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隻有兩個人達到了法奧大師的要求。一個是跟隨在大師身邊多年的烏瑟爾,另一個則是洛丹倫最強大的騎士賽丹·達索漢。


    或許許多年後人們還會記得他們的名字,通過畫像看到他們的相貌,可這些往事卻會被人遺忘或無從知曉。這些事不該被遺忘,他們都是英雄,英雄的故事應該被歌頌傳唱,我說的對麽?


    接下來的訓練進行的如火如荼,庫爾提拉斯的偵察兵傳來的消息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樂觀。獸人建造的船已經多達百艘,照這個樣子下去,它們真要是直撲過來可能還真有點麻煩。


    據我所知當時庫爾提拉斯海軍也在積極備戰,但是因為氣候等原因他們在等待最佳的風向時機。我現在也弄不懂海上作戰等風向幹什麽,直接撲上去不就完了,哪那麽多說道。


    騎士們的訓練越來越嚴格,這種事急不得,急也沒用。畢竟人對那種玄之又玄的事情理解力是不同的。


    賽丹·達索漢的成功讓很多人再次重拾信心,也讓一部分人感覺這事遙不可及,或許他們覺得自己沒有他這種體力。不管怎樣吧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要放棄。


    我跟提裏奧·弗丁慢慢的熟識了,他是第三個通過考驗的人,也是相當的有實力。可就是這麽一個身懷絕技又是壁爐穀的大領主的人身上卻沒有一點架子。


    他響應征召帶著壁爐穀的軍隊來參加戰鬥,我問他現在有沒有兒子,那家夥非常自豪地給我講起了他的兒子泰蘭。


    泰蘭今年隻有三歲,長得虎頭虎腦,說起他的兒子這個老父親滿眼的愛意。我問他出征前你兒子抱你了麽?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有點苦澀,他點了點頭。


    這是出征,打仗就要死人,沒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活著回去,他眼裏滿是愛憐和不舍。


    我問他對泰蘭有什麽希望沒有,比如長大了做什麽或者對他有什麽要求。他說他現在對他隻有思念,他現在隻希望他兒子能夠快樂健康的成長起來。


    我說你難道不想讓他變成一個像你一樣強大的戰士嗎?


    他說泰蘭很淘氣,但是他非常善於觀察,他很喜歡大自然,他很喜歡小動物,也很喜歡畫畫,他雖然隻有三歲但是卻經常在能塗鴉的地方畫上他喜歡的東西。盡管他送給泰蘭的第一件玩具是一柄小小的戰錘,但是他似乎對它並不感冒,他見過泰蘭使用這柄小錘子最多的是用它來錘碎石頭做塗鴉的顏料。隻不過他總是把顏料弄得到處都是。


    我說你可以給他請個老師,愛好跟天賦一樣重要。弗丁告訴我他已經給泰蘭找好了老師,據說是從凱爾達隆郡請來的的一個畫師,名字叫做瑞弗蕾的女士,他說那個女畫家是個天才。


    提裏奧·弗丁其實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人,而他的朋友亞裏山德羅斯的脾氣就要暴躁許多。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嗯……他的名字很長可並不難拚寫,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想到這個名字我總想起檸檬味的蛋糕。


    莫格萊尼和他的夫人一起參加了戰鬥,弗丁誇他們兩人是模範夫妻。莫格萊尼夫人的名字叫伊蓮娜,她那粉色的鵝蛋臉上的雀斑因為她漂亮的五官倒是顯得有些可愛。嗬,這麽說人家夫人是不是有點不好?


    但這個女子的脾氣我是很喜歡。


    我是說喜歡她的性格。她笑起來像個天使,尤其是那雙藍眼睛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很舒服。而且她個子確實不高,在莫格萊尼麵前那種身高差總顯得有點不協調。而且莫格萊尼大人胡子異常茂盛,他說因為長的太快了所以也懶得剃,長了之後倒顯得沒那麽亂就顯得很老。於是每次見到他偷偷跑去見伊蓮娜我們總會開玩笑的說他又去找女兒了。他倆一起出來參加活動的時候這是我們的一大樂子。


    不過平時莫格萊尼並不經常去找他,伊蓮娜參加了教會組織的牧師訓練班,不光學習訓練很忙而且她們還負責整座軍營的衛生工作。


    他們夫妻相比較而言,伊蓮娜學習的能力遠遠超過他丈夫,也包括弗丁。兩個大老爺們兒對聖光還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伊蓮娜就已經掌握了如何召喚聖光之力來治愈他人。也可能是因為女性對這種情感的感召力更強一些,她們更能設身處地的去體諒別人。


    不過在戰場上女人往往比同伴更能安撫心靈,尤其是傷員。


    伊蓮娜·莫格萊尼夫人非常願意幫助別人,那是一個很好的人。為了幫助自己的丈夫也能快點兒通過考驗她也是費盡了心機。這個大老粗的共情能力實在不是很強,我自己發明的詞,牧師感悟聖光需要共情。


