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那些貴族不是我的工作,當然我也沒什麽心情觀看法庫雷斯特的審訊者是如何一點一點問出他想知道的東西的。但是陪同奧裏登巡查的幾次我還真對審訊工作有了比較新的認識。毆打隻是最簡單粗暴或許行之有效的方法。


    這幾天奧裏登很煩躁。他剿匪的喜訊似乎並沒有得到他父親的大力表揚,他親愛的國王老爹反而對於高弗雷的死頗有微詞。其實不難理解,畢竟王宮裏閑人和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還有高弗雷的朋友以及奧裏登的親弟弟並不會讓奧裏登就這麽高興下去。


    我偷偷的翻閱著從被審訊者的嘴巴裏掏出的供詞,基本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大多隻是些生活作風方麵的問題。對於他勾結土匪這事和埃布爾偽造的那封信我不用深入了解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巴羅夫的軍隊穩穩當當的駐紮了下來,沒有一點想要班師的跡象。法庫雷斯特的軍隊也再沒有出動過。


    “巴雷特,你休過假麽?”


    “什麽意思?”


    “你不是王子的貼身護衛麽?你有沒有休過假?”


    “沒有。怎麽了?”


    “為什麽沒有?你沒有一些私生活什麽的?”我比劃著。


    巴雷特濃濃的眉毛下那雙母馬一樣的大眼睛眨了兩下。“沒有。”


    “你沒有女人麽?”


    “沒有。”


    “你跟女人睡過麽?”


    “沒有。”


    “你跟奧裏登請過假麽?”


    “沒有。”


    “你哥哥呢?他們幾個呢?”


    “有吧。”


    “那你為什麽不請假?”


    “沒什麽事,請假還沒有薪水。”


    “你的薪水是按天算?”


    “是。”


    “你是雇傭軍?”


    “不是。我在奧裏登的軍隊服役。”


    “軍人的薪水也按天算?”


    “那是一份收入,當他的護衛還有一份,按天算。我需要攢點錢。”


    “你們哥倆賺的不少吧。你在家鄉有沒有相好的?”


    他母馬般的眼睛裏露出了笑容。這個比較沉默的男人叫我很是喜歡。


    “王子殿下,我有個小請求。”從巴雷特那打聽完消息我直接找到了奧裏登。


    奧裏登嗯了一聲。


    “我想休個假。”


    “不行,這兩天我們要出去一趟。等這件事完成後,我批給你一個長假。”他直接回絕。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後天我們要出門。”


    其實我也不知道請假了能去做什麽,能去哪。但是我此時就是想休假。


    奧裏登要去的地方也是我很熟悉的地方,愛麗莎的莊園。當我知道了目的地後,心裏忽然就湧上一特殊的感覺,我想知道愛麗莎看到我是什麽感覺,還有那個可惡的土豆凱文。


    我盯著凱文小跑著過來迎接我們,我看到他看到我了,我在等待他的臉發生些變化,但是……並沒有。不該是他大吃一驚麽?


    凱文自始至終沒有大吃一驚,反而是我大吃一驚。我看到了拉爾夫。穿著考究的拉爾夫。他也看到了我。


    奧裏登抵達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頭紮進了愛麗莎的房間。嗯……


    “你沒死?”相比較而言知道那倆人怎麽翻雲覆雨,我對拉爾夫的出現更感興趣。我在莊園的馬棚找到了拉爾夫。


    “感謝你的祝福。”他說。


    “我以為你死了。”


    “希望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哼,我還沒那麽小肚雞腸。你怎麽在這裏?”


    “我不能出現在這裏麽?”


    “我現在不跟你們一夥了。”我說。


    “哼,那真是恭喜你了。”他說。“你現在跟奧裏登混?”


    “上次你們為什麽要襲擊奧裏登?”


    “哪次?”


    “哪次?你襲擊了幾次?”


    “哦,那一次。你也在的那次,你殺了亞倫。”


    “誰是亞倫?”


    “你們打過架。”


    “那家夥下輩子可以還叫亞倫,如果再遇到他,我還會砍死他。”


    “你說你不記仇。”


    “如果他找我報仇的話。”我說。“就是那次,應該不是意外。你們不會貿然襲擊一支軍隊。”


    “這沒什麽。”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不……是孤狼究竟派你幹什麽?或者我?我們在幹什麽?”


    “你不覺得累麽?”他說。


    “我隻想知道我會到底怎麽死。”


    “無非是被人用劍或者斧子砍死棄屍荒野或者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當然……不知道。”他一臉的無所謂。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是還是要提醒你。拉爾夫,不管你是為了什麽,為了誰,現在你最好離開那群人,巴羅夫跟那個什麽什麽雷斯特公爵的軍隊駐紮在塔倫米爾似乎並不想離開。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麽,但是作為一股混亂力量,你們是一定要被鏟除的。”


    他笑了笑。


    “國王給奧裏登的指示很明確,將你們趕盡殺絕。”


    “謝謝你的提醒,孤狼已經告訴我了,所以我出現在這裏。”


    “那些土匪呢?”


