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們衝鋒前總會高喊著為了卡茲莫丹。但是我一直沒弄明白那片冰天雪地究竟是叫卡茲莫丹還是叫丹莫羅。


    在冰天雪地裏慢慢地行進著,這裏每天都會下雪,即使是晴天都感覺到空中有飛雪在飄。他告訴我這裏是矮人的地盤,我沒有見到矮人,隻看見了巍峨的群山和皚皚的積雪。


    清冷的空氣確實叫我更加清醒。尤其是早晨和晚上,露出來的皮膚被凍的生疼。大號小號也變成了一種煎熬。我一直在抱怨,但是老頭似乎並不著急。我們在山間的彎彎曲曲的小道上緩緩的前行著。雖然有疑惑但是這幾天我問的話明顯的減少了。


    四天之後,峰回路轉我們來到了一座山腳下,我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隧道入口。入口處分布著十幾個崗哨。我看到了矮人的衛兵。


    “這是到哪了?”我問。


    “丹莫羅北大門。”


    “這裏離著矮人的首都鐵爐堡有多遠?”


    “不知道。”他說。


    遠遠的觀察著矮人們的裝扮,跟印象中的其實沒有很大差別。他們雖然不高但是橫向發展的脊背讓我覺得我可能也打不過他們。


    有個紅胡子矮人在接受了老頭的一個小包之後爽快的給了他一張羊皮紙一樣的玩意。然後我們順利的進入了那條不知道多長的山洞隧道。看來這種快速交際的手段在不管在哪都好用。


    山洞很寬也很高,走在山洞裏,我估計我乘的這馬車並排走十輛也是綽綽有餘。更讓我驚訝的是山洞裏竟然有兵營駐守。昏暗的隧道裏並不是處處都有火炬照明,忽明忽暗的隧道裏壓抑感一直充斥心間。唯一感覺不錯的是隧道裏比外麵暖和多了。


    進隧道時是下午,出隧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但是在隧道裏睡了一覺的我知道,這應該是第二天。走出隧道的那一瞬間驚訝的完全合不攏嘴巴。


    “老頭!這是又到了哪?嘿!記得我們進隧道的時候是冬天啊,這難道是轉換了時空嗎?”


    進隧道前是一片是冰天雪地,寒風刺骨,走出隧道時卻是溫暖如夏。如果不是親自走一遭我真會感覺是一次時空穿越。


    我驚喜地四處張望。把身上厚重地衣服壓在了身體之下。老頭並不理睬,隻是快速的驅車離開那。一直走到我們回頭再也看不見崗哨和營火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躺在草坪上望著滿天的繁星,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往事又一幕幕的在我眼前回放著,溫暖的微風拂麵夾雜著泥土青草的芳香,草叢裏傳來的蟲鳴,和火堆裏木柴發出輕微的劈啪聲。讓我在恍惚間我感覺這一切似乎美好的不真實。


    這才是我想要的那種靜謐又祥和的世界。


    撫摸著我腹部的傷口,表麵的傷口似乎已經閉合了,摸了摸後腰上的傷口應該也沒大問題了。


    “我的傷口似乎已經好多了,謝謝你。”我扭頭看了看樹下的老頭


    他依然不搭話。


    那晚憤怒的我本想可以比較輕鬆的把這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放倒,狠狠揍他一頓然後問出點啥。雖然目的主要是揍他一頓出出氣。


    欺負一個幹巴老頭並不值得炫耀,但是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我英勇地撲了上去。然後這個老頭竟然是輕鬆的將我絆倒然後一拳將我打暈了。


    後麵的這幾天我不僅僅學會了用眼睛觀察,更重要的是我打不過他。手被綁了兩天之後,倔強的我終於忍不住向老頭求饒。不僅僅是被綁著難受,還有我不想上完大號不擦屁股就提上褲子。


    清晨的陽光分外的美好。站在草地上我貪婪地沐浴在明媚的晨光中。那種自由之感撲麵而來。


    我還活著呢!


    西邊遠方的群山極其雄偉壯觀,那種高聳入雲的壓迫感叫我胸口有點憋得慌。如果沒有那隧道要翻越這片群山該有多麽的困難,更或許這個世上可能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帶著裝備和物資翻越這片天然屏障。


    我知道矮人們有片溫暖濕潤的土地,就在冰天雪地的另一邊。我當然清楚地記得它的名字——洛克莫丹!如果不是親身走過這片土地,真的很難相信這樣山的那邊是一片地凍寒天,山的這一邊卻是一片和煦溫暖,綠樹成蔭,漫山遍野的青草還有綻放的野花。


    “洛克莫丹!”我笑著喊著:“這裏是洛克莫丹!我來到了洛克莫丹!”一下子仿佛又體會到了童年時才有的自由灑脫和無限的好奇感。


    “嘿老頭,這裏有個水壩!巨石水壩!你知道麽?非常的壯觀!你去過麽?啊!站在水壩上麵能俯瞰整個北方!水壩的那邊……是一片濕地。”如果艾麗也在該多好啊。我也想讓她看到這樣的壯美景觀。


