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集中在了一個空地上,當然此時我的意識已經有點不是很清楚了。而隨後朝我臉上猛潑過來的水讓我再次清醒了過來。臉上流下來的水讓我如獲至寶。雖然下巴還在痛但是對水的渴望超越了疼痛。


    地精們不停的朝我們潑水,之後便將我們趕進了籠子裏。這是幾乎暴露在陽光之下的籠子,籠子頂上的枝杈和幹枯的樹葉給我們提供了難得的一點陰涼。


    其實我感覺我要忍受不住了,饑餓和幹渴不僅讓我虛弱更讓我感覺極度的煩躁不安。而我更看到了遠處跟地精們交談的人類,唯一的人類。


    獸人入侵洛丹倫並被趕回黑暗之門之後,地精其實到過北方。這群家夥很有膽量,他們帶著自己的發明創造來到洛丹倫見到了泰瑞納斯國王。


    那些奇珍異寶和奇技淫巧讓泰瑞納斯很驚奇,在麵對絲毫不亞於侏儒製造的機械和武器之後泰瑞納斯欣然接納了他們。


    從北方打回暴風城之後我就再也沒回過北方,地精去洛丹倫這事開始我是不知道的,當然他們直接去拜訪洛丹倫肯定也是下足了功夫。要不為啥不來離他們更近的暴風王國呢。


    這種事泰瑞納斯不說我們就一直被蒙在鼓裏,要不是北方來信告訴我可能這事永遠不會被我們知道,話又說回來,即便被我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之後地精就再也沒了消息。


    這還是自大戰後我第一次見到這些惡心的家夥,可第一次見我就成了他們的俘虜。如果說是地精對人類有什麽陰謀我是相信的,隻是這個人類是怎麽回事呢?


    雖然疑惑可此時我難受的要命已經沒了繼續想下去的心情,我現在隻想保持體力,要不是為了活著我真是想連呼吸都省掉。我在等待著地精們送吃的過來,隻要能補充一下或許到了夜裏能想辦法逃出生天。


    可直到太陽快落山吃喝才被送來。


    原本我以為會出現溫良恭儉讓的溫馨情節,但是並沒有,我那份食物被一個人順手搶走了。


    我拿眼睛瞥了他一眼,要弄死他現在的我可能做不到,但是跟他掰扯掰扯我還是有些餘力的。見他不客氣我就要起身,這時候旁邊忽然有人伸手將他手裏的食物給奪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人之常情的對話。搶我食物的家夥說眼看我快不行了,這樣情況就算我吃了也是浪費。而替我出頭的家夥則是瞪了他一眼就將那個蘋果奪過來塞到了我手裏。這家夥不錯,是個好人。


    慢慢吃完那個半大點的蘋果,卻感覺跟沒吃沒有任何區別,我還是好餓。原本以為慢點吃多嚼幾下或許能減輕饑餓的感覺,看來確實沒啥用,而且要不是下巴還痛我真想三口兩口就給吞下去。


    幸虧地精還送來了水,在眾人都喝過之後我將剩下的水全灌到了肚子裏。吃不飽至少混個水飽。


    雖然肚裏沒食,但是有水還是讓我慢慢恢複了些體力。接下來我躺在角落裏等待著身體的進一步恢複。饑餓時是難以入睡的,但盡力睡著是我保持體力最好的方式。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周圍並不是一片漆黑,今天晚上的月亮雖然不圓,但是發出的光已經足夠我看清外麵都是什麽情況。


    這個營地規模可是不小,但是站崗放哨的哨塔卻隻有兩個。那身穿著不怎麽樣的鎖甲已經被人扒走了,可我並不慌,職業的習慣永遠都是不能丟的,我從腰帶上取下了一個鐵環。


    就在我將那鐵環捏在手裏準備給它弄直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幾個人全都盯著我。而他們眼裏此時散發出的光芒不光是驚奇,更多是期待。


    我看著他們幾個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你們去找船,我去救其他人。我會盡快帶他們去船上,放棄你們原來的船,偷那些地精的。”他們點了點頭,而今天搶我蘋果的那家夥臉上此時的表情……哼,我真想把他扔在這裏。


    我讓他們在籠子邊上幫我把風,要是發現情況就趕緊吱一聲。可原本我以為得挺難開的這鎖結果捅咕了一小會就將鎖打開了。我還尋思地精造的玩意得可高端了,但是看著鎖質量似乎也就這麽回事。


