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光是聽聽就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安寧歎了口氣,眼神放空。


    “想小華了,如果小華在,這點事情就完全不是事情了。”


    “回溯者麽……那的確很厲害,隻是所付出的代價也肯定很大。”


    安寧搖搖頭,“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她那種能力,我無法體會到她在回溯時的心情。”


    “對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小跑著來到了早上吃早點的桌邊,拿過在上麵的那本厚厚的書,走了過來。


    “我今天早上趁著吃飯的時候,看了眼,上麵有一個陣法,和小華的能力有異曲同工之處。”


    安寧也不顧克裏斯是否是安家人,書頁熟練地翻到了那一頁,將那個陣法指給他看。


    “正好,這也是個單人陣法,但確是一個高級陣法,需要有一定的修為,才能在施展的時候,降低風險。”


    上麵畫著一個很簡單的陣法,陣法需要一個人站在陣眼處,以自己的血開啟陣法,需要結印和念咒語,最好有屬於自己的驅鬼器具,這樣可以大幅度提高陣法的力度。


    而這個陣法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回夢。


    安家祖上潛心研究了大量的陣法,傳給了下人,這個叫回夢的陣法,可能也是當初那研究陣法的安家祖先,希望不依靠強硬的驅鬼術,以傷害人家的魂魄的方式,將他們送回陰間。


    她也看了,回夢這個陣,不會傷害到被施法靈魂,但是需要施法者十分強大的實力,依靠陣法使自己的靈魂和被施法的靈魂連接,從而搜索靈魂中殘存的記憶,尋找他們真正的訴求。


    安寧看著書上陣法下潦草的寫著的一行字,其中兩個字“希望”進入了她的眼簾。


    這或許是撰寫這部陣法書的作者,最終希望達到的境界。


    “寧,將來你也會變得強大,或許比容華還要厲害。”


    “但我不想你擁有這個能力,與其讓你去承受那麽大的心理壓力,不如不學這門技術,我養你就好。”


    安寧笑出聲:“我想,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吃軟飯的姑娘的。”


    她翻了翻這本又厚又皺的書,平淡地說道:“期初,我就不想繼承家業,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畢業了就去找個工作,養活自己,然後談戀愛,結婚,生子,變老,平平淡淡。”


    “可是,當我每次看到小華,她為了幫助那些可憐的靈魂,不惜將自己的命握在手裏,做出一件又一件冒險的事情,卻解救了一個又一個受到創傷的靈魂。”


    “而且也是她,讓我更加親近家裏的人,讓我從父母去世的悲傷中解脫出來,也是她讓我領悟了,我的一生,應該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安寧將書本一合,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所以我才走上這條路,離開了她,來到這裏,學本事。”


    她察覺到了克裏斯複雜的眼神,輕拍了下他的手臂,哈哈幹笑:“而且,我也沒說會用這個陣法,以我現在的實力,用不了,如果真要用,我估計我會魂飛魄散。”


    克裏斯的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聲音急切,緊繃:“一輩子都別用。”


    “好……”


    安寧自己都不知道為啥,嘴巴一張,就應了他這句話,身體做出的反應出乎她的想象。


    果然,即使嘴巴再怎麽撒謊,身體都是誠實的,它反應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用就不用吧,那麽多陣法,那麽多種驅鬼的方法,唯獨不用著一種,倒是沒什麽問題。


    “寧,菲利普斯家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克裏斯安撫道,“隻是……我可能過不了幾天,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就得去一趟那兒。”


    “明天早上,我先教你一些我們家族的一些基礎驅鬼術。”


    安寧詫異,“不是……我還不是戴維家的人啊,你怎麽可以……”


    “怎麽不是?隻是目前不是,將來一定是。”克裏斯很百分百的確定,“況且,即使真有這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性,你不嫁入戴維家,以爸媽對你的喜愛,教給你一些本領也沒什麽問題。”


    “他們本就看淡了驅鬼這塊的東西,爸雖然是家主,但在驅鬼這方麵,還不如艾琳呢。”


    “也虧你把話說的那麽滿,未來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測,萬一呢?”安寧哼了聲。


    克裏斯站起身,無比認真地望著她,“如果有萬一,我就會讓這個一,變成零。”


    安寧的瞳孔一縮,她怎麽都沒想過,居然會在克裏斯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


    他這是在,承諾自己嗎?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安寧也跟著站了起來,目送著他離開。


    “早些休息吧,晚安。”


    溫柔的聲音飄來,在克裏斯離開的刹那,他的腳步朝著她的方向接近了一些,頭也微微低下來了些,像是要給她一個晚安吻。


    安寧貌似也能感受到這點,身體不經意地往後躲避了下,這個下意識的舉動還是使身前高大的男人身子一震,眼底閃過落寞。


    “抱歉。”


