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國際酒店,一樓咖啡屋,我選了靠窗戶的地方坐下,顧明陽準時出現在我麵前,我給了他一個手勢,他看了我一眼,坐在了我對麵。


    顧明陽坐下後,挑了挑眉,“怎麽想著到這個破地方?”


    “.…..”


    我隻能無語的白他一眼,這就是我認識的顧明陽,大多數人眼裏逍遙不羈的顧家花花大公子,其實他這是本能的直接,息怒分明的很。


    我將點餐單遞給他,“當然是紀念下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了。”


    顧明陽瞪了我一眼,“你就直接說是來給阿森當說客的。”


    “我沒有,你這人怎麽亂給人扣帽子了。”


    “哼~”顧明陽哼了聲,“我不喝咖啡。”


    “那你喝什麽?”


    顧明陽瞟了眼不遠處的酒櫃,“我今天要選一瓶最貴的酒來紀念下我們的友誼。”


    我彎嘴笑了下,“那你自己喝,我要一壺茶,以茶作陪。”


    顧明陽掏出煙在手裏掂了掂又塞進了口袋,說他現在倒是養成了好多“好習慣”抽煙必須喝酒,喝酒必須抽煙。


    我看了看咖啡屋的環境,“那沒有辦法了,你今天隻能委屈了,隻能喝酒不能抽煙。”


    顧明陽還是問了句,“阿森恢複怎麽樣了?”


    我抿了下唇,心裏算是踏實了很多,還是故作怨恨的惡瞪了他一眼,“還說呢,想起那天你的雪上加霜我就來氣,不過還好,已經沒事了,都回公司上班好些天了。”


    “哼~”顧明陽晃著杯中透明的液體,冷哼了聲,“那家夥,還真是命大……福大啊~”


    我咬了下唇,端起一盅茶,“明陽,我以茶代酒,大恩不言謝,我想你也不想聽我這個謝字。煜,一直都非常非常想和你好好喝一杯,他也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明陽,你是知道的,不管我和穆煜森經曆了什麽,我們倆能有今天,星星和月亮能有今天,這四年來你的功勞不可抹,四年說長不長,但是也不短,無論是穆煜森還是我,我們倆都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真的,特別是穆煜森。”


    我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生怕顧明陽有和之前跟穆煜森的交談一樣,起身就走。


    可是他今天倒是省心,一直都的安安靜靜的隻顧喝酒,一抹淡然的笑意噙在嘴角,看似像在聽我說話。


    是的,今天我是代表穆煜森和星星、月亮而來,穆煜森陪著我們母女三紮根在燕城,可我不能再因為我,讓他在這裏失去一個最好的朋友了。


    顧明陽喝完最後一杯酒,挑了下眉角,“我明天去多倫多,估計的一些日子從回來,阿森的酒先欠著吧!”


    顧明陽說完,拿出一個錦盒推到我麵前,我看向他,“什麽?”


    顧明陽說,“給你倆的結婚禮物,我改成給月亮和星星的了。你看看吧!”


    打開是一兩個白金手鐲,特別的細但是做工非常精致,色澤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顧明陽向來就是痞裏痞氣的,但是他做起事來是絕不含糊的那種人,性子更加是該圓滑時就圓滑的無人能及,耿直的時候也是令人咋舌。


    他說,本身是很早準備的一對情侶對戒,打算跟我表白的,可是覺得我對他沒有半點那意思,就沒敢往出拿。


    說到最後,顧明陽瞪了我一眼,“要早早知道你個麻煩精是阿森的女人,小爺我絕對不動那份閑心思。哼~”


    “呃~”簡直拿顧明陽不知道該如何了,那家夥說話我也是接不著,就不再理他。


    看了看孩子的小號手鐲,看向顧明陽,“後來,你就把對戒重新加工成手鐲了?”


    顧明陽氣鼓鼓道,“那難不成我把它給吞了。”


    “哈哈~”我笑了笑,“那我替兩個丫頭收下了!”


