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意料之中的事情。”
段青也放下了自己的碗筷，眼中流露出了無奈的光芒：“新版本嘛，總要有一些新的崛起勢力吧，整天看著那兩個國家打來打去的，大家估計都打膩了……”
“是……你們這一次在塔尼亞的主要敵人嗎？”
“談不上是敵人，因為根本就沒有交手過幾次。”
捏著自己的眉毛，段青回憶著說道：“除了偶爾遇到的幾次暗中交手以外，那些家夥幾乎沒有浮現在台麵上，他們很好地利用了公國與帝國之間的矛盾，以及公國內部的對立狀態。”
“不談他們最後的異常表現，包括帕米爾在內的許多人，都沒有想到他們已經將公國控製到了這種地步。”說到這裏的他攤了攤手：“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帝國……恐怕就不會有類似西鳳郡郡守這樣的野戰軍前來救主了。”
“帝國的集權力量要比公國強大得多，複辟者沒有這樣的機會的。”雪靈幻冰低聲回答道：“這大概也是他們失敗之後選擇崛起的理由吧……既然最薄弱的公國也覺察到了他們的存在，那就幹脆起事算了。”
“那隻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段青沉聲說道：“沒有大量的人員，沒有強大的物資保障，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做到這個地步的，哪怕他們是已經蟄伏了將近千年的老妖怪，他們也需要一些底氣才敢發聲。熔爐的出現可能為他們解決了其中一個問題，選擇西鳳郡這個產糧大地也是為了這方麵著想的，至於最重要的那個因素……”
“考慮到之前出現過的那些黑色的氣息，他們大概也是不缺的。”他咧嘴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那些複辟者……應該也擁有許多可以匹敵其他勢力的高手吧。”
“聽說在那一日，有一個老頭獨自擋住了七人議會中兩名成員的合力圍攻。”雪靈幻冰的眼睛一亮：“雖然後來不知去向，但能夠擋住那對姐妹花的聯手……他的實力應該也是大陸頂尖了吧？”
“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們也隻是感應到了能量的波動而已。”段青攤了攤自己的手：“那家夥大概是負責看守真正的霍斯曼的存在，後來被打跑了而已，因為某個喜歡耍帥的家夥，剛剛解決完西門的帝國部隊……”
“……那個雷斯特？風法師雷斯特？”
“你知道那個人？”
“塔尼亞之戰後來可是被我們拉出來研究了許久，無論是為了研究那場總決賽，還是為了研究自由大陸未來的導向，這都是必要的一項任務。”雪靈幻冰低聲回答道：“那些強者的身份，我們後來也仔細地查了一遍，有關那個隻身一人擋住了雪狼軍的家夥……自然也在這個範圍之中。”
“風法師雷斯特，據說也是法師議會的七人議會成員。”她想了一陣，似乎是正在歸納著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本人，隻是在有關法師議會的許多任務裏聽說過他的名字，沒想到他一直待在塔尼亞，而且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那家夥喜歡裝瘋賣傻，你們發現了就有鬼了。”
回憶著自己在塔尼亞的生活中與他產生過的交集，段青麵無表情地說道：“若不是他最後來那麽一出，塔尼亞現在應該還有一個喜歡街頭表演的流浪魔術師吧……”
“……你知道他的情報？”
“不，我也不清楚，不過那段時間……那家夥似乎喜歡跟在我的身邊。”
回想著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怒刷存在感的吟遊詩人，段青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現在想來，或許也不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隻是他也在調查複辟者的事情吧……唔，我早應該去問問維金斯，問他為什麽會以這樣的方式留在塔尼亞這麽久……”
“……從那一日法師議會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也為了這一天而準備了很久了。”雪靈幻冰沉思了一陣：“不然的話……不用帝國人出手，你們恐怕早就完了。”
“大概吧。”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段青隨即將話題轉了回來：“總之，光是那個會招雷的老頭子就已經頂上兩個大魔法師了，如果這樣的法師複辟者有很多的話，他們完全有能力撐起一個新國家的骨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自由世界中的一些玩家也早就與他們搭上了線頭，所以若是現在的叛亂——或者說是崛起之中有玩家的影子的話，我可一點都不會感覺到意外……”
“……這也是那些家夥現在正在討論的問題。”雪靈幻冰沉默了一陣，然後低聲回應道：“自由之翼的那些人……正在考慮是否幫助他們呢。”
“什麽？”
段青瞪著眼睛問道：“你們的會長還嫌自己的敵人樹得不夠多嗎？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選擇加入複辟者？”
“不是加入，隻是想要暗中推波助瀾一陣子罷了。”女子沒好氣地反駁道：“因為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失敗，他們現在還在努力修複與帝國高層的關係呢，而且從之前的表現來看，帝國方對那些複辟者也沒有什麽好感……”
“他們想要用這個辦法拖一拖公國的後腿。”說到這裏的女子低聲總結道：“也算是……為遊戲將來的發展留一條後路。”
