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叡被徹底震驚,好一陣他才清醒過來,輕歎著說:“隋先生真是好手段,做事雷厲風行,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有什麽好佩服的。”隋戈的語氣依舊平淡,“這兩個蠢貨居然敢在我神草宗的堂口耀武揚威,當然是死有餘辜了。他們的修為高又如何,正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我隋戈有的是丹藥,有的是背景,不過耗費了區區十億精元丹,一千枚造化丹,就徹底送他們歸西了。”


    十億精元丹?一千枚……造化丹?


    這還隻能算是區區?


    宗叡總算明白了,什麽才叫大手筆,什麽才叫財大氣粗。


    神草宗,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宗門,竟然擁有如此雄渾的財勢?以至於隋戈這廝可以輕易請動化神中期的絕代強者,將胡侯明和黃靈峰給斬殺得幹幹淨淨,連雙方的宗門都查不出證據來。


    不過,接著隋戈又說了:“本來,這一筆生意我是打算跟你們做的,誰知道你們是前怕虎後怕狼的,十億丹藥,當然就隻能讓別人給賺了。這年頭,隻會缺少丹藥,但是不是缺少賺取丹藥的人。”


    宗叡聽隋戈這話,是對他們懸命客棧很不滿意啊,而且甚至是非常不滿意。


    當然,隋戈不滿意也是有原因的,隋戈之前找過懸命客棧,委婉地表示要對付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人,但是宗叡這家夥有所顧慮,因此沒有答應隋戈的要求。結果,隋戈這廝也厲害,財大氣粗,直接花大價錢找人一不做二不休地幹掉了胡侯明和黃靈峰兩人。


    而宗叡,這一次來拜訪隋戈,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他是希望從隋戈這裏抓到一點把柄,然後從隋戈這裏獲取更多的利益,畢竟隋戈去懸命客棧購買蜀山劍宗山門地圖是真的。現在,宗叡也算是有了把柄,因為隋戈親口承認是他找人去做掉黃靈峰和胡侯明的。


    但是現在,宗叡卻不敢用這把柄來要挾隋戈了,因為隋戈既然幹這麽說,擺明了就不怕宗叡來要挾他。若是宗叡執意如此的話,恐怕隋戈就會動用更多的丹藥,來對付懸命客棧了。


    宗叡也知道,盡管懸命客棧背後有黑羅天撐腰,但是隋戈這廝居然連蜀山劍宗和崆峒門都不放在眼中,又怎麽可能害怕黑羅天,而隋戈說得對,如今這個修行世界隻會缺少丹藥,不會缺少為丹藥而拚命的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別說懸命客棧,就算是昆侖的人,隻要你敢開足夠的價格,也有人敢冒險去殺。


    但是,隋戈的本意也就是嚇唬嚇唬宗叡而已,並沒有真的打算要幹掉懸命客棧,畢竟他跟懸命客棧並無實質性的衝突,而且隋戈如今已經跟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人結怨了,當然沒必要再跟懸命客棧開戰,至少沒有必要為了一些弱智的理由就直接開戰了。


    所以,隋戈話鋒一轉,卻又說道:“說起來,宗先生跟我也算是老熟人了,正所謂生意不成仁義在,這一次大家雖然沒有合作成功,但是下一次還是有機會嘛。”


    “隋先生說得是,我也正是這個意思,所以才專程過來表示歉意。”宗叡放低了姿態。


    “沒關係,我這人恩怨分明,這一點不快,揭過去就算了。”隋戈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宗叡起身告辭說。


    “宗先生,不多留幾日麽?”


    “不了,懸命客棧還有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宗叡離開了茗劍山。


    離開後不久,宗叡到了一個片山林,跟在這裏等候的樓劍常碰麵了。


    “大當家,隋戈這家夥真是不好對付。”宗叡感歎了一聲。


    樓劍常的麵孔依舊藏在鬥笠之下,淡淡地說:“你難道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根本不用找了,他全認了。”宗叡苦笑著說,“他幹脆承認了是他找人去做掉黃靈峰和胡侯明的。”


    “真是他?”


    “是的,聽說是花了十億精元丹和一千枚造化丹。”


    “這廝果然是大手筆!”樓劍常冷哼了一聲,“看來這一次我們真是損失了一筆大生意。不過,這廝居然敢在你麵前承認是他找人做的?”


    “還有什麽是這廝不敢做的?”宗叡歎息說,“大當家,別看我們懸命客棧這些年心苦攢積了不少丹藥,但是跟這廝比起來,我估計我們真是人家九牛一毛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懸命客棧雖然賺錢,但是丹藥終究是消耗品,是要用來消耗的,如今這天地靈氣這麽稀薄,光是呼吸吐納的話,還修煉個屁!”樓劍常冷哼說,“這麽說來,我們雖然抓到了把柄,但是也威脅不到他?”


