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社會有沒有這種事呢?嗬,隻能在心裏期盼這種事還是會少點的吧。


    我從不願與誰起衝突也不擅長解決矛盾,可能是出於本身的懦弱,還有並不擅長交際的原因。


    而不管在哪,不管是什麽生物,隻有變強才不會被任意欺負吧。逃避似乎並不解決問題。


    我沒有戰鬥的經驗,剛才所有的動作根本就是在我無意識的狀態下完成的。我感受不到梅森的意誌,但就是我在使用梅森的身體。或許這就是他的本能吧。然而我沒有信心戰勝這麵前的三個人,不,是四個,地上的家夥已經站了起來,鼻子歪在一邊,滿臉是血。他也掏出了刀子。


    一個露胳膊的家夥大叫著,那個歪鼻子惱羞成怒的又朝我殺來。他現在的樣子看著並不是想痛扁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想在我身上放放血。


    心髒在猛烈的跳動,我清楚的看到歪鼻子張開的手和舉起的刀。他滿臉的血,歪曲的鼻子和張開的大嘴和朝我撲來的姿勢。他的動作並不慢,但我看的真真切切。


    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下意識的出手了。


    手杖重重的磕到他的手上,匕首飛了出去。我一擰腰,手杖又輪了回來,狠狠的抽在他的右臉上。樹枝做的手杖瞬間折斷,他悶聲倒地不再動彈。可我的手根本停不下來,手杖掄回一圈後朝著歪鼻子的腦袋重重的砸了下去!


    這下會砸死他麽?心裏一緊,掄下去的力度被撤掉了大半。但是砸到他的腦袋上仍然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歪鼻子徹底不動了。


    祈禱他沒死。我調頭就跑。


    剩餘的三人一看我掄倒了他們的同伴大叫著追了上來。


    忘記了冰冷,忘記了凍僵,忘記了疲勞,忘記了饑餓。我隻想活下來。


    餘光在不停的往後掃視。當我看到露胳膊那家夥跟後麵那倆拉開點距離的時候,我又準備好了偷襲。


    我放慢了腳步,弓步急停一個擰身,壓低了身子,右手掄起斷了一截的手杖直接砸向他的腿。


    那家夥反應很快,正跑著突然猛一縮身。但是手杖還是狠狠的掄到他的腳後跟上。這一下一定很疼,他直接仰麵倒地抱著右腳滿地打滾。後麵那倆不知道會不會慶幸自己跑的慢呢。


    躺在地上的家夥哇哇大叫:“殺了他殺了他!”


    “你們殺不了我,如果我手裏是武器,他倆已經死了!”我盯著這倆人壓低了聲音。我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說話要穩,要狠,鎮定不要抖。“你倆還想來試試麽?像他一樣?”我用手杖指著地下那位。


    他倆明顯遲疑了。抱著腳後跟的家夥卻不依不饒。不能等他緩過勁來。我側著身子往後倒退出幾米,準備轉身離開。剛準備轉身。那倆站著的家夥就撲了上來。我再次拔腿就跑。可這次追上來的不是人,而是匕首。


    刀插進了我身後的背包。然後刀從背包上掉了下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竟然停了下來。


    撿起地上的匕首,我轉身看著看著身後的兩人。有一個家夥赤手空拳。估計剛才的匕首就是他扔的。


    他倆也停下了。


    我一下揚起了手裏的手杖往前衝了兩步。他倆的身體往後躲了躲。我成功了。


    我又猛的往前衝了幾步。他倆轉身就跑。


    看著倆人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家夥,他們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轉身走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我一邊走一邊不時的回頭看看後麵的情況。


    看來這裏也不能待了。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我往前走去。今天的夥食似乎又沒有著落了。


    “喂!”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一輛馬車,和另外的一人一騎朝我緩緩走來。騎在馬上的人盯著我,我也盯著馬上那個光頭。駕馬車的家夥帶著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準備目送他們過去。擋著大人們的道可是要挨鞭子的。


    他們停在了我的麵前。


    馬車上的人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騎在馬上的光頭斜著個眼。


    “你這是要去哪?”光頭問我。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個旅行者。”


    “哦。你像乞丐,不像旅行者。”


    這個人穿著不錯,應該是個貴族,至少是個騎士之類的。他願意給我說話,或許能賞我點錢!


    “我以前接觸過像你一樣的貴族老爺們,我記得你們看待別人時更感興趣的是一個人的頭腦,而不是他的外貌。”我盯著他的眼睛。


    “哈!挺會說話,可事實告訴我,雖然不能以貌取人,而有時候,又不得不以貌取人。”他眯了眯眼睛。


    “相馬失之瘦,相士失之貧。如果隻用外表就能判斷一個人,那大人也會失去很多樂趣。”


    “你淪落至此有什麽可以自命不凡的呢?”光頭盯著我說。“伶牙俐齒的家夥。”


    “我隻是個簡單的想找個地方取暖吃點東西的旅行者,大人。”


    “哼,看得出來。”光頭歪了歪頭盯著我看。“你剛才放倒了那兩個家夥。”


    “是他們挑釁的我。”


    “哼,你戰勝了他們,你就是對的。”


    “謝謝你,這位大人,勞煩你能告訴我前麵多遠才有村莊麽?”


