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此高調的收集冬國的消息和采購倒鬥的器械,你說我能不知道?其他人能不知道?”


    竹禦淩白了一眼秋夕,秋夕無奈的無助自己的臉蛋,暗暗的將盛憫君和白淵罵了上千遍,更是這樣竹禦淩才從袖子裏麵抽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秋夕麵前。


    他看著秋夕的側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是另外一條比較偏僻的小道,但是也算是走了捷徑到冬國,你從這條路去吧!”


    她略帶驚訝的轉過頭,目光閃亮的看著竹禦淩一臉平靜, 反問道:“不阻止?”


    竹禦淩聽到秋夕這歌反問,嘴角微微勾起,一臉魅惑的看著氣息,似笑非笑的說道:“要是我我會阻止的話,你也不會來我這了吧!”


    她手下竹禦淩送來的那信封,臉色訕訕一笑,“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不是了解,是愛!”竹禦淩觸不及防的直接說了出來,而秋夕一愣,臉色一僵,一個按耐不住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竹禦淩一下站起身,抿了抿唇,理了理衣袍,慢條斯理的看著秋夕,“若是你完成了這一切,你覺得累了,我這裏依舊歡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絕對能做到……”


    秋夕嗤之以鼻的一笑,搖了搖頭,將白狐放在竹棚上,雙眸深邃不見底,宛如浩瀚的大海,波瀾不驚,“欠我人情的人夠多,我欠的人也夠多,這一輩子都隻能在欠恩和還恩中,並不想再談兒女私情的事情……”


    她揮了揮手,吹了一個口哨,將小甲蟲喚回,並叮嚀道:“記得你要做的事情!希望我歸來之日,公子能給我一個驚喜……”


    竹禦淩看著秋夕瀟瀟灑灑的走出竹林,終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淺淡的坐下,看著剛剛覺醒的白狐。原本猩紅的雙眼此刻卻變得澄澈透亮,宛如秋夕那一雙眼,他單手撐著頭,輕說:“你代我去守護秋夕吧!小家夥……”


    白狐通人性的點了點頭,便一下躍下竹棚,直接順著秋夕離開的方向跑著,終於一人一狐終於在竹禦淩眸子內消失了……


    竹禦淩請撮一口茶,淡然說道:“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難堪,心頭見底多離別,誰知故人心易變,唯獨長情見獨空……哈哈哈……”


    黃昏小院:


    這一天過得十分漫長,而黃昏小院來了白狐這個小家夥,鬧得雞飛狗跳,經商因為丟了雞而被廚師找上門的秋夕十分無奈的將廚師勸說後,眼神勒令樊馨將門關上,她勾了勾手指,讓屋梁上的白狐下來,但白狐似乎知道此刻秋夕皮笑肉不笑的煞氣,一直優哉遊哉的趴在屋梁上,但秋夕已經拿起杯子正想往上砸的時候, 窗戶卻被人敲響了。


    “篤篤篤——”


    樊馨警惕的凝神,收起嬉戲的小臉,一臉冰霜的拿著利劍,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戶邊,用力一推,窗戶打開,兩人隻見那人淺白的錦衣華袍,隨著便看見那“五刹閻王”麵具後,秋夕和樊馨的警惕心都緩了下來,紛紛嘴角微翹起,而幽歌輕輕一躍,便越過窗戶,站在屋內風華正茂的看著秋夕,“我來了——”


    “嗯——”她淺笑著,而樊馨對著幽歌微微行了行禮,“我去給你們準備點茶點,你們慢慢聊……”秋夕看著樊馨識趣的離開,點了點頭,一奔一跳的走到幽歌身邊,撒嬌的攬住他的胳膊,“歡迎回來……”


    “今天你在金鑾大殿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幽歌寵溺的刮了刮秋夕的鼻尖,一手扳正秋夕,頭靠著秋夕的腦門,輕聲說道:“爹娘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我的小秋夕,你很棒!”幽歌看著秋夕心疼地看著她,為她勾了勾略微亂掉的頭發到耳後。


    “柳家和黃家已經倒了,後麵的收尾,我知道你交給了賀蘭無良那商人,但按照那商人的做法, 似乎不夠慰藉葉府眾人,後續的收尾交給我吧!”


    秋夕抿了抿唇,思緒了許久,抬起頭麵對著幽歌那雙已經看不清的眸子,“好!”


    秋夕將幽歌安排坐下,將懷裏的信封拿了出來,“我們分開出發,在冬國祖陵碰麵,但是別從官道走,從這信封裏麵的路徑而走。”秋夕將信封遞給了幽歌,他接過信封,眼神一斂,收了懷裏,“行蹤被發現了?”


    “嗯——”秋夕臉色平靜的坐在幽歌身邊,雙手握上幽歌那雙布滿傷疤的手,她隻見幽歌挑了挑眉頭,“怎麽了?”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秋夕隱忍的把心裏的好奇說了出來,“說!”