    最後我還是問了句,“你,和曲慧結婚結的沒影子了,現在又去多倫多幹嘛?你家的生意不做了麽?”


    顧明陽笑的邪魅,“顧家的生意大權都被老爺子收了,所以我現在閑人一個,準備去浪跡天涯,直到遇上一個兩人,就分分鍾給娶回家。”


    “呃~你整天幹嘛了,折騰,曲慧……?”


    顧明陽扶著額頭,晃了晃,“她不合適我,我也絕不會因為家族聯姻把自己幫住,寧缺毋濫吧!反正都這把年紀了也不怕再晃蕩幾年,顧家的產業愛誰繼承誰繼承好了。”


    “.…..”


    見我不再說話,顧明陽說,“行了,小爺我就是這麽感慨幾句而已,想結婚,女人多得是,就是想完全的放空,出去走走罷了。”


    我沒有提及安娜,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提起他們倆人。


    顧明陽還看出了我的心思,說,“讓安娜別那麽拚死拚活給我還錢了,哪天有了就給,沒了,顧氏企業就當搞了投資了,和那一夜無關。”


    顧明陽繼續說,“如果,安娜沒有和你認識,那麽,我或許會選擇為了負責而跟她在一起,好歹我不討厭她,可是你要明白我根本就不喜歡她,不愛她,讓我顧明陽一輩子幾十年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我接受不了,更何況她明明知道我的心思。”


    穆煜森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說,我半個小時候到公司找他。


    我對顧明陽說了句,“無論怎麽樣,我也不希望你傷害安娜,當然希望你早早收心。穆煜森還等著跟你喝酒呢,我們大家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顧明陽端起酒瓶看了看,已經空了,我說,“要再來一瓶麽?”


    顧明陽沒理我,自顧自倒了杯茶水喝了口,“會很快的,我就是突然想純粹的出去走走了,第一站便是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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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穆煜森徹底康複了,我也從流產後保養的差不多了。穆煜森又開始盼著我給他生兒子了,老太太和小姨他們比我還心急。


    或許是初春的緣故,我總是犯困,後來一看日曆,我的例假推遲了一個周,這個事情我沒有告訴穆煜森,一大早送完兩個丫頭,一個人先去醫院檢查,探探情況。


    流產後我一直擔心懷不上這個問題,畢竟過去都大半年多了,我們就初期采取措施了後來都是不管措施問題的,可是一直沒有動靜。


    初次檢查很快就出來,結果是令人欣喜的,我拿著檢查報告單去找穆煜森領賞。


    可那家夥看了檢查單後冷著臉說,“怎麽隻有一個?”


    我莫名的委屈,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檢查單,轉身就走,老娘又不是頭豬,胎胎都能雙胞胎啊!


    可是身子被穆煜森從後麵抱了個滿懷,“小東西,脾氣越來越壞了,嗯?我就是想著要是有兩個兒子的話不是更加完美麽!”


    我瞪著他,“你以為我是母豬啊,一生就一窩。”


    “不不不,你是我老婆,你要是豬了那我也不是豬了麽,咱們倆不就生一堆豬仔了麽,哈哈!”


    穆煜森說,“好了好了,大不了過兩年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不好,沒事幹了天天生孩子。”


    穆煜森說,“行行行,那這個生了咱就不生了,我這不激動的不會說話了麽,老婆大人說怎麽生咱就怎麽生,好不好!”


    六年後,海城機場。


    我懷裏抱著不滿一歲的兒子宋穆辰,這個名字是八個月前婆婆給最小的孫子起的名字,也是我和穆煜森的四個孩子裏麵為一一個姓宋的。


    月亮和星星已經十歲了,可以照顧五歲的弟弟穆子辰了。她們倆穿著同款的香檳色公主裙,都留著長長的馬尾,背著出自安娜的刺繡精品店裏的雙肩包,兩人中間拉著弟弟穆子辰。


    正看著他們三個說說笑笑的發呆出神時,身邊有人說,“嫂子,小辰辰給我抱著吧!”