    莫格萊尼要比弗丁強壯的多,然而在他身上似乎他的天賦更多的分給了他的肌肉和他的運動反應,對於精神之力和智商似乎就比較欠缺了。反正一直到開戰甚至到戰爭結束了聖光都能在他油光錚亮的臉上閃過哪怕一瞬間。


    所以每次伊蓮娜給開完小灶之後,都會對他進行一番調侃。有一次伊蓮娜給兩人用聖光做引導的時候還是提裏奧·弗丁率先感悟到了聖光注入體內之後產生的反應。他迅速作出了回應,可是……嗯。本來差點兒就要成功。據他說……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隻感受到了一刹那的光明和欣喜,豁達與溫暖。轉瞬即逝。


    就是因為這個感覺太短了,等他震驚之餘意猶未盡剛嚐到甜頭的時候卻忽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等緩過神來的他想要再次感受一下的時候那種感覺卻再也沒能找回來。


    他說那感覺像流星劃過,欣喜,但是短暫。可後來連他都不確定這感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不過第二天醒來他說他似乎在夢裏又感受到了那種愛撫。而莫格萊尼看著他的臉說他是不是晚上發了春夢了。


    雖然那次失敗了,但是對於提裏奧·弗丁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對,這種事情我是愛莫能助,畢竟我對於聖光而言幾乎就是個絕緣體。我很慚愧……


    弗丁在感受到那種聖光的撫摸之後,便對那種感覺有了一種深切的渴望。他非常積極的想要再次尋找那種感覺,可是越找不到的時候他就越急躁,越急躁就更找不到那種感覺。我也勸他說法奧大師說了要安心,精神集中,靈肉合一。他說的也對……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於是我帶著他找到了法奧大師,法奧大師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畢竟大家原來在洛丹倫都見過也都認識。而對於這種好學而又可以接受聖光的人來說他自然是非常喜歡。


    法奧大師教學從不避人,任何想聽他講學的人都可以坐在他身邊聆聽,而且他也會不厭其煩地給他們講解各種疑問。所以每當提裏奧接受指導的時候他身邊總會圍著一群人。不光有那些修士和牧師還有一部分渴望得到法奧大師認可的騎士。


    咱們的倒黴蛋指揮官當時也在現場。加文拉德是一個非常勤奮好學的人,而且這家夥自尊心很強。他其實有滿腔的熱情,但是他不是很會表達,也不是很願意表露出來。他總是在後麵默默的看靜靜的聽。我也曾偷偷看他自己練習,但是他似乎進步不大。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作為暴風王國推薦過去的而且是為數不多的最後確定可以留在的其中一個,他可能會感覺責任重大,當然也更大。


    還有一個是格雷森。


    格雷森那家夥要比加文拉德討喜,雖然我跟他以前有過……一些往事,但是這個人怎麽說呢……為人處世還行。在洛薩麵前也一直很謙卑。


    有時候我感覺可能也跟每個人的性格有關,格雷森的靈感就比加文拉德要強一些,所有一直跟在洛薩身邊多年的加文拉德估計也應該是因為這個才產生了這種壓力吧。


    但靈感這種事情大多不是有多勤奮,多努力,多用功,多思考就能掌握的,用法奧大師的話來說需要靈感。這個靈感我覺得……嗯……或許用天分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加文拉德這家夥給我的印象就是沒什麽意思,不說死氣沉沉的,但是總給我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而且這個家夥做事太認真,他那種一絲不苟的精神有些時候讓我這種閑散人員感覺有點不舒服。


    也許是因為屈身在異國他鄉,他想表現的更好一些,這種不想讓人看不起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而且……雖然我是……呃,奧特蘭克人,但是在這種環境中我完全能感同身受。


    他可能把這種心態帶到了他的生活訓練中,反正總是感覺他……不快樂。


    暴風王國幸存的戰士有一大部分在他麾下,他的士兵訓練強度要比其他任何一支軍隊都高出一大截。真是什麽將軍帶什麽兵,他麾下戰士訓練期間的各方麵指標確實挺漂亮。


    而他對士兵的這種嚴苛也引起了洛薩的注意,當然洛薩並不會表露太多讚許或者什麽。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嗬……你不是加文拉德的麾下吧,中尉。


    咱們在這場戰爭中本來人就不多,不能貪生怕死,更不能勇猛的全軍覆沒。要打勝仗,還得學會保護好自己。這事……嘖……有點難。


    但不管怎麽樣,每個人都在堅持,每個人都在努力。我說的是選出來的這些騎士,牧師,以及咱們的士兵。


    吉爾尼斯人……他們很快就嚐到了懈怠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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