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龍堂總部。


    賈二爺今天晚上一直呆在總部,坐在屬於他的右護法坐席上,看著空蕩蕩已經不複往日喧鬧的會議室,心裏總覺得有些東西失去了。


    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的賈二爺身體還很健朗,但是他有個秘密,那就是他的眼睛已經在漸漸的失去光明了,但這是一個秘密,龍堂之中很少有人知道,更不用說外麵了。


    因為賈二爺現在是龍堂的掌舵人,若是他出了什麽問題,那龍堂真的會陷入無休止的爭權奪利中。


    現在的龍堂雖然還有些分裂,但至少還有個龍堂的架子在,所有人都在龍堂的架子下麵生活,不管是八王還是那些元老們,都還依靠著龍堂,龍堂將大家聚攏到了一起,而賈二爺則是將大家的權力限製到了一個極限。


    若不是有賈二爺在其中周旋,隻怕十年前老龍頭神秘失蹤的時候,龍堂就已經陷入無休止的內鬥之中,最後消散的曆史的煙雲中了吧。


    念及至此,賈二爺長長歎了口氣。


    他望了望身旁的龍頭首座,呢喃自語著:“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可是……我始終放不下啊……”


    “寧兒和大丫頭都已經長大了,可是……哎!寧兒太過頑皮,不適合做龍頭的位置,就算做了龍頭,有老朽在,還能維持平衡一二,若是那天老朽走了,隻怕以他的年紀和威望壓不住下麵的人啊!”賈二爺站了起來,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一個人慢慢走著,圍著龍頭首座繞圈。


    “大丫頭像你,有幾分狠勁兒,可是隻有幾分而已,更重要的是,大丫頭始終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不適合啊……不適合……”賈二爺一邊呢喃著,一邊慢慢做了下來。


    會議室裏又寂靜下來,賈二爺不說話,漸漸閉上了雙眼,好像睡著了辦,整個會議室中仿佛沒有人一般。


    吱呀……


    忽然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與賈二爺一樣兩鬢斑白的老人慢慢走了過來。


    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輕輕地踏在地上,越來越近,賈二爺慢慢睜開了眼簾,低垂著眼簾問道:“做好了嗎?外部的壓力已經沒有了是吧,還能維持十年啊……”


    然而那老人卻是搖了搖頭。


    “嗯?”賈二爺雙眼猛地睜開,不可思議地看向那老人,出聲詢問道:“怎麽回事?他不答應?你把他做掉了?”


    “寧缺啊寧缺,你怎麽……”賈二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說著,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沒有見到他人。”寧老慢慢走了過來。


    “沒有見到他人你怎麽回……”隨著寧老越來越近,賈二爺也伴隨著會議室裏黯淡的燈光漸漸看清楚了來人,然而他的話卻硬生生前段了,眼睛也是越睜越大,像是看到鬼怪一般,不可思議地望著老人。


    “你……你……”賈二爺伸出了枯枝般的右手指著寧老,陷入深坑的渾濁眼珠子也好像微微顫抖起來。


    隻見寧老麵色慘白,嘴角還帶著一絲鮮血,配合著他的唐裝和漂移的散發,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是一個鬼魂一般駭人!


    “寧老頭!你怎麽了!”賈二爺蹭上前去將寧老扶住,關切地詢問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了!怎麽會這樣……”


    寧老在賈二爺的攙扶下慢慢坐了下來,他揮手搖了搖,吞下了一口血,這才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我……我遇到一個合一境的宗師高手……差點沒能回來!”


    “合一境界!”賈二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著七十多年的人生,也隻見到過兩位修煉者,而自己麵前這位竟然被更高修為的高手打傷了!


    寧老一邊調息著內力,壓製傷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嗯!雖然……隻是交手了五招我就輸了,但是我感覺到了!如果再過段日子……說不定他就能踏入……咳咳!”


    “好了!先別說話!先好好養身吧!”賈二爺順撫著寧老的背部,一雙白發斑駁的眉毛擰著,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欣慰起來,他安慰道:“能活著回來就好,能活著回來就好!”


    “嗯!”寧老點了點頭,開始運轉體內的內力,將受到的那些內傷漸漸修複。


    回來之前他就已經修複過一次了,隻是為了更快的回到老巢,他隻是淡淡的修複了一下內傷,一路疾馳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有些內傷甚至已經隱隱發作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個會議室是龍堂總部最高等級的,自從十年前老龍頭神秘失蹤後,漸漸的參加會議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到後來幹脆就隻有留守龍堂的幾位元老了,賈二爺幹脆停了這個會議室,因此整個會議室大樓周圍都是沒有人員的,而會議室之上便是龍頭的辦公場所和其他重要管理的辦公場所。


    但現在,偌大的龍堂總部,隻剩下了兩位老人,寧老在賈二爺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了一件休息客房,在這裏沒人會來打擾他們。


    寧老端坐在床上盤腿運功,為自己調理內傷,賈二爺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他知道內傷並不是隨便去醫院看看就能醫好的,像寧老這樣的修煉者所受的內傷也隻有靠著自己調理或者靈丹妙藥和特殊的醫者才能治療,但是龍堂沒有這兩個條件,所以隻有靠著寧老自己調養。


    隨著時間的過去,寧老的臉色也漸漸恢複如常,漸漸睜開了眼簾。


    昏昏欲睡的賈二爺見他睜開了眼簾,頓時來了精神,調整了一下坐姿,問道:“好點了嗎?”


