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次出現是個好事,不管什麽原因。


    我坐在了他們身邊,那個男人扭臉看著我,他的眼神裏帶著些驚訝。


    “昨天這裏很熱鬧。”


    他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然後說了句:“是麽。”


    “昨晚才熱鬧。”


    他沒有看我的臉,隻是哼了一聲。


    “你們昨晚沒在,暴風王國的人可差點吃了虧。”


    那人撇了撇嘴,顯然是有點不耐煩了。“你們不是水手對麽?”


    他終於斜著眼再次看向了我,他的眼神裏帶著一些憤怒和敵視。“你最好少打聽。”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愛莫能助。”他又扭回臉去。


    “我隻想回暴風王國。”我說。


    “這裏有的是船。”他冷冷地說道。


    “我要運點東西。”


    “你可以包船。”他不耐煩的直接懟了回來。


    “如果能包船我就不找你們了。”我說。


    “你以為我們是什麽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很不客氣。


    “至少是暴風王國的人,對麽?”我笑了笑,“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他嚴肅地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哼了一聲,“你想得美。”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對麽?”


    “對麽?”他哼了一聲,“我怎麽相信你?”


    “我會給你足夠多的報酬,隻要你能將我帶回暴風王國。”我盯著他的眼睛。


    那家夥看著我足足十幾秒,然後搖了搖頭,“我們不是跑那條線的,你找錯了人了。”


    “我也不是非得讓你們送,你安排隻要將我送回去就可以。”我強調道。


    男人沒有立即答應,“那你得等我們的消息了。”他說。“暫時不會有船,如果有了會安排你。”


    我笑了笑,“請盡快。”


    “就你自己?”


    “還有個箱子。”


    “多大?”


    我沉吟了下,“能裝一匹馬大小的箱子。”


    “活的死的?”


    “哼!當然是活的!”


    “你準備出多少錢?”


    我眯了眯眼睛,“十個金幣。”


    他直接笑了出來,然後搖著腦袋看了看他旁邊的兄弟,旁邊那幾個瞅著我滿眼的鄙夷,“那你最好去找別人。”


    “三十。”我加價。


    他直搖頭。


    “五十!不能再多了!”我說。


    他一臉的壞笑,“一百個金幣。”


    “你幹脆殺了我得了。”


    “我是生意人,殺人的事情我不做。”他說著將身體往後仰了仰。


    “太多了!”我皺起了眉頭。“而且我也認識你們的人。”


    “那就讓你認識的人替你送。”那人笑的很嚴肅。


    我盯著他的眼睛,此時他完全占據了主動權。我的眉毛都擰成了一團狠狠地瞪著他,“我怎麽能相信你?”


    “哈!”他笑出了聲,“可是你找的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


    “我要明天的船。”我說。


    “不行。”他搖頭。


    “那什麽時候?”


    “等通知。”他說。“隻要你不離開這個城市,我的人會找到你的。”他說,“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我要盡快!”我說。


    “哼!盡快……”他笑著站起身來搖了搖腦袋直接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五個走出酒館,我輕輕地舒了口氣,這樣應該可以了!


    在座位上又坐了一會,那個胖女人又來提示我說現在可以提供服務,但我直接站起來走出了酒館。可在走出酒館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話,能找到我的……哼,那挺好的!


    這種等待是沒有任何意思的,可是隻能這麽等待。城裏依然如故,看不出任何的變化。瓦裏安來到這裏已經三天了,這個時間安排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問題,可是這家夥來這裏究竟要幹什麽呢?


    我是個講究誠信的人,雖然那家夥明顯就是敲詐我,但是我也得給他準備足了金錢。


    這天晚上月明星稀,我從酒館出來之後慢慢往回走,忽然感覺到後麵有人快步追上了上來。我一側身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間,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朝我跑了過來,他的臉很髒,鼻子下麵的灰就跟長了胡子一樣。他跑到我麵前告訴我,“準備好。”


    “啊?”我疑惑地盯著他。


    但是那小孩扭頭就跑了。


    看著那小孩消失在旁邊的巷子裏我扭頭就往家跑去,回到藏匿地點沒一會,院牆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莫不是今晚還得死人麽?其實我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要是一會再廝殺起來,那明天可真得想別的辦法了。


    但是院牆外麵的腳步聲停下了之後我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差不多了。”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走到門前輕輕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我根本沒見過的人,那人還用紅色的麵罩遮著臉。“頭前帶路。”我說。


    “你的東西呢?”他問了一嘴。


    我回身回到房屋裏將馬牽出來,為了防止麻煩這兩天我買了些布套在了馬頭上。


    “就這?”那人壓低了聲音。


    “別廢話。”我說。


    那人也真不廢話,轉身就走。我牽著馬跟在他身後。一直沒走大道,穿過了無數條黑暗的小巷子後我們來到了碼頭附近。此時的碼頭上還有不少衛兵,瓦裏安國王來了幾天了,這些人明顯就不如剛來的時候那麽緊張了。


    那家夥將我帶到一間倉庫,他打開門示意我進去。我看了他一眼,那家夥隻露出的倆眼珠子正直勾勾盯著我。這個眼神不好!


