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等到安寧已經快要習慣克裏斯的存在時,離別的日子也來臨了。


    “明天你就要出發去菲利普斯家了,多多保重啊。”


    安寧放下手頭的作業,對克裏斯說道,這些日子還真是多虧了他,不然以她的英語水平,要想趕上課本進度,還真的有點吃力。


    “有什麽想讓我帶的東西嗎?”


    克裏斯貌似沒有將這一次的任務當做一次危險的事情,竟然問起安寧想要帶些什麽。


    說的倒像是去旅遊一般,而不是去完成一件棘手的任務。


    “我沒什麽想要帶的東西,我隻想你平安回來。”


    安寧認真地望著克裏斯,他看出了安寧眼底的擔憂,笑著安慰道:“好,我答應你。”


    “一定平安回來,我已經將接下來一些日子的課程內容放在這個ipad裏麵了,你記得每天做一份試卷就行。”


    她點頭,心中的不舍不斷地湧出。


    可她卻依舊強著性子,沒有將這份情感表露出來。


    克裏斯知道安寧的心情不好,但他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在夜晚離開之際,給了她一個甜美的晚安吻。


    “等我回來。”


    安寧心裏酸酸的,不知怎的,一感覺到這個討厭的家夥馬上要離開自己了,她反而無法平複心情,甚至有想與他一起前去的念頭,纏繞在她的心頭。


    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她清楚地知道克裏斯的實力絕對不簡單,總之不是個很弱的驅魔師,可是,從他最近對她所做的一些事情來看,可能,困擾他的不止是菲利普斯家的事情。


    還有些她不知情的壞事,被掩藏在黑暗之中。


    他不願告訴自己,她也不方便多問,但是,作為他的女友,他隱瞞了自己太多的事情,全部由他一人來承擔,讓安寧多少有點心感內疚。


    “安寧小姐,起床了。”


    安娜慣例每天早上喊她起床,這個周末過得很快,短短兩天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到了周一,克裏斯早已搭乘淩晨的飛機前往了菲利普斯家所在的洲。


    早晨的餐桌上,身旁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安寧吃個早餐都在不斷地走神。


    “寧?寧?”


    珍妮一直在呼喚安寧的名字,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亨利和珍妮對這方麵都有經驗,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安寧因何事走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克裏斯那孩子,別看他平時文文弱弱的樣子,驅魔能力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強呢。”


    文文弱弱?


    安寧差點將嘴裏的牛奶給噴出來,她拿著叉子和刀的手一抖,心裏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他們從哪裏看出克裏斯文文弱弱的?看來克裏斯在麵對自己父母的時候,也留了一手,沒有將自己真實的一麵表露出來。


    用安寧的話來說,克裏斯就是個披著紳士外表的一隻狼,簡稱紳士狼,待他人友善,卻對她十分的不同。


    狡猾,腹黑,是個很難對付的男人,每次都喜歡調戲她。


    但是,他隻調戲她一人。


    從他能夠單手將她抗肩上,把她壓在床上動彈不得這些方麵來看,他一點都不文弱。


    還有他那一身精健的肌肉,怎麽看都不可能和這“弱”這個詞搭邊。真是個恐怖的男人,他那樣的一麵竟然連他父母都沒有看到過。


    勞拉不是很熟練地用著刀叉,看到安寧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嘴巴噘了噘。


    她將自己盤子裏塗好了黃油的麵包拿了起來,想給安寧:“你別難過了,克裏斯沒有你想的那麽弱,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花心的男人。”


    艾琳被自己妹妹的話語逗笑了:“你從哪裏學來的詞?花心?我可不記得老師會教你這種詞。”


    亨利和珍妮對勞拉的行為感到很驚訝,這個小女兒是家裏最難處理的一個存在,鬧騰起來,一整個家都得繞著她團團轉,占有欲很強,曾經說過想要嫁給克裏斯做妻子這樣的話。


    可見克裏斯在她心中的地位,亨利和珍妮都自歎不如。


    但是,她現在竟然會對安寧如此和顏悅色?還給她麵包安慰她?


    珍妮滿意地看向了安寧,一看就知道,這個自己兒子選中的女人,本事可不小,能夠搞定勞拉這個小搗蛋,肯定有她獨特的個人魅力。


    亨利吃完了早餐,正在拿餐巾擦嘴,瞥了眼坐在那抹果醬的安寧,說道:“不如,你也去吧。”


    “啊?”


