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湯姆森家的傑克農場。


    農場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森林。湯姆森爵士的農場在小鎮外麵。農場特別的大,兩座高高聳立的磨坊尤為紮眼。作為一個貴族,擁有如此多的土地,應該能活的非常瀟灑滋潤了。


    洛丹倫城裏鬧瘟疫,但是在這偏遠的鄉下一切卻似乎又是那麽的美好。這裏的農民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幹擾,他們依然在田間勞作,兒童在路邊嬉戲打鬧。一切都顯得那麽地恬靜自然。


    我拉著他們穿過田間的道路時,田裏的農民紛紛抬頭,我不喜歡這種被注視的感覺。


    來到這位湯姆森爵士的莊園見到了他的表哥,托馬斯·湯姆森。這個男人身材比我要高大的多,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眉毛和瞳孔,組成了他那張看上去還算樸實的臉。


    然而這位先生卻並沒有像他父親那樣更善於言辭並表現出有多好客。我們被安排到到莊園之外的一座磨坊附近的一棟房子裏。用他們的話說,那裏人煙稀少,便於躲藏。


    “抱歉,比爾。我沒有想到會這樣。”他躺在火堆邊,語氣裏充滿了歉意。


    “沒什麽,這很正常。畢竟你也是從洛丹倫來的,人家能見你一麵已經是給了你很大的麵子了。”我說。


    “哈哈。”他苦笑了兩聲。


    “既然有這麽個好親戚,你怎麽混成了這樣?”


    “我老爹死的早,還沒等混上世襲就死了。也算是家道中落。”


    “所以你去混了幫派?”


    “你怎麽知道我混幫派?”


    “像你這樣的紈絝子弟,不混幫派你會學習當家庭教師麽?”


    接著我抬頭看了看樓上壓低了聲音說:“你真的愛她麽?”


    “當然。”他一臉嚴肅。


    “如果你說你想白嫖,我覺得我是可以理解你的。”我扭過臉來看著他。“真的。”


    “當然不!”他瞪圓了眼睛。


    我撇嘴笑了笑。“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勞倫斯。”


    其實遠離這些所謂的熟人倒叫我感覺多了些安穩和自在。坐在屋子裏那燃燒的火盆邊上,烤架上滋滋冒油的兔子肉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這種感覺叫我有些向往,讓我有了一絲貪戀。


    在這個對我而言已經有點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待了三天,我便辭別了這兩人。這段小插曲該結束了,我還有正事要辦。


    “謝謝你,比爾。”他努力站起來向我送別。


    “哈,躺著吧,小帥哥。”我調侃道。從洛丹倫出來這一周多的時間,他的臉已經消腫了,的確是個帥小夥。在給他臉上縫針的時候我也是盡我可能給他把裂開的皮膚對的整齊一點,避免留下過大的疤痕。畢竟這對準情侶還是要相互看起來盡量的賞心悅目。


    露西爾站在他身邊,她的目光明顯的溫柔了許多。“如果見到菲莉希婭,代我向她問好。”


    “會的。”我低著頭拉了拉韁繩轉身就走。


    “比爾!”小夥子叫住了我。“我是豚鼠幫的。”


    “嗯?”我愣了一下。


    “豚鼠幫一直想要愛德華的人頭。”他說。


    “你是想叫我弄死他?”我說。


    “不,如果你要找愛德華尋仇,豚鼠幫願意伸出援手。”


    “哈!是伸出援手還是利用我除掉異己呢?”我說。“你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家夥能活到今天真是你的幸運。”我回頭看著這個半大的少年。


    看著露西爾我指了指勞倫斯說:“照顧好他,調教好他。”露西爾比勞倫斯大好幾歲,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對這個大姐姐產生愛的火花的。


    回到洛丹倫城,讓我感覺最不一樣的是街上出現的人群。人們就像雨後突然冒出來的漫山竹筍。走的時候還死氣沉沉,隔了十一天回來的時候,洛丹倫複活了!


    不光出現的人群,還有人們臉上久違的笑臉,做生意的外地人又再次出現在了街道集市上。瘟疫結束了?我懷著驚訝的心情趕回了教堂。


    烏瑟爾不在,教堂的看守說現在正在國王廣場集會。我驚訝的問瘟疫結束了?那守衛激動地回答,教會正在國王廣場做最後的祈福儀式,瘟疫結束了!


