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他是怎麽想的。


    以我現在尷尬的身份出現在他家會對他未來造成什麽影響可想而知。但是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開始對我隱瞞,我原本是如此的相信他。


    或許他對我說讓我躲起來是他能給我的最好忠告。或許他沒有找人直接抓我就算是我們之前感情的結果吧。雖然這個忠告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


    他最終沒有挽留我,也沒有給我想除了讓我走之外的更多辦法。我沒向他索要金銀,他也沒提出來想起來送給我點什麽,更沒有向我透露關於這場暴·亂更多的事情。


    顯然此時的他對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坦誠……或許我眼裏的他的坦誠根本也沒那麽坦誠。哼……也沒什麽,人總是會變的嘛!


    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了。


    回頭再看了他一眼,他還是一臉的凝重。這個眼神叫我心情複雜,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但是這一眼是我看他的最後一眼。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


    直到他死。


    離開了他家之後我沒有選擇潛出城去,而是順了幾件衣服之後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番。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可我現在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以不變應萬變,我在城裏觀察事態的發展,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是暴風城隻準進不準出,士兵們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


    想了一圈,似乎我在暴風城已經沒有更信任或者值得信任的人了。


    忽然我想起來一個人,或許他我還能去投奔一下。即便投奔他不成我也能從他嘴裏知道一些事情。


    丹亞·托瓦爾德已經不在國王城堡裏居住了,這個家夥還活著,而且還活得不錯。暴風城淪陷的時候這家夥從國王城堡裏逃了出去,我真以為他可能活不下去了,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頑強的活了下來。


    迎回瓦裏安之後,丹亞就從西部趕了回來,瓦裏安小時候就認識他,當小國王看到滿眼廢墟的王城和破敗的家但又看到故人的時候這種感情往往會更深。於是丹亞不僅掌管了暴風城的圖書資料庫,更成為了編纂修複暴風王國曆史的負責人。


    迎回瓦裏安之後我倆見過兩麵,見到我後他很激動。但是在得知洛薩戰死黑石山之後他眼裏又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我再也沒去找他,但是我感覺我倆是一路人,至少我們在某些問題上我跟他的看法是相同的。


    當我敲開他家的門,他看到門前站的我時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顯然他沒認出我。當我撩了撩頭發後他驚訝的一把將我拽進了屋裏。


    “你怎麽來了!”他的語氣和神態跟雷吉納德完全不同,在他的語氣裏我看到了驚訝,但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擔憂!他在擔心我!


    “我就不能來麽?”我故意這麽說。


    “當然不能!”他扯著我的手將我拽到客廳裏,然後他趕緊將周圍的窗戶都關上了。看著他的樣子我心裏想我似乎是來對了。


    “有吃的麽?”我說。


    他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無奈,他沒再說什麽而是給我找出來了一些食物放在了桌上。“行了,我也吃不了那麽多,我一會還得走。”我對他說。


    他搖了搖頭,坐在了我的對麵。他將燭台往一邊挪了挪瞪著眼睛打量著我。


    “你看什麽?”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他說。


    “我想出來誰都攔不住我。”我說。


    “暴風城監獄那事是你搞的?”他驚訝極了。


    “這你聽誰說的?”我說著使勁咬了一口麵包,他家的麵包真有韌性。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麽?”他說。


    “什麽情況?”我問道。


    他咂了咂舌,“現在國王耳朵裏灌滿了不好的消息,你就是其中之一。”


    “怎麽說的?”


    “監獄那事是不是你策劃的?”他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不是。”我說。


    “你是怎麽出來的?”


    “監獄都毀了,你說我是怎麽出來的?”


    “有人說你是監獄暴動的主謀之一。”他說。


    “還有呢?”


    “這一條就夠你死的了!”


    “你信麽?”我說著將嘴裏嚼了幾下的麵包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不是。”他說。


    “哼!”我笑了。“如果我是,我現在絕對不會繼續留在暴風城。”我說。


    他聽到這話搖了搖頭,“即便你不是,你最好也離開暴風城。”他說:“現在國王盛怒難消。”


    “我跟這件事無關。”我說。


    “現在你也是通緝犯。”他說。


    “那你為什麽把我放進來,你就不怕我做出點別的事情來?”我伸手抓起刀切下一截香腸。


    他看著我抓著刀的手,看我將刀扔在桌上,他又看向我。


    “雖然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感覺我能相信你。”他說。


    這家夥倒是挺會說話。


    我倒了一杯葡萄酒抿了一口,“關於我還有什麽說法?”


    “你究竟是誰。”他說。


    “嗯。”我點了點頭,“說下去。”


    “有些貴族對你的身份表示懷疑。”


    “哪些貴族?”


    “嘖……”他歪著嘴巴咬著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不是萊斯科瓦?”


    “不。”他竟然搖了搖頭。“他還真沒說你的壞話。”


    這句話叫我有點詫異,明明黛瑞婭跟我說他父親萊斯科瓦公爵對我很不喜歡。


    “是巴隆斯·阿曆克斯頓。”他說。


    “誰?”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姓氏我有點熟悉,但是這個名字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巴隆斯……阿曆克斯頓。”丹亞重複了一遍。


    “我都不認識他。”我說。


    “他是城市管理處的一把手。”丹亞說,“我跟他有過接觸,城市規劃重建工作,人口普查,人口登記等都是他的工作。”


    “那又怎麽樣?”我不解。


    “他說你的身份存疑。”丹亞歪著腦袋看著我。


    “還有呢?”


    “你壓根就不是奧特蘭克人。”丹亞說道。


    我沒有停止咀嚼,而是鎮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是麽。”我輕輕的說了這個詞。


    他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我,就這麽看著我。


    “還說什麽了?”


    他輕輕的從鼻孔裏出了一口氣,“說你的……真實身份是……梅森……範克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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