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一去便是一整天,催動杏黃旗頗耗費法力,喬坤吞了些丹藥,繼續堅持。


    邑薑和薑汲卻被綺琴帶著,不讓他們來找薑子牙。一天後,赤精子才姍姍來遲,也不知是去了何處,耽誤這許久。


    赤精子到了相府,取出一物,那物看不真切,不可名狀,難以言說,其上黑白陰陽流轉不息,周邊有無數符籙變化,似乎能演化天地萬物。


    與其說那物蘊含著道,倒不如說那物便是


    “道”本身。喬坤離得尚遠便能感到其中有道韻浮現,似乎盯著它就有感悟,靠近它便能感到修為提升。


    喬坤此刻雖還未有完全練成


    “神兵變”,但已經能夠解析諸多寶物特點。像是吳鉤劍、遊龍鐧之類的寶物,他平日裏多見幾次,見到其發動效果,便能明白其特點。


    至於遁龍樁這種級別,他非得親手碰觸,或是親身體悟、接觸幾次,才能明了其大概主體結構、禁製細節還需多加揣摩。


    像是打神鞭、杏黃旗這種級別的寶物,在他手裏多日,日日接觸,時有催動,也隻能感悟其皮毛。


    若有足夠長的時間,他自信完全解析其奧秘。當然這時間便要以十年百年計。


    雖然如此,杏黃旗這種級別的寶物也在能解析的範圍內。但赤精子取出的那物卻不同,超出


    “地煞七十二變”所能解析的上限。不能解析,不能變化。喬坤有種感覺,這東西放到


    “易圖歸藏”世界,


    “易圖歸藏”世界會因此崩潰吧。


    “見過師伯。”眾門人見過。喬坤上前,


    “師伯可尋了方法救薑師叔?”


    “那是自然。”赤精子也沒有過多解釋,隻對對諸弟子道:“你們在此稍待,我此去定然成功。”說罷,卻將手中那物抖開,化為一座金橋。


    那金橋發出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無數玄奧、符籙憑空顯化,難以感知的大道卻在金橋上顯現,幾乎肉眼可見。


    這種層次的寶物實在了得,難怪赤精子信心滿滿,說是一定成功。赤精子踏上金橋,便化作流光入陣中去了。


    喬坤隻來得及看上兩眼,那金橋便化作流光去了。即便如此,他也感悟良多,一直沒有提升的道,卻有大的進展。


    若是在近前,時時參悟,定然能提升更快。隻可惜沒有那種機緣。金吒、木吒問楊戩道:“楊師兄,師伯手中拿的卻是何寶物?”楊戩道:“此物怕是奇寶‘太極圖’,是大老爺劈地開天,分清理濁,定地、水、火、風之寶。”果然是太極圖,這倒和喬坤推測一般無二。


    一直以為太極圖真的是一卷圖畫,現在才知卻原來是一莫可名狀的存在。


    喬坤對赤精子多了幾分信心,有這種開天至寶在手,橫趟幾遍十絕陣絕無問題。


    這麽想著,卻見一道流光落在院中,卻是赤精子。喬坤和楊戩忙上前迎接,卻見赤精子麵如金紙,喘息不定,全無去時從容神色。


    看他這般神情,喬坤心下奇怪,怎麽感覺赤精子吃虧了?拿著太極圖還能吃虧?


    楊戩上前請問道:“師伯!師叔魂魄可曾取得來麽?”赤精子點頭,取出一草人,拿出陰陽鏡白麵一照,


    “我已然將子牙魂魄救出。”然後赤精子歎氣,


    “但我將掌教大老爺的奇寶太極圖失在‘落魂陣’,吾未免有陷身之禍!”這太極圖是開天至寶,是分清理濁,包羅萬象之寶。


    赤精子將這東西丟了,難怪不安。喬坤忍不住奇怪,這種至寶在手,不說天下無敵,至少橫趟十絕陣七八遍應該是沒有問題,又如何能丟了呢?


    是赤精子太廢物了嗎?楊戩神色著急,卻沒說話,好似是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安慰。


    赤精子似乎是受了大的打擊,在那歎氣道:“唉!太極圖這寶物近道,以我之修為,也不過能驅使片刻,時間稍久便有道化之危。我於陣中稍耽擱一會,便持拿不住,竟將其失落在陣中。”道化?


