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兵陣!”


    隋戈一聲大喝,一拳向著天水魔皇的大手轟了過去。


    隨著隋戈這一拳轟出,無數的妖草從他身體四周彈射而出,然後在他四周的水域當中組合成了一個玄妙無常的陣法。


    這一式,這一拳,隋戈已經醞釀多時了。


    這才是隋戈的殺手鐧!


    數千乃至上萬的妖草各守陣位,每一個妖草既是一個單獨的士兵,但同時相互聯係,組合成了一個嚴密而強大的兵陣,而隋戈和他身體當中的鴻蒙樹,就是這個兵陣的中心。


    草木兵陣,這一拳蘊含的不僅僅是凝聚隋戈全部修為的一拳,同時也凝聚了這上萬妖草的全部修為,還有鴻蒙樹和整個鴻蒙石中靈草、靈木的力量,這些力量全部集中在一起,通過草木兵陣陣法的放大,實在強大得超乎尋常。


    雙拳相撞。


    本來應該有的一聲巨響居然並未出現。


    隋戈的拳頭轟在天水魔皇的黑手上,本應該是石破天驚的響動,居然變成了無聲無息。更加詭異的是,兩個拳頭竟然粘在了一起!


    這個場麵實在太詭異了,不過雲天甲已經無暇欣賞這個場麵了,隋戈剛才用震靈鋤的一斬,已經嚇破了它的膽子,此時天水魔皇給它爭取了逃脫的機會,它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遁走了。


    “蠢貨!”


    天水魔皇的黑色大手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


    這聲音不是在罵隋戈,而是在罵雲天甲。


    雲天甲的確是愚蠢,因為它錯過了重創甚至擊殺隋戈的機會。


    因為在隋戈和天水魔皇這一隻黑手硬拚的時候,的確是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尤其是當隋戈決定留住天水魔皇這一隻黑色大手的時候。


    隋戈的殺手鐧,本來是用來擊殺雲天甲的。因為擊殺了雲天甲,隋戈等於會得到一個大補品。但是,當天水魔皇的這一隻黑色大手出現的時候,隋戈立即改變了主意,他決定要留住天水魔皇的這隻手。


    如果說雲天甲是一個大補品的話,那麽天水魔皇的黑手就是超級大補品了。


    隻是富貴從來險中求。


    這“魚窩子”裏麵的魔人,固然都是在險中求生,隋戈這一下,也同樣是在冒險,在賭博。


    一瞬間,卻是一場生死豪賭。


    本來,雲天甲和天水魔皇的一隻手聯手,就可以重創隋戈,然後擊殺他不在話下。可惜的是,雲天甲膽子全都失去了,以至於它也判斷錯誤了,它以為天水魔皇是為它製造逃跑機會,事實上這也的確是天水魔皇的本意,因為身為魔皇的它,還是需要幾個忠心得力的奴仆。所以,天水魔皇打算出一隻手,給雲天甲製造一個逃走的機會,這對於天水魔皇來說,本應該是舉手之勞。


    天水魔皇卻沒有想到,隋戈竟然如此大膽,居然敢冒險算計它!


    居然有實力算計它!


    毫無疑問,天水魔皇的實力完全在隋戈之上,甚至遠遠超過了現在的隋戈,隻是這並不代表它的一隻手就能夠擊敗、擊殺隋戈,尤其是想必上一次,隋戈的實力又提升了許多,超出了天水魔皇對他的估計。


    一招失算,滿盤皆輸。


    草木兵陣全力一擊的力量何其強橫,天水魔皇的這一隻手,徹底被隋戈鎮壓,斬斷了這一手和它本體的聯係,收入了鴻蒙石的空間之中。


    轟隆!


    此時,雲天甲撞在了草木兵陣的陣法邊緣上,它雖然避開了隋戈的致命一拳,但是卻無法破開隋戈布下的草木兵陣。


    雲天甲再次感受到了死亡陰影的籠罩。


    不同的是,這一次天水魔皇是不會再出手救它這個“蠢貨”了。


    絕望之中,隋戈的一拳轟碎了雲天甲的身體。


    同時,草木兵陣之中,響起了久違的靈草之歌。


    現在,隋戈已經不打算釣魚了,而是打算直接“收網”了。


    魚窩子裏麵的魔人和心魔,隋戈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陣法在運轉,陣法之中的魔物,一個一個被陣法之力碾壓,然後變成精純的元氣,一部分被鴻蒙樹吸收掉,一部分被吸入鴻蒙石空間中存儲起來。


    對於這些魔物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也許,無數的魔物在這一刻懺悔,覺得它們不應該為了貪圖丹藥而來,可惜後悔也是無濟於事,在這草木兵陣之中,連雲天甲和天水魔皇的手都要被煉化掉,更何況是這些“小蝦米”了。


    十幾分鍾之後,所有的魔物係數被煉化。


    隋戈四周的水域,一片死寂。


    經曆了剛才的那一場大屠殺之後,哪個魔物還敢來打隋戈的主意?


