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哈爾。”我說,“那是它們最重要的一個基地。我感覺是這樣的,來的時候我經過那裏看到了。如果把那裏清除掉的話克爾蘇加德的勢力會遭受重創,而且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它們在不停地汙染環境,就是要把這片土地變成完全不適合活物生存的地方。”


    “我知道這些,所以我很著急。”他說。


    “你可以勸他出兵,總比你自己在這裏自怨自艾要強。”


    “我說了。”他有些急躁地站起身來。“但是阿比迪斯的反應依然很冷淡。”說到這他咬了咬牙,“這個家夥唯恐自己的實力受到損失。”


    “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叫德米提雅的姑娘你有印象麽?”


    “怎麽?”


    “她好看麽?”


    “好看。”


    “她被稱為神諭者。”火葉哼了一聲,“她在血色十字軍中就像……一個象征一個……”他搖了搖頭估計是忘了詞了,“我也不會形容了,反正就是她在這裏就是查爾斯公爵派來監視阿比迪斯的。”


    “派她來監視他?”


    “雙方都是在蜜月期的時候,她就被捧的很高,那簡直就是純潔的象征聖潔的象征,那時候就連加裏瑟斯對她都……愛慕難舍。而在他死後,阿比迪斯也很自然的將她留在了身邊。”


    “那阿比迪斯知道……這裏麵的事麽?”


    “應該是知道的。”他哼了一聲,“他選擇留下了這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也確實讓這裏的信徒都……有點瘋狂。哼,你懂的。”


    “拿她來擺樣子?”


    “可以這麽說。”


    “他們之間沒什麽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那跟出兵有什麽關係?”


    “這個女人的家鄉就在東威爾德,她也是查爾斯介紹來的,所有的大事小事,尤其是軍事行動都會有這麽個女人出麵,她會代表教會給出征的將士們賜福。但這裏大大小小的軍事行動都會被查爾斯得知。”


    “這兩夥人這麽不……和睦麽?”


    “和睦,當然和睦,他們之間一直沒有明麵上的衝突,但是暗地裏是一定會較勁的,這其實不是什麽秘密。”


    “那你說他擔心這個事情從何說起啊。”


    “阿比迪斯率先取得了跟我們的聯係之後,查爾斯也派人來找過我們,他們也提出了相互合作的事情,隻是他們給出的報酬更豐厚,當然優先幫助的也必然是他們。但是這個事攝政王並沒有立即答應。”他說。


    “那就得罪他們了吧。”


    “這我就不清楚是怎麽操作的了,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而今天阿比迪斯的意思就是一切從長計議,他就是擔心自己受到損失。”


    “哼,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也隻是有建議權了。不過……他知道我在你這裏了吧?”


    “沒有,這我沒說。”


    “估計他得猜到了。”說著我站起身來。


    “你幹什麽?”


    “我可不想給你添麻煩。”我說。“哦……對了,達裏安呢?”


    打掃戰場並不是個輕鬆的工作,但城裏的清掃工作很快就結束了,畢竟人多力量大,但是城外的屍體還被扔在那。


    我來到了城牆上,執勤的士兵們此時有說有笑,白天在這裏廝殺的士兵絕大多數去休息了,這些執勤的家夥基本都是預備役。


    要是老兵估計得問我是幹啥的,但是這些新兵對我就視而不見,“我想找達裏安·莫格萊尼。”看他們不搭理我隻是自顧自的聚在火堆邊我上去問道。


    他們瞟了我一眼。“達裏安隊長正在休息。”他指了指遠處的塔樓。


    今晚的督察和隊長應該受到處分!


    塔樓裏的燈火很昏暗,門口沒有崗哨,我直接走了進去。上到二樓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一人。二樓沒有燈,窗戶外透進來的微光並沒有照亮那個人的臉。


    “你是誰?”一個年輕的聲音。


    “你是達裏安·莫格萊尼?”


    “報告你的名字。”他說。


    我走到了窗戶邊上,拽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窗外的光打在我右邊的臉上。


    “看到你還活著我很高興。”我說。


    坐在床上的他沒有動,“你是誰?”