“要是複辟者真的能在新版本中重現魔法帝國的繁榮，勞資就去掘了克裏斯托那個老賊的墳墓。”段青恨恨地說道：“那些家夥充其量隻是拿來給我們這些有了新等級上限的玩家們練級用的東西罷了，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光明的前途……”
“自由世界嘛，一切都有可能的喲。”雪靈幻冰倒是眨了眨眼睛，一臉毫不在意地樣子：“既然早就有玩家看上了他們的前途，說不定今天以後……會有更多的玩家加入那個第三方勢力呢。”
“……你們自由之翼，怕不是早就與那些家夥有染了吧？”
“良辰美玉他們可是極力讚成這個方案的，天知道他們背地裏已經做到了什麽樣的程度……看什麽看，我什麽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哼，不理你了。”
將眼底抹過的一絲嗔意掩蓋到了低頭的動作中，女子抄起了自己的碗筷，一邊毫不客氣地糟蹋著段青盡心盡力做好的飯菜，一邊冷若冰霜地說道：“快吃飯，然後回去上線……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呢。”
“拜托，你還真的想讓我拋下其他人啊？”一旁立刻響起了段青的抱怨聲：“就這一天的功夫，絮語流觴那邊已經托人催了我好幾遍了，要是再不回去，今後的日子估計要翻天覆地啊……”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女子的眼中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隻不過此時的段青卻是看不到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然後為了你的房租而努力吧。”
“黑心的女人……”
小聲嘀咕著這些話，段青恨恨地端起了自己的飯碗：“前世裏賣的包子，說不定也都是人肉餡的啊……”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對著女子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幹笑，權衡了半天的段青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正麵對抗她的統治，轉而將碗裏的飯菜，當做敵人一樣大快朵頤了起來：“快吃快吃……”
“現在的自由之城，說不定已經亂成一團了呢。”
************************
自由之城確實已經亂作一團了，但卻不是因為複辟者消息的到來，因為那些距離他們似乎很近的新股勢力，似乎沒有成為這些家夥眼中的威脅之一。
新的一夜已經到來了，是時候開始繼續清算昨晚的那一筆賬了。
“我靠……這是怎麽了，世界末日了嗎？”
重新上線的段青望著眼前烏煙瘴氣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歎出了聲：“就算是複辟者打來了，恐怕都不會有這麽激烈吧？”
“那邊是哈斯卡帶領的勢力，他們似乎是想要為昨晚的那一場報仇。”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在他的身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屬於絮語流觴徐徐走上前來的身影：“隻不過……他們那邊的打鬥，也隻是今晚的配角而已。”
“來的這麽快？”
“再不找到你，還不知道你要跑到哪裏去呢！”
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對方一眼，藍發的女劍士悄無聲息地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將某個因為亂戰而擠到跟前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削了出去：“而且你挑的地方也正是今晚混戰的中心地帶，就算是我……也很難在這裏守上很久呢。”
“這是我們下線的地方，哪裏是我們挑的啊。”段青急忙舉起了雙手，然後回望著標寫著大街銘牌的街頭：“天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們之前去哪裏了？”
“呃……跟著幾個玩家出去逛了一圈，還殺了幾個海盜。”
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周圍，段青趁機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周學老師他們呢？唉，估計也被這股亂戰給衝走了吧……”
“你？與雪靈幻冰？”
“呃……嗯，是啊是啊。”段青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我們還從海盜那裏打聽來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回頭再向你詳細地說明一下……”
“不用了，這種‘天大的秘密’，我以前在這裏聽說過很多。”
與段青一同揮舞著自己的武器，絮語流觴帶著對方躲到了大街的一旁：“事先警告你，那種消息就像這裏的海水一樣，隨時都可以撈出來……”
“也像這裏的打架一樣遍地可見，是吧？”
段青挑著眉毛回答道：“話說……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據說……有人發起了王座戰爭。”
藍發的女子在夜幕的光影中沉默了一陣，然後低聲說出了令人吃驚的回答：“依照城主大人今天剛剛發出的諭令，十二王座今天空出了兩個新的席位，所以……想要得到那兩個空缺的人，馬上就開始對外宣稱他們的所有權了。”
“十二王座？席位？”
