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采礦的工地報道的那天下著雨,雖然這個礦離著城鎮並不是很遠,但是泥濘的道路走了足足有一個上午。


    到了采礦工地,那裏的地理位置說實在的真是很憋屈,背陰的礦洞不說,隻有一條路通往礦洞還不是條大路。周圍的樹林並沒有被砍伐,這個礦洞被藏在茂密的森林裏麵。隻有這一條路的礦洞周圍看守是真不少。


    一條小河從山上流了下來,河邊有些人彎著腰在河裏不知幹著什麽。


    “我跟誰交接?”我問身邊的隨從,這個胖胖的家夥是第一天首先去的那府上的一個管事。吃這麽胖估計得撈了不少油水。


    “工地有個叫莫伊斯的家夥,她是監工。”胖管事說。


    “她?”


    “沒錯。她。”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這個詞確實讓我感覺很詫異。如果她不是自認為是女人或者真變性的話,估計也不難解釋為什麽找我來了。“前段時間是不是出現過騷亂?”我們繞過了層層柵欄,已經快走到礦坑附近了。


    “有幾次。”他說。“都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老爺很生氣。”他強調了生氣這個詞。


    “死過人嗎?”我並不關心他到底有多生氣。


    “死過……應該死過吧。我不是很清楚。”他吞吞吐吐的莫不是怕嚇著我?


    這個家夥看來是問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來,我說不上具體是哪不對,隻不過從他總是欲言又止的語氣上讓我感覺他應該有很多事對我撒了謊。


    工地……真走到近前,曾經的回憶叫我有點走神,尤其是看到那些瘦弱的髒兮兮的工人半死不活地搬運著物料和土石的時候。


    礦洞並不很大,似乎隻能容納一輛土石車從裏麵出來。洞口前的空地很小,估計也就是三四十米見方的一個空地。空地上蓋了兩間小茅草屋,屋子前麵撐著一把大傘,傘下有個黑乎乎的壯漢。


    “她就是莫伊斯麽?”我問。


    “他不是莫伊斯,莫伊斯是個女人。”他說。


    “性別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胖管事笑了笑,“如假包換的女人。”


    果然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在這種地方!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


    黑胖子走上前來。“你們真會挑時候來。”他說。


    “下雨總比刮風強,免得擔驚受怕。”胖管事沒有從馬上下來。“比爾先生,這是奧克斯,莫伊斯的副手。”他伸手向我介紹。


    我打量著他,他也打量著我。雨水從他隆起的肌肉上滑落,那黝黑的肌膚和粗壯的臂膀告訴我或許他是個一個很有實力的家夥。


    “帶我去見莫伊斯。”我說。


    走進礦洞之後裏麵的景象直接把我驚呆了!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山洞,可是走到裏麵才發現這不僅是個山洞,裏麵是可以看到外麵的天的,山洞裏麵真是別有洞天,而且這裏麵大的出奇!


    在外麵根本不會覺得裏麵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繞到裏麵之後,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小世界!這裏麵他們建造了房屋,甚至冶煉的工廠。裏麵的工人非常的多,衛兵也是。


    在一個小土丘上,一個看上去英姿颯爽的女人站在上麵,她正盯著我。她應該就是莫伊斯。


    “歡迎,比爾先生。”走近才看清,這個女人的麵相說實在的是真的醜,尤其是她的牛一樣的鼻子叫我簡直……嗯,而且她的眼眉之間散發的分明就是一股子傲慢與戾氣。這樣的女人能不能有男人喜歡呢……我忽然就開了小差。


    我點了點頭,輕施一禮。


    “辛苦了!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裏。”她就跟我客套了一句!


    雖然長的讓我不接受,但是這個女人說的可比那個胖子多多了。這個礦的股東有兩人,大頭是我熟悉的巴羅夫大人。我以前隻是聽說巴羅夫在南海鎮有地產,莫非就是這個麽?


    而且前段時間這裏的工人連續發生了兩次暴亂。第二次暴亂的時候,這裏的安保隊長被打死了,工人也死了十幾個。看著那些麵黃肌瘦的工人,我似乎能猜測出為什麽發生暴亂。而我應該就是來補那個被打死的安保隊長的缺的。


    看著這個女人對我的態度,首先我斷定她並不想睡我,第二我感覺她並不把我當回事,或許她並不認為我能在這兒待下去,或者叫活下去。


    從來到這裏,我就一直在礦坑裏轉悠。不光是看看那些被壓榨的勞工,我還在琢磨著如果發生其他事的可能性。


    這個地方是很潮濕的,當天晚上我基本就沒怎麽睡。我無法忍受床上竟然能爬出一隻長長的蟲子。


    晚上這裏麵依然不會停工。第一波工人休息之後第二波工人就會接替他們仍然進行開采和冶煉。我一直在工人們之間轉悠,他們跟看猴一樣的打量著我。


    第二天夜裏,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偷偷回到了南海鎮找到了拉爾夫。


    “你這兩天去哪了?”


