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神賜予女人的一種特殊的能力。從那晚之後伯瓦爾公爵就特別相信這個。這是他說的。


    我們蜷縮在一間屋子裏,白天的廝殺耗費了許多體力,雖然累但是睡不著。庫爾森早已經睡死過去,他的心賊大,隻要沒開戰他就能睡著。肖恩坐在火邊不知道想什麽,估計在想他的兒子。我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感覺一聊這些事搞得就像要訣別似的。


    本以為會安安靜靜地度過這一晚,但是半夜還沒到鎮裏鍾聲大作。我以為是獸人打來了,結果真是獸人打來了,鎮子裏起火了!而且不是一處起火。


    我是沒工夫管起火的事,我趕緊爬上屋頂往南眺望,漆黑的夜也看不清遠處究竟是什麽隻有一些火把在閃動。


    救火的救火,警戒的警戒。


    隻是鎮子裏這火著的著實有點邪性,不用推論也知道鎮子裏進來敵人了。


    就在救火的時候發現敵人進攻的鈴聲玩了命的響了起來。我這才發現獸人已經到四百步處了。沒有月亮的夜晚注定不好過。


    可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是獸人竟然用上了投石車。點燃的巨石被扔了過來,牆倒屋塌順帶引燃了周邊能引燃的一切玩意。


    晚上的時候我們確實準備好了火油,如果獸人進攻就用那玩意丟它們,但是現在卻成了獸人丟我們。一塊塊巨石被投進了鎮子裏,在這種晚上這種進攻無疑是打擊軍心最好的辦法。


    士兵們忍受著從天而降的石頭,祈求石頭不會落到自己頭上。當時我還跟他們說獸人扔完石頭會不會進攻呢。庫爾森說為啥咱們不主動出擊呢,是啊,主動出擊……


    我沒給他解釋,我隻祈求今晚就有這一出節目就好了。石頭一直扔到快天亮。砸死了多少人暫且不說了,但是鎮裏的大火已經眼看救不滅了。


    火越大,照亮的範圍就大,照亮的範圍越大,獸人攻擊的目標就越明確。當鎮子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時候我知道這裏待不了了。


    鎮裏的火已經烤的人必須往鎮外轉移了,聯排的木質建築一旦著火想撲滅太難了。更何況獸人還不斷往鎮裏投擲燃燒物。


    我找不到指揮部了,現在到處是火,火焰炙烤著周圍的一切,灼熱的空氣讓人難以呼吸。


    獸人想把我們逼出來。


    我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一群弟兄,心裏想的是萬一要撤退,我們該怎麽逃出生天。


    這個問題非常現實,因為我們沒有馬!


    那也必須往外撤了,獸人在鎮子南邊,往北或者往西跑或許是正常的想法,但是西邊有大道,有沒有埋伏就不好說了。往東撤退跑出去不遠就是塔倫米爾河。過了塔倫米爾河就是敦霍爾德郡的地界了,而要是到了河邊情況說不定就更不妙了。


    隻能往北撤退了。可往北撤退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北邊多山,騎兵不好用!


    我們這群人衝出鎮子的時候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跑到了鎮子北邊。軍隊正在集結列陣防範獸人來襲。我們這些沒有馬的家夥隻能趕緊躲到軍陣後方。


    在軍陣還沒列整齊的時候忽然從西邊傳來了戰鼓的響聲。獸人殺來了!


    燃燒的鎮子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黑夜跟火焰混雜出一種恐怖的暗紅色。而那震天的戰鼓再次響起的時候我心裏那種難受……別提了!


    隻有處在那種環境的人才能體會到那種糾結和焦躁,什麽叫不安,什麽叫手足無措。


    所有人都調轉方向,隻聽一陣嘩啦啦的刀劍出鞘和盾牌碰撞聲。這聲音已經很近了,遠處模模糊糊的已經出現了獸人的身影。


    戰爭,從來不會問你心情怎麽樣,越糟糕的時候敵人越願意給你添堵。


    弓弦齊鳴,一陣一陣的箭矢飛向了天空,我們隻能祈禱那落下的箭雨能盡量多插死幾個敵人。


    騎士團迅速做出反應已經在軍陣右方集結完畢。我看到了烏瑟爾,圖拉揚,賽丹拎著戰錘跨在馬上。我沒看到加文拉德跟提裏奧,當時隻能祈禱他們都還活著隻是我沒看到而已。


    越來越近,我們前麵的士兵也爆發出了震天的呐喊。士氣,此時的士氣必須要拉滿,最好是溢出來!要想活命要想勝利隻有一點就是勇氣!


    戰士們的嘶吼即將達到高潮,就在這時騎士團吹響了衝鋒號,戰馬奔騰騎士們跑了起來,並迅速開始了衝鋒。這次不光是白銀之手,所有騎士估計全都被調動了起來。


    忽然眼前閃出一道道光亮,是聖騎士們!


