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瓦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他的臉本來就黑了,我說的是……表情。他的表情變得詫異,然後變成了惡心,最後變成了憤怒。


    當他的表情變成了厭惡的時候他說:“沒有。”


    “那晚的火就是她放的……不……是吐的!”我說。“後來她怎麽跟你們說的?”


    “她說你想對她不軌,然後在搏鬥中打翻了蠟燭,最後引燃了房子,但是你強奸她的時候她將你打暈了過去……”伯瓦爾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厭惡。“你強奸她了?”


    “啊?”我愣住了,“我強奸她?”


    “你成功了?”


    “你問這個幹什麽!”我驚訝的反問。


    “你果然做了,你這個混蛋。”他的身體一下子繃了起來。


    “胡說八道!她說我強奸成功了?”我感覺到了伯瓦爾散發出來的溫度。“我什麽都沒做!”


    聽到這話伯瓦爾追問:“那你都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當我潛入她家的時候……她……我的天呐,我還強奸她?你知道她身上長滿鱗片是什麽樣子麽?”我大聲說道。


    伯瓦爾的臉緊了緊,“然後呢?”


    “她立即朝我發動了攻擊。”我說。


    “你反抗了麽?”


    “你怎麽不問她怎麽對我的?”


    “你告訴我你怎麽反抗的我就知道她怎麽對你了。”伯瓦爾的話真的是……


    “躲閃,除了躲閃就是躲閃,她在朝我噴火啊!”我說。


    “那你……怎麽不跑?”


    “公爵大人,我聽說這個女人在王宮裏露出尾巴的時候周圍的人也沒跑……我是說沒來得及跑。”


    “哼……你知道的還挺多!”


    “我也想跑來著,但是那火焰……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我說。“而且你們難道沒有調查一下起火點,燃燒程度,蔓延方向之類的?就這麽相信她了?”


    伯瓦爾沒有吱聲。“那你還知道什麽?”


    “應該是我問你吧!”我說:“卡特拉娜露出馬腳之後在王宮裏大殺四方,這事……”我看著此時已經恢複淡定的伯瓦爾,“難道你們就沒查查之前跟這個女人所有有關的事情麽?”


    伯瓦爾撇了撇嘴,“你想翻案?”


    “難道沒有這種可能嗎?艾德溫難道就不能是被冤枉的?他們就一定是要至瓦裏安於死地的人?當時重新建造暴風城時候的錢……是核算過很多次的,雖然不夠,但是也不會出現那麽大的問題和漏洞,而且工人的薪水是首先被算到裏麵的!然後才是材料和損耗!這不能讓那群工人就這麽背了黑鍋。”


    伯瓦爾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不清楚。”


    “但是你們至少得將這個女人生前所有跟她有關的事情捋順一遍,這事難道不應該嗎?”


    伯瓦爾麵無表情。


    “你們做了麽?”


    “我……不知道。”他淡淡地說道。


    “你是在維護國王還是誰?”我的口氣已經變成了質問。


    “你覺得我跟你一樣習慣性撒謊麽?”


    “那你現在究竟有沒有撒謊我怎麽知道?”我大聲質問


    “你有質疑我的權利麽?”


    “我有質疑這件事的權利。”我說。


    “或許……真如你說的,裏麵會有一些冤假錯案也不一定!”他說。


    “謝謝你這一句或許,我得代表所有被冤枉錯殺的兄弟會成員謝謝你。”我說,“但是……這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問問。”


    “你這就斷定了他們是被冤枉的?”


    “這麽大的事情後麵有這麽一個或者兩個推手並不是稀罕事吧。”


    “這事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吧,你想怎麽翻案?卡特拉娜已經……死了,萊斯科瓦那家夥也死了,就連你哥哥也死了。你準備找誰去報仇?”


    “但是國王還活著。”


    伯瓦爾看我的眼神變了,我感覺到了他眼裏的殺氣,但是我不能後退,更不能畏懼。“你想阻止我麽?”


    “我是不想讓你做傻事。”


    “我去跟瓦裏安詢問一下就成了做傻事?你是怕我見到他之後或許變得不可控麽?哈!”我笑了一聲,“瓦裏安可是我看著長大的!”


    “不,這件事很大可能會沒有結果,梅森先生,不是我打擊你,這件事即便最終的結果是兄弟會被人利用了瓦裏安大概率也不會替你翻案。這件事過去太久了。”


    “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是被冤枉的也不能因為時間久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哼……蒂芬王後是誰殺的?這事你查的清麽?就算是被人安排好了,這人是誰?還在不在?你怎麽找?除此之外之後在暴風城及周圍的村鎮搞破壞,這事是艾德溫安排的吧?這種事你準備怎麽讓瓦裏安給你寬恕?”


    “而且在西部……他們做的事情已經不是令人發指能概括的了。在月溪鎮……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知道什麽叫屠殺麽?”伯瓦爾盯著我,“這種事情最後全都得算在你哥哥的頭上,原本你哥哥的腦袋還能保存在暴風城的檔案館,你準備讓他被挫骨揚灰麽?”


    伯瓦爾的一番話叫我有點發懵,雖然我心裏是有點懷疑他的話的,可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他說的有道理。


    “可我至少得知道真相。”


    “真相……並不比現實更重要,而且現在以你的身份……不是我說你,希望瓦裏安對你的感情並沒有因為你所牽扯的這些事情而完全消失。”


    “跟我有什麽關係?”


    “艾德溫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被算在他頭上是因為當時認為你死了,但是現在你要真是想跟個愣頭青一樣去找瓦裏安討個說法……你被挖出心來的時候複活你的人是阿爾薩斯,但是如果瓦裏安想讓你死,就像你說的……你就可以體會一下死了的亡魂被殺死是個什麽感覺了。”


    看著他淡然的臉我似乎被他說動了。


    “衝動是魔鬼,梅森先生,自以為是這個毛病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你從來沒有計劃,從來沒有謀略,從來都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在軍隊裏的時候最對也就做個小隊長,突擊隊長之類的,如果讓你統帥千軍萬馬最後即便勝利了你也沒有功勞的。記住我的話。”


    “那我該怎麽做?”


    “冷靜……先把你大概知道的事情搞清楚,然後你再想去實施的事情,而不是立即去做,明白麽?”


    我點了點頭。


    “好吧,雖然你沒有了心,但是你並沒有連腦子一起失去了,梅森先生,告訴我……你從棺材裏爬出來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伯瓦爾溫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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