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鎮威一下將沐景嵐一下拽起,聲音正穩地說道:“秋夕沒有揣測你的意思,你先起來!”沐景嵐站穩腳後,率直地走到秋夕麵前,眼神正經,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地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揣測我,但就事論事也不能將我和那人相比,我不會害沈家的!”


    他深知秋夕沒有揣測,沒有冷諷,但卻聽見她話裏有話,心裏就不舒坦。秋夕看著沐景嵐一本正經的樣子,嘴角的笑意稍微收斂了一下,眉目微微半駑,“你別那麽激動,沐沐!”


    沈國公看著眼前的沐景嵐以正自身的行為,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記得上次少數民族來壓城,將秋夕困在了附近的小城鎮的時候嗎?”


    眾人的目光都凜然,陷入回想中,唯獨沈綿綿一臉鎮定的說道:“當然記得!我的帥哥哥那時候杯那些少數民族的野蠻人困在小城鎮中,並且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幸好沐沐一個人單槍匹馬衝進小城鎮幫帥哥哥。


    兩人利用小城鎮的地理位置,怒退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蠻人!當時兩人被那個小城鎮的人民歌頌呢!”


    而秋夕雖然聽完沈綿綿的話,但是眸子徹底沉了沉,澄澈的眸子變得深邃,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迷惑在內。


    “國公的意思事?”沐景嵐小心翼翼地接過話,但眸子卻緊緊地盯著秋夕,隻見她一下驚醒,連忙說道:“外公,是不是我的行蹤暴露了?”


    外公深深地點了點頭,繼而說道:“我讓人去打聽了,你的行蹤也不算完全暴露,就是那個小城鎮的官員也算的上清廉,將你們二人的英勇事跡以及畫像呈上去了。


    而陛下又聽其他人說起秋夕你這個軍師的大智慧以及麵容像已經去世的夕妃,特此讓你跟著三人一起上京。”


    “爹!我們不帶秋夕上京算是違抗聖旨,但是帶秋夕上京豈不是讓秋夕暴露了?”沈鎮鈞聲音了沉穩的問道,而二舅母更是一臉不忍得的抱著沈綿綿。沐景嵐眼神一定,直接回答道:“回京路上,死在半路!從此無秋夕,無軍師!”


    秋夕輕顏一笑,歎了一口氣,“死——談何容易!”眾人隻見秋夕一轉身,直接跪在地上,深深地給沈國公拜了三下,“如今秋夕不需要逃,不需要躲,更不需要藏!”


    “秋夕,你要回去?那之前的隱匿,我們對外宣稱收的養子,不就前功盡棄了?”二舅母不禁激動得說道。


    她的雙眸直接看著秋夕的後背,隱忍惱怒道:“我才不要我的外甥女回去受苦受難。你是你娘唯一的血脈啊!難不成還要我們親手將你送回去,斷掉你娘你爹的血脈嗎?”


    因為二舅母的惱怒而口無遮攔,導致眾人都陷入無邊的沉默和無限的回憶中,但每個人臉上露出的都是凝重而哀傷的神色,讓後秋夕不禁舔了舔雙唇,眼神更是堅毅地看著外公,身體跪的更加直。


    沈鎮威表情凝重地看著秋夕,握了握拳,繼而說道:“我若沒猜錯,秋夕你這是回去報仇吧!當年你沒有說出殺你父母的凶手就是不想牽連沈家,但是迫於自己身的虛弱無法一下完成重整。


    當年你帶著僅剩三百人回來,我們就應該想到你不會甘於在邊境渾渾噩噩,躲躲藏藏的混一輩子。


    果不其然先是瞞著我們女扮男裝在軍中當了軍醫後,再這三年後在不斷地戰事充當著幕後軍師,可卻也因為這幕後讓自己的兵和威望在軍中立了起來。


    如今機會來了,你根本不會聽我們任何一人的勸告,你要回去報父母之仇,對吧?”


    秋夕身體明顯一愣,她從未想過一直不怎麽管她的大舅舅,竟然如此清楚她的意圖,更加明確她的目標。


    她緩緩地看著外婆點了點頭,而外婆卻忍不住掉下眼淚,拉著秋夕的手,哽咽道:“傻丫頭,你的孝心,他們會知道的。你回去報仇,會掉命的!”


    秋夕伸手為外婆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命——對於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我的命早就死在三年前那一場大火中了,而如今的我苟延殘喘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凶手血債血償嗎?”


    她的大眼睛中緩緩流過一滴淚水,明眸的眼睛讓沈國公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女兒,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了,你需要我們如何配合你?”