    周圍的呐喊已經不是呐喊而是歇斯底裏的嘶吼。我看著都激動的不行,聖騎士做出了表率!他們就像海裏的燈塔,早晨的啟明星,給人指引給人希望!


    軍陣裏的進軍的號角吹響了,那嗚咽的號角聽的人心裏似乎有無限的怨恨等待著發泄,所有人開始慢慢跑了起來,當戰鼓被敲響的時候越來越密集的戰鼓聲催促著我們越跑越快。


    獸人就在前方,它們被騎士團給衝擊的陣列已經散了。而殺進陣中的騎士們正在來回衝殺。看來我們的掩殺要起效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夥伴,此時想大喊叫他們跟緊我已經喊不出來了。我希望他們不要一激動把自己跑沒影了。


    哈……


    我的神當然要來,隻要我需要他隨時都會來。他從不空手而歸!


    這一批獸人就不是白天那些穿重甲的了,這群獸人全都是輕甲。當我的斧子劈碎了它們的護胸,劈進它們的胸膛,那種愉悅感無法言表!


    我們可以殺死它們!我們能贏!


    庫爾森殺瘋了,他那巨大的雙手劍掄的已經忘了需要保護我的側翼。哼……還保護個屁的側翼!現場已經亂的根本就沒了章法。


    其實這是不對的,我們吃過虧,那是後來了。我們這群人在一起戰鬥才幾回,還沒有那麽默契的配合。我們在不斷往前推進,我知道隻要我們一邊砍殺一邊前推進那輸的一定就是對方。


    這種平推非常有效,就像拔河。


    遠處傳來的號角聲是我們的人!是援軍!我猜是希爾斯布萊德鎮的援軍,我興奮的大聲問候著他們的媽媽,這群鳥人終於出手了!


    我的臉上全是獸人的血,有紅色的,也有綠色的和暗紅色的。那些紅色眼睛的獸人確實要比普通獸人更壯更瘋狂。它們似乎沒有痛覺,我斧子硬劈在它們的身上它們往往會更加瘋狂的反擊直至腦袋被砍下來。


    雖然我們在不斷的推進,但是我心裏總感覺有點放不下。狼騎兵呢?烏瑟爾說的那些人類騎兵呢?


    我趕緊打消這個念頭,這種事不要想,不能想,我寧願欺騙下自己也不能讓自己想下去。我不願意讓那句話再次成真。


    哈!在戰場上欺騙自己是一個好辦法,如果用點藥物也會有效。但是在人類的軍隊裏用藥這種事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士兵們需要安慰,需要寄托,或者需要……麻痹。


    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腦子太好用了不是個好事,想的多的人會活的很累,你說呢?


    其實狼騎兵跟人類騎士抄了我們後路時我們一點都不知道。真的!至少是我,當時是一點沒察覺出來,等看到狼騎兵從身邊衝過去的時候才猛然發現。


    狼騎兵很靈活,那是我見過的最最靈活的騎兵。但它們衝來不是最可怕的,而是緊隨其後的人類騎兵。


    當時的天黑,遠處燃燒的鎮子其實也隻能讓我們看得清對麵是敵是友。我是真沒看清他們究竟長什麽樣子。但是他們衝過來時的那種感覺是狼騎兵所完全沒有的!


    狼騎兵沒有!那種感覺一點都沒有!是死亡的氣息!


    就是……讓你感覺很不舒服,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一種難以表達的緊張感和不安感,似乎又帶著一絲空虛,虛無……或者叫厭倦。


    啊……那種感覺我體驗過,很類似,那場戰鬥白天的時候忽然心髒就感覺不跳了,就是那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更強烈。尤其是那種叫你後背心發涼的感覺,完全是震驚。


    我親眼看到那騎士衝過來,忽然加速!那速度快的嚇人!那不是正常的速度!沒有任何一匹馬能有那種速度!而那長成人形的騎士手裏拎著的大劍掠奪一個人的身體,那腦袋直接飛掉了!


    這是……不可能的!你見過哪個騎兵衝過來能將對手腦袋砍下來的?他們做到了!你知道那有多恐怖麽!


    不光如此,他們就光站在那我們的士兵隻敢逃離,尖叫著逃離,我不知道大家究竟怎麽了,但是有一個騎士從我身邊略過的時候我也瞬間感覺到了那種心裏一驚的感覺,就是讓你想躲!無法抗拒!


    嘖!


    有個騎士是用大鏈枷的,就是那種長長的那種兩節的武器。那種才是恐怖!那簡直不是人能做到的!砸碎!你知道麽?是砸碎!掄過來的鏈枷直接砸碎了那個士兵的腦袋!


    這種破壞力誰敢近身?


    我的神告訴我,死神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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