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髒六腑都被人震移位了?這裏有五髒補天液。”


    “脊椎骨斷了?用這培元膏吧。”


    “腦子被人震傻了?喝了這多櫪木的汁液吧。”


    “元氣耗光昏迷不醒?讓小護士喂他一粒精元丹——吃不下去,不會用嘴喂麽!”


    “……”


    不一會兒功夫,隋戈這廝就開始反客為主了,不斷地從身上摸出各種靈藥,為受傷的龍騰成員減輕、治愈傷勢。


    其實,倒不是因為隋戈的醫術高出呂正陽、洛清漣多少,實在是因為隋戈這廝身上的靈草、靈藥太多了。整個人就是一個移動的靈藥藥材鋪,似乎傷者需要什麽,他就能夠拿出來什麽。而且,隋戈拿出來的這些靈藥,成色都是非常好的。龍騰成員都不是普通人,藥效再靈驗,他們都可以接受,而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接受不了。


    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傷者康複、好轉,洛清漣對隋戈也從不屑變為驚訝。


    洛清漣出身於修行世家,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洛家,更是家族當中數百年不遇的天才,不僅修道很有天賦,而且積善醫藥之道,所以不免有些自負。她曾聽呂正陽多次提及過隋戈,並且也知道呂正陽力邀隋戈加入龍騰九組而被拒絕的事情,因此打心底不喜歡隋戈這人,尤其是兩人剛見麵的時候,隋戈那種輕浮的表現,更讓她瞧不起。


    但是,還好隋戈同學的醫術精湛、身上的靈藥也很給力,總算是為他掙回了一點麵子。


    在呂正陽、洛清漣的協助之下,隋戈用了不到三個小時時間,就為十幾個傷者做了最妥善的處理,並且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恢複行動能力了。


    因為隋戈的出色表情,連帶著龍騰九組的口碑也似乎提高了一截。


    要知道,龍騰九組是屬於後勤組,在龍騰這種崇尚力量的組織當中,的確地位不可能有多高。畢竟,龍騰一共也就九個組,你排行第九,當然就是地位最低的了。


    不過,隋戈同學今夜的出現,卻是出盡風騷。


    隋戈的醫術,的確讓龍騰的人都為之驚歎;隋戈的藥物,比龍騰研製的那些元液效果更不知道好了多少了,更不要說鄧鶴身上的假肢,這家夥在其他成員麵前顯擺了一下,愣是讓人看著眼饞,有個人還開玩笑地跟他說:“早知道這假肢這麽厲害,老子自己把兩隻腿砍了裝上假肢得了!”


    鄧鶴顯然心情很好,笑道:“放心吧,等你哪天掛彩了之後,找隋先生跟你裝上吧!不過,你腿被人剁了倒是沒關係,可以裝一個假肢,倒是千萬別被人把卵蛋子給削了,那可就——”


    說到這裏,鄧鶴忽地閉嘴了。


    能夠讓呱噪的鄧鶴閉嘴,可想而知來人的份量。


    其餘的人,也同時閉嘴,噤若寒蟬。


    不知道何時,眾人麵前出現了一個三十來歲,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一臉剛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鐵血、凝重的感覺。


    “咳……老大,您為什麽每一次出現,都沒有一點聲響呢?”鄧鶴大著膽子說道。


    “我又不是什麽大官,需要每一次出現都搞得雞犬不寧麽?”中年人哼了一聲。


    “不是。”鄧鶴道,“老大,你這樣會讓我們一驚一乍,心髒受不了的。你來的時候好歹整點動靜,給我們一點準備時間,我們也好去迎接你啊。”


    “整點動靜?是不是這樣的?”中年人向前踏出一步。


    轟隆!


    忽地,整棟小樓猛地一晃,感覺就像是地震似的。


    “行了,老大,這裏還有傷者呢!”鄧鶴連忙說道。


    “哪有什麽傷者?”中年人道,“連你這個被人削成人棍,當時痛哭流涕的家夥都痊愈了,怎麽可能還有什麽傷者?不會是故意躲在這裏偷懶吧。”


    笑聲一片,許多人都盯著鄧鶴。


    鄧鶴鬱悶道:“老大,你說話得憑良心啊,我什麽時候痛哭流涕了?我是在罵人,罵那些天殺的鬼子!我要跟他們拚命!”


    “靠!原來你是在罵人,那怎麽叫得跟娘們兒似的!”中年人說道,不再理會鄧鶴等人,徑直向著裏麵走了去,頃刻間,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探測過來,然後笑道:“有點意思!”


    “好強!”


    通過精神力探測,隋戈心頭對龍騰的老大給出了四個字的結論:深不可測!


    既然雙方都知道了對方的存在,也就沒必要故意等待了,隋戈從病房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龍行虎步地向他走過來。


    中年人的袖口處的銀色龍圖騰若隱若現,他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卻給人一種步伐很凝重的感覺,仿佛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移動的山嶽!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擁有排山倒海的威力!