回想著之前在城主府中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後來某個重鎧戰士說過的話，段青納悶地問道：“聽起來很厲害啊……它們難道是這個城市的權力中心？”
“你的悟性一向很高。”
藍發的女劍士毫無誠意地稱讚道，然後低聲解釋了起來：“十二王座是自由之城城主親手設立的麾座，擁有著僅次於城主的地位，擁有那些王座的人也就擁有了自由之城城內的無上權威，以及能夠企及城主的力量與資格。十二王座之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城主之議，以決定這個城市未來的發展與重大事項，所以他們不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證明，也是這個城市實權的象征。”
“聽起來很厲害。”段青麵無表情地評價道，然後指了指身前的這些人：“但是與現在的這一幕又有著什麽關係呢？”
“因為十二王座從來都是靠著鐵與血的爭奪搶來的。”
絮語流觴低聲回答道：“自自由之城建城幾百年來，無數人為了那些王座流盡了鮮血，隻因為除了城主以外，沒有人會對誰取得那個地位的方式與手段有過任何的意見，除了十二王座的第一代成員以外，所有的王座擁有者都是後來的人殺出來的，所以當他們真正地在那上麵坐穩的時候，這些王座所擁有的名義也早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了。”
“反對這些擁有者的人，早已經死在了他們的刀刃之下。”她淡淡地說道：“自由之城名義上的統治者，也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
“很諷刺，但也很有用。”
望著依舊在他們眼前殺來殺去的那些不知名的幫派成員，段青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我隻能說……這個城市能夠傳承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
“……大概是混亂之中唯一的一絲秩序在作祟吧。”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披著黑色鬥篷的雪靈幻冰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身影，然後順手放倒了兩個靠近過來的混混，皺著眉頭走到了段青的身邊：“想必那些棲身於此地的玩家們，也向往這種生活狀態的吧。”
“這一點……你倒是猜得很對。”
絮語流觴抱起了自己的雙臂：“在天下第二還沒有崛起的時候，無主之地與惡魔樂園就曾經攜手衝擊過其中的兩個位置，隻不過後果嘛……你們大概也猜得出來。”
“別說是那個時候了，就算是現在的玩家水平……恐怕也打不過那幾個妖孽。”段青捏著眉毛回應道：“如果那些王座擁有者的實力，個個也都跟昨晚的那幾個人一樣的話……”
“複辟者能否成為大陸第三，恐怕還是個未知數呢。”
段青也放下了自己的碗筷，眼中流露出了無奈的光芒：“新版本嘛，總要有一些新的崛起勢力吧，整天看著那兩個國家打來打去的，大家估計都打膩了……”
“是……你們這一次在塔尼亞的主要敵人嗎？”
“談不上是敵人，因為根本就沒有交手過幾次。”
捏著自己的眉毛，段青回憶著說道：“除了偶爾遇到的幾次暗中交手以外，那些家夥幾乎沒有浮現在台麵上，他們很好地利用了公國與帝國之間的矛盾，以及公國內部的對立狀態。”
“不談他們最後的異常表現，包括帕米爾在內的許多人，都沒有想到他們已經將公國控製到了這種地步。”說到這裏的他攤了攤手：“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帝國……恐怕就不會有類似西鳳郡郡守這樣的野戰軍前來救主了。”
“帝國的集權力量要比公國強大得多，複辟者沒有這樣的機會的。”雪靈幻冰低聲回答道：“這大概也是他們失敗之後選擇崛起的理由吧……既然最薄弱的公國也覺察到了他們的存在，那就幹脆起事算了。”
“那隻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段青沉聲說道：“沒有大量的人員，沒有強大的物資保障，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做到這個地步的，哪怕他們是已經蟄伏了將近千年的老妖怪，他們也需要一些底氣才敢發聲。熔爐的出現可能為他們解決了其中一個問題，選擇西鳳郡這個產糧大地也是為了這方麵著想的，至於最重要的那個因素……”
“考慮到之前出現過的那些黑色的氣息，他們大概也是不缺的。”他咧嘴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那些複辟者……應該也擁有許多可以匹敵其他勢力的高手吧。”
“聽說在那一日，有一個老頭獨自擋住了七人議會中兩名成員的合力圍攻。”雪靈幻冰的眼睛一亮：“雖然後來不知去向，但能夠擋住那對姐妹花的聯手……他的實力應該也是大陸頂尖了吧？”
“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們也隻是感應到了能量的波動而已。”段青攤了攤自己的手：“那家夥大概是負責看守真正的霍斯曼的存在，後來被打跑了而已，因為某個喜歡耍帥的家夥，剛剛解決完西門的帝國部隊……”
“……那個雷斯特？風法師雷斯特？”
“你知道那個人？”
“塔尼亞之戰後來可是被我們拉出來研究了許久，無論是為了研究那場總決賽，還是為了研究自由大陸未來的導向，這都是必要的一項任務。”雪靈幻冰低聲回答道：“那些強者的身份，我們後來也仔細地查了一遍，有關那個隻身一人擋住了雪狼軍的家夥……自然也在這個範圍之中。”
