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隻想見到她


    鳳驚華一覺睡到午後。


    她剛走出房間,就看到霧公子坐在桌邊,看著茶壺發呆。


    她坐在他的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吃點心:“發生什麽事了?”


    霧公子看了她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說話:“隼王在到處通緝你。全城都在議論你。”


    鳳驚華拈著點心的手頓了頓:“議論什麽?”


    霧公子道:“什麽說法都有。最流行的一種是說你是尚國的奸細,前來行刺隼王。還有,你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畫得蠻像的。”


    說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畫,鋪開,擺在她的麵前。


    畫像上是一張女子的臉,與她的真實麵容像了六七分。


    因為比較像她的真容,所以不太像她現在這張喬裝過的男子麵容。


    她昨夜去英雄塚的時候化過妝,去行刺巴信時用的是真實麵容,所以說,她現在這張男人一號臉,跟昨天晚上的兩張臉是不太一樣的,否則,她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吃點心?


    霧公子道:“所有的客棧都會成為盤查的重點,依我看這間客棧很快就會被查到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鳳驚華沉默了一下:“嗯,我們現在就走。”


    她並不想帶霧公子去見秋骨寒,但是,她眼下也無法棄霧公子於不顧。


    雖然沒有什麽太強的依據,但直覺告訴她,霧公子並不是她的敵人。


    她果然吃光桌上的點心,而後收拾包袱,帶著霧公子離開,前去秋骨寒的住址。


    此時的秋骨寒,已經換回男子裝束,剛剛與冰寒公主回到瑤京,正在最豪華的酒樓裏用膳。


    他想打聽瑤京的消息,就沒有選擇包間,而是坐在大堂中央,邊吃邊聽周圍的人閑扯,而冰寒公主為了多與他親近,也換了一身男子的裝束,與他同桌而食。


    於是,秋骨寒很快就聽到了新出爐的隼王遇刺事件。


    再然後,他就聽到了隼王正在全城搜捕尚國刺客的進展,耳朵當即就動了一動,下意識的想,不會是那個女人幹的吧?


    隨即否定。那個女人現在急著救她父親,怎麽會去幹行刺費國王爺的事情?


    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昨天還在鐵旗鎮的時候,冰寒公主嫌沙晉纏得太煩人,不顧身體不適,非要趕回瑤京,連偷窺者的事情都懶得追究了,當時沙晉對她說了一句:“七爺馬上就要來我家收拾鳳翔空了,你就多住兩天,到時看七爺怎麽對付老鳳,不是很有意思嘛?”


    冰寒公主聽後猶豫。


    而他聽了沙晉的話,隱隱覺得這個“七爺”是個不妙的人物,應該要一查到底,但他又想到那個女人說不定已經到達瑤京,他若是一直呆在鐵旗鎮,不能與那個女人互通消息,反而會延誤時機,便堅定地站在公主一邊,勸公主先回瑤京與“七爺”匯合,然後再來也不遲。


    冰寒公主選擇聽他的話,於是強硬的拒絕沙晉,即刻趕回瑤京。


    一路上又是連夜趕路。


    冰寒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在沙府又吃壞了肚子,一上馬車就暈車,吃了一些藥後就睡著了,他還沒能來得及問起“七爺”的事情。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問了:“隼王是誰?七爺又是誰?”


    冰寒公主對巴信遇刺的事情很是淡漠,隻管慢條斯理的吃小菜:“隼王就是我的七哥巴信,身邊的人一般稱呼他為七爺。”


    原來如此!秋骨寒的腦裏似乎有閃電劈過,他隱隱抓到了什麽。


    巴信準備前去鐵旗鎮“收拾”鳳翔空,那麽,那個女人不就有足夠的理由去行刺巴信了麽?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已經抵達瑤京了吧?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那個女人了,想到她現在可能就在他的附近,他不由興奮得玉頰微微發紅,努力扒飯,想早點吃飽了回去看人。


    吃著吃著,他突然想到:“你七哥遇刺受傷,還能趕去鐵旗鎮麽?”


    冰寒公主道:“受點小傷,對七哥來說應該沒有大礙,但我看七哥對刺客這麽較真,恐怕要延遲出發了。”


    秋骨寒“喔”了一聲,繼續悶頭吃飯。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現在就想見到那個女人,不想再跟冰寒公主說話,免得冰寒公主以為他對她有意思。


    還有,他一點也不想讓那個女人看到或知道他跟別的女人這麽親近。


    所以,趕緊吃飽走人。


    冰寒公主看他吃這麽快,便勸道:“你慢點吃,天氣熱,吃得太快了不好消化……”


    咚!秋骨寒將飯碗往桌麵上一頓,拿毛巾擦了擦嘴,站起來:“我回去了。”


    冰寒公主看他就這樣走了,趕緊也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秋骨寒伸手,堅決阻止她的行為,“你身體不適,趕緊回宮歇著,歇好了再來找我。”


    頓了頓,他補充:“放心,我不會跑的。”


    他接下來還要去救鳳翔空,應該還會用得上公主,怎麽能再不見她?


    不過他現在要去見那個女人,絕對不能讓這個公主跟著他。


    冰寒公主見他約了下次再見,心花怒放,冰臉上閃過淡淡的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我休息好了就去找你……”


    她還沒說完,眼前就已經沒人了。


    她一時間悵然若失,站了好一會兒才記得坐下來。


    秋骨寒出了酒樓,準備租馬趕回去,卻看到酒樓的外牆上貼了一張通緝單。


    單上還畫著一個女子的頭像。


    他定睛一看,幾乎要罵人了:竟然是那個女人的頭像!


    雖然畫得不怎麽樣,比本人差遠了,但她的臉,豈是能隨便貼在牆上讓人看的?


    真是太讓人火大了。


    他左右看看,趁別人不注意,迅速扯下那張畫像,轉身鑽進一輛待租的馬車裏,丟給車夫一錠銀子:“去練沙巷,不用找錢了。”


    車夫一看遇到了大方的客人,高興得不行,立刻駕馬離開。


    秋骨寒坐了半晌後,問車夫:“聽說隼王昨晚遇襲,隼王是什麽樣的人啊?小爺坐1;148471591054062車無聊,你知道的都說來聽聽,說得有趣,小爺再賞你錢。”


    車夫懷裏揣著那麽一大錠銀子,這個月的生計不用愁了,當下興奮得知道什麽說什麽。


    隼王本就是一等一的風雲人物,他的傳說,全瑤京的土著就沒有不知道的,而能當車夫的,基本上都是長住居民,要不然如何識得全京城的路線?


    所以,秋骨寒聽到了很多關於隼王的傳說。


    當他聽到隼王居然是那麽自大、殘暴的家夥,口頭禪還是“這天底下沒有爺征服不了的人”時,氣得嘴都歪了,暗罵:“你吖的一個野蠻人也敢這麽囂張?他日待我會會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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