    而隋戈,也立即從水下飛身而起,暫時離開了這一片水域。


    對於隋戈來說,當務之急自然是找個地方煉化掉天水魔皇的這一隻手了。這麽好的補品,如果浪費了的話,豈非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隋戈知道,天水魔皇暫時不會出手的。


    原因很簡單,天水魔皇肯定會等到它力量完全恢複的時候。本來,天水魔皇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恢複全部實力,隻是因為它被隋戈算計了一隻手,如今少不得又要多耗費一些時間了。


    隋戈去了西部的島嶼上。


    島嶼上,大部分是心魔的地盤,不過因為孤晴公主並未“出獄”,所以很多心魔中的強者也比較“低調”,不敢輕易來招惹隋戈。


    剛才隋戈在水下獵殺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入了很多魔物的耳中。


    所以,現在隋戈自然有時間來煉化天水魔皇的“魔手”。


    不過,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為妙。


    在試圖煉化天水魔皇的魔手之前,隋戈利用這山峰的地形再次布下了草木兵陣。


    草木兵陣布下,既可以幫助隋戈煉化天水魔皇的魔手,也能防禦其它魔物的侵襲。


    陣法布下之後,隋戈便開始嚐試煉化天水魔皇的魔手了。


    不過,天水魔皇這隻魔手還真是難以煉化,就算是鴻蒙石中的天劫神雷,對天水魔皇的這隻魔手傷害都極其有限,雖然隻是一隻魔手,但是卻似乎比一件下品、中品的靈器還要堅硬。


    並且,這一隻魔手跟其本體的聯係雖然被斬斷,但是天水魔皇留在其中的意誌並未完全消失,作為化神期的絕代強者,天水魔皇的意誌自然是十分強大。當然,若是它的意誌不強大的話,也不可能修煉到化神期,成為一位魔皇。


    但是無論它有多強橫,此時也是隋戈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憑其宰割了。


    被隋戈煉化,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這一遲一早,情況卻大不相同。


    若是遲了的話,天水魔皇恢複了全部修為,以全盛的姿態出現在隋戈麵前的話,倒黴的肯定就是隋戈了;反之,若是隋戈能夠早一步煉化天水魔皇的這隻左手的話,必然可以進一步提升修為,跟天水魔皇叫板的籌碼就更多了。


    隻是,這天水魔皇的魔手就如同一塊鐵似的,想要煉化吸收,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但隋戈可是跟天水魔皇的這一隻魔手卯上了,天劫神雷煉化這魔手的速度不行,隋戈便另尋其法。先是以鴻蒙紫氣捆住這隻魔手,然後將鴻蒙樹祭了出來。


    “小子,你膽敢煉化本皇的手臂!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天水魔皇殘存在手臂中的意念在咆哮,在威脅著隋戈。


    “那是後事。”隋戈淡淡地說,“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被我煉化吧。”


    “本皇的意誌比天還高,比地還厚,豈能讓你輕易煉化!”天水魔皇的意誌繼續在咆哮,“等到本皇恢複元氣之後,必然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看看是你的意誌強,還是我的手段高吧。”隋戈一聲冷哼,“鴻蒙樹!草木一界!”


    鴻蒙石的空間之中,再次響起了靈草之歌。


    神秘悠揚的“歌聲”之中,鴻蒙石中的一切,似乎都連接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就連那些被隋戈收入鴻蒙石中的心魔,也被歌聲給“洗腦”了,在歌聲的反複衝擊之下,那些被隋戈所關押的元嬰,這時候都無法對隋戈生出反抗之心。


    毫無疑問,那黑手之中,天水魔皇的意誌也在逐漸被靈草之歌的歌聲侵蝕,哪怕它的意誌真的比地厚、比天高,也經受不住靈草之歌的洗腦,感受到天水魔皇的意誌被壓製之後,隋戈促動鴻蒙樹,讓鴻蒙樹的根須纏繞住了這一隻黑色大手,然後一些根須開始刺入其中。


    天水魔皇的這一隻手,連天劫神雷都極難煉化,但是卻擋不住靈草之歌的侵襲,也擋不住鴻蒙樹的根須。天水魔皇的意誌說是比地厚、比天高,但事實上當然不可能。但是鴻蒙樹,作為天草級別的存在,卻是當真可以貫穿大地、貫通蒼天的強橫存在。


    終於,隋戈聽見天水魔皇的殘存在黑手中的意誌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就如同多年為接客的老妓忽地被一個邋遢的流浪漢給強X了似的。


    鴻蒙樹的根須,終於紮入了天水魔皇的那一支黑手之中。


    龐大的元氣通過鴻蒙樹的根須湧入隋戈的身體當中。


    除了元氣之外,隋戈還感覺到了一些別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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