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一疼。


    溫小暖迷迷糊糊的醒來,眼前是雪白的屋頂,呼吸是刺鼻的消毒水。


    視線漸漸轉動,看到頭頂上懸掛著空空的輸液袋。


    “多按一會,小心出血。”護士輕柔的說完,就有一個略微粗糙的幹燥的手接過溫小暖剛剛拔掉枕頭還有些浮腫的冰涼小手。


    “張媽……”溫小暖開口說話,嗓音幹凅沙啞。


    坐在床邊的張媽聽到她說話,激動的差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幾乎是一下子就撲到床邊。


    “太太……您可醒了,先生他……”


    “閉嘴!”溫小暖用盡力氣丟出兩個字,一提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口就憋悶的要死。


    張媽見太太的眉頭蹙著,才說了兩個字就呼吸不穩,自然是明白太太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到先生。


    雖然事情的經過她這個老太婆不清楚,可是先生跟太太的感情那麽好,不會真的鬧別扭的。


    也許是誤會,過幾天就沒事了。


    張媽揪著袖子,把自己眼角的淚水沾了一下,這才慢悠悠的說,“不提不提,太太不讓提,張媽就不提……可是太太,您就別生氣了,小心身子啊。”


    溫小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下手輕輕的落在了小腹上,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張媽知道,她擔心什麽。


    也不等她問話,直接說道,“孩子沒事,但是醫生說太太您情緒太激動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張媽說完,就發現溫小暖的臉色更差了。


    在聽到孩子沒事之後,溫小暖的心裏就像是油烹一樣。


    這個他一起翹首以盼的孩子,在經曆過一場惡戰之後,竟然還住在自己的肚子裏。


    到底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呢。


    自己最愛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己的仇人,不管陶展華的死是不是他一手策劃,他都難逃幹係。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停留,並沒有直接走進來。


    溫小暖躺在床上,視線被張媽阻隔,從她的角度看不到是誰站在門口,可那道被走廊慘白燈光拉長的身影,卻在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神經。


    幾乎是下意識的,溫小暖就閉上了眼睛,可是眼角卻不受控製的留下淚水。


    張媽回頭看了一眼,趕緊讓出位置。


    病房外的溫度比病房內高,可是閉著眼睛的溫小暖卻能感受到那冷森森的氣息在像自己靠近。


    被張媽放在床側的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包裹起來。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另外一隻手將她的手全部包起來,就好像是捧著什麽珍奇異寶。


    張媽識趣的退出病房,並且輕輕把門關上。


    “暖暖……”熟悉的低沉嗓音,透著一股子無力感。


    溫小暖動也不動,她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她看上他一眼,那個她愛到骨子裏的男人,她恐怕就恨不起來。


    可是她卻不能再愛他了。


    眼角的淚水被一根手指擦去,床邊一陷,熟悉的男人氣息逼近。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麽好聞,陽剛中透著霸氣。


    “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牧珩錫的聲音很輕很淡,依舊是低醇的像是濃咖啡一般誘人。


    可這麽好聽的聲音卻惹得溫小暖一聲冷笑。


    鐵了心,溫小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裏再沒有往日的柔情。


    “公道?怎麽討?你會親手殺了牧震宗嗎?”溫小暖的唇角勾著嘲諷的笑,她的視線動了一下,卻沒敢跟男人如火的視線對峙。


    她盯著被男人大手抓住的自己的手臂,用力抽回,然後說道,“就算你肯那麽做,又有什麽用,我爸爸會活過來嗎?”


    牧珩錫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心裏陡然升起一陣恐懼。


    “暖暖……”


    溫小暖看了眼手背突然湧出來的血,滿不在乎的擦了一下,然後撐在床上一下子坐起來。


    牧珩錫幾乎是跟她的動作同時,站立在病房邊。


    她垂著的頭稍微抬起了一些,能看到男人緊實的腰身。


    好像才一晚沒見,這個男人就變得很憔悴,一向潔癖嚴重的他,此刻襯衣有些淩亂,衣角從皮帶裏掉落出來。


    就連平時把他那雙大長腿勾勒的十分完美的西褲,都顯得鄒巴巴的。


    溫小暖的神經繃的緊緊的,她收回自己的視線,佯裝鎮定的說,“牧珩錫,你瞞著我做那麽多事,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把我瞞著你的事情告訴你。”


    她眼角的餘光,清晰的看的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


    顧不上他是什麽情緒,溫小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十年前救過你的人嗎?”


    牧珩錫定定的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裏,瞳仁黑的看不到一點光。


    他不明白溫小暖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她之前說過,她會幫自己找的她,然後自己對那個女人報恩。


    她說過她不嫉妒那個女人的存在,也說過她有那個女人線索。


    可是眼下這個環境,顯然不是說他們兒女私情的時候,她那麽說到底什麽意思。


    溫小暖咽了下口水,讓自己是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幹澀。


    “十年前,在雪山,那個女人在冰天雪地裏救了你,然後獨自背著你走了幾公裏山路,最後把你安排在了一間獵人的茅屋裏。”


    這些事在牧珩錫恢複記憶之後,無數次的在他的夢裏出現。


    當時他的眼睛受傷,看不到她的樣貌,可是女孩背著他的時候,他記得那手感。


    她很瘦,小小的一團,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能背動那個時候已經一米八身高的自己。


    牧珩錫抿著嘴唇,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越是沉默,溫小暖就越是得意,接續說。


    “你的腿受傷了,她把自己的衣服撕開幫你包紮止血。可是她太蠢了,怎麽會想不到,那麽冷的天氣,就算不止血,你腿上的血也會凍住的吧。要是不把自己的衣服撕扯,她也不會被凍的發燒。”


    話音一落,她的肩頭突然落下一隻大手,他的手指十分有力,死死的掐著她,好像要把手指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裏。


    “繼續說。“他的聲音仿佛摻了冰渣,冷氣順著他的手指擠入溫小暖的身體。


    她知道,他動怒了。


    “她不怕寒冷,在河邊捕魚給你吃。忍著重感冒的痛苦,用發燒的身體給你取暖……”


    【作者題外話】:各位親愛的書友,實在是抱歉這段時間消失在外太空了。哎呀,人脈多了事就多,七姑八大姨的事情都往一起湊。結婚的,生孩子的,伺候月子的,意外殞命的……嚶嚶嚶,我這個苦命的人啊。好了,廢話不多說,這個月開始正常更新。剛剛開始更的可能少一點,等存稿多了,就加更。到現在還等著我更新的親人,我愛你們,送你們一個大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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