    幽歌看著秋夕吞吞吐吐不像是平日裏的她,手貼了帖她的額頭,“沒發熱,怎麽吞吞吐吐?”


    “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疤,可以嗎?”秋夕一臉忐忑的看著幽歌,她發現幽歌果然遲疑了一會,她立馬改口道:“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幫你複原……”


    她越說越沒有底氣,雙手開始繞起圈圈,像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般,十分心虛的低著頭。


    而偶爾卻宛然一笑,一下將麵具取下,一手拉著秋夕的手覆蓋到那條猙獰的刀疤上,毫不介意的說道:“我不是愛美之人,能複原也好,不能複原也罷。這條傷疤時時刻刻提醒了我是什麽人,是一個什麽的身份。”


    幽歌雙手扶住秋夕的肩膀,眸子同樣錚亮的看著秋夕那雙澄澈的雙眼,“以前我總是好奇我們葉家到底和皇家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你的命運會和皇家牽扯上,但又為何你是代表著沈家,而不是葉家……


    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心中,直到經過葉家慘遭滅口,爹娘慘死獄中,而我差點死在沙場上,才明白到了我們的身份。”


    秋夕一臉愕然的看著幽歌,但她隻見幽歌,微微歎了一口氣,放開她站了起來,雙手附在身後,一臉沉思的說道:“我們葉家原本就不應該牽扯到這場大陰謀中,但介於當年我們的娘是手握重兵沈家的唯一的小姐,原本就因該進宮的娘再一次偶然遇見了我們的爹,兩人相遇相識相戀,最終成為一對苦命鴛鴦,他們正準備亡命天涯的時候。


    恰幸先帝明善,經過許許多多的波折,終於娘嫁給了爹,而沈家、葉家與皇家簽訂了協議。若是沈家的兩個兒子生下的是女兒,那麽葉家永遠不會牽扯進這場陰謀中。


    但若是沈家無一嫡女生出,那麽葉家若是生出女娃娃,那麽必定送進宮內當人質的同時也要當謀士,而你正是這個女娃娃。


    一個聯係沈家、葉家和皇家的女娃娃,一個注定要當女謀士來輔助聖上,而這一切都需要用聯姻掩蓋著,所以你進宮,爹娘不敢阻止,因為葉家和沈家的性命都在蕭禦風手上,而你終究在我們的恐慌中進了宮,茁壯成長。”


    幽歌隱隱的苦笑,但秋夕卻能看見他極度隱忍著咬破了下唇,她微呼了一口氣,而幽歌卻一下仰起頭了,通過窗戶看著蔚藍色的天空,“原本我們以為可以護著你,不讓你經曆這一切。殊不知最不能還是我們,讓你經曆了這一切,還讓你痛失了孩兒。


    秋夕,我原本當初隻想你快快樂樂的活著,偶爾使點壞主意,但未曾真的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女謀士……”


    秋夕苦苦一笑,輕輕的說道:“命運不待人好,可我終究變成了你們最不想我變成的人。


    不過我欠幸自己變成這樣的人,不然我目睹你們接二連三的死去,估計我連哭泣的機會都沒有。人若不自強,必當地底泥,任人踐踏。如今我血誓歸來,隻為了將我所受過的痛所受過的苦,百倍千倍,還之欺我壓我者。


    一針一謀,足夠讓我走在這天下的路上,我知道我變了。哥……你會嫌棄滿身沾滿鮮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我嗎?”


    幽歌嗤之以鼻一笑,轉身一手搭在秋夕的腦袋上狠狠地蹂躪著,“你我是一類人,你說我會舍得嫌棄你嗎?我的傻妹妹……”


    幽歌一下將秋夕摟入懷裏,輕輕拍了拍倔強隱忍眼淚的秋夕,“哭吧!我在這裏,每人可以欺負你了。你可以放下你的堅強,到我懷裏哭泣。現在沒有人在可以傷害我們了……”


    幽歌哽咽的拍了拍秋夕的後背,而秋夕深深地抱住幽歌,嚎啕大哭。這一場欠了三年的眼淚,終於在她見到幽歌,與他相認後爆發出來。


    一個人要有多堅強才會隱忍了一場家破人亡的哭泣隱忍三年,在人前人後逼迫自己用堅強與堅毅作為鎧甲,護衛著心靈,熬過每一分痛苦,每一分精神的折磨。


    “秋夕,我們倒鬥完,雲遊四海吧!”幽歌拍了拍正在哽咽的秋夕,而秋夕點了點頭後搖了搖頭,“哥……父母之仇,我們報了!而我孩子之仇,我也要報了。等到這一切塵埃落定後,我才跟你雲遊四海,忘記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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