    “不是很遠,不過我敢保證你會在到達下一個村莊前凍死在路邊。”光頭揚了揚嘴角。


    “卡爾魯,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刻薄?”馬車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哈,好吧,大人。我問完了。”騎在馬上的光頭連忙回應道。


    “你從哪兒來?旅行者。”車裏的男人似乎在問我。


    “暴風王國。”我說。


    “啊!暴風王國!”車裏的家夥撩開了車裏的簾子。


    “你自己一個人?”他問道。


    “是的,我自己。”我說。


    “哈哈,能活著走到這裏來也真是個奇跡。我好多年都沒見過南方來的人了。嗯……更何況是一個人。”馬車上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很高大的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穿著一身十分得體的黑色禮服,梳理的整齊的黑色頭發,寬闊的臉龐上兩隻深邃的藍色眼睛。他微笑著看著我說道:“剛才路上的打鬥我看到了,你身手很敏捷。”


    “謝謝,寒冷限製了我的速度。大人。”


    “你要去哪裏?”


    “我不知道,我現在隻能四處的遊蕩。”


    “哦?”他的神情叫我感覺我似乎不該這麽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下一個城鎮裏。”他微笑。


    “那真是太感謝了,大人。”突然感覺到了希望。“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大人,敢問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溫斯頓。溫斯頓?沃爾菲。”


    “這位大人,你要去哪裏?”


    “你原本有什麽打算?”他反問道。


    “原本我希望去洛丹倫看看,但是現在我可能走不到那了,現在我隻想能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說道。


    “嗬嗬,你想找一份工作?”


    “我可以做很多事。”


    “你叫什麽?”他微笑。


    “比爾……麥克斯,我叫比爾?麥克斯。”我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你為什麽想要去洛丹倫?”


    “我聽說那裏是北方最繁華的城市,我還想看看沿途的風光和風土人情。”


    “剛才你覺得風土人情如何?”


    “呃……過於熱情,但盛情難卻。”我說道。


    “看來你還應付的來。”


    “如果吃飽了就不是躺下兩個了。”這個牛皮吹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我看到衛兵胸前的紋章。這是哪個國王還是領主的標誌?”我嚐試著問道。


    “奧特蘭克王國,那是王國的標誌。”


    “國王是誰呢?”


    “艾登?匹瑞諾德國王陛下。”


    我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這人的印象。


    “你以前都做過什麽工作?”他問我。


    “呃……我以前做過伐木工,石匠,和包工頭。”我想不起來該怎麽說。


    “但是你剛才跟那幾個人打架時,似乎不像是個包工頭。”


    “我其實不擅長打架。”我訕訕的說道。


    “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工作。”他笑了笑,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你也可以安頓下來,吃飽穿暖。”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大人。”我盡量表現的受寵若驚。


    “來吧,上車。跟我走吧。”他轉身上車。


    “我身上太髒了。”我抱歉地說道。


    “沒關係。”他回頭笑了笑。


    我理了理衣服,跟著他鑽進了車廂。


    “大人,您一定是一位公爵吧,您的氣質很像一位公爵。”我拍馬屁的功夫極差,但是我此時想不起別的詞。


    他笑了笑說:“你還見過公爵麽?暴風王國的公爵?”


    “是的,我以前見過一些王公。”


    “你們南方的公爵也像我一樣高麽?我聽說暴風王國的人並不是很高大。”


    “啊……身材當然沒有您這樣高大,但是氣質跟您很相似。”怎麽才能拍好馬屁呢?


    他聽完隻是笑了笑。


    “我很想了解你們暴風王國北邊那片荒蕪幹涸燃燒的土地,我隻在書裏讀到過那裏的一點故事,隻言片語。”


    “是的,那片土地很糟糕。”我盡力的開始搜集整理我記憶裏的碎片。黑鐵矮人,黑石山,岩漿,火山,紅色的天空,燃燒的灼熱的大地,奇怪的生物,死亡的氣息。


    看這位大人的笑容變化,似乎他對我的描述比較滿意。


    “你見過矮人麽?”他問道。


    “見過,黑鐵矮人和高山矮人,銅須部族的人還是很好客的,他們曾對我給予了很多幫助,但是黑鐵矮人我還是避免跟他們接觸。”我說道。


    “你可不是個簡單的石匠呢,比爾。”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看著我說道:“我有份工作,或許你比較適合。”


    “我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力的麽?大人。”我順杆爬。


    “嗬嗬,做我的私人武裝。”他看著我。


    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則是兩眼放光。我腦子裏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但是至少我現在能活下來了。而且這個機會我是絕不能錯過的!


    “任憑您差遣。”我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大人,咱們去奧特蘭克麽?”我好奇的問。


    “不。”他輕輕的吐出幾個字:“我們去拉文霍德。”


    拉文霍德……哦?我似乎不記得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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