    “死了一些,有些已經轉移了。”


    “我不是很理解你扮演的角色。”


    “你剛才已經說了,我是混亂的力量。”


    “前些日子我們也遭到了襲擊。差點全死了。”


    “我知道。”


    “你也在那?”


    “是的。”


    “你去幹什麽?”


    “當然是打劫。”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嘛?那是王子的隊伍,你在與王國為敵。”


    “我當然知道。我們搶的就是王子的車隊。”


    “這麽說你們早就知道奧裏登從那走?”


    “是的。”


    “你是哪一波?”


    “第二波。”


    “第二波?啊!穿軍隊衣服的那一波?”


    他沒說話表示默認。


    “你們真夠狠的!搶劫王子跟自殺沒區別,而且你做了兩次。”


    “向死而生,法拉德跟你說過吧,這是他的名言。”


    “跟那不一樣好麽?好吧……或許這是你的職責。總之我提醒過你了。”


    “依然感謝你,夥計。”這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對我笑。


    “你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呆在這裏,或者逃命。”


    “這群貴族們究竟想幹什麽?”


    “我不建議你弄太明白。就像你的第一次。作為……呃同事,這是我給你的建議。”


    怎麽可能不弄明白,這不是我的做事風格。雖然我知道隨著我了解的越多可能越容易遇到危險,究竟為什麽會有危險,會有什麽危險暫且不得而知,但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讓人當槍使。


    我現在越來越喜歡夜晚。上天把一天分成了白天和黑夜,上天也給了我一雙擁有黑色的瞳仁和白色眼白的眼睛,白色用來裝飾心靈,黑色讓我在黑暗中發現光明,亦或許比黑暗更黑暗的東西。


    黑暗中隱藏的東西比白天更加容易被發現。


    潛伏進愛麗莎的房間是個並不困難的事情,聆聽他們的交談是首要的目的,當然如果能發現一些另外的東西就算是意外之喜。


    想法是好的,卻往往是過於簡單的估計。因為過程總是曲折,美其名曰成功的考驗。


    屋裏傳出的那充滿誘惑的呻吟聲不斷地撕扯著我的神經。一想到這個尤物此時此刻的畫麵心裏就會翻湧出一種很糟糕的感覺。身上會立即爆發出一陣充滿著惡意的燥熱。我清楚我這行為不是正人君子,而我也知道我壓根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我應該屬於那種欲望強烈的人,或者這本就屬於正飛揚的年紀和強健的身體。爆滿的荷爾蒙讓全身的肌肉無時無刻不處於最佳的狀態。而特別是體會過那種洶湧的激情之後,卻又往往欲求不滿或者求之不得時最讓人難受。


    此時的什麽咒語,什麽惡心的回憶似乎都撲不滅這種猛烈地衝動。如此但還是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畢竟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我還惹不起。


    突然猛烈的節奏和一浪高過一浪的叫聲宣告激情即將結束。我緊握的拳頭也得以放鬆。蹲在陽台上的我輕輕的欠了欠身子。一旦發現有人走上陽台,我可以立馬飛身翻到陽台頂端。


    “寶貝兒,我真恨不得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奧裏登喘著粗氣。


    “我也是。親愛的。我隻愛你。”


    “我喜歡跟你交融在一起的感覺。這是惟一讓我感覺我活著的時候。”


    “我喜歡你剛健有力的身體,我的王。你的王者之氣無時無刻不在征服我。”


    “我要娶你,愛麗莎。讓你當我的王後。”


    高潮的到來就是激情的結束。


    “我會等你的。”女人似乎真的動了情。


    “我會當上國王,然後風風光光的冊封你為王後。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瞻仰你的容顏。”


    “我的王,我隻希望你平安。”


    “我不會有事的。”


    “可我心裏還是不踏實,國王的態度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弗萊德一定在你背後搗了鬼。”


    “我知道他搗了鬼,這次過來見你就是給你告別,我準備回奧特蘭克見國王。”


    “你要幹什麽?你現在不能跟他翻臉。”


    “我知道,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取得法庫雷斯特跟巴羅夫家的絕對支持,可是取得支持就得兌現承諾,他們兩個賴著不走就是等我兌現承諾。”


    “這事國王知道麽?”


    “他會知道的。”


    “這是你的私人承諾麽?”


    “是的。”他頓了頓咬著牙說。“所以我一定要做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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