    喬坤聽著,卻是有些明白,應是與道同化的意思,是歸於大道,再無自我。


    因為這太極圖太強,以赤精子的修為都隻能催動片刻,赤精子為避免道化,隻得撒手。


    喬坤不禁有些後怕,還好他不能解析太極圖,若是能解析,估計他在解析的一瞬間便被大道所同化,直接死球。


    楊戩在旁安慰道:“師伯不用擔心,那太極圖乃是掌教大老爺之物,定然丟不了。”赤精子點頭,顯然也是這麽認為,但他仍歎息不已,


    “為對抗這太極圖道化,我分神太多,險些被姚斌所傷,若非見機得快,還救不得子牙的魂魄回來。”說話間赤精子已至薑子牙臥榻旁,旁邊綺琴、哪吒、黃天化、黃飛虎都在旁守護,便連武王也來了。


    至於邑薑、薑汲兩個孩子早被安排下去休息,若非他們睡著,綺琴也不得空閑前來。


    見得赤精子到來,眾人紛紛都問:“可救得薑師叔嗎?”赤精子點頭,又見過武王,這才近前,取出陰陽鏡,將紅麵對準薑子牙,照耀薑子牙的眉心。


    少時,薑子牙睜開眼,口稱:“好睡!”睜眼見到綺琴,又道了一聲


    “夫人”,言語間竟頗有寵溺甜蜜之意。然後薑子牙環視一周,發現不對,突然躍身而起,


    “為何你們都在此?”臉也有些羞紅,人也有幾分慌亂,顯然是讓人見到他們夫妻互動很是尷尬。


    喬坤心說,這就是所謂的


    “公開處刑”吧。不過還好薑師叔沒做更多親密過分的事。若來幾句閨房密語,估計就可以直接


    “社會性死亡”了。


    “咳!”關鍵時候姬發還是很靠得住,咳嗽兩聲,然後將諸多變化都與薑子牙講了。


    薑子牙方才醒悟,便問赤精子:“師兄何以知曉,而來救我?”赤精子道:“也是天不絕你,楊戩他們發現得早,去九華山找我來此救你。”


    “師兄可知,我受的是何種暗算?”這就屬於明知故問了。赤精子道:“十絕陣內有一‘落魂陣’,姚斌將你魂魄拜入草人,若是魂魄皆入草人,則性命不保。我為你救你,入大羅宮求掌教大老爺賜太極圖,隻是雖救你成功,這太極圖卻失在‘落魂陣’中。”說罷卻是搖頭歎息不已。


    薑子牙也跟著一起歎息,


    “太極圖乃開天至寶,玄妙之珍,今已誤陷,如之奈何?”赤精子聞言,反安慰薑子牙道:“好在那太極圖是大老爺之物,若無大老爺的準許,旁人也拿不動。子牙且調養身體,待平複後,我等再共議破陣之策。”薑子牙應了。


    赤精子又問:“隻是你為何卻要將杏黃旗交給他人使用?若你有杏黃旗護身,怕不至於有此殞身之厄。”顯然還是惦記著這事。


    薑子牙解釋道:“前些時日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心神不寧,但我終究根行甚淺,不能俱知始末,害怕被暗算,故而將杏黃旗交給他人,以免不測。”這話卻是沒錯,杏黃旗確實有護身之功效,但催動起來,法力消耗甚巨,催動一時半刻還行,若時時催動,以薑子牙尚淺的修為,自然做不到。


    交給別人,時時策應,也不算錯。赤精子聽聞,也隻是說:“那也該交給我玉虛門人。”其餘卻沒再說啥。


    隻是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是歎息丟了太極圖,還是歎息什麽。過得會,武王回駕,自有人服侍薑子牙調養,眾門人散去。


    至於赤精子,卻沒有離開,隻在丞相府廂房歇息。喬坤則將杏黃旗、打神鞭還給薑子牙。


    其實他心中有些歉意,雖然結果相同,但中間過程畢竟出錯,而且這差錯很有可能便不可挽回。


    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薑子牙安慰他道:“師侄不必掛懷。你也參與過戰鬥,當知縱然計劃得再周密,也會出亂子。你的應變已經算是不錯,而且我也確實無事。”這話也是沒錯。


    喬坤參與過很多戰鬥,自然知道戰鬥的真實情況,目前他還沒有見過有一次戰鬥能完全按照計劃的那樣進行,總是會有一些意外發生,便是用推算之術輔助也是一樣。


    真的是


    “計劃沒有變化快”,所以薑子牙都是做好多手準備,隨機應變。雖然薑子牙安慰,但喬坤仍很是羞愧,他不願意辜負有人將生命相托的那種信任。


    也怕失去這種信任。薑子牙卻有不同看法,


    “此時真得怪不得師侄你。而且你不用擔心,我畢竟不同,此劫未完之前,卻是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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