“風法師雷斯特，據說也是法師議會的七人議會成員。”她想了一陣，似乎是正在歸納著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本人，隻是在有關法師議會的許多任務裏聽說過他的名字，沒想到他一直待在塔尼亞，而且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那家夥喜歡裝瘋賣傻，你們發現了就有鬼了。”
回憶著自己在塔尼亞的生活中與他產生過的交集，段青麵無表情地說道：“若不是他最後來那麽一出，塔尼亞現在應該還有一個喜歡街頭表演的流浪魔術師吧……”
“……你知道他的情報？”
“不，我也不清楚，不過那段時間……那家夥似乎喜歡跟在我的身邊。”
回想著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怒刷存在感的吟遊詩人，段青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現在想來，或許也不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隻是他也在調查複辟者的事情吧……唔，我早應該去問問維金斯，問他為什麽會以這樣的方式留在塔尼亞這麽久……”
“……從那一日法師議會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也為了這一天而準備了很久了。”雪靈幻冰沉思了一陣：“不然的話……不用帝國人出手，你們恐怕早就完了。”
“大概吧。”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段青隨即將話題轉了回來：“總之，光是那個會招雷的老頭子就已經頂上兩個大魔法師了，如果這樣的法師複辟者有很多的話，他們完全有能力撐起一個新國家的骨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自由世界中的一些玩家也早就與他們搭上了線頭，所以若是現在的叛亂——或者說是崛起之中有玩家的影子的話，我可一點都不會感覺到意外……”
“……這也是那些家夥現在正在討論的問題。”雪靈幻冰沉默了一陣，然後低聲回應道：“自由之翼的那些人……正在考慮是否幫助他們呢。”
“什麽？”
段青瞪著眼睛問道：“你們的會長還嫌自己的敵人樹得不夠多嗎？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選擇加入複辟者？”
“不是加入，隻是想要暗中推波助瀾一陣子罷了。”女子沒好氣地反駁道：“因為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失敗，他們現在還在努力修複與帝國高層的關係呢，而且從之前的表現來看，帝國方對那些複辟者也沒有什麽好感……”
“他們想要用這個辦法拖一拖公國的後腿。”說到這裏的女子低聲總結道：“也算是……為遊戲將來的發展留一條後路。”
“要是複辟者真的能在新版本中重現魔法帝國的繁榮，勞資就去掘了克裏斯托那個老賊的墳墓。”段青恨恨地說道：“那些家夥充其量隻是拿來給我們這些有了新等級上限的玩家們練級用的東西罷了，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光明的前途……”
“自由世界嘛，一切都有可能的喲。”雪靈幻冰倒是眨了眨眼睛，一臉毫不在意地樣子：“既然早就有玩家看上了他們的前途，說不定今天以後……會有更多的玩家加入那個第三方勢力呢。”
“……你們自由之翼，怕不是早就與那些家夥有染了吧？”
“良辰美玉他們可是極力讚成這個方案的，天知道他們背地裏已經做到了什麽樣的程度……看什麽看，我什麽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哼，不理你了。”
將眼底抹過的一絲嗔意掩蓋到了低頭的動作中，女子抄起了自己的碗筷，一邊毫不客氣地糟蹋著段青盡心盡力做好的飯菜，一邊冷若冰霜地說道：“快吃飯，然後回去上線……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呢。”
“拜托，你還真的想讓我拋下其他人啊？”一旁立刻響起了段青的抱怨聲：“就這一天的功夫，絮語流觴那邊已經托人催了我好幾遍了，要是再不回去，今後的日子估計要翻天覆地啊……”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女子的眼中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隻不過此時的段青卻是看不到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然後為了你的房租而努力吧。”
“黑心的女人……”
小聲嘀咕著這些話，段青恨恨地端起了自己的飯碗：“前世裏賣的包子，說不定也都是人肉餡的啊……”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對著女子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幹笑，權衡了半天的段青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正麵對抗她的統治，轉而將碗裏的飯菜，當做敵人一樣大快朵頤了起來：“快吃快吃……”
“現在的自由之城，說不定已經亂成一團了呢。”
************************
自由之城確實已經亂作一團了，但卻不是因為複辟者消息的到來，因為那些距離他們似乎很近的新股勢力，似乎沒有成為這些家夥眼中的威脅之一。
新的一夜已經到來了，是時候開始繼續清算昨晚的那一筆賬了。
“我靠……這是怎麽了，世界末日了嗎？”
重新上線的段青望著眼前烏煙瘴氣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歎出了聲：“就算是複辟者打來了，恐怕都不會有這麽激烈吧？”