    我這才回神,“哦,不用了,我抱著,你拿著行李就好了。”


    這時候,懷裏正在玩兒安撫奶瓶的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叫了聲,“粑粑~”這臭家夥有個習慣一激動興奮就手舞足蹈,此時正高興的就揪住我的耳朵在懷裏亂竄,不住地喊著,“粑粑……”


    剛一回頭,懷裏的臭小子就已經被穆煜森給從我懷裏抽走,“吧唧”就給了兒子一個吻,小家夥在那壞人的懷裏笑的亂蹦躂,也就幾天沒見而已。


    聽聞我們的動靜,前麵的那三隻都停了下來轉身的同時,朝我們撲了過來,圍住穆煜森,齊刷刷的喊了聲,“爸爸……”


    額滴個神,我都想捂臉裝作不認識他們一堆父子了,已經被他們引得眾多旅客頻頻回頭觀望,和穆煜森一起來接機的閆旭還唯恐不夠引人注目似的說,“看來阿森這超生遊擊隊的確可以和張藝謀有一拚了哈!”


    穆煜森才不管不顧別人的目光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把每一個孩子的情緒都照顧到。抱著宋穆辰蹲在地上,伸手在兩個丫頭的頭上揉了揉,再把穆子辰攬進懷裏,“想爸爸了嗎?”


    大兒子,長得像穆煜森,在好多人的眼裏,他就是小號的穆煜森,但是性子特別的冷,不喜歡笑,話也不多,但是出奇的聰明,婆婆都說簡直就是小時候的阿森,什麽都像。


    我當時沒敢當著婆婆麵兒說,心裏想,阿森冷漠是因為您和老爺子“虐待”的緣故,可是穆子辰呢,我和穆煜森都恨不得把他含在嘴裏呢,可他這是怎麽個情況呢!


    不過說來也和穆煜森的平時教育有關係吧!他對兒子喜歡是自然的,但是穆子辰從五歲就已經學會了各種家務活兒,包括簡單的廚房操作都會,如果把他一個人扔到家裏,絕對不會餓死的。而兩個丫頭都十歲了,能夠到廚房會簡單做幾樣填飽肚子的食物不是很多,人穆子辰就被兩個姐姐強好多。


    我一說穆煜森偏心,他就說,男孩子不但要有生存的能力還要有保護和照顧女人的能力,這是為了他將來好,而女孩子雖然說是要富著養,但是絕不能慣著養,自我生存的能力必不可少,但是絕不能和男孩子一樣去要求苛刻她。


    穆子辰瞪著烏溜溜的眼睛點頭,“嗯,想。”兩個字落下後,便抬手就去捏宋穆辰的嬰兒臉,這是他隻要逮住機會就喜幹的事情,經常會在我看不到穆子辰的時候,隻要突然聽到小兒子哇哇的大哭,那肯定是穆子辰在捏他的嬰兒肉嘟嘟臉。


    可這次,穆子辰沒有占到上風,在他抬手去捏宋穆辰的臉時,小家夥對著他就“噗噗……”吐泡泡。


    見哥哥捂著臉沒再捏他,小家夥笑的“咯咯~”的在穆煜森的懷裏上跳下竄的,好不開心,引得圍觀和偷拍的遊人更多了。


    好在邊上有付迪的人維持持續才阻止那些喜好抓拍的人。


    我瞪了眼穆煜森,“趕緊回家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被人圍觀了好不!”


