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坤對那蜈蚣道:“你不需如此,我並不貪圖你的果子,便是真要,也會選擇與你交易,傳你一些修行之法。”


    喬坤還有些赧然,他前世沒有房子,今世也沒有洞府。如今他四海為家,隻在朝歌城有個小院,當時逃出朝歌,也不知道那小院充公了沒有?


    “謝過大仙。”那蜈蚣恭敬低頭,卻張口噴出一陣黑煙,黑煙中還有一枚紅色的珠子急速向喬坤激射而來。


    喬坤催動身法躲開那枚珠子,卻被黑煙籠罩,那珠子滴溜溜旋轉不停,又從另一個方向攻擊過來。


    “曾”的一聲,乾坤劍匣打開,八柄劍器飛出,乾坤劍訣催動,陰陽真氣轉換,形成狂風,將那黑煙與珠子都攔在外麵。


    那蜈蚣見黑煙無效,又噴出一口桃紅色的霧氣,籠罩四周。


    這霧氣如同麝香一般,還帶著一股甘甜,而且甚為粘稠,縱然喬坤形成狂風也吹之不散,相反卻透過皮膚吸收了一些。


    一時之間他燥熱不已,偶爾瞥向旁邊楊嬋,又覺得欲念大熾。


    他忙催動龍行氣法將這霧氣煉去,恢複了些清明。


    這蜈蚣精倒有些本事,喬坤正欲盤算如何將那蜈蚣生擒,卻察覺出危險,連忙施展遁術躲開。


    卻見一道清冷淩厲白光閃過,那蜈蚣連同周圍的毒蟲都倒飛出去十多丈,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顯出枯敗之色。


    卻是寶蓮燈飛到空中,發出光芒,隻是做出此事之後,寶蓮燈的光芒愈發暗澹,燈也慢慢降到地上。


    卻聽“撲通”一聲,楊嬋也摔倒在地,想來是法力耗竭。


    隻是她麵色酡紅,眼中帶媚,顯然也是受到了霧氣的影響。


    這霧氣好生厲害,連真仙法體都無法消除影響。


    喬坤這般感慨,卻走上前去,從樹上摘下那枚熟透的碧菱果,輕輕來到楊嬋身旁,將這枚果子塞到她嘴裏。


    所謂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萬物相生相克,想來這碧菱果便可以克製這蜈蚣之毒。


    何況這碧菱果本就是服之不蠱。


    寶蓮燈發出些微弱的光護著楊嬋,卻沒有阻止喬坤的動作,想來是判斷出喬坤並無惡意。


    喬坤自然很是規矩,隻是楊嬋卻咽不下這果子,喬坤自然不能嚼碎了喂給她,隻能粗暴得用手指捅了捅。


    而後他起身,將蜈蚣精那枚紅珠先收了起來,然後在一旁守著楊嬋,煉化周圍的毒瘴,龍行真氣進步頗速。此處果然大好。


    過得會楊嬋果然清醒,隻是她不但未感謝喬坤,望過來的眼神還有些怨憤,“你怎麽能將碧菱果喂給我?”語氣也滿是埋怨。


    這怎麽了?這碧菱果應該是好東西才對?喬坤不知為何楊嬋如此,便開口問道:“仙子此來不是為了此果嗎?莫非這碧菱果有何不妥嗎?”


    楊嬋臉色變化數次,“我此來確實為了求取此果,此果也沒有不妥,卻不是為了自己服用。”


    那就是要救人了,喬坤倒真是沒有想到這種可能,便解釋道:“仙子又身中奇毒,在下無力解毒,聽說此果服之不蠱,便事急從權,給仙子服下。”


    不然怎麽辦?莫非要趁人之危?


    聽聞此言,楊嬋麵上有些羞紅,想來是想起身中奇毒的反應,望向喬坤的眼神也稍微少了些怨憤,她沉默一會,終於開口,“道友,我們之間還不夠了解。”


    喬坤不知道楊嬋此言是何意,便應聲道:“確實如此,我們不夠了解。”


    他是不了解楊嬋的現在,不過如果他前世那些似是而非的記憶是真的,喬坤其實了解楊嬋的以後,以後這位仙子會嫁給劉彥昌,生下劉沉香,被壓在華山底下。隻是這些卻不便說。


    楊嬋又道:“而且我的年紀比道友大許多。”


    “應該是大許多吧?”喬坤隨口應著,他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不以相貌判斷人的年紀了,對於楊嬋所言自然也能接受。


    隻是他心裏卻覺得莫名其妙,這位仙子如此說,到底是想幹什麽?


    雖然不知道楊嬋想做什麽,但既然不想動手,那實在是太好了。


    喬坤救楊嬋,也隻是因為她曾催動寶蓮燈助他重生,倒也不指望這仙子能感激他。


    但若因此招人怨恨,那就太奇怪了。那還不如他將那碧菱果吞下呢,那樣他念頭還通達一些。


    至於楊嬋中的奇毒,想來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解。


    喬坤起身,走到周圍的精怪、毒蟲前,催動空中火,將它們都燒著。一時之間,便有一股難聞的,燒劣質塑料的氣味傳開。


    喬坤又催動狂風,將這些氣味吹散。


    做完此事,他又到那蜈蚣精身旁,將二十丈長的身體收了起來,這蜈蚣精一身甲殼堅硬無比,刀劍難傷,百足又似刀,都可以祭煉成寶物。


    喬坤忍不住歎息,雖然這蜈蚣精也害過不少人性命,也不算無辜,但終究是因為他人貪欲而死,也有些可憐。


    楊嬋聽到他歎息,忍不住主動溝通:“道友為何歎氣?”


    喬坤實話實說,“這蜈蚣時刻守侯在旁看顧這碧菱果,不時灌既,即便沒有些功勞,也有些苦勞,此時卻因為碧菱果而死,有些可憐。”


    不但可憐,還有些諷刺。


    楊嬋卻有不同看法,“世間寶物有德者居之,這蜈蚣精又有何造化,可以得到這碧菱果呢?”


    喬坤忍不住心中歎息,若別人強奪你的寶蓮燈,也說什麽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呢?你又要如何說?


    何況什麽是德?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若隻是野蠻蒙昧,強取豪奪,又如何能稱為仙呢?


    楊嬋看他麵色不以為然,又道:“道友對妖族倒也有些同情。”


    喬坤點頭,老實回答道:“我曾答應過我朋友,若妖不害人,我也不會害妖。”


    “我看這妖有不少煞氣,想來是害過人的,而且也曾經襲擊過道友。”楊嬋這麽說著,又道:“即便這妖以前未曾害過人,若你此時放過它,它以後害人你又待如何?死的人豈非是因你而死?”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邏輯,隻是喬坤卻不願意與楊嬋繼續交流了,若按楊嬋的邏輯,隻怕活人無數的神醫罪孽反而最大。


    因為他救過的人的罪孽都會算到他頭上。


    相反,隻怕殺人無數的狂徒反而要有功德,因為他阻止了許多人展開罪孽的機會。


    楊嬋見他在那糾結,忍不住問道:“莫非你那朋友是個漂亮女妖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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