    “是不能威脅他!”宗叡不無忌憚地說,“這廝連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人都幹掉了,你以為他真的會忌憚我們懸命客棧麽?若是用什麽把柄去威脅他,隻怕反而會激怒了他。更何況,若是他將我們出賣地圖的事情捅出去,蜀山劍宗也會找我們的麻煩。與其如此,倒不如繼續跟他保持合作的關係。”


    “唔……看來隻能如此。”樓劍常點頭說,“這廝真是厲害啊!年紀輕輕,居然有這樣的手段。不過,就不知道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人會怎麽做了。”


    “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宗叡說。


    “隻能如此。”樓劍常點頭,隨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之中。


    送走了這些瘟神之後,隋戈總算是見到了唐雨溪。


    “君菱,她沒有受什麽委屈吧?”


    唐雨溪一出現,立即就詢問沈君菱的情況,看來她是真的關心沈君菱。


    “沒事,你不用擔心。”隋戈說,“隻是目前而言,她是不能出現在茗劍山了。”


    “為何?”唐雨溪不解說.


    “若是讓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人知道她還活著,肯定會通過她來追問黃靈峰和胡侯明兩個家夥的蹤跡,那時候一切都穿幫了,也會將我和神草宗牽連進去的。”隋戈解釋說。


    唐雨溪想了想,點頭說:“沒錯,這其中的道理,我還沒仔細想過呢。不過,隻要她沒事就行了,暫時不能出現也沒關係,如今我們仙靈草堂集團的生意也算是上了正軌,蒸蒸日上,就算是給她放一個假吧。”


    “是啊,隻能辛苦你一點了。”隋戈真誠地說。


    “辛苦算什麽——不過,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說了。”唐雨溪的神情複雜,似乎她要說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啟齒。


    “雨溪,我們之間有什麽事情你盡管說就是,不需要任何顧忌的。”


    “我想說的是關於君菱的事情。”


    唐雨溪幽幽地歎息了一聲,然後緩緩地道出她心裏麵所想的事情。


    隋戈默然地聽著,聽完之後,神情也變得很是複雜,甚至是百般滋味。


    因為隋戈完全沒想到,唐雨溪竟然主動要他跟沈君菱“交好”,這樣的話,居然會從唐雨溪的口中出來,隋戈實在是太震驚了,完全被驚呆了。


    “雨溪……”隋戈不知道如何啟齒,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慚愧。


    “隋戈,你也不用多解釋了。其實,到了如今這份上,我們都很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完全看得出來,君菱那丫頭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對她,肯定也是垂涎已久了。從世俗人的目光來看,這件事情簡直是荒唐之極,但是現在我們都不是世俗人了。既然你將她和我帶入了修行界,也許就應該從修行界的客觀性來看待這件事情,對於修行界的人來說,這種事情太平常、太普通了不是麽?”


    “是。但是……我……”


    “以前我總是裝瘋賣傻,視而不見,總覺得你就是我的,唯一的,但是我早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永遠屬於我一個人的。而這一次,沈君菱被人擄走,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沈君菱的確是女人之中的尤物,她的魅力的確很大,別說你這個男人,就算是我這個女人,有時候都會喜歡上她。”


    “不是吧?”隋戈駭然。


    “不是你想的那種!”唐雨溪狠狠瞪了隋戈一眼,接著說,“我的意思是說,紅顏禍水,這一次就得到了最好的證明。既然是你將她帶入修行界的,那麽這禍水還是你來消化吧,免得再出什麽岔子了。萬一,她要是失身於修行界中的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手中,我都會她感到不值!”


    聽了這話,隋戈總算是明白了唐雨溪的用意:一,她是擔心沈君菱的美貌會再惹出事端;二呢,她是真心為沈君菱好,不想她失身於修行界中的畜生之手。唐雨溪也是女人,當然知道失身於不喜歡的人,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情。


    “修行界不像是世俗,這裏沒有法律,沒有道德觀念,弱肉強食就是唯一的法則。而這一次,我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君菱被人擄走,而什麽都無法做。那兩天畜生還說,如果我是處的,他們也會將我——這太可怕了,所幸君菱沒事,否則的話,我真是難以原諒我自己。”唐雨溪有些後怕地說。


    “雨溪,別多想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君菱,她也好好地回來了。隻是,目前她不能現身,否則的話,我們就會有麻煩。”隋戈安慰唐雨溪說。


    “我知道的,好了,別的我也不說了。總之,不管是沈君菱還是藍蘭,或者還是別的女人……我都不會再幹涉了。隋戈,隻要你心中有我就行了。”唐雨溪咬著嘴唇說道,話語雖然很大度,但是內心似乎仍然有些痛苦。


    “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的。”隋戈上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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