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一邊向我娓娓道來它的身世,可我腦子裏卻閃現出好多奇怪的想法。


    它確實是被騙了,懷了孩子之後她就跟著男人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或許在愛情麵前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可是孩子卻掉了。流產了。


    流產的原因是……男人跟它在一起的事情被女主人發覺了。


    都說遠嫖近賭,這男人敢把情人接到家附近也是沒誰了,不知道是真愛還是僅僅就是為了床上的那一小會的愉悅,這事我隻能猜測,但是這麽做的代價是很大的。


    果然,也是出事了。


    女主人找到了它,然後廝打,然後……女人受到了……傷害。然後……孩子就掉了。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它發誓要讓男人身敗名裂,因為它知道這個男人在本地還是有點威望的。


    男人懇求它不要這樣做,女主人知道做的有點過了,為了緩解這個事情,於是將女人騙到了家裏,本來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隨著日子久了之後,男人對它的態度又從忌憚變成了想將它留下來。


    這讓女主人大為不滿。終於有一天,女主人對它痛下殺手。但是男主人卻並沒有因此而對她伸出援手。女人絕望了,它挖掉了自己的眼睛,是的,自己挖的,因為它恨,恨自己瞎了眼愛上了這麽個男人。


    帶著巨大的怨恨,她將自己的眼睛捧給男人,男人受到了驚嚇,但是女人也沒過多久就死了。然後她就被葬在了這裏,但是下葬之後的她醒了過來,變成了這個樣子。


    怨恨讓她無法解脫,怨恨讓她渴望複仇,怨恨讓她憎恨一切男人。


    她是個苦命的女人,我可憐她。但是這種事……貌似隻能從道德層麵上去……譴責……嗯,那個男的。


    對麽?


    道德。


    是他欺騙了這個女人,然後這個女人懷孕了。


    但是這種事大家在譴責那個男人是渣男的時候對於這個可憐的女人往往也會口誅筆伐。這也是女人在死之前聽女主人挖苦侮辱威脅她的時候說的話。


    在大多數人眼中,女人就該是矜持的,就該……守婦道。


    當然,追求愛情是無可厚非的,追求愛情永遠都是對的!愛任何一個人都是對的!愛不是說理性就能控製的!為了愛去不去追求是理性能控製的。


    而女人跟男人不同的地方在於……感性更多一點。她們愛上一個人,托付一個人,這種或許就是天然的一種……呃,本性,對……本性!


    她們依賴一個男人這種事是在最初食不果腹的時候就形成的,因為男人是保護群落和獲取食物的主力核心,所以女人有種心態無可厚非。但是作為男人……呃,雄性來說,占有,繁衍的特性也更是深深刻在骨髓裏的。


    占有,即便是短暫的占有!也能證明一點……就是他是可以有征服力的。這對雄性來說是最重要的。毫無征服力的雄性存在的價值跟被獵殺的食物沒有任何區別。


    而約束這種占有行為的隻有道德和……法律。


    這種欺騙該怎麽定性呢?欺詐?還是詐騙?雖然我對各大王國的法律並不是很精通,但是這種行為似乎……沒有法律規定。


    或許你會說女人是受害者。但是如果把這種行為用法律強行幹預,那有沒有一種情況是明知道對方有家室,然後故意怎麽樣來獲取某些利益呢?


    哈,大多時候!我是說大多時候,這就是道德的事情。法律……在此時的條件下並不比道德更好用。


    你也不用去謾罵這樣的女孩,她們被騙也不是本意,當然也有那麽一些明知道對方有家室還挖空心思去上位,就是心甘情願當對方情人的情況存在。


    如果非得用普世價值觀去譴責她們……那就是人們默認的生活準則了。


    當然了,某些吃不著撈不著懷恨在心趁此機會大肆發泄不滿的也大有人在。這種人往往披著道德的大旗來發泄自己沒得到的憤恨。這種人大有人在。


    聽完她的故事我也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愛她麽?”女妖問我。


    我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她的臉,我的表情叫她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多餘了。”


    “走吧,我帶你去找她的墓碑。”說著女妖飛了起來,她漂浮在空中朝遠處飄去。我拎著油燈慢慢地跟在後麵,這麽黑又不平地地方想快也是不可能的。


    來到一處墓碑前,她指了指,“這就是她了。”


    我將油燈拎起來,微弱的火光照在斑駁的墓碑上,濕漉漉的石板實在是不好辨認。我用手指觸摸著那塊石板,一個字一個字的摸索著……


    莉絲……我的手指感受得到那個名字。


    拉迪莫爾……是她的姓。


    撫摸著墓碑的手輕輕地放了下來,“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


    “不知道。”女妖說,“她是個很美的姑娘,她走得安心。”


    “安心麽?”


    “至少她沒有多少遺憾。”


    “她還有個女兒。”我說。


    女妖沒有吱聲,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我蹲在墓碑前將周圍的雜草擺弄了一下,在墓碑下麵的泥土裏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塊金屬。“她多久沒有被祭奠過了?”


    “我不知道,這裏極少有人來,越來越少。”它說。


    我站起身來看著麵前的女妖,“你叫什麽名字?”


    女妖輕輕地說道:“瑪麗,我叫……瑪麗。”它說著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已經好多年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都要忘記我叫什麽了……”


    “你……”我盯著它那空洞的眼窩子說道:“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艾澤拉斯戰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死亡呼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死亡呼吸並收藏艾澤拉斯戰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