “不要總是說這種話,兄弟。”我說。


    “阿比迪斯死的時候你在?”他問我。


    “我在,當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要不行了。”我說:“不過他後來變成喪屍是我親手解決的他。”


    “布裏吉特知道這事麽?”


    “知道。”


    “跟那群家夥在一起,你最好小心點。”他說:“這些家夥裏麵有些人相當偏激。”


    “什麽意思?”


    “那個叫杜安的魔法師你知道麽?”他說:“他對我們這些人很有意見。”


    “怎麽呢?”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說。


    “他說的?”


    “嗯。”火葉哼了一聲,“而且這些人背後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更是毫不稀奇。”


    “你還知道什麽?”


    他晃了晃腦袋,“如果你要跟他們打交道,留個心眼,他們害人可是悄無聲息的。”


    “這麽嚴重?”


    “比這嚴重。”他說。“統治這個事情……有好多事是不能拿到台麵上說的。”他輕輕地說道。


    “這麽隱晦?”


    “今天打掃戰場地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看著我說。


    “你去打掃戰場了?”


    “城裏有一些地方被汙染了,普通士兵是不能靠近的,隻能我們來。”他說:“但是在清掃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魔法的痕跡。”


    “這不是很正常麽?那些巫妖……”


    “不是巫妖。”他打斷了我,“巫妖釋放的法術留下的痕跡我知道。”他靠在椅子上的腦袋輕輕晃了晃,一眼嚴肅地說:“那些法術我見過,那是邪能法術!”


    “惡魔!”我脫口而出。


    “噓噓!”他一下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你小點聲!”


    “你確定?”


    “確定。”他哼了一聲又癱回椅子上。“太確定了,這種能量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在哪?”


    “城裏的一些房子裏。”他說。


    “一些?什麽叫一些房子裏?很多麽?”


    “不是很多,但是比較集中,出現邪能魔法痕跡的房子都相距不遠。”他說。


    “這麽說城裏是有惡魔的。”我說。


    “可以這麽說。”


    “難以置信!”我搖搖頭,“這……不可能啊!”


    “我也以為我看錯了,但確實是這樣。”


    “杜安知道麽?”


    “他當然得知道。”我說,“這種事發現了一定要上報,因為這種事情蓋不住的,要是我隱瞞以後對我會非常麻煩。”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但是杜安不讓任何人提及這個事。”他歪著腦袋看著我說。“這是秘密。”


    我咋了咋舌。


    “除此之外還有個事驗證了這個觀點,就是有兩個十字軍戰士的屍體萎縮的不像樣了,就是被吸幹了生命。”他說。


    “什麽叫被吸幹了生命。”


    “他們的肉體完全萎縮,隻剩下皮和骨頭,就像被烤幹的肉幹,那種幹屍一樣。”他輕輕歎了口氣,“這絕對不是巫妖們能做得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


    “這種法術是死靈法術,但是……上麵殘留的魔法痕跡是邪能魔法。”他頓了頓,“而且你能想象將憎惡一分為二麽?”


    “沒聽懂什麽意思。”


    “就是把憎惡從頭到尾切成兩半。”他輕輕地說出這嚴肅的話語。


    “不能吧!”我驚訝地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親眼所見!”他說:“那得是多大的力量!這完全是難以想象的力量!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亡靈能做到。”


    “惡魔做的!”


    “必然是惡魔做的。”他說:“而且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血腳印。”他用眼神指了指下麵。“那不是人類的腳印,更不是憎惡的腳印,而是……巨大的蹄印。”


    他撇了撇嘴,“我從未見過那種腳印。”


    “蹄印……我見過。”我說。“多大的蹄印?”


    火葉伸手比劃了一下,“得這麽大。”


    “那就是了。”我說,“有一種叫恐懼魔王的惡魔身材很高大,按照身材比例的話差不多就是這麽大。”


    “真的是惡魔……”他歎了口氣。“會不會是惡魔幫我們?”


    “哈!”我笑出了聲,“你怎麽想的?惡魔……”我搖了搖頭,“惡魔可是很邪惡的,當年阿爾薩斯攻破了達拉然召喚的就是惡魔,後來他跟隨惡魔去了西方大陸,我對這些玩意還是比較熟悉的,請放心,這群家夥沒有一點好心眼。”


    “可是這些痕跡……”他咋了下舌:“他們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清楚。”


    “對了……”他抬了抬頭,“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凱爾薩斯王子遇見了一個關鍵的人麽?”


    “是啊,當時話趕話一下子給錯過去了,後來我給忘了。”我說。


    “來的那個家夥傳說長著巨大的翅膀,而且腦袋上長著兩根巨大的角,他的腳就是……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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