    擁有如此氣勢的人,隋戈還是首次見到。


    中年人幾步就到了隋戈麵前,臉上浮出和煦的笑容,向隋戈伸出手:“本人臧天,感謝隋兄弟仗義援手。”


    “隋戈。”隋戈跟臧天一握手,“臧老大不必客氣。”


    “這些傷者,都是我的兄弟,兄弟如手足,你治愈了我的手足,這就是情義。”臧天恩怨分明地說道,“所以,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表達我的謝意。”


    這話倒是讓隋戈很受用。臧天親自來這裏,隻是為了表達謝意,可想而知這位龍騰部隊的老大,的確是一位重情義、輕生死的好漢子。


    這樣的人,這樣的胸襟,難怪能夠有這麽多強者聽其號令。


    就算是隋戈,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心胸和為人。


    “臧老大,你親自出馬表達謝意,看來今天醫藥費我真得全免單了。”隋戈忽地一笑。


    這時候,呂正陽和洛清漣聽了隋戈這話,不禁一笑,不過洛清漣卻是笑不露齒,而呂正陽卻是大笑。


    “隋兄弟真是爽快!”臧天爽朗一笑,然後說道,“我說呂正陽,你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說謊了?”


    “老大,我什麽時候說謊了?”呂正陽一臉愕然道。


    “還想狡辯?”臧天道,“我明明記得你前段時間拿著一份報告找我要錢的,你說隋兄弟就是一個奸商,一粒精元丹要我們一億元,然後讓我想辦法去要錢,打報告追加經費,是不是?現在,隋兄弟就在我們麵前,他連兄弟們的醫藥費都不收,看起來像是你所說的奸商麽?”


    呂正陽愕然了,愣住了。


    隋戈也愣住了。


    隋戈同學一直覺得自己的口才不錯,但是他忽然發現,這個臧天大叔不僅修為高,而且口才也這麽厲害,讓隋戈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是,老大,你說得沒錯。”呂正陽順著臧天的語氣說道,“是我錯了,隋兄弟肯定隻是跟我開玩笑而已,他這麽慷慨的人,怎麽可能收我們龍騰弟兄的錢。”


    哈!


    隋戈這時候忽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臧組長,沒想到你不僅修為高,做生意更是這麽在行。隻是,你這砍價也忒狠了吧,打算一刀下去,讓我血本無歸是不是?然後,我打掉了牙還得往肚子裏咽?這可是不行的!一碼歸一碼,今天晚上藥費當然免單,但是交易仍然是交易。”


    “看來隋老弟也不好忽悠啊。”臧天笑了笑,說道,“既然要談生意,我們就換個地方好好談吧。洛組長,呂組長,你們兩位也一起吧,藥這些東西我沒有你們在行,到時候酒喝多了,反過來被隋老弟宰了,那我可就冤了。”


    不得不承認,這位龍騰的大BOSS有些人格魅力,就算是做生意討價還價,都不會讓你生出半點厭憎,反而覺得此人直爽、光明磊落。


    帝京市上空雖然對修行者有“禁飛”的規矩,但是臧天可是龍騰的老大,在古代那也是大內第一高手,身份超然,自然不可能有誰幹涉他。不過,臧天卻不是禦劍飛行,而是直接用身體破空飛行,並且他還將呂正陽給帶上的,因為呂正陽並非築基期。


    而那洛清漣,看似禦劍飛行,實則卻是禦“草”飛行,因為她腳下的飛劍,其實並非飛劍,而是一片草葉,呈淡金色,約莫兩尺多長,葉片很薄很窄,看起來如同一柄利劍。


    實際上,這似劍非劍的草葉名為“金蒲劍草”,是一種絕品靈草,經過數千年生長之後,金蒲劍草化為妖草,便會化為一枚草葉,似劍似草,煉化成法寶之後,就是一柄天然的飛劍,而且品級很高,至少可以位列上品寶器,比牛延錚的雷火雙鐧、韓琨的黑紋劍檔次高出老大一截。


    隻是,這金蒲劍草要化為“金蒲劍”極其不容易,因為妖草可是成“妖”了,擁有道行,斷然不會甘願被人類修行者祭煉成法寶的,所以必然會奮起反擊、殺人甚至吃掉人類修行者都有可能。


    其實,隋戈倒不是羨慕這洛清漣擁有這麽一柄好飛劍,畢竟洛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修行世家,似乎跟南宮、西門家族不分軒輊。但是,這個洛清漣使用的法寶居然是靈草所結煉製的法寶,而且禦劍的時候神情恬然,飄然似仙,的確跟孔白萱很神似。


    隻是,盡管隋戈的注意力放在洛清漣身上,但對方卻並未注意他。隋戈感覺得出來,這洛清漣雖然如同亙古的萬年冰川,但是目光卻似乎有意無意地停留在臧天身上。這讓隋戈同學不禁鬱悶啊,心說難道如今的美少女審美有偏差了,隻愛大叔不愛帥哥了?這麽一個年輕有為、蓬勃有朝氣的帥哥,你怎麽就能夠視而不見呢?


    盡管對她沒什麽非分之想,但是被一個美女如此無視,還是讓隋戈同學的自尊心大大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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