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灰穀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裏的樹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能明顯看到這些樹全都蔫了,是的!全部!樹上的葉子全部無力地耷拉著,那種感覺就是失去了生命力的那種感覺。你知道夏日的正午三角梅被曬的葉子耷拉了的那種樣子麽?或者吊蘭因為缺水而枯萎的那個樣子。


    對,就是那種感覺。無精打采,半死不活。


    而且我能十分明顯地感受到這個森林裏沒有了生氣的第二個原因就是這裏沒有了任何的鳥叫聲。


    這種森林絕對不會沒有鳥叫的!艾薩拉那種地方都有鳥,可這裏完全聽不到鳥飛,更看不到任何小動物。這叫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池子。


    我還在想難道是這個池子汙染了這個森林?可是那個池子也沒那麽大啊……不能讓這麽大片的森林都死了吧!


    後來我才知道是什麽原因。


    他們……殺死了半神。


    他們……就是獸人。


    半神是這個地區的守護者,用精靈們的話說這裏的每棵樹半神都知道它們的名字,每棵草都跟半神有聯係。這話多半是吹牛,不過也反映出半神在這裏的影響力。


    獸人最初被精靈們趕出了森林,薩魯法爾說格羅姆的戰歌氏族最初被精靈們打得很慘,精靈們不光有普通士兵,還有……樹精,還有……一些德魯伊。也就是說精靈們的兵種類型非常多!獸人們最初是抵擋不住的。即便後來部落聯軍壓到森林邊境也並未改變這一現狀。


    直到後來格羅姆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薩魯法爾是這麽說的,當時他們的營地裏發生了瘟疫之後整個營地差點就癱瘓了,甚至造成了獸人各部族,牛頭人巨魔紛紛離開營地各自紮營隔離。


    營地裏的巫醫薩滿們全力救治,不是說沒用而是效果沒有十分明顯。在這種情況下牛頭人跟巨魔就撤軍了。薩魯法爾說他們當時很生氣,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們的大酋長當時並不在營地裏。


    而作為總指揮的格羅姆在麵對瘟疫蔓延的時候也根本拿不出有效的辦法。其實當時所有人的想法就是……撤退。


    可格羅姆卻在營地裏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那種味道叫格羅姆一下精神了起來!然後他帶著人走進了森林。


    我沒跟薩魯法爾說那個池子的事……我怕他傷心。他告訴我格羅姆帶著一眾人在森林裏尋找蹤跡,後來在森林裏發現了一個神秘的池子。


    後來格羅姆想讓所有部落成員都去嚐嚐那個池子裏的水,但是等他回去的時候牛頭人跟巨魔已經撤了。這讓他十分震驚,更極其憤怒。


    跟格羅姆一起發現那池子並存活下來的一個薩滿後來說起這事的時候曾經提到當他們發現那個池子的時候格羅姆先是震驚,然後就是歡喜,最後就是狂喜。


    作為一個薩滿那家夥當然知道這池子不是普通池子,而作為一個資深薩滿他更知道這個池子裏的能量不是什麽好能量。


    咱們印象中好的東西一般來說……味道都是芳香的,香甜的。但是那池子裏的味道應該說在沒接觸之前應該沒人喜歡。


    那個薩滿是沒有喝過惡魔之血的,但是他知道這池子裏的水可能不是什麽好玩意所以他還勸格羅姆不要貿然去接觸,但他說格羅姆當時根本不聽,這個家夥看都不看一眼他直接將他一把推開徑直走到了池子邊上。而他的族人們也都圍了過來。


    他說格羅姆當時的眼神都不正常了,那種兩眼放光的樣子他從未見過。格羅姆的臉……很醜,據描述他的顴骨很高,眉骨更高,但是眼睛卻並不大。


    可據薩滿描述格羅姆當時的小眼睛瞪的非常大,兩眼放出的光甚至有點瘋狂。這叫那個薩滿感覺有點……詫異,甚至有點恐怖,他想阻攔但是格羅姆的體型很龐大,力氣更是大的可怕,在這時候他根本不敢去阻攔這個戰歌氏族的酋長。


    隻見格羅姆俯身蹲在水池邊,他緩緩伸出手去試探那池子水,薩滿說當格羅姆的手快接觸水麵的時候那水麵就有了反應,似乎那水跟格羅姆是有感應的一樣。


    水開始出現波紋,那波紋逐漸擴大然後水麵開始有了明顯的起伏,格羅姆將手插進水裏的時候那水就像開鍋了一樣翻滾了起來,雖然翻滾的幅度不大,浪花都很小但是這個情況著實嚇壞了他。


    他說格羅姆的臉上展現出來的表情讓他有點……難以接受,那是癲狂還是興奮還是……那個薩滿說他不太會形容,隻是說格羅姆似乎非常享受。


    然後這個酋長捧起了池子裏的水喝了起來,他說當格羅姆將水灌進去之後就像癮君子得到了滿足時的那種樣子。


    格羅姆渾身顫抖,他咬著牙從嗓子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而顫抖的格羅姆身體也發生了變化,那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膨脹,也可以說格羅姆後來比喝那水之前大了整整一圈。


    這還不算,關鍵是他的眼睛再次變得血紅!