    安寧沒想到亨利會這樣說,驚訝地開口。


    珍妮很讚同自己丈夫的話:“是啊,你也跟著去吧,看你這麽想念克裏斯,一定很想和他在一起。”


    她搖搖頭:“可是,我才剛開始上課啊……”


    “課程什麽的,之後也能補上,而且依你現在這樣的狀態,即使去聽課,恐怕也聽不進些什麽。”


    安寧低下了頭,亨利讓安娜去自己的文件包裏拿出來了一張東西,遞了過來。


    “我早就幫你準備好了飛機票了,還有三千美元,你去找他吧,給他個驚喜。”


    亨利夫婦的舉動,讓安寧震驚了,與其說是震驚了,不如說,更多的是感動。


    他們真的是,已經將她當做自己家中的一員來看待,包括之前一直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勞拉。她低頭看兩眼自己盤中勞拉送的切片麵包,眼眶有點濕。


    “亨利先生,這些錢我不能收,機票的話……我一定會把機票的錢還給你的。”


    此話一出,亨利臉一拉,不在意地說道:“之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這是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早飯吃完就讓傑克送你去機場吧。”


    安寧用力地點點頭,艾琳也是麵帶微笑,友善地望著她,而勞拉則是用叉子敲打著盤子,說道:“幫我帶個cindy queen家的甜甜圈,不知道他家老板怎麽想的,隻開一家店,我要吃巧克力和香草草莓味的!”


    亞伯聽到後,也跟著嚷嚷著:“我要拿鐵榛果味的,最好是那個有太妃糖夾心的甜甜圈。”


    “勞拉,亞伯,你們真是。”


    珍妮無奈地搖搖頭。


    安寧這下算是明白了,克裏斯之前問我要帶些什麽的習慣,是從這裏養成的。


    的確,驅鬼師所接的任務來自國家的每一個角落,經常會去一些別的城市做任務,家人想要帶一些特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我不會忘記的。”


    安寧笑著回應道。


    ……


    克裏斯坐在一個有些昏暗的房間裏,房間是非常英倫式的風格,一些家具和牆上的畫作都能夠看出菲利普斯家的悠久曆史,以及財力。


    一個有著暗金色頭發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條紅底印花的毛毯,因為不明疾病,導致他整個身體都變得萎縮了起來。


    手臂和腿就像老人一般,皮膚皺巴巴的,臉上一片灰暗,布滿了皺紋,鼻子裏插著氧氣管。


    艾倫這幅模樣,不會有人覺得他和克裏斯是同歲的人,反而會覺得,他是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


    一個長相和艾倫有些相似的男子站在旁邊,滿臉的擔憂,眼底早已是布滿了絕望。


    在跑遍了整個m國,求醫未果之後,此刻,也隻能將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然他為何會求助戴維家族,希望他們能夠出手相助?


    克裏斯半蹲在地上,觀察著他。若不是艾倫的胸膛還在不斷地起伏,沒人會將他當一個活人來看待。


    他瘦的像個幹屍,毫無生氣。


    “他的精力和元氣都被吸走了,現在隻有一口氣吊在喉嚨口。”


    克裏斯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四周。


    在這個房間裏,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鬼魂,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吸他的精氣?


    “克裏斯,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他會變成這個樣子?”肖恩緊張地問道,他看到克裏斯嚴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


    克裏斯抬起頭,看了眼窗外的那座塔樓,灰蒙蒙的外壁上,有些地方都出現斑駁,一個黑洞洞的小窗在接近頂端的位置。


    “我想,我需要去一下那塔樓裏看一看。”


    此話一出,艾倫頓時有了反應,他的身體開始激動地抖動了起來,像是極力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艾倫!”


    肖恩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不再讓他隨意動彈。


    克裏斯狹長的眼睛一眯,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問道:“肖恩先生,你剛才和我說,艾倫經常去那個塔樓?”


    肖恩點點頭。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晚上我需要一個人進塔樓。”


    “這……”顯然,肖恩有些遲疑,似是不願讓克裏斯進塔樓的樣子。


    “您是不是有什麽顧慮?”克裏斯完全無視用盡自己渾身力氣,要抗議的艾倫,問道。


    “艾倫不讓我們進那塔樓。”


    不讓進?


    克裏斯嘴角一勾,說道:“他現在阻止不了我,肖恩先生。”


    “如果你想讓你的兒子趕快好起來的話,今晚就必須讓我一人前去探一探。”


    “現在不是拒絕我的時候,哪怕艾倫再怎麽不願意,我都得將他的命先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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