    寧老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點了點頭說:“好多了,沒什麽大礙,養個把月就好了,那人應該是手下留情了,看來並不想致我於死地。”


    賈二爺忍不住問道:“那人到底是誰?”


    “不認識,他體內的內力屬性也不像是南方門派的。”寧老搖了搖頭。


    “外麵來的?”賈二爺猜測道:“他阻止你殺嶽曉風?”


    近代華夏史上的確是有不少家族門派遷移到了海外,最有名的就是傳說中和日本陰陽師家族有上千年淵源的趙家,還有南洋的賀家,這也隻是因為龍堂和兩邊地下世界牽連甚廣所以才有所察覺,更遠的地方卻是不知。


    寧老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找到我,然後打傷了我。”


    這下子,換成賈二爺沉吟了。


    良久,賈二爺再度開口,長長歎息了一聲:“暫時這樣吧。”


    “也隻有暫時這樣了。”寧老點了點頭,心裏也舒了一口氣,能不麵對那個人是他最希望的,隻有他們這些修煉者才知道,在麵對絕對武力的壓製情況下,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過隨後寧老又想起來一件事,他抬起頭略微皺著眉頭道:“北方彭家的事兒怎麽辦?”


    賈二爺呔了一聲,白了寧老一眼說:“那個小痞子的話能當家主的話使嗎?若他是一言堂,我立馬答應!可他不是……先等等,看看反應再說。”


    “誒,我知道了。”


    ……………………


    鴻館會所,此時不過十點多,往日喧囂熱鬧的鴻館會所就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讓無數來尋歡的男男女女們不明所以,值得另尋他處作樂。


    此時鴻館會場的一樓,幾個員工正在打掃著為什,嶽曉風等人站在二樓的包廂裏,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著下麵一團糟的一樓舞池,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蔡佳明道:“老蔡啊,真是不好意思,還給你弄的停業了。”


    蔡佳明連連擺手,苦笑道:“哎,說這些幹嘛,我早就上了你們的船了。”


    蔡佳明的妹妹蔡佳夢正玩著唐悠悠的手臂,兩個女孩子坐在一張沙發上不知道在竊竊私語這什麽話題,隻是蔡佳夢偶爾將目光移到嶽曉風身上一會兒,隨後又趕緊抽了回來,捂著嘴輕笑著,引來唐悠悠一陣好打。


    孫無悔給桌上已經準備多時的酒杯裏道上了威士忌,加了一點生薑和冰糖,兩隻手各拿著一杯,來到嶽曉風身邊,遞給了嶽曉風一杯:“咯,嚐嚐這個。”


    嶽曉風也不客氣,接過來抿了一口,威士忌的酒精味道混合著生薑的辣以及冰塊的冷,三位一體衝擊著嶽曉風的味蕾。


    “唔,還不錯。”嶽曉風眼前一亮,跟孫無悔撞了下杯子,兩人笑嗬嗬地抿了一口。


    “彭宇怕是不會那麽輕易忍氣吞聲的。”看著樓下一樓忙碌的員工們,還有你好幾張東歪西倒的桌子,孫無悔歎了口氣,有些抱怨道:“你下手有點重啊。”


    “他下手還是殺招呢。”嶽曉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那種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何必手下留情,哦,我沒有殺了他其實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嶽曉風的話語讓孫無悔眼皮直跳,想起了剛才兩人的對決,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好像兩人就過了一招而已,接著被稱之為西北軍區四小龍之一的彭宇就這麽被打趴下了。


    想著當時那群人慌慌張的樣子,想著彭宇被台上救護車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說實話,孫無悔當時也有些懵逼了,不過還好他即使反應了過來,也沒有給那些人反擊的機會,帶和鴻館的保安就將他們製伏了。


    念及至此,孫無悔也隻有長長歎了口氣,不知是福是禍啊!


    他往後看了眼,人群中的幾人,蔡佳明在纏著胖子問關於和慕容集團合資做高檔汽車銷售公司的事,兩個女孩子在一起竊竊私語,偶爾發出幾聲百靈鳥般的笑聲。


    孫無悔也猜到了蔡佳明的打算,他隻是一個二流家族的子孫,跟那些真正的大家族比起來簡直就是井裏的啦蛤蟆和天上的白天鵝,若是彭家震怒,他們家族可受不起彭家的怒火,所以現在他隻有想法設法將自己跟嶽曉風綁在一起,才能盡量避免這個事件之後可能存在的報複。


    隻要和嶽曉風拉近了關係,到時候隻要嶽曉風不倒,他們家族就會沒事兒。


    這也是小家族生存必須學會的一項本領,依附。


    “老蔡我倒是不擔心,就是這個唐悠悠……”孫無悔用肘子捅了捅嶽曉風,一邊說著,一邊將眼睛瞟了眼和蔡佳夢說悄悄話的唐悠悠。


    嶽曉風也順勢看了過去,隻見此時的唐悠悠就像個小女孩般和蔡佳夢一起玩鬧,哪裏有之前嶽曉風印象中的囂張跋扈和剛才麵對彭宇時的高傲冷豔,簡直就像個鄰家女孩般。


    隻是不知道這一麵也是唐悠悠裝出來的偽裝呐,還是她真實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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