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剛剛登台,愛麗絲就瞪大了雙眼。


    片刻後,愛麗絲指龍鱗的背影,認真說道,“奚總裁,你不覺得那個人的背影很熟悉嗎?”


    “確實很像龍鱗。”奚婉婷點了點頭說道。


    目力驚人的愛麗絲,又細細觀察了十幾秒時間,便一臉篤定的說道,“不是像,那就是他。”


    奚婉婷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能看清細節的距離範圍內。


    縱使龍鱗改變了容貌,奚婉婷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背影。


    那道背影,給奚婉婷留下了太多深刻記憶。


    奚婉婷的舉動,讓龍鱗不由得感到一陣蛋痛。


    雖然偽裝被識破,但事到如今,龍鱗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至少要用這個身份完成搶走鐵千亭的大事,否則,就會讓奚婉婷十分難堪。


    確定完龍鱗的身份後,奚婉婷便又緩步走回牆角座位。


    “是他。”


    愛麗絲好奇問道,“他要幹嘛?”


    “不知道,按你的要求,我沒有通知他,所以,我不知道他會來這裏,他也不知道我會來湊熱鬧。”


    愛麗絲饒有興致的看著龍鱗,奚婉婷則在耐心的等待著結果。


    “這畫是假的。”龍鱗一邊彎腰加水,一邊自言自語般說道。


    無巧不巧的是,話筒恰好就在龍鱗嘴邊,於是,這句自言自語就通過音效絕佳的話筒傳遍了整個會場。


    什麽情況?


    人群的大腦瞬間短路。


    一個侍者,居然敢胡說八道?


    陳葛宏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冷聲問道,“你說什麽?”


    人群一點都不懷疑,若非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陳葛宏一定會讓人打斷這個白癡的雙腿,把他扔出去。


    “啊……”龍鱗也猛然反應過來,緊張不已,結結巴巴的說道,“陳,陳董,我,我不是故意的。”


    醜已經丟了,蓋是蓋不住的。


    隻能想辦法彌補了。


    腦瓜一轉,陳葛宏就想出補救的辦法了。


    陳葛宏又緊盯著龍鱗,臉色鐵青的問道,“我問你剛才說什麽?”


    “我……陳,陳董,我真不是故意的。”


    “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


    “說。”


    在陳葛宏刀子般目光的注視下,龍鱗隻能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說這幅畫是,是假的。”


    “你懂山水畫?”陳葛宏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認真問道。


    “懂,懂一點。”


    陳葛宏話鋒一轉,指著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的三位鑒定大師,嚴厲問道,“那你知道這三位大師是誰嗎?”


    “知,知道呀,他們是黃繼才黃老師、趙裕西趙老師和周鼎銘周老師,都是知名鑒賞大師。”


    龍鱗之言,讓三位大師的臉色變得好看了很多。


    “那你還不為你的胡言亂語向三位大師道歉?”陳葛宏再次嚴厲說道。


    好機智!


    場下不少人都在為陳葛宏的婉轉救場能力暗暗點讚,但結果卻出人意料。


    龍鱗看著陳葛宏,倔強說道,“可這幅畫真的是假的。”


    陳葛宏差點氣炸肺了。


    “半懂不懂,不要瞎說。”陳葛宏也沒法在婉轉下去了,嚴厲說道,“這三位老師都是藝術鑒賞方麵的泰鬥級大師,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還不快點下去。”


    龍鱗仿佛被觸到了痛點的叛逆青年似的,猛地放下托盤,大聲說道,“可這幅畫真的是假的。”


    陳葛宏被氣得臉色鐵青,冷聲怒喝道,“你給我下去。”


    “下去就下去。”龍鱗抬起托盤,怒氣衝衝的說道,“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再厲害的大師,也不可能一輩子不看走眼。”


    龍鱗之言,讓三位大師極度不爽。


    “年輕人,你在懷疑我們三人的眼光嗎?”趙裕西站起身來,不悅問道。


    龍鱗看著趙裕西,不卑不亢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人非聖賢,玩古玩字畫的人,誰敢說自己一輩子都沒走過眼?”


    趙裕西微怒問道,“那的意思是,我們三個老家夥都同時看走眼了嗎?”


    “人多不代表正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趙裕西也忍不住了,怒聲說道,“大言不慚。”


    “你這是倚老賣老。”龍鱗也被激起了怒火,又猛地放下托盤,不滿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虛心請教,年輕不代表無知。”


    趙裕西憤怒不已,作勢就要拂袖而去。


    “趙老何必動氣呢?”黃繼才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既然這位小兄弟胸懷溝壑,我們聽聽他的高見也無不可,周老,你覺得呢?”


    周銘鼎也站起身來,認真說道,“也好,趙老,那我們就一起聽聽這位小兄弟的真知灼見吧?”


    黃繼才將“高見”二字咬得極重,周銘鼎也格外突出了“真知灼見”這幾個字,話語中都有著明顯的不滿和不屑之意。


    “也好。”趙裕西緩緩坐下身來。


    黃繼才也坐下身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兄弟,請點評,我們三個老家夥聆聽小兄弟的高見。”


    眼前的這三位,在藝術鑒賞方麵,的確都有很高的造詣,這也說明,他們曾下過苦工,潛心研究過學術。


    如果沒有出名,這三位很有可能還會繼續苦研學術,可出名之後,這三人卻就一直在忙著走穴撈金,頻頻出現在各種文物鑒賞節目上。


    糖衣炮彈太可怕,虛懷若穀真心難。


    龍鱗緩緩掃視了三人一眼,便猛地抬起水杯,將滿杯茶水倒在價值八千萬的天價字畫上。


    什麽情況?人群集體愕然。


    片刻後,陳葛宏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抓著龍鱗的衣領,怒聲大吼道,“你瘋了吧?八千萬,你這窮小子一輩子都賠不起。


    龍鱗用力打掉陳葛宏的右手,冷聲說道,“如果是真畫,我確實一輩子都賠不起,但你自己不會好好看看,這是真畫嗎?”


    龍鱗猛地抓起被茶水浸透的天價字畫,擺在胸前,晾在人群眼前。


    在人群一眼不眨的注視下,天價字畫上的色彩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山水慢慢褪去,和茶水融合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行大紅色的楷書緩緩顯現出來。


    一群瞎子不長眼,無山無水假當真;


    要問仿者是何人,妙筆生花非你爹。


    貳零零九年七月十五日正午,非你爹字。


    劇情匪夷所思,現場一片死寂。


    人群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變得十分清晰的楷書,非你爹的譏諷,讓三位大師尷尬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陳葛宏臉色鐵青,僵在台上。


    臉,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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