    老頭沉默的收拾完東西套上了馬車。他毫不在乎我像個傻子一樣的釋放情感。


    繼續往南走到臨近黃昏時,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鎮,矮人的城鎮。


    “到了麽?老頭!奧加茲!那是奧加茲麽?”我拍著他的肩膀興奮地說。


    “不,還很遠。”老頭使勁朝空中甩了一下馬鞭。


    矮人的鎮子遠沒有人類鎮子那樣花裏胡哨。沒有高塔更沒有高樓。我實在不會形容他們這種建築樣式,起起伏伏的一個個的小土包上長出了他們的屋門窗戶和房子尖尖。說他們像兔子鼴鼠我覺得也不為過。


    老頭拉著我首先拜訪了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看上去有點年長的矮人。他倆似乎認識,嘰裏咕嚕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看到他倆握了握手,這個矮人在羊皮紙上爽快的蓋上了印章。


    “他是誰?”我們走出那個矮矮的地洞,我問道。


    “這裏的鎮長,哈吉斯?巴恩。”


    “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


    “塞爾薩瑪。”老頭徑直向山坡下走去。“洛克莫丹最大的城鎮。”


    我確實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洛克莫丹最大的城鎮,但是這裏的夜晚真的感受不到喧嘩,更體會不到繁華。


    我們來到一個大土丘邊。低著頭鑽進了矮人像兔子一樣在土丘上掏的酒館。應該是土層夠厚的原因,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才感受到了跟大多數酒館一樣人聲鼎沸。


    再一次接受了矮人的注目禮,說實在的還有點不習慣。他們比黑猩猩還高的眉骨下的那一雙小眼睛盯著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很不自在。就連在大廳裏打架的倆矮人都停下來看我們倆。


    老頭沉默地領著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假裝鎮定的我在矮人們的注視下吃了兩份烤野豬肉餅。第一份很香,第二份給我膩的不行,看在吧台一個長得跟男人一樣的女性矮人一直注視我的麵子上,我強迫自己咽了下去。


    但是不得不說矮人的啤酒好的出乎意料。尤其那個叫做狂想麥酒的啤酒簡直是叫我欲仙欲死。入口柔軟但渾厚,濃濃的麥香味帶著一種獨特的焦香苦澀從口腔串到鼻腔裏,咽下去的瞬間,一股說不出的清爽直衝天靈蓋,而一口氣打嗝上來砸吧砸吧嘴竟然有點甜甜的味道。


    好喝的啤酒喝多了也醉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酒館大廳的一張桌子底下。老頭鄙視的眼神叫我沒好意思問昨晚我是否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這是他對我的評價。


    沒有在賽爾瑪薩停留多久,第二天的早晨我們便快馬加鞭的一路往北。仍然頭暈腦脹的我坐在顛簸的車上吐了兩次。我討厭這種感覺。


    從早晨走到傍晚時分,一座巨大的城堡便展現在了眼前,而這個城堡一樣的建築則感覺是從山裏長出來的一樣。城堡前麵的大道兩旁分布著幾座巨大的碉堡。巨大的戰錘標記雕刻在城堡大門的兩邊。


    “老頭,這是哪?”


    “馬上就到了。”


    “奧加茲?我們快到了麽?”


    “不要講話,也不要亂看。當自己是個傻子也許咱們就不會有什麽麻煩。”老頭的話似乎不是在嘲諷我。


    我能感受到這裏的士兵著裝跟氛圍與以前見到的有著很大的差別。他們基本都是一身銀色的鎧甲。不知道頭盔上兩個巨大的角是什麽材質做的,但是看著真的震撼。他們的巡邏隊從城堡裏走了出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山羊,應該叫戰羊。雖然坐騎身上沒有披甲,但是看著它們壯實的腿也真是一個奇觀。隻是不知道這些羊的味道怎麽樣。


    老頭警告了我,但我更好奇的觀望著周圍的一切。


    前天那個山嶺隧道已經叫我相當的震撼,而這條山嶺隧道更是顛覆了我的認知。越往裏走越體會到這根本不是隧道這麽簡單。這根本就是一個山中的建築群,隻是被這一條隧道把它們全部貫穿了起來!


    在我可憐的記憶裏,我記得洛克莫丹北方有一條極長的山嶺隧道,那條隧道連接著北方的廣袤濕地。


    從隧道穿過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在隧道裏已經完全沒有了白天和黑夜的概念。如果按照我們休息睡覺來算,應該走了兩天。


    隧道連接著山嶺之中的城堡,城堡和城堡之間還有修建的碉堡要塞。而在這些山體裏麵開鑿的城堡要塞裏麵不僅住著士兵還有大量的平民百姓。我完完全全折服於矮人的耐力和技術,無法想象他們是如何在崇山峻嶺間開辟出如此奇跡的!它太大太長了!


    當又走出一段隧道,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眺望到北方遼闊的濕地沼澤的時候,我也終於知道了這片群山的名字,整個這片山嶺隧道隻有一個名字,奧加茲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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