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珩錫走後,博朗便愣怔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反應。


    十幾分鍾後,鄭穎的瘋狂粉絲鬼鬼祟祟的走進來,匆忙關上門,脫了自己的外衣。


    “老大,我裝的像吧!”男人笑嗬嗬把臉上的髒東西擦了擦,露出本來麵目。


    博朗的助手——宋斌。


    見地上散落的米飯跟摔碎的餐盤,宋斌愣了愣,見老大沒理自己,忙主動拿了掃帚清理,可是剛要清理地上那堆隱約泛著焦糊味的米飯時,突然被博朗一腳踢開。


    “老大……”宋斌咕咚摔在地上,嚇得掃也不是不掃也不是。


    等男人恢複了冷靜,他才慢慢的靠過去,“老大,你腿受傷了?”


    博朗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盯著一地的狼藉,眉眼間蓄著怒意。


    宋斌剛把藥箱拎出來,就聽到敲門聲,外麵又來了客人。


    “你的這些伎倆在他麵前都是小兒科。”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手裏拿著一部手機進來,畫麵上是一個穿著鬥篷還帶了黑色麵具的男人。


    那陰森森又陰陽怪調的語氣,博朗就是不抬頭,也知道是誰。


    黑鷹!


    自從上次他扔了藍牙耳機,這家夥就出現在手機的屏幕上,由助手拿著四處走,好像是端著一尊遺像似得。


    博朗腿上的槍傷導致他臉色蒼白,雖然比平時殺氣更重卻顯得有些狼狽,“大駕光臨有什麽事?”


    黑鷹哈哈大笑,犀利的眼神從麵具中射出來,“來看看你是怎麽又失敗的。”隔著屏幕,他也看到博朗的腿上血流如注。


    宋斌跪在地上,手哆嗦著,導致醫藥箱裏的工具都發出震動聲。


    博朗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直接剪開傷口附近的褲子,“死不了。”


    “當然,你苟且了這麽多年,還是有一定的生命力,就好像……蟑螂?”


    宋斌手裏的鑷子被博朗搶走,他自己動手在傷口尋找彈頭,疼的滿頭大汗,卻哼都不哼一聲。


    辛虧子彈是從皮肉進入,要是再歪一點,鑲在骨頭上,他這條腿就廢了。


    彈頭“當”的一聲丟在茶幾上,宋斌立刻在傷口覆上止血藥消炎藥,才開始包紮。


    博朗臉色蒼白,卻被黑鷹的話激的怒目而視,牙齒緊緊的咬著,一字一頓。


    “你話太多了。”


    黑鷹卻顯得很悠哉,拿起一旁的紅酒慢慢的品著,小心謹慎的他,就連手上都帶著皮手套,博朗看了半天,也沒能從視頻中看出他的身份。


    “我隻是笑你蠢,被他迫害成這樣,卻翻不了身。”


    博朗靜靜的看著他。


    “我給你創造了條件,讓你東山再起。隻要你夠聰明,一定可以報當年的仇。”


    心裏動了一下,博朗唇角勾了勾,“說說你的辦法。”


    黑鷹喝完最後一口紅酒,從高腳椅上站起來,“牧珩錫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殺了他很難,卻不是做不到。但是讓他生不如死才更痛快!”


    博朗冷哼一聲,黑鷹當初救了自己,幫自己成功躲過牧珩錫的抓捕。可是接觸這幾年,他很清楚這個人比自己還恨牧珩錫。


    他為什麽恨他,他又是誰,這些一直是個迷。


    “他之前不好對付是因為他沒有弱點。現在不同了,我看的出,他很在乎他老婆——”


    “閉嘴!不準你動溫小暖一根頭發!”不等他說完,博朗就吼了起來。


    他喘了一會,目光猙獰的看著屏幕,“你敢動她,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屏幕裏的黑鷹往前走了幾步,一根手指點在屏幕上,陰森森的說。


    “你當初為什麽把鄭穎送到他身邊?還不是想套牢他,現在終於有合適的目標,你又退縮了。你這心慈手軟的,什麽時候能成大事?”


    博朗倏地一怔,黑鷹說的對,他接近溫小暖的目的不就是要對付牧珩錫的嗎,為什麽自己會改變主意了?


    許是腿疼的不願意思考,他不耐煩的說,“男人的事,幹嘛牽扯到女人。”


    黑鷹的聲音驟然陰沉,冷冷的問,“難道,你嚐到那女人的滋味,舍不得了?”


    “滾蛋!”博朗太陽穴突突的跳,擺手讓男人走開,在宋斌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臥室走去。


    見黑鷹擺擺手,拿著手機的黑衣男人才肯離開別墅。


    宋斌幫著博朗把受傷的腿放在床上,又幫他脫了衣服,猶豫片刻才說,“老大,我覺得黑鷹是想利用你殺掉牧珩錫。”


    博朗眼眸中蓄著冰冷,“他要是能親自動手還用的偷偷摸摸?不過我從他那裏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看情況再說。”


    宋斌知道老大心裏早有打算,也沒有多說,轉身出去收拾客廳的狼藉。


    ——


    吧台前麵,黑鷹慢慢的解開肩頭的鬥篷,冷冷的聲音蕩漾著,“給我盯好博朗,這小子恐怕有異心。”


    一旁負責錄像的助手關閉手機,“先生,他是有心沒膽。”


    黑鷹把鬥篷扔在一邊,露出裏麵的一身白色西裝,“他能忍這麽多年,城府很深的。”


    “先生,咱們策劃了這麽久,就等著看好戲了,他們兩個為個女人發狂可不是第一次了。鷸蚌相爭,咱們就等好吧。”


    黑鷹摘麵具的手頓了一下,冷哼,“殺了牧珩錫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嚐盡痛苦再慢慢的折磨他。”


    “先生放心,您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因為,您還有一張王牌不是?”


    黑鷹冷冷一笑,笑容滲人。


    ——


    一夜天亮,生悶氣的男人臉色陰沉嚇人。


    例行會議上,高層們一個小錯都被痛批一頓,一個個如履薄冰。


    詭異的氣氛讓所有參與人員戰戰栗栗,一直熬到首席的男人冷凝的嗓音,“散會。”所有人才順著胸口,快速撤退。


    武勝從外麵回來,剛走到秘書辦就被圍堵,美女秘書一個個撇嘴抹淚的,“總裁辦跟火災現場一樣,嗆的不能喘氣,不管誰進去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武勝腿軟,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


    一進門,他就被嗆的咳嗽起來,看著一屋子濃煙滾滾,皺著眉,便看到站在窗前一根接一個抽煙的冷漠男人。


    他快速打開窗戶,擔憂的說,“先生,您怎麽抽這麽多煙,對身體……”


    “查的怎麽樣?”


    話說了一半就被男人不耐煩的打斷。


    武勝忙拿出一疊文件,“查到了,果然跟您想的一樣。‘如人飲水’這個署名是太太用的。而且太太之前揭發了一些社會的陰暗麵,現在網上都在人肉這個署名,恐怕太太有危險。”


    “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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