    穆煜森這才抱著小的,拉著大的,屁股後麵還跟著兩個女兒,看向勾了勾嘴角,“這怎麽就丟人現眼了,我們這麽龐大的家庭成員應該使人羨慕嫉妒從是吧!是不是兒子?”穆煜森說著便看向了懷裏的那隻吃手的小家夥。


    車上我問穆煜森,老太太怎麽樣了現在,他說是沒什麽大事兒了,估計是人老了思鄉心切,這不回到海城後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這次是老太太說是想孫子們了,讓我和穆煜森放假帶著他們回海城住幾天,正好穆煜森那邊是公司有事已經提前一個周回了海城,我這才帶著他們四個過來。


    宋家老宅這些年是改造返修了的,但是主宅的外形沒動。這裏還是一出現代化大都市裏少見的深宅大院,在外人眼裏或許就是身份的象征,就是大多數人眼裏的豪門大院。


    幾個孩子是第一次來宋家老宅,隻是因為這次是老太太在這裏住著,她說夏天尚城太熱,住這裏涼快又習慣。


    其實也就是人老了,什麽都比較懷舊,畢竟那地方有她和老爺子幾十年的喜怒哀樂在那裏。


    雖然一直都避免不去提及宋翊的名字,也不去聽說他的生活如何,可畢竟還是一家,不想知道都不行。


    一整天都沒見到任何跟宋翊有關的人,直到晚飯的時候,老太太從說,一會兒小姨和小姨夫帶著穆木過來,還有宋翊一家子也來。


    時隔多年,以這種身份再見宋翊,尷尬或多或少還是有的,如果可以是陌生人我求之不得,可是太多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不得不硬著頭皮麵對。畢竟老太太還健在,她如今坐鎮宋家老宅子,那我們就得維護那份和諧和安寧。


    宋翊的確變化很大,如今的他看上去老沉的太多,那種遇事的淡定有種宋氏企業繼承人的感覺了。


    宋翊本身偏方偏麥色,如今看著老沉了瘦了又留著一圈胡須,看著好像要比穆煜森都老沉的樣子。他下車進門時懷裏抱著個小孩兒,比宋穆辰大點是個小女孩,身後跟著的女人並不是那年我在醫院見到的那位小女傭,歐佳雲替兒子安排的那位,而是一個看上去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手裏拽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兒。


    女人一看到我便畢恭畢敬的微笑頷首,“小嬸兒,小叔,你們來了!”


    一聽她講的一口生硬的漢語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更不是國內的媳婦兒。她就是宋翊後來娶得一個越南國的女孩,叫金麥,父親是河內一位富商。


    六年前,我和穆煜森結婚不久,宋翊在老太太的支持和穆煜森的側麵相助下正式坐上了宋氏企業總裁的位置,為了穩住大局,當時全球金融危機大家都不好做,他拿下了穆煜森投標的海城西郊那個大項目的一個小型項目,為了融資和河內的一家企業合作,就是金麥的父親。


    合作中,宋翊和金麥接觸,兩人速度閃婚,那個小男孩就是他們的兒子,宋天祥。這個名字也是老夫人給起的,女孩叫宋小天。


    我是第一次見金麥真人,的確是挺漂亮的一個女子,舉手投足間都有著大家風範。


    我便回了金麥一個頷首微信,“你好,金麥!”


    金麥和我一直都在說話,還說她看過我寫的書,還沒了珍藏版。


    宋翊說,“她寫的都是哄騙你們這些女人的心靈雞湯,你還真的當名家著作的收藏了。”


    金麥笑笑,白了眼宋翊,“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啦!反正我覺得小嬸兒寫的就是我們女人的心裏話。”


    宋翊聳聳肩,看向我挑了下眉,“好吧,你贏了那些女人的心了。”


    我隻好“嗬嗬~”笑了聲,說,“因為我們都是女人,你們男人不懂,所以覺得我寫的都是胡說的唄!嗬嗬!”


    我們大人打過招呼後,老太太給幾個孩子介紹宋翊和金麥,讓月亮他們叫宋翊哥哥時那叫哭笑不得了。


    月亮和宋翊擰巴著臉,“奶奶,您搞錯了吧!怎麽會有這麽老的哥哥……”


    我差點就給笑出聲了,不過見宋翊一臉黑線還是忍住瞪了眼兩個麻煩精,“月亮、星星,不許沒禮貌,那叫大嫂。”我指著金麥。


    倆個麻煩精打量了片刻金麥,說,大嫂不好聽還是叫姐姐吧!我們都被她倆給打敗了隻好點頭,隨意吧!


