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紅酒杯在虞計都的手中粉碎,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去,然後反手一耳光扇在了荊元鳳臉上,怒喝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荊元鳳當然不敢躲閃,被虞計都一巴掌給扇了一個踉蹌,然後她才盯著電視屏幕,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個小子的魂魄都被我擊散了,根本不可能被治愈!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讓他複原!”


    “那他媽的現在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虞計都怒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會不會是那小子被隋戈弄成了傀儡?被隋戈的精神力給控製了?”荊元鳳問道。


    “不可能!”虞計都道,“難道隋戈一直控製那小子吃喝拉撒不成?可能麽?”


    “這……或者是隋戈的權宜之計!”荊元鳳道,“要不然,我們找個人試探一下,隻需要用精神力給隋戈造成一點壓力,讓他無法集中精力操控那小子就行了!”


    “那你趕緊叫人去試試!”虞計都似乎已經亂了方寸。


    “還是我親自去吧。”荊元鳳咬牙道,“別的那些先天期的廢物,隻怕已經壓製不住隋戈這小子了。我看隋戈這小子已經築基了,不過火候尚淺,我的精神力可以穩壓他一籌,再不濟的話,也可以跟他平分秋色才對。”


    “去吧,但是隻可用精神力試探,不能跟他拚鬥。否則的話,無論是隋戈背後的女魔頭,還是龍騰的人,都不是那麽好招惹的。”虞計都沉聲道。


    荊元鳳點了點頭,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化為一道赤色劍光,禦劍飛行而去。


    荊元鳳禦劍飛行,全力奔襲之下,速度極其之快,不過幾分鍾時間,已經到了東江市。


    隨後,荊元鳳悄然降落在仙靈草堂大廈樓頂,收斂氣息,免得被隋戈等人察覺。


    而此時,隋戈就在她的腳下。


    居高臨下,荊元鳳有一種掌控局麵的感覺,尤其是此時她感覺隋戈就被自己踩在腳下。


    此時,隋戈正在應付門口的那些個記者。


    準確的說,不是應付,而是擠兌、羞辱。


    “怎麽你們不繼續采訪,繼續提問了呢?”隋戈指著先前那位最活躍的女記者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我是無量藥商,是偽善人,是敗類麽?現在張明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們麵前,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想?還是,你們這些人,隻對醜惡的真想有興趣,當我這個偽善變成真善的時候,就讓你們無所適從了,讓你們不感興趣了?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新聞工作者,隻是對醜惡、虛假的東西有興趣,對真善美的東西,反而是不想報道宣揚了?所以,如果你們現在不吭聲,不做報道,那你們真是無良記者,是敗類!人渣!”


    這些個記者真是鬱悶啊,看到張明毫發無損地出現在這裏之後,他們就知道情況不妙了,然後就打算撤退了,誰知道撤退還不行,一撤退,他們就成了隋戈口中的“無良記者”、“敗類”、“人渣”了。


    “誰說我們不報道了?”那位女記者心裏麵將隋戈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後臉上堆笑地說道,“我們這些新聞工作者,是懲惡揚善的,是有高尚職業操守的,好事情我們當然也會報道的。”


    “行啊,你這話我記住了,你那哪個報社的記者,名字叫什麽?花主管,你讓人記錄一下,回頭核實一下,看看他們都有沒有如實報道。”隋戈說道。


    記者們一個個傻眼,沒想到隋戈這廝居然如此無賴,這會兒危機解除之後,立即打蛇隨棍上,還要讓這些記者他免費宣傳。否則的話,他隻怕就要指控這些記者歪曲事實了。


    掌控了局麵,隋戈卻並不得意,因為他知道真相並非如此。


    在這些記者們看來,張明又活蹦亂跳了,但是隋戈卻知道,“真正”的張明已經沒了,那個被偽劣藥物毒害了十年剛剛恢複健康的青年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這個“張明”,已經是一個魔頭了。這一點讓隋戈很是惱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了張明,還是害了他。


    說起來,這個魔頭並不願意附身在張明身上,盡管張明魂飛魄散之後,心魔要附身完全沒什麽風險。但是對於心魔來說,張明的身體當真就是一具沒有價值的臭皮囊,得到這一具皮囊之後,完全沒什麽好處不說,反而還要被隋戈製約。


    但是,當隋戈在這一頭心魔麵前接連吞噬了五頭心魔之後,這一頭心魔終於屈服了。


    不僅這一頭心魔屈服了,連西門忠都嚇得臉色發青了,趕緊勸說那魔頭委曲求全,保住小命。


    這一頭心魔屈服之後,自然就變成了張明。盡管他不是真正的張明,但是以心魔的狡猾程度,要欺騙一對可憐的父母,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到這些,隋戈意興索然,也不想跟這些記者虛以委蛇了,正要打算離開,忽地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向他壓破了過來。


    築基期的修行者!


