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阿爾薩斯問他:“你有什麽特長嗎?”


    索瓦爾並沒有立即回答,他隻是看著阿爾薩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好久之後才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然後這個男人將目光投向了沒有下巴的那個什麽…德.蒙。


    “可以做一個下把給他。”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皺了皺眉,給他裝上個下巴?那就意味著他又可以開口說話了吧。但是轉念又一想,也不一定……即便給他裝上一個下巴,估計也隻能起到裝飾作用,最多也就是不會讓他的舌頭再那樣長的耷拉著。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我招募的是將軍,不是木匠,難道你是一個木匠嗎?”


    索瓦爾說道:“我隻是喜歡將這些玩意兒組裝起來。”


    我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以為是像木匠石匠一樣把磚頭木頭疊到一起造一個玩意兒。我看向阿爾薩斯但他卻並沒有看我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你都會拚接……什麽?”


    “我可以戰鬥……但是我還是一個美術家……雕刻家。”


    聽到他的話我忽然有點……不是很高興。我忽然想起來我以前也是個畫畫的。我也曾以它為生並以它為傲。這個家夥說他是個美術家……他竟然說自己是美術家!這是死了之後徹底放飛自我了麽?


    我有點厭惡地盯著他,阿爾薩斯則是不屑一顧。他搖了搖頭,“但我並不需要美術家,也不需要雕塑家。我要創造的是一個新世界,不需要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索瓦爾仰了仰頭,但是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任何感情。“美的東西是充滿力量的。”他說。


    這話是對的,但是此時這句話讓我隻想鄙視他,我感覺內心遭到了打擊,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阿爾薩斯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懂還是不屑。


    “這個世界上所有美的東西都是剛剛好,多一分就太多,少一分兒就太少。”他的話我沒聽懂,這跟力量有什麽關係?他繼續說道:“而能運用那樣的技術,操縱那種力量,不會過分也不會欠缺則是一件困難的事,猶其是雕刻。”


    他說得目不轉睛,“在我的手裏,那不是石頭,更不是泥灰捏起來的土塊,它們都是有生命的,他們的肌肉線條要順滑且飽滿,堅韌卻不僵硬,它們的眼神要充滿感情而不像死魚那樣。”說到這他的眼晴裏忽然有了一絲光。


    “我可以賦予它們生命。”他說道。


    阿爾薩斯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能為我做什麽?”


    他認真地看著阿爾薩斯,“創造出最偉大的藝術品。”


    阿爾薩斯皺了皺眉頭。而索瓦爾卻神采奕奕的說:“你不會失望的。”


    當時阿爾薩斯的眼神裏不光有疑惑還有一絲失望。但是當他看到那所謂的藝術品時則完全改變了最初的態度。


    當我看到他的創作時都感覺十分詫異,他不是在雕刻,不是在捏泥巴,而是在解剖屍體。不得不說這個家夥對人體的構造真的是十分熟悉,這種熟悉的程度不亞於搞專業屠宰的屠夫。


    屠夫在宰殺牲畜的時候從哪下刀從哪放血,肌肉肌腱的連接,肌腱跟骨骼的付著都得十分熟悉。可他解剖的不是牲畜啊!


    這讓我立即對這個家夥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會給那些死屍放血,可是死屍體內的血會瘀變成血塊,但是他總有辦法把血放出來,也可以說是抽出來。


    他從不跟我們解釋是怎麽做,為什麽這樣做,但是等他將一大堆殘肢斷臂和軀幹縫合在一起的時候眼前這個玩意你絕對無法把它跟藝術品聯係起來。也可以說完全不搭邊。


    但阿爾薩斯看到後竟然笑了,他的笑讓我感到的不僅僅是驚訝,我已經想不起他上一次笑是什麽時候了,可這笑並不是嘲笑,而是被逗笑。我不敢相信那時的他還能被逗笑。然後他問索瓦爾,“這玩意能動嗎?”


    索瓦爾卻嚴肅地問阿爾薩斯,“這件藝術品美嗎?”


    當時的阿爾薩斯興趣昂然,他撇嘴一笑,“很美。”


    在我眼裏這個玩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美有一丁點的關係,因為是縫合的,所以那個玩意的體形異常龐大,不是巨大,是龐大。是平時根本無法存在的體積。而且我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填充肚子的也就不是很明白裏麵究竟塞了什麽。


    腿還是原來的腿,胳膊也是原來的胳膊,隻是在那具屍體的後脖梗下右側肩胛骨與脊柱骨之問硬生生接出來了一支腿。


    沒錯,那不是胳膊,而是一條腿,但是腳被換成了手。


    這玩意的腦袋也做過處理,有一隻眼睛是沒有眼皮的。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為啥要將一隻眼睛的眼皮割掉。


    而當索瓦爾將武器塞到這怪物的手裏時阿爾薩斯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的事情就交給了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的眼睛裏也充滿了期待,當他將劍貼在那怪物的額頭上後淡藍色的能量便像被植物生根一樣一縷一縷地吸附到了它的皮膚上。突然之間,那個沒有眼皮的眼珠子動了。一下子看向站在它麵前的阿爾薩斯。


    沒有眼皮的眼珠子看人真是挺瘮得慌。


    那隻大眼珠子感覺要從眼眶子裏掉出來了。另一隻眼晴卻依然睜不開。這種神情真是又可笑又可懼。


    當阿爾薩斯將能量灌輸完後就像充滿了電的機器,它直接站了起來。這個巨大的身軀躺著的時候就覺得大,可等它站起來之後感覺更嚇人。那比銅鈴還大的眼球就這麽鼓著,沒有表情的臉上那張嘴卻誇張地咧著。而它身上的鎖鏈又粗又大,一隻正常的手裏抓著一支鐵鉤,另一支則抓著一柄斧頭。而後背上那隻後接上去的手裏則抓著一柄又長又大的砍刀。


    那隻怪物就是憎惡最初的樣子,從此之後這個藝術家便在發明創新的路上越走越遠。


    啊,這隻當然不是帕奇維克,這隻怪物在安多哈爾就被消滅掉了,但是以此為模型的憎惡開始被越來越多的製造出來。以至於後來又出現了大量肚子裏被塞進各種稀奇古怪玩意的憎惡。有些是帶電池的,有些是帶毒液的。可這種純粹的暴力型憎惡才是他們最愛。


    不過隻靠他自己製造憎惡的速度太慢了,於是在重返安多哈爾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那個家夥跟索瓦爾一樣都是個喜歡藝術的人,猶其是人體藝術。


    當索瓦爾將其引到了改造人體的道路上後,那個家夥真是將其變態的才華發揮的淋漓盡致,特別是那股子凶殘勁更是完全超過了他們導師。


    不過那個家夥沒有跟阿爾薩斯回諾森德而是留在了凱爾達隆。很少有人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天災軍團裏他第一個被稱為教授的人,那個叫吞咽者的怪物就是他的傑作。


    他有一個聽上去像是女人的名字……瑟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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