    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可能使克裏斯心情不佳,後者好似不在意的樣子,搖搖頭。


    “明天記得早點起床,還有授課哦。”


    克裏斯的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配上他那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別提有多好聽了。


    這是來到m國的第二天,見到了戴維家的人,除了勞拉,其他人都挺歡迎她的。而她才來到這裏,各種困難就接踵而至。


    就比如這次菲利普斯家的事件,在z國,有安家的保護下,她很少出任務,唯一一個比較困難的,還是在家裏的一個長輩在的情況下,一起解決的。


    安爺爺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女,別提有多上心了,長孫在外曆練,常年不在家,如果自家的小孫女還出點什麽差池,他老人家真的承受不了,也無法給兩個死去的兒子兒媳一個交代。


    安寧脫下衣服,擰開水龍頭,讓熱水嘩嘩地薩滿自己的身體,按壓沐浴乳。


    此時安靜的房間,隻有沙沙水聲,難得的平靜讓她的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人生到處充滿了未知數,就是不知明天會是如何。


    明天啊……安寧揉著手中的泡泡,眼底蕩漾著柔情,腦海裏滿是某個男人的身影。


    ……


    當晚她看書看了很晚才睡,下午已經在克裏斯的肩上睡了很久,還在他的肩上留下了她的痕跡呢。即使現在想起,也讓她有點難堪。


    她放下書,正準備爬上床,眼睛注意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恩,給小華發一個短信吧。


    但她拿起手機的瞬間,在看到對話框對麵發來的幾句問候和關心,她的眼睛就忍不住濕潤了。


    拇指懸空在鍵盤上久久不落下去,她忍了很久,終究沒有回消息。


    或許,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那個被她“拋棄”,一人來此地的友人。


    第二天的早晨,安娜端著托盤走到門口,輕輕敲了下門,在發現門內之人還未醒,便悄悄打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到桌邊,將熱氣騰騰的早飯放下,一個半透明圓弧形的塑料罩子罩在上方。


    望著桌上,床邊,地上扔著的書,還有那沒來得及蓋上筆帽的水筆,她淡淡地一笑,沒發出一點聲音,關上門離開了。


    勞拉早就起床了,在房間裏洗漱好,穿好衣服,在兩個女傭的幫助下,正準備下樓去餐廳吃早飯。


    她看到安娜從安寧的門口出來,頭往房間方向看了看,問道:“她還沒起床嗎?”


    “安寧小姐很用功呢,昨晚看書看的很晚。”


    安娜的一句話直接讓勞拉沒了後話,她撇了撇嘴,穿著小白鞋走下了樓梯。


    “哼,看在她那麽用功的份上,就讓她多睡一會吧,不然像她那麽懶的人,怎麽配得上克裏斯!”


    安娜捂著嘴,笑道:“勞拉小姐說的是呢。”


    亞伯牽著勞拉的手,“你喜歡她,喜歡安寧是不是?”


    勞拉像是被說中了心思,小手打了下亞伯:“你胡說什麽呐,我不討厭她算好的了。”


    “你喜歡她,喜歡她。”


    亞伯還像在念咒語一樣,指著勞拉說道,克裏斯正好從屋外進來,看到兩個小家夥在那嘰嘰喳喳的,聲音溫柔。


    “早安,我的小甜心們。”


    亨利正坐在主座上看著報紙,珍妮低頭在看手機,兩個女傭從廚房裏端出一個個盤子,上麵盛著好吃的早餐。


    兩個大人等著孩子們都就位了,就能開餐了,艾琳剛遛完狗回來,正穿著一身運動服,金色的馬尾梳的高高的。


    “都到了,就開動吧。”


    珍妮剛開口,亨利報紙都還沒合攏,手機鈴聲就響了。


    “喂?”


    他接起,聽筒對麵頓時傳來了安爺爺的吼叫聲!


    “亨利!我家丫頭在不在你那邊?!”


    亨利奇怪地看了眼克裏斯,回道:“是啊,在我家。”


    “果然!我現在已經在m國了,馬上到你家!”


    “什麽?”他完全反應不過來,為啥安爺爺會在m國,還有他為什麽要追來?


    “怎麽了?”珍妮見自己的丈夫一驚一乍的,擔心地問道。


    “安家主要來我們家。”亨利像是明白了什麽,轉頭問克裏斯,“安寧是不是沒有和安家主說一聲,就來m國了?”


    克裏斯移開視線,好久才點點頭,亨利摩擦著手,臉色不是很好看,“雖然安寧已經成人了,但在我們這兒,你們成年了,去哪我們自然不會管,可是國家不同,家庭不同,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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