    而這群家夥發出的輕歎表明了他們對我技術的認可。


    這個營地說實在的除了這些房屋勉強算是房屋之外,別的設施建造的我感覺是一點都不合理,而且整個營地除了木頭製造的尖刺柵欄外就再沒有什麽阻擋。


    我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能上船的可能性我認為還是很大的,當然我更希望別出事。


    我們的動靜引起了旁邊籠子的注意,那個籠子裏麵裝著七八個人,而遠處還有一個籠子,那裏裝著五六個人。我印象中最深的那次就是幫助巨魔逃離那次。


    我一再示意他們別出聲都給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點,順利打開籠子之後奔向了不遠處的那個籠子。這三件事做的出奇的順利,順利到讓我既興奮又害怕。


    等我們到達海邊的時候這群家夥選擇了我要求的放棄的指令,他們全都跑到了他們原本的船旁邊。而我讓他們放棄原來船的指令他們並沒有遵守。


    我生氣的一把薅住一人問他為啥這樣,他指了指遠處的船,“那上麵的小怪物也不少。”其中有個人說。


    “多少?”


    “很多,多到我們現在上去就是找死!”有個人看出了我不滿。


    我依然生氣的說:“難道你不知道咱們這船沒有他們的快麽?”


    “別爭這些沒用的了,咱們先上船,茫茫大海咱們現在就出發或許那些小怪我發現我們逃走的時候咱們指不定已經逃到哪去了。”那個搶我食物的人已經忍不住了。


    最後我們還是登上了原來的艦船,破碎的甲板和船舷這一天功夫就修的很好了,不得不佩服地精的修複工藝確實沒的說。


    我幫不上什麽忙,現在怎麽駕船我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但是這群水手們對於逃出生天的渴望超越了一切,他們不說話也不用說話,這麽大個船這十幾個人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它動了起來。


    我從船艙裏出來的時候竟然發現了武器,當然我的武器是鐵定不在這裏了,隻要是個人,隻要他眼不瞎就一定會用這個送給他們的首領,而武器箱裏的刀劍雖然很簡陋但是此時這玩意已經給我們帶來個極大的安全感。


    船緩緩駛離了這座島,我看不出船現在是往哪個方向,但是這群水手們卻絲毫不會受影響。看著越來越遠的小島我長長出了口氣。


    駛離小島之後所有人都笑著拍手,而當他們發泄的差不多了也終於想起了我。


    船艙裏基本上所有的貨物原封未動,看來他們不卸貨的原因要麽是準備隨時逃走,要麽就是隨時準備交易。


    但是對我們而言這簡直就是太棒了,地精們不光修複了船的損傷而且船艙裏滿滿當當的物資可不僅能讓我們活下去。


    我這才問他們船長呢,旁邊有人插嘴了,“船長被火槍打穿了腦袋死了。”


    遠處海麵上露出了一絲光輝的時候我這才發現我們似乎一直在往東航行。


    對於這片海域他們是一問三不知,而當我問起這群地精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卻叫我震驚不已。在吉爾尼斯封國之後不久海上忽然出現了這股軍事力量,他們最開始並沒有將地精這種北方人從來沒見過的種族當回事,畢竟這群人都是軍人。


    但是兩年前忽然有一天,他們的一條船離奇的消失了,可到了現在依然是杳無音訊。這件事成為了他們嚴重懷疑地精的一個理由。於是他們也跟地精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可後來地精們卻突然消失了,他們的好日子一直過到了現在,長時間的相安無事讓他們逐漸放鬆了警惕,甚至這次在出港前他們也並沒有預料到會再次遇到他們。


    而我問起那個跟地精們交談的人究竟是誰的時候他們更是一臉懵的狀態。我當時在半昏迷狀態,而這群家夥又不會地精們的話,於是這群人能帶給我的信息就是這個家夥不會吃了他們,並且他們說感覺那個男人的目光似乎也不像個壞人。而且地精們似乎對他有一種特殊的尊敬。


    說到這我再次問道:“那你們聽說過南海海盜麽?”這個問題瞬間打開了他們的話匣子,他們對這個組織的熟悉程度不亞於了解自己。因為南海海盜裏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吉爾尼斯跑過去的!


    聽到他們這麽說我也沒啥好說的,隻是淡淡的問了他們一句:“你覺得你們的國王好麽?”隨後所有人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晚風徐徐,天上的月亮照亮了海麵,旭日東升,我們再次逃出生天。原本我該高興的,但是現在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的武器又丟了。


    雖然對人類或者大部分生物來說這武器除了鋒利堅韌之外並沒有任何跟那些魔法武器一樣的神奇效果,但是那武器已經比大多數人類的刀劍要厲害不少了。


    我在盡力安慰自己,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我根本寬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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