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裏登亢奮的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他連續派出了兩撥傳令兵去找巴羅夫。奧裏登揚言要巴羅夫至少給他再提供1000人。法庫雷斯特隻承諾盡量保證800人的武裝。


    看著奧裏登一直處於亢奮狀態,我不停地琢磨著他會怎麽設計這個剿匪的計劃。奧裏登給了法庫雷斯特承諾,我不知道那片土地究竟有多大,腦子裏也無法得知那片土地在什麽地方。但是我知道,對於貴族來說,土地跟人口是實力的象征。


    第三天一大早,負責傳令的士兵回來了。王子現在看上去誌得意滿。巴羅夫出動了三批士兵。2700人的武裝部隊從凱爾達隆郡的三個城鎮往斯坦恩布萊德奔襲而來。


    奧裏登說要1000人,竟然出動了2700人。這個巴羅夫公爵大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運輸隊也上路了。


    我沒看到奧裏登讓士兵們把那一箱箱的真金白銀卸下來。當然我也沒問,問了也白問。我們行進的速度明顯的降低了很多。


    磨磨蹭蹭走到黃昏也沒走出離斯坦恩多遠。說實在的在這種地方過夜是一件極其受罪的事情。我是實在不願意離開火堆旁邊,離開不用5秒鍾就會被風吹的渾身冰涼。這種晚上壓根無法睡覺,凍的根本睡不著。


    上次從這過也沒過幾天的時間,氣溫卻已經降到讓我無法忍受。沒有體會過被凍透了卻無可奈何的人是理解不了這種感覺的。


    終於再次準備動身出發。這時候能喝上碗熱湯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我端起火堆上的小茶杯,踩滅了篝火。


    山那邊出現了魚肚白,我們再次上路了。如果沿著官道繼續走,我真不知道用這種速度還要走幾天。而奧裏登估計也已經受不住了,不知道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我們調轉方向,沿著一條小道往南走去。


    中午的陽光讓我多少能感受到沒那麽冷了,地上的草也開始有了綠色,周邊也從大針葉林變成了還沒完全掉光黃葉的喬木。


    一路的下坡,路並不算難走,但是卻不寬闊。而我眼看周邊的樹木越來越密,兩邊的山越來越高,我的心提了起來。我們進了一條山穀!這地方不安全!極其的不安全!


    “王子殿下,這地方不安全。”我對奧裏登。


    “這裏會更近些,也沒那麽冷。”奧裏登說。


    “但是這種地方比較容易藏人的……”


    “服從命令是你該做的,比爾。你不再是泥瓦匠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用我並不高的智商猜測著奧裏登的想法。隻祈求平安,我現在隻祈求平安!


    法庫雷斯特在我們隊伍之前派出的偵察隊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真不知道那些偵察兵是否還能找到改了道的我們。


    雖然提心吊膽但這一晚過的確實舒服的多。我們的傳令兵回來了,後麵大軍離我們不遠了。我問有沒有發現法庫雷斯特的巡邏隊,傳令兵說沒看見。


    運送物資真不是個好差事,不管是送人還是送貨。


    翌日清晨,我們再次上路。走了一天還是平安無事。午後,看到傳令兵返回隊伍時我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這意味著後麵大軍離我們非常近了。我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土匪還沒有出現,或許他們的斥候發現了後麵跟隨的部隊,但是法庫雷斯特的巡邏隊遲遲沒有聯係我們叫我心裏惴惴不安。


    山裏天黑的似乎更快些。王儲下令找地生火造飯。


    “王子殿下,我們離塔倫米爾不遠了吧。”我試探著問。


    “不遠了,明天晚上我們就能到塔倫米爾了。”


    “王子殿下,我不是很理解,我們為什麽要回塔倫米爾呢?我們已經有了那麽多的物資和人,我們可以等隊伍集結。”我說。


    “我們不去塔倫米爾。”王子顯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瞅著他真來氣!


    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一支箭從我耳邊飛過,箭頭直接沒入我前麵那個士兵的咽喉。


    我腦袋一縮還沒來得及一把將奧裏登拽倒,箭已經從四麵八方已經射了過來。瞬間我感覺頭皮炸了起來。四個護衛連滾帶爬的靠了過來。我抄起盾牌把奧裏登塞進了車底下。


    怕啥來啥!越怕越來!


    土匪很多,真的很多!我已經記不起那個土匪斥候究竟說了他們有一百幾十人了,也已經不能分辨麵前到底有多少人。我能做的隻有努力的別死了,我不想死!


    奧裏登的運輸隊伍不到一百人,開始的幾輪弓箭偷襲就不知道死了多少,現在我深怕隊伍隨時的潰散。


    擒賊先擒王,可這黑燈瞎火的我根本無法分辨這群穿的差不多的家夥哪個是頭。隻有一片混亂。


    奧裏登在怒吼!他在怒吼!他在怒吼著指揮著士兵們。我真想給他一拳!他的怒吼成功的吸引了土匪們的注意力!這群土匪們知道了這裏有個當頭的!


    越來越多的土匪圍了上來,現在我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越奮力砍殺,他們越往上圍。我想起了甘尼斯,我想起了拉爾夫。


    沒有發現拉爾夫,砍死的土匪我一個都不認識。但是我很納悶,我懷疑他們的作風,這種感覺完全不像土匪,土匪有必要這麽拚命的嗎?


    那塊盾牌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上麵木板的鬆動。援兵!援兵!援兵哪去了?


    一劍戳倒一人後我對著奧裏登大叫:“不行啦!頂不住啦!快撤!快撤!”


    奧裏登似乎沒聽到我的叫喊。我衝了過去,一把薅住王儲的衣服對著他大喊:“快撤!頂不住啦!我們頂不住了!再不撤就都死這裏啦!”


    奧裏登顯然已經殺紅了眼,他瞪著眼睛對我瘋狂的咆哮:“不準撤退!不準撤退!跟他們決一死戰!”


    “援兵!看援兵!”有人大喊。從樹林裏冒出一大波手持盾牌長劍的士兵。


    我撒開王儲,掄劍又殺入人群中。


    隨著對方那柄巨大的雙手劍重重的砸下,我的盾牌碎了,我也被砸倒在地。凹凸不平的滿是屍體的地麵上我根本沒法順利的翻滾,我隻能盡可能的用我那塊破碎的盾牌遮擋住我的頸身。


    掙紮著爬了起來,後腦勺有一股極特殊的感覺閃過。隻聽到噹的一聲。我猛的一貓腰扭頭去看。


    奧裏登四個護衛中的一個大個子替我擋下了剛才那一重擊。隻見他掄起雙手大劍猛的向那人劈去。


    我驚呆了!


    他的雙手劍直接砸掉了對手迎麵抵擋的劍,將劍刃劈進那人的鎖骨裏。噴濺而出的血像漏了的水管。那人穿著軍服。


    “你這是!”我大叫。


    “他不是援軍!他一直在攻擊我們的士兵!”那雕像一般的家夥大叫。“偽裝的土匪混進來啦!”


    我嘴裏噴著最順口的髒話,迎接了剛才砸倒我的那家夥的再一次重擊。我盡力的保持著平衡,腳下踩除了石頭還有不知道哪位倒黴鬼的屍體。對方比我大太多了!


    我可能打不過他!


    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我幫著雕像護衛刺倒一個嘍囉後,躲到了他身體的一側。那個大個子土匪掄劍朝他砍來。雕像護衛一身重甲不是白穿的。他揮起雙手劍擋住了這記重砍。


    有這麽個同伴我真他媽感覺幸福!此刻我心裏隻有這麽個想法。可抱歉的是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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