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好認同這句話,雖然恐懼,但是那種感覺它說對了的思想卻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此時我不該產生這樣的想法的!


    “你最後終將是……孤身一人!”


    這是……預言嗎?或者是……


    判決!


    “你來自深淵!”


    這話什麽意思?


    “你……被拋棄了!孤身……一人!”


    “你……背負著一個……沉重的……負擔!”那聲音緩慢而有力,沙啞而富有磁性。


    我望著周圍,我想仰頭,但是無論如何都抬不起頭來,於是我隻能不斷地往左右看,但是卻不能轉身。


    “這是誰!”我的心裏冒出這麽一個想法。


    “是你召喚了我,是你吸引了我,是你……聆聽了我。”


    “告訴我!你是誰!”我心裏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什麽。


    “我有……無數……化身。我是……神!”


    最後這個詞叫我感覺雙腿發軟,我感覺自己都有點站不住了。“你能幫我麽?”我詫異於這個想法是怎麽冒出來的,我剛才沒有那麽想!


    “當然,接下來隻有我……能拯救……你!”它緩緩說道。“親近我……聆聽我……”


    “服從我……”


    最後那句“服從我”叫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聲音並不嚴肅,也不威嚴,就像問你吃飯了沒那樣的平鋪直敘毫無波瀾,但是就這麽一句讓我感覺雙膝發軟。


    “不能跪!”我是這個想法。


    “服從!”這是另一個聲音,是人的聲音!“才能活下去!”


    這個想法叫我心裏一顫。


    “先活下去!”還是那個聲音,一個似乎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聲音。“先活下去……先活下去……”


    “它會幫助你,你可以先騙它,服從是為了先活下去!”那個聲音又說道。


    我害怕!


    這個想法在我心裏閃現,但是極短的時間後這想法就被扔在了腦後,就像是一個垃圾被扔在身後一樣。


    “你……是我的……仆從!”那聲音緩緩傳來。


    “不是……不!沒有仆從……不是仆從……我的國王……”這個想法是我的,但是緊接著下一個念頭我清楚的感覺到那不是我發出來的!“我……被國王……拋棄了!”這個念頭叫我忽然眼前一片眩暈。


    “拋棄了……”那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你一直孤身一人,即使在深淵……你也是孤身一人!”


    這話叫我身上有點發冷。


    “你在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是在問我自己問題?


    “我在深淵!”我竟然回答了我自己!


    “你從未離開深淵!”緊接著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放棄嗎?”他問道。


    “放棄吧!”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就像一個老大哥,或者是一個慈祥智慧的長者在勸誡我,我仿佛感受到了那雙粗糙的手,溫暖而有力還帶著一絲溫柔,仿佛就在這一瞬間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男人身上散發的煙草的味道。


    這味道叫我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那已經有點淩亂的內心瞬間感覺到了一絲慰藉。


    “好久……不見!”它說道。


    “我們認識!”我怎麽會這麽想?這不該是個疑問句麽?我不認識它!


    “為何放棄聆聽?”他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我的想法了!這想法是我內心的想法。


    “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怎麽又來了個約定?我毫無印象!邦桑迪?是邦桑迪?不,那不是他的聲音!難道是……哈卡?可我從未見過它的樣子的!


    是你麽?


    我忽然發問,向著黑暗發問。


    但是沒有得到回答,那個聲音仿佛從未出現過,周圍那種有些悶的環境一下子消失了,此時此刻我心裏說出的話似乎能被我耳朵聽到,就像我此時在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我不知道需要聆聽你……我不知道……如何供養你!我不知道……這是錯的!”


    就在最後那個念頭閃現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我腦子裏,“討好它!讓他原諒你!賠罪吧!”


    我頓時有些心生厭惡。


    “所有道路都已開放。”那個聲音又來了,“所有真相,都將揭曉。你的命運……更近了!”


    好奇,疑惑。“什麽命運!”我心裏蹦出的想法:“我的命運是什麽?”


    “首先你要臣服於我!”它說道。


    “不……”我拒絕了。“你在騙我!這不是我想要的!你在騙我!”這個想法叫我眼前一陣眩暈,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火焰還在燃燒。周圍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沒變。


    我沒有動,隻是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斜著眼看了周圍一眼,耳畔還是那些古怪的鳥叫聲。


    我做夢了。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而且是被夢魘了。雖然眼皮還是沉,但是我不敢再睡。強睜開眼睛,我將有點壓麻了的胳膊從腋下抽了出來。


    挪了挪身子我調整了下姿勢,掃了周圍一眼我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剛才到底是灰暗還是黑暗的那種顏色我忽然就記不清了,但是那眼前的血色我記憶猶新。


    盡管如此但我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對話大部分卻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努力的回憶著剛才那個聲音對我說了什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重複了無數次的回憶才將剛才的對話捋順了。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消失了,我確定那不是哈卡,更不是邦桑迪,我回憶起了從前,那種似乎是來自於深淵的低語。


    我不知道它是誰,我隻能將它稱為幻覺。我伸出了左手,紅色的火焰映照下左手小指到胳膊上的符文依然清晰可見。


    我想起了在拉文霍德時法拉德跟我說的話,我沒有因為它而死,似乎也沒有沾上這符文的多少光。就像無用的紋身印在了我的身上。雖然也會期望著有沒有可能某天會讓我變強或者給我點驚喜,但是這種驚喜到目前為止少的我印象中也就隻出現過一次。


    或許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殺死我而存在,那我可真得好好謝謝那個叫阿格拉的女巫了。


    我還在不斷念叨著深淵,我理解不了那是什麽意思,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深淵指的是啥,深淵究竟在哪裏。


    我確實不願讓我的世界裏出現惡心的勾心鬥角,如果對我而言這也算深淵的話。我確實也隻想拋棄。可這種比喻中的深淵對我有什麽意義麽?難道我還要在這裏麵糾纏?


    那個聲音似乎想要馴服我。


    它想要……讓我服從,那也就是它現在還控製不了我……既然它想要控製我那我的身上也必然有能被它欣賞的地方。


    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竊喜還是該擔心,剛才的夢魘雖然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但是我想還是不要再經曆了。而且那種預言……應該叫斷言式的結論叫我忌憚而又不爽。


    可轉念想來它似乎說的又很對,我不就一直是獨自一人麽?


    接下來的後半夜我失去了睡眠,我在盤算著真要見到艾麗……還有摩根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我在想象,在模擬。那時的眼神,表情,動作,語氣和我會說什麽。


    但是一想到她下定決心要跟我徹底劃清界限的那一次看我的眼神時我就感覺心裏五味雜陳。


    然後還有艾德溫。


    我是該勸勸他還是該幫他?最初我的打算和設想可不是這樣的,我本想讓結局美好一點的。說直白一點我想改變曆史。既然我活了,我就該有改變曆史的本事。


    等待著周圍的環境似乎又開始變亮,我忽然再次被襲來的困意打敗。幹澀的眼睛和有些饑餓的肚子叫我感覺有點疲勞。於是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現在已經安穩的馬兒。


    林中的鳥叫聲消失了,或許是叫了一晚累了現在得休息一會。


    我倒頭便睡,沒想到的是夢魘卻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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