    這也就是我……跟你們不一樣的地方。


    也是那時候薩魯法爾指著我的眼睛跟我說……你跟他的眼睛……一樣。


    格羅姆的變化讓所有他的族人全都震驚了,而格羅姆則看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後並沒有立即讓他的族人牛飲池子裏的水而是好好感受了一會身體的狀況之後才指著池子裏的水說:“是時候讓他們感受獸人的憤怒了!”


    那個薩滿說除了他之外所有的戰歌部族的人全都瘋了。他們甚至跳進了水裏充分感受那池子綠水給他們帶來的快感。


    薩滿說格羅姆的行為讓他疑惑,但是薩魯法爾說其實當時很多人對此心知肚明。


    在這三十來個戰歌氏族戰士也跟他們的族長一樣喝下那種液體並且在身體發生了變異之後他們當時的感覺據說是能以一敵百。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薩滿最後沒有喝那種液體,他退縮了,雖然格羅姆瞧不起他但也正是這個膽小的薩滿講述了他們的故事。


    很快所有的戰歌氏族成員被帶到了這裏,他們全部再次喝下了這惡魔的血。而這一池子水最後竟然沒剩下多少。後來這群戰歌氏族的人將最後一點水帶回去後其他部族的人都沒有往上湊的。


    即便大家看到了所有戰歌氏族的人全都強壯了不是一點半點,但是沒有人上去接受這個水,薩魯法爾更是不允許他的人去喝。在這尷尬的情況下格羅姆也並沒有為難他們而隻是鄙夷地扔下了懦夫這個詞就走了。


    這個血的魔力比某些有治療效果的藥劑還要好,在戰鬥中這個血可以止痛,可以止血,可以療傷。更重要的是能讓喝它的人持續保持狂暴。


    也就是因為如此,原本還有瘟疫困擾的戰歌氏族立即恢複了健康,他們的士氣高漲到已經按捺不住地想要釋放一下。所以他們拋棄了別的部族,拋棄了那些還在因為瘟疫苦苦掙紮的部落獨自加入到了戰鬥中。


    是他們挑起了戰鬥。


    戰歌氏族的戰鬥力爆棚,那已經不是一般的強悍了,將他們頂出森林的精靈前線被戰歌氏族一個晚上給拔掉了。


    精靈軍隊大敗!


    這個消息傳回大營之後所有人都為這個消息感到震驚,但是大家都沒有動,畢竟那時候瘟疫鬧得很多人都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見沒有多少人響應格羅姆也並不在乎,此時的戰歌氏族已經幾乎是沒有對手了。


    那晚偷襲精靈大營應該說是運氣加實力的結果,雖然精靈人很多,但是架不住獸人一邊砍殺一邊嗑藥,這群完全不在乎生死而且戰鬥力如此強大的軍隊把精靈趕跑了。


    那場戰鬥之後戰歌氏族高歌猛進,而精靈們也嚐試組織反擊可是獸人的進攻著實是太猛,而且幾乎不休息,抓住潰退的精靈部隊就是一頓猛追。這種趕盡殺絕的戰鬥風格讓精靈根本無法應戰。


    要不是半神出手相助可能潰退下來的精靈主力就真被消滅了。


    但是半神也隻是救了他們兩次,第二次是戰歌氏族擊潰精靈軍隊後將自己的大營紮在了森林腹地,並在此建造基地後的那次。


    精靈們得到了一定的喘息之後決定偷襲正在建設大營的獸人,盡管此時的戰歌氏族人數並不是很多但是精靈們是一點便宜沒占到而且白白搭進去了上千人。要不是半神帶著德魯伊前來營救死的人會更多。


    都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被這個半人半鹿的家夥連續攪和了兩次好事之後格羅姆下定決心弄死他。


    但是想弄死這個半神確實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我聽說他可是精靈裏麵最偉大德魯伊的導師。這個能呼風喚雨的家夥不僅法術高強而且能夠通靈。在一萬年前的那場天崩地裂中他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隻不過這麽厲害的家夥最終還是死在了狂暴的獸人斧下。


    我沒有見到格羅姆是怎麽殺死他的,不過我見過那家夥的腦袋。


    一個很奇怪的……隻要看上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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