    廣場上的人比冬幕節那天還要多的多,人們擠滿了廣場的所有角落,廣場中心的巨大平台上,教會的那群家夥站成一圈,他們中間有個巨大的火炬。忽然之間,那火炬裏迸發出巨大的火焰,接著整個火炬被一團烈火包裹。


    廣場上爆發出一陣高呼萬歲,廣場上所有的人都沸騰了!人們高呼著法奧的名字,跳躍著,呼喊著。這一幕真是讓我始料未及。我原以為會是國王陛下親自來主持儀式呢。


    看來洛丹倫的瘟疫真的結束了。


    當烏瑟爾推開屋門看到我正翹著二郎腿的時候,開始是一臉驚訝,然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的話語永遠都是充滿著友善。


    “恭喜你們了。”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我說:“看來這段時間你們做的不錯。”


    “多虧了法奧主教。當然,還有你的功勞。”


    “我可沒做什麽。”我說。


    “當然有啦,多虧了你的藥,否則,現在城裏,估計死的人還會很多。”


    “有效嗎?”我懷疑的追問。


    “它能讓那些得病的人,活得更久一些,而且有一些人,確實也靠它才活了下來。”


    “你們是如何控製瘟疫的?難不成是法奧主教帶著你們祈禱就把瘟疫給祈禱沒的嘛。”我說。


    “法奧主教的祈福非常有用。確實運用了聖光的力量,而所有信仰聖光的人,他們也確實受到了祝福,並且治愈了疾病。”


    我發出了不屑的哼聲。“如果真這麽有用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不該有疾病和痛苦了。”


    “隻有聖光的信徒才會得到。”烏瑟爾說道。“也許你該體會一下。”


    我並沒有繼續往下接茬,而是在一直等待著烏瑟爾開口問我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但是我們倆就這麽對視著,他似乎並不想提起前些天的這件事情。給我的感覺就像這些事情從未在他身上似乎發生過一樣。


    當然,他不問,我也沒有必要去跟他解釋這些事情。詢問了菲莉希婭的近況我就離開了教堂。


    街上的人們都在談論著同一個人。他們都在熱烈的討論著法奧主教是如何治愈疾病的。在人群當中我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對法奧祈福的合理理由給出了自己認為的的合理解釋。但是,每一個人的口中都對法奧主教都充滿了敬意和感謝。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發現人們給法奧主教起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外號“冬天爺爺”。


    這個綽號倒是挺貼切的。


    之後在洛丹倫的偵察並沒有多少進展。在跟蹤了多次他們的交易以及愛德華的行蹤後。可以說線索再次中斷了。我開始一度懷疑自己並不是一個當偵探或者當刺客的料。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是在教堂裏度過的。隻不過不是在洛丹倫大教堂,而是跟隨烏瑟爾離開了洛丹倫城。走了好幾天的路,來到了森林深處的一處極其偏僻的教堂。


    我很驚訝在這種地方怎麽竟然會有一教堂?烏瑟爾說這是一件聖所,這裏被聖光所庇佑,這裏充滿著聖光的能量。


    我問他這是哪兒?他說,這裏是北方最著名的修道院之一……提瑞斯法修道院。


    初見修道院,它深藏在森林裏麵。開始感覺不到它有多大,但是當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家修道院簡直太龐大了。而這裏邊兒的僧侶也是人數眾多,差不多有四五百人。


    法奧主教是這座修道院的管理者。聽烏瑟爾說,不信教還被允許帶到這個修道院裏居住的家夥,我是頭一個。


    我並不跟著他們做早課。在法奧主教布道的時候,幾百個僧侶聽得津津有味,可不管烏瑟爾如何開導啟發,我就是怎麽也聽不進去。甚至覺得根本就是誇大其詞。


    然而為了打發時間。我經常拽著烏瑟爾練習摔跤。我不知道他的力量是怎麽來的,然而隨著我倆之間越來越熟悉,他釋放出來的能量越來越大。有很多時候,我根本無法近身。隻要被他那兩隻大手抓住,我就會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一直不願意拿兵器。他說,一個聖光的追隨者是不需要動用刀劍的,聖光是他們的指引,他們就像牧羊人一樣引導世上的眾人,所以他們隻需要一根手杖。對於他的這些言論,我嗤之以鼻。


    我告訴他,如果信仰可以救一個人的話,那麽最直接的方式應該是武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活下去是這個人首先應該做的。


    法奧主教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家夥。他經常背著雙手,挺著那個微微隆起的大肚腩,站在一旁看我和烏瑟爾近身肉搏。


    他看我總是臉上充滿著微笑。而看烏瑟爾的時候,感覺他的眼裏卻是無限的愛憐和自豪感。那是一種長輩對晚輩,老師對學生,尤其是自己最疼愛的那個家夥才能散發出來的目光。


    這一天。烏瑟爾似乎沒有手下留情。雖然他也被我摔的挺慘的,但是我越來越感覺到似乎有點無法戰勝他。這個感覺是我跟他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完全不同的。


    “比爾。這就是聖光的力量。如果你也同樣信仰聖光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比我強。”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我似乎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我是被拉文霍德培養出來的刺客!是一個曾經經曆過多次生死的人。難道他是在否定我,懷疑我?這個想法讓我心裏頓生不爽。


    當我看到法奧主教站在那背著手觀看我們兩個人摔跤的時候,我指著法奧主教大喊。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並不知道,他們作為神職人員,如果一旦遇到了危險需要他們反抗的時候,該用什麽作為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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