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剛高考完,和同學們聚會,聚會完後,她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迷暈……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那個人不是她,她不叫蘇暖暖。


    她不是蘇暖暖,那她是誰?


    “你叫白薇,是冷少爺救回來的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如罌粟一般誘惑她。


    “你一生最愛的人是誰?”


    “周書禮!”


    “不,你最愛的是冷知寒,他是你的神,是你存在的所有意義!”


    ……


    她睜開眼,看著自己躺在一塊木板上,一個穿著襤褸的婦女看著她,驚喜:“阿薇,你醒了!”


    “你是?”被叫阿薇的女人捂著頭,神情有些痛苦。


    “我是娘呀!”婦人有些關切的看著叫阿薇的女人:“那天你從梯子上掉下來,把腦袋給摔了,躺在床上許多天,今天總算是醒了!”


    “我摔壞了腦袋?”女人抱著頭使勁回憶。


    “你還記得你叫啥嗎?”婦人又問。


    “我叫,白薇?”女人有些不確定的問。


    “對呀,看來還記的,那就沒多大事了!”婦人欣喜道。


    “我叫白薇,是這裏的女奴!”女人喃喃自語道。


    “好了,我等下給你端一些吃的,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婦人說著,給她搬了一些稻草墊在身下,才離開。


    白薇靜靜躺在粗糙的木板上,一扇方寸窗口透進微弱的日光,仍解不了這房間陰沉與黑暗。


    昏昏沉沉間,她仿佛看到了一些畫麵,似乎是曾經發生過,又似乎是她的臆想。


    十八歲那年,她一家人送貨出海,卻途遇海盜,阿爹和兩個哥哥都被殺死,而她與阿娘、姐姐被關在小黑屋中,成為這群海盜的奴隸。


    那時也如這般陰暗潮濕的小黑屋,一扇小木窗引來微弱的光明,告訴她們這時序的變化。正在她們絕望時,冷少帶著人衝了進來,救了她們,並將她們帶到這裏。


    雖然她成為這裏的女奴,卻好過被那些海盜糟蹋,所以她們一家該感謝冷少的救命之恩。


    過了一會兒,婦人端來吃食——一塊稗子麵餅。


    “這裏很缺糧食嗎?”白薇問:“為什麽吃這個!”


    “你個敗家玩意,這裏都吃這個,你還想吃啥玩意!”說著,婦人惱火將稗子麵餅塞給白薇,離開。


    白薇咬了一口稗子麵餅,很難吃,可她肚子餓了,沒辦法忍著也得吃完。


    吃完餅,白薇繼續躺下睡覺,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天亮。


    白薇穿著阿娘給她準備的一套幹淨卻打滿補丁的衣服,走出屋外,陽光正刺眼,她用手擋了擋光線,就聽到阿娘說話:“既然能起來,趕緊去幹活吧,在這裏幹活才有食物,不然就得餓肚子!”


    “好的!”白薇趕緊跟著阿娘、姐姐一起割麥子,不過她動作遲緩不熟練,不多會兒,阿娘和姐姐各割出了一個麥垛子,而她卻是矮矮的一堆。


    她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這手白皙光滑,沒有一點老繭,和她阿娘、姐姐的手完全不一樣。


    這樣一雙手,一看就知道沒幹過粗活,白薇有些奇怪,卻沒多想,仍舊低著頭緩慢的割著麥子。


    冷知寒躺在巨大的私人泳池旁,身旁是那隻黃色條紋大老虎。


    大老虎朝他低低吼了一聲,他笑的怪異:“你是在問我,為什麽要改變她的記憶?”


    “因為我想知道,這世界是否有真正的愛情,我想看看記憶混亂的蘇暖暖和周書禮再見麵,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大老虎繼續低吼了一聲。冷知寒為它翻譯:“你是想問我,做這些有什麽意義?”


    “沒什麽意義呀,就是為了好玩!”


    突然一位和冷知寒差不多大的男人走了出來:“少爺,您又開始這個遊戲了,您明知道花斑隻是單純的想吼一吼,你就非要給它解釋出這麽多意思來,當時您想讓花斑就那位小姐,還非說花斑看上了人家的美貌,花斑隻是一隻老虎,就算愛美,也隻是愛母老虎的美!”


    “靈犀,你就不要揭我底了!”冷知寒不滿道。


    “哎!”靈犀給冷知寒倒了一杯果汁,退了下去。


    冷知寒對著大老虎道:“你說,最近我該給她找點什麽樂子呢?”


    “嗷……”


    “你說要是周書禮知道我這麽折磨他心愛的人,他會有多痛苦?我真是太想看到了!”


    “嗷……”


    “嗬,當年他對知語如何,我今日就會加倍對蘇暖暖如何……”


    ……


    割了一上午的麥子,白薇和姐姐白芷的聊天中了解,這裏是冷少的一個大莊園,有十幾畝的果林,上萬畝的良田,還養著各種家禽和家畜,完全可以達到自給自足。


    中午休息的時候,發食物的人來了,三個人六個稗子麵餅,每個麵餅大概有臉那麽大,白薇不解問:“不是有小麥、水稻麽,為什麽不給那些給我們吃?”


    阿娘驚訝看著她,解釋:“我們是最低級的下奴,隻能吃稗子麵餅,小麥和水稻都是給上麵的人吃的!”


    白薇的姐姐白芷,也就比她大了一兩歲,此時聽到白薇的話,直流口水:“要是咱們也能吃上饅頭和米飯就好了,上次給蘇妲端過去幾個饅頭,我偷偷嚐了一點饅頭屑,竟然是甜的,甜的耶!”


    白芷一臉憧憬的模樣讓白薇微微有些詫異,她們不是被冷少所救的麽,難道以前的生活並沒有吃過饅頭?


    在白薇心中,這裏的一切都很奇怪,但是她不能深想,否則頭會很痛。


    田裏麵有小棚子,白薇等人吃過麵餅可以在棚子裏麵休息一會兒。


    白薇躺在棚子的木板上休息,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老漢過來了。


    “白嬸,你考慮的怎麽樣?”老漢問。


    白芷一看那老漢,頓時就不開心了,眼中都快沁出淚來。


    “在緩我們幾天吧,你看我小女兒才醒!”


    老漢意味深長看了白薇一眼,啥都沒說,離開。


    “考慮什麽?”白薇好奇問。


    “那個老漢有個兒子,想娶你姐姐,彩禮是五十袋稗子麵!”阿娘解釋道。


    一袋稗子麵有五十公斤重,五十袋可以夠白薇三人吃好久。


    “可他家的兒子是個傻子!”白芷哭道。


    “既然是傻子那就不答應唄!”白薇說。


    “可他們是上奴,而我們是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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