“那邊是哈斯卡帶領的勢力，他們似乎是想要為昨晚的那一場報仇。”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在他的身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屬於絮語流觴徐徐走上前來的身影：“隻不過……他們那邊的打鬥，也隻是今晚的配角而已。”
“來的這麽快？”
“再不找到你，還不知道你要跑到哪裏去呢！”
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對方一眼，藍發的女劍士悄無聲息地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將某個因為亂戰而擠到跟前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削了出去：“而且你挑的地方也正是今晚混戰的中心地帶，就算是我……也很難在這裏守上很久呢。”
“這是我們下線的地方，哪裏是我們挑的啊。”段青急忙舉起了雙手，然後回望著標寫著大街銘牌的街頭：“天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們之前去哪裏了？”
“呃……跟著幾個玩家出去逛了一圈，還殺了幾個海盜。”
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周圍，段青趁機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周學老師他們呢？唉，估計也被這股亂戰給衝走了吧……”
“你？與雪靈幻冰？”
“呃……嗯，是啊是啊。”段青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我們還從海盜那裏打聽來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回頭再向你詳細地說明一下……”
“不用了，這種‘天大的秘密’，我以前在這裏聽說過很多。”
與段青一同揮舞著自己的武器，絮語流觴帶著對方躲到了大街的一旁：“事先警告你，那種消息就像這裏的海水一樣，隨時都可以撈出來……”
“也像這裏的打架一樣遍地可見，是吧？”
段青挑著眉毛回答道：“話說……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據說……有人發起了王座戰爭。”
藍發的女子在夜幕的光影中沉默了一陣，然後低聲說出了令人吃驚的回答：“依照城主大人今天剛剛發出的諭令，十二王座今天空出了兩個新的席位，所以……想要得到那兩個空缺的人，馬上就開始對外宣稱他們的所有權了。”
“十二王座？席位？”
回想著之前在城主府中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後來某個重鎧戰士說過的話，段青納悶地問道：“聽起來很厲害啊……它們難道是這個城市的權力中心？”
“你的悟性一向很高。”
藍發的女劍士毫無誠意地稱讚道，然後低聲解釋了起來：“十二王座是自由之城城主親手設立的麾座，擁有著僅次於城主的地位，擁有那些王座的人也就擁有了自由之城城內的無上權威，以及能夠企及城主的力量與資格。十二王座之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城主之議，以決定這個城市未來的發展與重大事項，所以他們不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證明，也是這個城市實權的象征。”
“聽起來很厲害。”段青麵無表情地評價道，然後指了指身前的這些人：“但是與現在的這一幕又有著什麽關係呢？”
“因為十二王座從來都是靠著鐵與血的爭奪搶來的。”
絮語流觴低聲回答道：“自自由之城建城幾百年來，無數人為了那些王座流盡了鮮血，隻因為除了城主以外，沒有人會對誰取得那個地位的方式與手段有過任何的意見，除了十二王座的第一代成員以外，所有的王座擁有者都是後來的人殺出來的，所以當他們真正地在那上麵坐穩的時候，這些王座所擁有的名義也早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了。”
“反對這些擁有者的人，早已經死在了他們的刀刃之下。”她淡淡地說道：“自由之城名義上的統治者，也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
“很諷刺，但也很有用。”
望著依舊在他們眼前殺來殺去的那些不知名的幫派成員，段青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我隻能說……這個城市能夠傳承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
“……大概是混亂之中唯一的一絲秩序在作祟吧。”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披著黑色鬥篷的雪靈幻冰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身影，然後順手放倒了兩個靠近過來的混混，皺著眉頭走到了段青的身邊：“想必那些棲身於此地的玩家們，也向往這種生活狀態的吧。”
“這一點……你倒是猜得很對。”
絮語流觴抱起了自己的雙臂：“在天下第二還沒有崛起的時候，無主之地與惡魔樂園就曾經攜手衝擊過其中的兩個位置，隻不過後果嘛……你們大概也猜得出來。”
“別說是那個時候了，就算是現在的玩家水平……恐怕也打不過那幾個妖孽。”段青捏著眉毛回應道：“如果那些王座擁有者的實力，個個也都跟昨晚的那幾個人一樣的話……”
“複辟者能否成為大陸第三，恐怕還是個未知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