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士兵們被編排進了修複城鎮的行列中,我是不讚同我的士兵做這種工作的。


    訓練之後無所事事的土匪們到鎮中玩耍也難免引起了其他士兵們的嫉妒。還因為……它們身上的錢。


    聽格林說我現在是大家心中的財神,這群土匪從來沒想到現在能這麽揚眉吐氣過。他們都說第一次不管在什麽人麵前都能如此快活過。甚至有人說被人當人的感覺真是不錯。


    但是我也讓拉爾夫約束他們一下,至少別惹事生非。但是勸誡歸勸誡,最後還是連打帶罰才讓這群剛被當成人的家夥收斂了一點。


    這天我終於稍微騰出點空來,決定去看看摩根。這個家夥從受傷到現在也得十幾天了,不知他恢複的怎麽樣了……還有……我決定還是去看一眼。


    現在城鎮裏到處都在修修補補,獸人住房子不像人類這麽細致,而且經過戰爭損壞,城鎮被破壞的挺嚴重。


    我走在大街上,忽然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相遇並不都是美好的,也有更多的是讓人糟心遺憾的。我盡量轉移注意力去看周圍的人和事物妄圖擺脫過去的記憶,然而現實卻是那些過往在不停的提醒我過去發生了什麽。


    這叫我心裏一陣難過。這感覺說不上來,就是很糾結,很不爽,很羞愧的那種別扭。


    俗話說禍不單行。當自己越煩什麽的時候往往就會越發生什麽。當我走到廣場附近的時候,從酒館裏走出幾個工人,後麵跟著我的幾個手下。


    我的目光掃過幾個工人看向我的手下時,一個人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我隻感覺兩條腿忽然就一哆嗦,本能地想往旁邊躲。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是菲利克斯另一個是……威爾!


    菲利克斯是原來工地上的一個後勤,是當時那個司務長弗農的副手。而這個威爾,我更不會忘記,他是提姆身邊最親密的夥伴。也是我最初接觸到的四個人之一。


    他……他怎麽在這裏!


    一瞬間我的腦子抽了,我該用個什麽表情呢?一下子我有點慌了。


    “比爾大人!”他們身後我的那些手下畢恭畢敬的朝我打招呼。


    一下回過神來,瞬間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趕緊把目光移到了那幾個家夥身上。我就這麽強裝淡定的從這幾個人身邊走了過去。我的餘光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倆呆住的表情。


    “這麽早就跑出來了!”我壓低了聲音。


    “今天是我們輪休。”其中一個咧嘴笑著。


    “你們少喝點!少在那些女人身上使勁!把身體掏空了我就把你們填到鎮子前麵的陷坑裏去。”我伸手錘了錘他們的胸膛。


    “遵命!比爾大人!”幾個人朝我立正敬禮。


    長出了一口氣,我沒有走進酒館,而是繼續往前走去。我感覺身後他們一定在盯著我!我仿佛都聽到了他們在議論我。


    這可麻煩了!這是大麻煩!他們現在還是石工兄弟會的成員麽?


    這個念頭叫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是啊……如果他們還是石工兄弟會的……幾天之後,艾德溫肯定更知道我這個人了。那在暴風城裏跟蹤我的那個人呢……


    我大步走進了摩根所住的那棟樓。


    快步走上樓去,我剛走到摩根那房間門口……那是摩根!那怎麽不是他!他懷裏正摟著一個人……


    他們背對著我,但是這一幕叫我腦袋一陣眩暈。愣了一秒鍾我擰身躲到的一邊!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很想再看一眼,可是還是被我忍住了!


    我寧願告訴自己是我看錯了!剛才一定是幻覺,過兩天我再來一定就不是這樣了!於是我扭頭就走,可剛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兩人的聲音。


    “他一定就在樓上,艾麗在那!”


    “快!我一定沒看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扭頭就往回走去,轉身走進一間病房。


    “你找誰?”那家夥瞪著倆眼珠子問我。


    我關上了門,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他並沒有想要住嘴的意思。


    一瞬間我心中頓起殺心。蹭的躥了過去,他還沒來得及張口叫喚,被我一把摳住了嗓子。他還要叫喊,雙手抓向我的臉。


    也不知怎麽的,當我回過神來,他已經不動了。將他平放到床上後我翻出了窗子。


    晚上我沒有回軍營,而是走出了城鎮往東一直走直到走進了樹林。我討厭酒精,但我找不到忘掉剛才看到聽到一切的方法。我想發火,但是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這種沮喪,羞愧,懊惱,不甘占據了我的內心。


    瞪著眼睛從天黑到天明,我沒有一點的困意。


    一大清早我溜回了營地,跟我想象中的不同,這裏跟以往一樣好像什麽都沒發生。撐到天光大亮,我找到了一直跟我出生入死的兩個兄弟。


    “有個事情我需要你們倆幫我去辦。”我看著瘦瘦的阿布力跟漢迪。


    他兩人的眼神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他們。“從今天開始我需要你們兩個給我盯緊兩個人,一會兒我會帶你們去認識一下你們兩個要跟蹤的人。不允許出現失誤,不允許被發現,如果有危險或者情況不允許,首先以保護自己隱藏自己為主。萬一你不小心被發現,好自為之。”我死死的盯著他們兩個說道:“能辦到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十分堅定的對我說:“放心吧。”