    宋翊故意抱著他女兒拉著兒子指著月亮和星星說,“宋天祥,宋小天,來認識下兩位小姑姑和小叔叔,好不好?”


    月亮和星星有捂住嘴巴瞪著萌萌的眼睛,“天呐,我們哪裏有那麽老,姑姑不是都很老了才有人叫的麽……”


    晚飯後,老太太一想念孫子為由,讓我們都住在老宅子,說實話時隔多年,前後都沒在宋家的老宅子住過,雖然如今宋翊他們一家沒住在老宅了,但我還是心有餘悸。


    穆煜森說是把三個大孩子們留下陪奶奶,我們倆帶著宋穆辰回尚城住。


    從宋宅回尚城的車上,我一直都不放心那三個留在那邊。


    穆煜森揉了把我的頭,“別愁眉苦臉的,我說沒事就沒事你怎麽就對你老公不自信呢!”


    穆煜森說,宋宅自從老太太再次入住後裏裏外外都是他的人,宋翊一家之前一直在米南山住著,金麥懷了女兒後,他們搬進了金海岸的別墅。


    一路上小家夥都被穆煜森抱著咿咿呀呀了一路,等到了家裏都睡著,沒洗澡就直接給隨身的阿姨抱了去睡覺。


    穆煜森見阿姨抱著兒子去睡覺了,這才收回目光,在我的頭上揉了把,“這幾天在家裏帶小家夥是不是累壞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嗤~”穆煜森低頭在我的唇角落了個吻,“那,那幾個大的聽話嗎?有沒有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三個不是都向你積極回報了麽?”


    穆煜森彎了下嘴角,“可我還是要聽聽我這偉大又賢淑的老婆如何說。”


    瞪了他一眼,“都聽話的很,就是各個都遺傳了你的壞,麵上一套背過我又是一套。”


    穆煜森唇角的笑意逐漸暈染開來,低頭將我拉入懷裏,大手在我的腰間使壞,“是嗎?那說說看我哪裏背著你壞了,嗯?”


    推他一把,“洗澡睡覺,都一堆孩子的爸了,還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不正經。”


    那家夥笑的邪惡,推著我往浴室走,“那必須不正經啊,又是正經的話怎麽可以生一堆兒女是不是?這就是實力,懂麽,臭丫頭。”


    意識到不好,狠勁兒推著他嚷嚷,“呀,你,你個壞人不許進來,我先泡個澡你再慢慢洗。”


    穆煜森低頭在我的唇角咬吻了幾下,“臭丫頭,這麽多天了,就不想我麽?嗯?”


    我使勁點頭,“想了,可是,我給你帶了一路孩子好累了~”


    穆煜森彎了彎嘴角放開我,一個邪魅的壞笑,“老婆似乎在提醒我什麽哦!”


    “哐”我甩上浴室的門,“老、流、氓。”


    浴室外麵是穆煜森哈哈爽朗的大笑聲,似乎戲虐我成功對他來說便是莫大的開心似的。


    臥室裏安靜的很,穆煜森沒見人影,想著他是去了書房了吧!反正他的事兒整天都是那麽多,我便吹起了頭發,準備入睡。


    突然,臥室的門推開,穆煜森圍著浴巾擦著頭發走了進來,他已經在一樓洗過澡了。


    他走進我,伸手拿走吹風機,“我來!”