    “比爾·麥克斯。”我說。“你可能不記得這個名字了。”


    他沒有說話,估計確實是忘了。


    ”我跟你父親是舊相識,好多年了。“我說:“當年我在你家的做客時候你還是個小孩。”


    “我從南方來的。”見他還沒說話我直接開口了,“我其實是來看你父親的,但是得知你父親犧牲了。”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我感受的到他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對於你父親的傳聞我也聽到了一些。”我說:“但我不是很相信那個說法。”


    “什麽說法?”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你父親的遺體現在還沒有找到,對麽?”我問。


    “對……”他咬了咬牙說。


    “我見過手足相殘,也見證了父子相殘。但是這件事究竟是什麽原因,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現在不敢確定,我想找到你,但是似乎有人不是很想讓我見你。”我說。


    “誰不讓你見我?”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說:“你知道也沒有什麽用。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什麽我的想法?”


    “關於你父親犧牲的原因……”我歪了歪身子,讓自己的身體更多的暴露在月光下。


    “我……無可奉告。”他說。


    “哼……”我哼了一聲。“你的擔心我可以理解,但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


    “我沒有逃避。”他立即反駁。


    “你哥哥真的是凶手麽?”我壓低了聲音。


    “你想幹什麽?”他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想知道真相。”我說:“如果並不如傳聞的那樣……我能為你父親做的就是多殺幾個亡靈天災以祭奠他的在天之靈。”


    “那真的謝謝你了。”他說:“還請你多殺一些亡靈吧!”


    “但如果不是……”我輕輕地說道,“我會為我的兄弟討回公道,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別死了,小子。”


    人真是一種複雜的玩意。


    欲望任何生物都會有,即便是花草樹木也會為爭奪陽光而拚個你死我活,更何況擁有智慧的人類了。


    動物有等級之分,在族群中以武力為衡量標準,確定首領和普通成員都是誰。食物優先權,交·配權是一種本能,是難以逾越的。


    人類跟它們很相似,卻又有很大的不同,人類講究倫理綱常,講究道德和法律,用它們來約束各種動物所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背叛。


    動物也有背叛,受傷和衰老就意味著失去地位。新王接替舊王其實是為了族群的延續,其實也無可厚非。隻不過人類有大概率這樣做是不行的,所以就會出現謊言,借口,理由和……莫須有的罪名。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人家的家事,父親和兒子之間的矛盾,外人著急也沒用。隻是現在不同了,因為莫格萊尼死了!


    死了……這種事就不是單純的用道德批判就可以解決的了。


    當然,如果真是父子相殘,那麽首先還得是人家自家人解決。如果自家人解決不了,我一定會幫他處理的。


    聽他們講城外的屍體並不全是死的,還有一些碎了下半身單上上半身還好的。酒館裏再次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為戰鬥的勝利而歡呼雀躍。


    我感覺沒有那麽高興,或許是見慣了戰場,生死,勝敗,這些在我看來都沒什麽了不起了。我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去幹什麽。


    阿比迪斯不想遠征,原因是權力隨時會因為實力的變化而產生改變,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做的也無可厚非。而對複仇充滿渴望的血精靈們來說,人類的消極讓他們感覺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我又去找了弗丁的兒子泰蘭。


    他對我還有印象,隻不過我感覺這個孩子的變化真的是有點大。他的眼睛裏失去了那種年輕人的活力和……獨有的精神勁,我看到的是略顯木訥和有些呆板。


    泰蘭並沒有告訴我提裏奧的下落,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呢麽。而說起他的父親,他臉上顯現出來的表情讓我有點寒心。他似乎不是很願意提及那些事情,甚至眼神都在躲閃。


    達裏安讓我失望,這個家夥更讓我失望。


    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倆貨真的是……哼!最後我決定去找希爾瓦娜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弄弄清楚的。而且現在的形式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於這個女人,我還是希望她能好的。


    除了跟火葉打個招呼之外,對其他人我也沒有什麽好道別的。


    耽誤了一天,第二天我就離開了這裏,火葉給我準備了一匹馬,城外那匹馬我估計可能早就沒了。可是離開壁爐穀往前行了一日之後突然發現的血色十字軍軍隊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沒有看到這是誰帶隊來的,但是這群家夥走的是真的很著急。可沒過半天,那滾滾而來的亡靈大軍讓我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次來的亡靈軍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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