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來到了偵察兵出事的地方卻沒有見到一個豺狼人,我估計這些玩意應該也不傻,作為畜生的它們嗅覺聽覺感覺或許會比人類的要靈敏一些。即便不如此它們的斥候估計也不能是傻透了氣的那種。


    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我們在天亮前翻越了十幾座山頭,東方的太陽升起時散發的光讓整個山穀瞬間就亮了起來,腳下的紅土告訴我們已經到達赤脊山地界了。


    赤脊山的名字就說明了這裏是什麽樣子,紅色的土地加高聳連綿的山巒,這裏不但地勢高而且山嶺長的也著實陡峭。


    相比較起溫暖濕潤的艾爾文森林這裏其實並不溫暖,至少是早晨能感覺到明顯的涼意,或許是紅土並不特別適合草木生長,周圍的山地光禿禿的。不過這裏的樹長的倒是極高極大。


    豺狼人沒出來找事其實我是挺高興的,一方麵沒耽誤時間另一方麵沒有戰鬥就沒有出現戰鬥減員,而且強行軍一晚上大家都累了,萬一這時候來一仗是很糟糕的。洛薩命令原地修整一會,跑了一宿的士兵們也終於能喘口氣了。


    可剛坐下沒一會偵查員發出了警報的哨聲,是豺狼人從山裏殺出來了。這群畜生真會挑時間。


    眼看豺狼人從旁邊的山坡上衝下來,洛薩戴上頭盔就要親自上去廝殺,我一伸手將他攔了下來。他憤怒的看著我,“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指揮官。”我說。


    他抽出劍怒吼起來,我理解他的心情,或許是出於對被囚禁的憤怒,或許是掃清這群畜生是必須的,或許是源於祖先留下的仇恨……這都是我臆想的。不過這場戰鬥也確實沒有進行太長時間,或許都不到一個小時,直接給殺退了。


    洛薩並沒有放過它們而是命令追擊趕緊殺絕。我又攔住了他,“咱們不是來殺狗的!士兵太分散了,進了山保不齊會吃虧。”我說。


    他看了我一眼,“在戰爭開始前士兵們需要嚐嚐血的味道。”


    “已經夠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人去殺獸人而不是在這裏受傷流血犧牲。等我們收拾完了獸人,我陪你來剿滅它們,一個不留!”我說。


    士兵們被召了回來,還好犧牲甚微,受傷的也不是很多。望著他的背影我有種恍惚的感覺,或許是我不了解以前的他或許是他真的變了,總之剛才他的衝動叫我心裏有了點擔憂……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士兵們似乎挺滿意,這場勝利讓他們有點亢奮。我覺得這也是個好事,畢竟在大戰之前先見見血練練膽做做準備比直接麵對獸人大軍要強。


    又過了一天,臨近中午時候我們看到了遠處山中那個閃著鱗光的湖麵。當然我們找不到湖的源頭在哪,隻是感覺挺大一片,而且希望在我們趕到之前湖畔鎮沒淪陷了。


    前去探路的偵察兵回來了,湖畔鎮正在備戰,而且獸人已經出現在湖對岸了。


    說實在的趕到湖畔鎮的時候我感覺腰酸背痛,我隻想躺下趕緊睡一會。這個鎮子其實很大,這裏名字叫湖畔鎮,可這個沿湖而建的城鎮規模感覺要有四五個閃金鎮那麽大。


    洛薩的到來極大的鼓舞了當地人民的士氣,不說拍手稱快吧也真是對這幾千士兵的到來表示了很大程度的歡迎。


    洛薩跟雷吉還有幾個軍官被請走了,我擺了擺手就自己幹自己的去了。上次到這裏來其實搞的很不愉快,這個鎮子很美,但是對人印象略差。


    爬上鎮中最高的鍾樓時我才想起來我的望遠鏡被雷吉拿走了……湖麵積東西方向根本就是一望無際,但是湖南岸的那個距離並不算特別遙遠,目測也就兩公裏左右。


    最讓我疑惑的是湖上的那座石橋。那座石橋上次來的時候我隻是感覺挺長挺震撼,從未想過會有看到之後心裏會感覺不安的一天。


    湖水離著橋麵並不算很遠,雖然我不知道湖底究竟有多深但是這個樣子叫我感覺獸人即便不從橋上過淌水過來也不是不可以啊!


    趕緊去找洛薩反應情況時他們站在沙盤前正討論著什麽,見我推門進去洛薩給了我個眼神示意我過去。我站在沙盤前聽那個家夥繼續介紹。那人我認識,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見過他,當然叫啥我記不住了。


    等他講解完了洛薩也問的差不多了,洛薩轉眼看向我,我指了指石橋說道:“有沒有快速拆橋或者……炸掉橋的辦法?”


    我話一出所有人似乎都愣了。


    “這橋造的時候就沒想過拆掉或者炸掉麽?”我說。


    剛才給洛薩講解的那人疑惑的看了洛薩一眼,洛薩皺著眉頭看了我好一會然後轉頭看向他,“有麽?”


    那人詫異地搖了搖頭又看向周圍的人,所有人都搖頭。


    “萬一有必要就得拆橋。”我說。“有炸藥麽?”