    夜這般靜謐,我們的生過就這樣過了六年,一切過的如這夜般靜謐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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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盛夏注定是喜事連連,夜宴下到處都是奢華的水晶燈和衣香麗影的剪影,所有在場的嘉賓大部分都臉上扣著一張叫做逢場作戲的麵具。


    隻是這場夜宴的主辦方是我和安娜,讚助方那就多了,被提名在大型夜景顯示屏幕裏宣傳講解的便除了穆煜森他們的盛世傳媒外,就是歐陽雪的初雪暖心律師事務所和張江的江雪車友俱樂部。


    此次活動的策劃人是我和景颯,明麵上是我們的美尚實體雜誌和美尚女性網站,五周年慶典。我們起初單純做的是女性市場的生意,受這些年全球金融危機和電子刊物的影響,並不是那麽順利,後來我這幾年生了兩個兒子,實在是有心無力。大多都隻是給個大的構架,基本都是安娜在做。


    如今,在業界有了一定的名氣和知名度,而首席執行官安娜也成了時尚界的翹楚,美名不可小覷。


    可多年過去,她依舊是一個人,張江都和歐陽雪結婚生子了,工作室好幾個九五後都準備結婚了,可她卻把自己嫁給了工作。


    景颯不結婚,我可以理解,她為了女兒妞妞,迫不得已,可是安娜這麽下去終究不是個事兒,她弟弟和母親都快急死了,眼看著三十五了怎麽辦?


    這次夜宴前,安娜的母親找我和景颯談安娜的事情,我們倆商量著,那這次趁著五周年的慶典,我們就宴請一些燕城的名流名人,看看有安娜瞄上眼的沒,不然怎麽辦?!


    此次我們能夠自己請的人就是和我們有業務往來的人,其他的也打不上邊,怎麽請。後來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歐陽雪和穆煜森的人,付迪和他太太都以各自的私人名義請朋友來玩兒,秦君越兩口子、歐陽雪和張江都參加了邀請。


    這樣的名流夜宴,很多人都是擠破了頭的來,所以此次倒是請來了不少人。


    作為主辦方,那麽夜宴開始前的講話是少不了的,今晚的安娜打扮的知性而溫婉,這個妝容到造型及其他身上的黑色晚禮服都是我做,我選的,我和景颯還有歐陽雪的一個宗旨就是,今晚一定要把安娜給推銷出去。


    要知道舉辦這麽一場高逼格的夜宴那是要耗費很多錢的,我們又不是什麽特大的公司,所以讚助商的大頭鬼是歐陽雪和張江,再就是不是秘密的秘密盛世傳媒了。


    我們一群女人使出了渾身解數在製造各種奇跡和機遇,可還是擔心白忙活。


    現場我們一個個穿著光鮮亮麗的招呼著每一個來賓,歐陽雪以嘉賓的形式入場,把從來不出入這種場合的張江都給拖來了,是有多麽的不容易。


    歐陽雪的和張江帶著他們的萬人迷女兒,我接待他們一家,歐陽雪警告我,“葉老板,你大爺的今晚不把安娜那老妖精給賣個好價錢,老娘這廣告費就打了水漂了。哼哼~”


    我扶著額頭,跟歐陽雪說,“嫂子,可是我怎麽就這麽大壓力呢!”感覺安娜沒有年輕氣盛時參加夜宴時的那股子嫵媚勁兒了呢!


    客人到齊時間一到,安娜致完歡迎詞後大家便開始自由活動攀談,邊上全是自助餐酒水、飲料,很隨意的一個社交活動罷了。


    直到活動結束,我也沒發現安娜對那個男人眼放光彩,倒是有不少精英男子上前跟她攀談的,可她竟然全部是官方的口吻,我和景颯直翻白眼,歐陽雪和那幾個穆煜森的“同夥”及其知情者都在坐等我和我景颯的笑話。


    活動都結束了,送完嘉賓後,景颯從偷偷告訴我,還有一個人,她偷偷邀請了,可是人家沒來。


    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明陽,擰了下眉,“別招惹顧明陽了,聽說新婚燕爾的還不錯,老婆懷著孕呢!”