    “那天我跟你提起過的一個礦。”


    “相信你一定又有了新的發現。”


    “不光有新發現,而且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嚴肅的說道。隱藏在黑暗裏的拉爾夫把臉露了出來。


    “咱們換個地方。”說著我就往二樓走去。


    將伊斯登大人的小鐵盒重新翻了出來。“這些秘密是你不知道的。”說著我把日記本扔給他。然後把我挑出來的幾封信放在了桌子上。“一會慢慢看!”


    拉爾夫看那本日記的時候,臉上是疑惑。而看了那幾封信之後,他臉上分明就是憤怒。


    “我並不想說挖苦你的話,但是你確實是在保護一個原來想弄死你的人。當然這並不怪你。”


    “這麽說我們在洛丹倫遇刺是他指使的?”


    “包括你被抓起來。”我說。“但是萬幸,你是個鐵打的漢子,沒有屈服。”我不知道我為啥要拍這個馬屁。“而且這個家夥跟弗萊德身邊的女人還有很深的聯係。”我將他看過的信件收了起來。


    “真沒想到弗萊的身邊竟然被安插了一個眼線!”


    “那個女人可不光是個眼線!”我撇了撇嘴。


    “但是,弗萊德跟他的女人被殺這是什麽情況?”


    “這件事我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但是可以斷定的是,弗萊德一定是伊斯登派人殺掉的。而伊芙小姐的究竟死因我還不敢確定。我感覺是洛丹倫人把她做掉了。”


    “沒有道理呀。”


    “當然有,弗萊德可是原本跟洛丹倫貴族們接觸頻繁的家夥,信裏麵講的很清楚。”我指了指那本日記。“而伊芙小姐被用過什麽刑法,現在已經無法考據了,但是我相信還有無數種不用毆打也可以讓人乖乖招供的方式。”我盯著拉爾夫,他緊皺的眉頭,似乎有點難以置信。


    “那你來幹什麽?”


    “我要回家!”


    “哼!你要回家!天呐,比爾!但是我感覺你不是來隨便的,你究竟想怎麽樣?”


    “離開這裏,走的遠遠的!我有一個想法,需要你的幫助!”


    自從我來到工地的這幾天,我慢慢的從他們嘴裏得到了一些消息,雖然我並沒有給他們改善生活,但是我的態度應該是讓他們沒那麽敵視我的重要方式。


    跟拉爾夫約好的日子終於到了,沒有跟那個牛鼻子女人請假,而是偷偷跑下了山去,返回南海鎮。我必須盡量低調,消除一切能牽扯到自己的因素。


    “準備的怎麽樣了?”我看著拉爾夫耷拉的臭臉說道。


    “我需要錢,更多的錢!”我不喜歡他皺眉頭!這叫我感覺有點緊張。


    “你找了多少了?”


    “40個。”他說。


    “太少!還得找!”


    “沒錢招個屁,我這沒錢了!”他說。


    “你先聯係,我給你湊錢!”


    “你得抓緊,一旦進入秋季開始收獲,這個價格會翻翻!”


    當晚我就給孤狼去了信,要求給我多撥點錢。可信發出去之後我就後悔了。孤狼給多少暫且不論,他會不會因為我要錢而多想呢……希望不會有更多的聯想吧。


    “我需要你明天去實戰演練一下。”


    “那個地方易守難攻,我偵查過了!”


    “不!我不管那個地方多難攻,明天晚上你都得帶人去搶。”我說。“能搶多少是多少。”我說。


    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的晚上,我枕戈待旦地等待著他們殺進來的場景。在很多衛兵都已經哈欠連天恨不得倒地就睡的淩晨,外麵傳來的叫喊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他們來了!


    躲在一旁的我看著土匪們從外麵湧了進來,被驚醒的衛兵們匆忙拿起了武器。但是我還不著急出去摻和。


    工人們在山洞的更深處工作,可是冶煉的爐子邊上的那些勞工一見土匪殺進來當即撒腿就跑。從房屋裏衝出來的衛兵其實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有些剛出門就被一箭射倒。


    衛兵跟土匪殺做一團,那個牛鼻子女人身上穿著睡袍就衝了出來。她身邊的那個黑胖子手持兩把短劍左右開弓,拚命的保護著女人的周全。


    土匪們殺到冶煉爐邊上了,一部分土匪開始搶奪已經冶煉出來的黃金。我不能再等了!再拖著可能就出問題了,該是我表演的時候了!


    悄悄地從一邊混進了人群,然後跟土匪們廝打在一起。我的餘光一直在瞟那個女人,自從我出現在她視野裏,她的目光似乎就沒離開過我。


    我的劍很有分寸,除非那人找死否則我是不會刺他要害地方的。但是為了看上去真實一點,我還是接連刺死了三四人。


    我一劍捅穿了一個搶奪黃金的家夥,當他倒下後從胸膛裏滾落出一堆金幣。


    滾落一地的金幣引起了土匪們的注意,但是土匪們也終於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肩膀上綁著的紅布。他們撤退了!從狹小的洞口慌忙逃竄。


    黑胖子要追,我大叫一聲:“別追了!小心埋伏!”他才停下腳步。我回頭瞅了女人一眼,她的眼神叫我心裏一陣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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