    進了倉庫之後那人直接從外麵將大門關上了。就在我再次陷入黑暗的時候倉庫盡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就運這麽個玩意?”那聲音顯然是有點不可思議。


    “嗯。”我應了一聲。


    “錢帶來了麽?”那男人說。


    我摸向馬兒將金幣袋子解了下來。在手上顛了顛,“你要查查麽?”


    那人沒點燈,而是朝著直接走了過來,他伸手拿過我手裏的錢袋,“不用查。”他說道。


    “裝箱。”我說。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他說,你在這等著,該走的時候你別掉隊了就行,我隻負責運,不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他冷冷地說道:“要是你在路上摔倒了,我是不會管你的。”


    “哼!”我不屑地哼了一聲後走到了一邊,坐在了剛好被月光照到的柱子旁邊的木桶上。


    那家夥直接走到門口出了門,這時候從黑暗中走出來兩個人,走到我的馬身邊,剛要伸手去牽馬,“你幹什麽!”我一聲喝住了兩人。


    有個人明顯嚇了一跳,另一個很生氣地說:“你不裝箱了?”


    “我自己來!”說著我站起來伸手牽著馬韁繩走向了更黑的倉庫深處。


    “神經病!”有個人嘟囔。


    我也不好言語就沒搭理他。將馬牽進一個木箱子之後,兩人將箱子釘上了。然後兩人走出了倉庫竟然還把倉庫鎖上了!


    黑暗中連老鼠的聲音都顯得那麽清晰,月光從倉庫頂上的窗戶照進來,但是那小小的窗戶隻能讓一點點地方感受到光亮。這個情景真的是似曾相識。


    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後忽然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門外麵的鎖被打開了,鎖鏈嘩啦一聲被抽了出來,緊接著走進來兩個人,“準備走!”


    那倆人從外麵牽進來一匹馬,在這黑燈瞎火下裝我馬的箱子竟然是在一輛板車上,然後被馬拖了出去。


    我們沒有上碼頭,而是在碼頭遠處的一個地方停下了,下麵是一艘半大的舢板。幾個人已經在那等著了。眾人用滑輪將箱子放到船上後,後麵有人沒好氣地說:“上船!”


    順著繩梯下到碼頭下麵的另一艘小船上後,我們一大一小一前一後駛向了大海。繞了一大圈之後在碼頭外圍的一艘船邊上停了下來,不遠處就是暴風王國的海軍艦隊靠港的艦船,外圍還能看到海麵上有幾艘更大型的帆船。


    船上的人放下繩子將箱子吊了上去,最後才將我拽了上去。甲板上有十幾個人,我看向他們的時候這群人臉上都相當冷漠,而且全都戴著麵罩。


    “進去!”一個人推了我一把。我生氣地扭臉看向他,“進去!”他提高了聲音。


    他是想讓我進船艙。


    “我要睡雅間!”我說。


    “法克!”那家夥口出髒話,“真你·他·媽的。”他很不耐煩,“你還睡雅間,你睡船長室得了唄!”


    “也可以!”我說。


    “需要再給你找個女人讓你路上幹一下麽?”那家夥再次伸手朝我推了一把。


    說實在的這人的力氣完全不能推動我,但是我還是示弱了。我沒再說什麽就走進了船艙。船艙裏倒是沒什麽怪味道,但是我待的地方不是船員休息室,而是最下層的倉庫。


    “什麽時候出發?”


    “你最好閉嘴。”那人說:“如果你還想保留你的舌頭的話。”


    將我關進一個小房間後那人轉身走了,“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大喊。


    “再喊將你宰了扔下去。”那人說著走遠了,隻剩下剛才的話飄蕩過來。


    我推了推那扇門,然後掏出了開鎖工具,但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無所謂了!


    轉身趴在那碗口大的窗戶上往外看了看,一切都顯得那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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