    景颯瞪了我一眼,“誰說我要請他了……”


    宴請徹底散場,清理完畢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們離開時,安娜突然說,她今晚就住在這家酒店好了,累了。


    歐陽雪開著大刺刺的玩笑,也在為她和張江投資的廣告費肉疼,戳著安娜的胸口,“安總,您不會今晚在這裏有情況吧?!”


    安娜打了個哈欠,“張江,趕緊把你老婆拖走,真是受不了她了。”


    我們的車子一直停放在酒店廣場的樹蔭下沒有啟動,穆煜森看向我,“打算在車上過夜?”


    我搖頭,“等等,安娜今晚好像真的有問題。”


    穆煜森彎了彎嘴角,揉了把我的頭,“木納,我告訴你兩年前,她去法國給你們開拓海外市場,回來後就有問題了,懂麽?”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穆煜森,“好像是有點……”


    “何止是有點,是有很多。”


    我擰著穆煜的耳朵,“說,你怎麽知道?你不會看上我閨蜜了吧!”


    穆煜森笑的嘚瑟,他漆黑的眸子看我,笑了,低頭在我的嘴巴上狠狠吸了口一口,深呼吸後,仰著頭,“其實好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哈哈~”


    手底下使了點力道,“說不說?”


    穆煜森側了下臉,愣住,“別鬧。”說著壓下我的頭,使我趴在他的懷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安娜果然換了禮服急匆匆出了酒店。


    同時,一輛商務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車上迅速下來了一個男子戴著白色手套在夜裏特別的紮,他拉開後車門,下來的男子穿著t恤牛仔褲,但是從我們的距離看去,絕非善類。


    男子和安娜緩緩走進,兩人站在原地,片刻,男子張開雙臂,安娜遲疑了下,便撲進了他的懷裏。


    美妙的月光下,他們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穆煜森驀地坐直了身體,“怎麽會是他?!”


    我狠狠吞了口口水,緊張道,“你認識?他是誰啊?人品不行嗎?”


    穆煜森緩緩收回目光,彎了彎嘴角,捏著我的鼻子搖了搖,“別緊張,人品沒問題,身份有點特殊。”


    穆煜森語落,我又一次咽了口唾沫,“身份,特殊?!”


    不過穆煜森好像挺滿意,看著我的眼睛說,“看來以後有你個小東西忙的了。”


    我蹙眉,“你能不能說點重點啊?”


    穆煜森說,“那是圍城的弟弟,薑禹城,他們整個‘圍’組織歐洲總部的最高統領,前年那次重大事故後,圍城和他們各派係的幾個老人的兒子都死於非命,後來他們組織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洗牌,薑禹城做了最年輕的頭領。”


    我瞪著眼睛,“天呐,安娜怎麽會認識他?”


    穆煜森說,他們的生意由於歐洲市場的運作,他們幾個高層都和薑禹城有過接觸,也是因為他哥哥紀魏琛在時的交情,相處的還可以,聽說他兩年前認識了國內的女孩子,但是由於各方麵的原因,一直沒公開過兩人的關係和那女孩的身份。


    穆煜森低頭在我瞪著的眼珠子上落了個吻,“那麽,那個女孩子估計就是她了。”


    再次看去,安娜已經被男子捧著後腦勺,吻著,而她的藕臂緊緊攀著男人的肩膀!


    我說,“我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看看安娜的反應。”


    被穆煜森抓住手,“笨蛋,這個時候打擾人家,免得薑禹城那小子弄死你老公我,聽說那小子比他哥哥還要狠。”


    吞口口水,“那,他會不會對安娜有危險啊?”


    “笨,他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人家‘圍’組織的上市公司比你老公做的大,不懂就別瞎想,嚇唬自己。回家,我們也的做點恩愛的事情了,看他們幹什麽了!”


    我隻能默默在心裏祝福安娜,希望她能夠幸福,必須狠狠地幸福,才對得起她貧窮的青春,才能夠對得起她耗費了那麽多年愛過的那個人的癡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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