    “我要盡可能多的知道他們相互之間說了什麽,甚至說做了什麽,包括見了什麽人。”我嚴肅的對他們說。


    這天我還是去見了摩根一麵,這個家夥變得開朗了太多,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向我描述著愛情的美妙,他把艾麗……不,應該叫莉絲比做成天上的天使,黑夜中的皓月,黑暗中的啟明星。


    看著他年輕的,滿足的,幸福的,憧憬的臉,我微笑的看著他。她忽然走了進來,我站起身來,盡量讓自己保持微笑。我看著她,她隻瞟了我一眼。


    趕緊辭別了兩人我離開了房間。剛才她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再是疑惑,那輕瞟的一眼瞬間就把我的心都看碎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一個聲音吼叫道。


    “這他媽怎麽能變成這樣!”我在心裏咆哮著。


    “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裝什麽可憐?你自己虐待自己還想裝作可憐麽?”那個聲音絲毫不客氣。


    “滾!滾!閉嘴!都他媽給我閉嘴!他怎們能那麽做!摩根!他……怎麽能……”


    “你當你是誰?你承認了也好啊,你敢麽?你給不了艾麗幸福你憑什麽不讓她重獲新生?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她麽?”那聲音無比尖銳。


    “閉嘴!”


    “你以為你的痛苦她能感受到?自欺欺人罷了!你這個喜歡自虐,喜歡自我感動的可憐家夥。”那個聲音消失了。


    我感覺渾身都在顫抖,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街邊。


    接連幾天我感覺都可沒意思了,哪兒也不想去,啥都不想吃。阿布力跟漢迪偶爾會來跟我報告發生的事情。威爾已經離開布萊克伍德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點都不驚訝,我心裏甚至有點期盼我心裏的哪一個場景發生,我想看看大家都是什麽表情。


    “你怎麽了?”雷吉站在我屋門口看著我。


    我懶的跟他說話,懶得跟任何人說話。


    “這好幾天了,你怎麽回事?心情不佳?”他挑著眉毛看著我。


    見我不說話,他自顧自的說:“我要去偵查了,好幾天。”他說。


    “嗯。”我哼了一聲。


    “唉。”他站起來就往外走。


    “你等等!”他剛走出屋門,我忽然叫住了他。“你先別去了。我另有安排。”


    他驚訝的看著我迅速披掛完整,“你想幹啥?”


    “你就別去了,你跟兄弟們在家好好享享福吧,這任務交給我吧。”我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騎著馬闖進格雷森的莊園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散步。


    “你這是要幹啥?”他大驚。


    “緊急任務,問大人有沒有興趣。”我撒謊。


    “什麽任務?”


    “偵察,最近森林裏有點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人願意跟我一同前往麽?”我說。


    “來人!召集我的衛隊!”感覺他要蹦起來。


    “不要太多人,二十人足夠了。多了反而是個麻煩。”我說。“告訴你的人,卸下厚重的板甲,鱗甲也不要。我們是去偵查,不是去偷襲。”


    一個小時後,二十個精銳換上了精美的皮甲。我皺了皺眉頭,看著打扮的像模像樣的格雷森撇了撇嘴。“出發!”我大喝一聲。


    布萊特伍德東邊破落的村莊已經沒有了人煙,這裏的村民不是被殺就是逃亡去了。這裏基本被徹底的荒廢了。戰爭結束之前,他們估計不會再從戰線最前沿安家落戶了。


    我告訴格雷森,咱們這次是去找到獸人來的地方。


    格雷森隨口說道:“它們不是從海裏冒出來的麽?”


    “你聽誰說的?”


    “都這麽說。”他說。


    “獸人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不是海底?海底也是另一個世界。”


    “不不不,不是,海底也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我是說它們來自於另一個……時空。懂麽?時空。”


    他搖了搖頭。“它們原來生活在過去還是什麽?”


    “你可以這麽說。”我也不知道怎麽給他解釋好。“總之它們不是來自海底的怪物,海底的怪物是精靈變的,在一萬多年前。”我說。


    “精靈是什麽?”


    “你聽說過奎爾薩拉斯麽?”


    “聽說過。”


    “一萬年前,它們被毀滅了,殘存的就是現在的奎爾薩拉斯,你在故事裏聽到過的。被毀滅的就是海底的玩意。懂麽?”


    他假裝明白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我給他講解了很多東西,踏入森林後給他們展示了活根草治療和預防沼澤毒氣的方法。後來他看我的眼神都變的有些崇拜了。


    可怕的事情總會在你高興的時候慢慢來臨,這是定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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