    這群人還是一臉懵。我撇了撇嘴,“把工匠們找來,咱們得討論一下如何快速拆掉這座橋了。”


    很快這個屋裏再次陷入了七嘴八舌的爭論之中。我悄悄的躲在一邊且等他們爭論出個結果,要不是洛薩出麵叫停了爭論,我估計他們會一直爭論下去吧。


    他們都看著我,我說:“與其你們在這裏爭論要不要拆橋倒不如趕緊討論討論怎麽把橋拆了?”


    “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有一個年長的家夥站出來瞪著我說。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也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我瞅了這個腦袋禿頂的白胡子老頭一眼。“我知道我們的軍隊接下來將會展開非常英勇的抵抗,很多人會死。但是我記得有句話說,在做事之前應該首先考慮的是失敗了怎麽辦。也就是獸人一旦攻破了我們的防線我們是否有能力阻止它們進入到城裏,我們能否更好的保護我們的人民。那座橋完全可以說是我們的最後一道屏障,一旦戰局不利,炸掉它,摧毀它,我們至少可以保存些實力,至少可以不用死掉所有的人,不會讓把這個城直接丟給獸人。現在大家首先要想的是如果一旦出現不希望出現的情況,如何快速把橋毀掉,這或許能夠救這個城市一命。”


    眾人再次議論紛紛,這次討論的是這怎麽可能做到,根本不可能做到,當時建造的時候建造的多麽堅固多麽好,此時想短時間拆除根本不可能。


    這群鳥人越聊我越煩躁,事情往往就是叫這種給攪黃了,他們沒辦法,沒主意,反對意見一大把,要麽就是各種理由做不成,這種人如果混上官職了之後卻往往比較精於算計怎麽快速往上爬。


    洛薩站起身來,“我要的是解決辦法,不是辦不辦得到。”看來他也有點聽不下去了。眾人不說話了。


    “現在可能會有困難。”一個中年男子說道:“那座橋建造的時候確實造的很堅固,拆除……需要掩護。”


    “現在獸人已經屯兵對岸了,這種時候恐怕來不及了。”又一個站出來說。


    “這座橋其實並沒有多寬,用這種狹長地形做防禦陣型也並非不行。”那個人似乎是鎮長,他剛才跟洛薩比劃了半天。


    “拆橋,即便是防禦陣型也得拆橋。”我說。


    “你這家夥怎麽光想著拆橋呢?”那個禿腦袋又站了出來。


    “但凡你跟一個獸人對砍過你也放不出這種屁來!”我直接懟了回去。“你知道獸人的弓射多遠麽?你知道獸人是如何連續破了布萊特伍德路脊鎮跟黑城堡的麽,你這麽樂觀我看讓你做先鋒跟獸人打一架怎麽樣?”


    “你這是畏戰!”


    “我要真畏戰我他媽的就不來了!”


    “比爾……”洛薩製止了我繼續噴垃圾話。“現在我們討論怎麽做防禦戰術,你們是建築師,趕緊想辦法在最短時間把橋拆了。”他擺了擺手。“我要的是解決辦法。”


    我轉身就走,雷吉瞅了我一眼撇了撇嘴。懶得跟他們吵,更厭惡跟這種人打交道。我罵罵咧咧地走上了碼頭,對麵的獸人正在紮營忙忙碌碌,這邊竟然還在七嘴八舌,而且對岸竟然就這麽丟了……唉。


    傍晚時分他們的討論結果出來了,我才不惜的問怎麽安排的。晚飯過後我蹲在碼頭上觀察對麵情況,忽然碼頭上一陣騷亂,有人大叫起來。


    看情況有點嚴重我湊了過去,聽人說從河對岸遊過來一個人,似乎是李奧瑞克的人。當我趕到指揮所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


    “李奧瑞克沒死,他現在還有兩千多人在南岸的山裏潛伏著。”雷吉告訴我說。


    “兩千多人……對麵獸人有多少人?”


    “大概近萬人,或者更多。”雷吉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憂慮。


    “也就是目前人數上咱們大概能打個平手。”我看了看洛薩,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倒沒那麽難看了。


    這邊的傳令兵一次出動了十幾個,他們乘著船劃進了夜色裏。


    洛薩走到我身邊,“好好休息,黎明時分,決定生死。”


    大戰之前我怎麽能睡得著呢,我還沒修煉出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心態,我坐在鍾樓上看著鎮子裏忙忙碌碌的人群,橋頭並沒有增派更多人手,而是都在疏散婦孺老幼。


    橋頭終於開始集結了,對麵獸人營地似乎沒什麽動靜,雖然期盼獸人沒有察覺的心理是自欺欺人,可我還是盼望它們沒準備好。


    騎兵打先鋒,步兵隨後。我跨上戰馬的時候雷吉拽住了我。“你跟我一起。”他說。


    “你還需要我保護?”


    “我才不要你保護,你在洛薩身邊保護他周全,一會可能會很混亂。”


    我笑了笑,“有你們就夠了。”


    “帶他們衝鋒不是你的職責。”他說著把我從馬上拽了下來。


    “當英雄的機會有的是。”我說,“但這次你很可能會死。”


    “你是在誇耀你不怕死還是你是覺得我怕死?”


    “你可是要當元帥的人呐。”我甩了甩手。“如果你要去,我更得去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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