    隋戈心神一震。


    對方沒有用精神力製造什麽幻覺,而是直接用強大的精神力量給隋戈製造壓力,頗有耀武揚威的意思。


    隋戈一觸及到這一股精神力,就感覺對方的修為應該已經到了築基初期的頂峰,隱約已經有突破築基中期的跡象了,難怪敢如此囂張,敢在隋戈頭頂上方耀武揚威。


    隻是,隋戈此時正在火頭上,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暗中挑釁,而且帶著一股敵意,分明就是不懷好意的人,而其對方在這個時候出手,很可能跟張明的事情脫不了幹係。


    “找死!”


    隋戈一聲冷笑,凝聚全部的精神力向著對方撲了過去。


    同時,西門忠的精神力也察覺到了敵人的存在,同時釋放出精神力延伸過去。


    如今隋戈的精神力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了築基初期的修行者,甚至比築基中期的修行者精神力都還要強大,何況他剛剛又吞噬了五頭心魔,精神力正處於巔峰狀態,而上方的荊元鳳,卻對隋戈有輕視之心,並未出全力。此消彼長,後果可想而知。


    轟!


    兩股精神力碰撞在一起,兩人的身形都是一震,隋戈感覺腦子當中好像有一道炸雷爆開,不過他並不慌亂,反而有些得意,因為他聽見了對方的尖叫聲。很顯然,這一次精神力碰撞,隋戈是勝者。但隋戈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對方,乘勝追擊,精神力追蹤而上,頓時“看”到了屋頂上的荊元鳳。


    此時的荊元鳳站在屋頂平台邊緣,身體如同風中柳枝,搖曳不定,臉色很是難看,顯然是精神力受到了重創。


    “好機會!”


    隋戈暗道,精神力向荊元鳳撲了過去,幾乎沒廢什麽力氣,就闖入了荊元鳳的精神世界。


    雖然是“客場作戰”,但是荊元鳳已經受創在先,而且隋戈的精神力量比之不知道強大了多少,一進入荊元鳳的精神世界之後,隋戈就看到荊元鳳的精神力擬化成她本人,喝斥道:“你居然敢在我的精神世界跟我交戰,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強弩之末!廢話真多!”


    隋戈一聲冷笑,肩上出現一把震靈鋤凝聚而成的鋤頭,那鋤頭化為一道赤芒,淩空斬過。


    嗖!


    那鋤頭以無法形容的速度,無法描述的軌跡從荊元鳳精神力形成的虛影脖子處斬過。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本來已經受創的荊元鳳精神力徹底被隋戈斬滅。


    人死如燈滅,精神世界也是如此。


    荊元鳳的精神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隻有遠處還回響著她淒厲的慘叫聲。


    隋戈的精神力回到身體當中。


    “有人跳樓!”


    這時候,有記者驚呼道,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許多人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從高空中墜落而下,這個人穿著古裝,下墜的過程當中衣帶飄飛,竟然有一種帶著死亡氣息的美感。


    哢!哢!哢!哢!


    無數的鏡頭閃著光,許多相機、手機的快門正在被飛速按下。


    這一刻,沒有人想到營救,沒有人想到可憐,大部分人都在想著下一刻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將這個新聞發布出去。是電視直播呢?還是直接長傳網絡視頻新聞?還是微博?


    隋戈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荊元鳳已經掛了。雖然她的肉身沒有任何創傷,但是輕敵大意的她,冷不防被隋戈擊潰了精神力,等於魂魄被隋戈給擊散了,就如同她曾經對張明做過的事情。若是荊元鳳不這麽大意的話,本來隋戈未必能夠這麽容易收拾下她的。


    但是現在,荊元鳳已經魂飛魄散了。對於荊元鳳來說,這次真是陰溝翻船,死得冤枉。


    隋戈盯著天空,看著荊元鳳下墜的身體,這一具軀殼,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嗚嗚!


    這時候,原本明媚的天空忽地陰風怒號,似乎要變天似的。


    天空中烏雲滾滾,完全違背了春天的氣候規律。


    “哼,連心魔都要來插一手麽?”隋戈心頭冷笑,這些心魔果然是無孔不入,一看到有機會,立即就撲了過來。


    隋戈立即催動鴻蒙石,釋放出鴻蒙紫氣,將附近的心魔全部收了進去。但是,這些心魔當真是悍不畏死,居然有更多的心魔衝了過來,似乎一定要將荊元鳳的軀殼給占據了。


    “收!”


    隋戈再次冷笑,口中低喝一聲,一道紫氣卷向荊元鳳的身體,他是要將荊元鳳的身體收入鴻蒙石當中,如此那些心魔便隻有退走了。


    轟隆隆!


    就在此時,頭頂上方的烏雲翻滾不定,似乎暴風雨就要來臨似的,而隋戈看得分明,那烏雲當中似乎伸出了一道黑漆漆的大手,竟然向著荊元鳳的身體抓了過來,四周的心魔紛紛避讓,避讓不及的,立即被那大手攜帶的氣勢給震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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