    沈家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沈國公直接同意秋夕回去的念頭,紛紛不再出聲音,靜靜地看著秋夕再拜了拜,站起身說道:“這次舅舅們帶著舅母回去,不要帶綿綿和威威回去。將他們兩個小淘氣包留在邊境。”


    “為何?”大舅母拉著威威的手,神情略微緊張,而秋夕微微歎了一口氣,“避免被人留在京都城中當質子!”


    在場的眾人都震驚地看著秋夕,而她扯了扯嘴角,看著自己頓時將氣氛再一次弄得無比嚴峻,輕輕地說道:“這是以防萬一罷了!你們別那麽緊張……”


    “哪有不緊張!若是秋夕你說的真的變成真的,不就是間接留了沈家的兩名大將在京都城嗎?”


    大舅母下定決定得看著秋夕,而秋夕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繼續說道:“沒事的,沈家回京述職不就是三個月嘛!舅舅們直接在這三個月內表現得妥妥的,沒有絲毫拉幫結派,造反的念頭就可以了。”


    秋夕一轉身看著沐景嵐笑著眯了眯眼睛,習慣性地捏了捏手指,宛如一隻狐狸般,讓沐景嵐感受到身上背負著一大個陰謀。


    “我跟沐沐回去!”秋夕婉言一笑,繼而說道:“沈家軍的軍師在出發之際,偶遇傷寒加身體的頑疾,經軍醫診治重病不能下床,不能顛簸勞累,故此沈國公愛才惜才,特此修書一封,特告陛下……”


    “那你以什麽身份回去?”二舅母十分好奇地看著秋夕,隻見秋夕神秘兮兮一笑,說道:“沐景嵐大三歲的未婚妻回去!”


    “啊——”


    眾人聽了秋夕這話後,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十分懷疑地看著秋夕,沈鎮鈞小心翼翼地看著沐景嵐,問道:“景嵐,你可願意?”


    沐景嵐眸子一凜,神色一驚,毫無表情的地臉上露出萬年都不出現一次的笑意,“為何不願意?”秋夕就是逮住了沐景嵐對自己的那一份好和他的身份,便於她在京都城內行事。


    “秋夕——我是認真的,你真的可以考慮當我的夫人!”沐景嵐直接順著秋夕的開頭往上說,但是秋夕卻莞爾一笑,“你要是這樣,我就不借用你為婚期的名義了!”


    “借!”


    “好!”


    眾人就這麽看著秋夕順利的取下了戰王未婚妻的頭銜,而沈國公更是願意秋夕當沐景嵐的夫人,畢竟沐景嵐這人在他眼皮底下長大,脾性他都知曉。


    更何況全沈家都能看出他對秋夕不僅懷有恩情還帶著絲絲的愛慕之情,並且能讓萬年冰山王的沐景嵐一笑的就隻有秋夕一人。


    何況有誰會不顧自己性命,單槍匹馬的回去救被圍困的秋夕,又有誰會讓身受二十刀,嘴裏念叨的依舊是秋夕的安危。


    即使小秋夕三歲,但依舊為了秋夕英勇無敵,更不惜犧牲自我的精神,能不讓沈國公不滿意。


    但就是秋夕一直看待沐景嵐隻是一個小孩子罷了,或者收感情癡呆,根本發現沐景嵐的對她的感情罷了。


    “秋夕你的計劃是怎麽樣的?”沈國公聲音沙啞問道,而秋夕弩了弩唇,雙手放在背後,整個人抖擻精神地看著眾人,“外公,還是不知道得為好!所謂不知者不罪!”


    “秋夕,你就是當我們沈家是外人!”沈鎮威看著秋夕喝道,而秋夕含笑搖了搖頭,“不是外人!而是太在乎,所以更加想你們安全!舅舅,你就別逼我說!”秋夕調皮地看著沈鎮威眨了眨眼睛,“日後我需要幫助,自然會求助舅舅的。何況我就回去三個月,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跟隨舅舅回來的!所以這三個月,大家就當秋夕出去玩吧!”


    “你們看秋夕那麽有信心,自然相信她就好!我們就不要再逼問她了……”想來疼愛秋夕的二舅母走了出來打圓場,並且說道:“既然秋夕以景嵐的未婚妻回去,自然要取另外一個名字才好!”


    秋夕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改名,隻改姓!日後不再有葉秋夕,隻有沈秋夕!”


    她列了列齒笑著說道,“我是沈國公的養女,名叫沈秋夕。目的不言而喻!”沈國公更是一愣,看著秋夕這般,頃刻明白了秋夕為何堅持名的意義。


    “既然如此,秋夕你就好好準備,回去履行你三個月的計劃吧!”沈國公終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畢竟他想幫秋夕可依舊被秋夕或明或暗的拒絕了,並且他也無奈地被眼前的外孫女包圍起來保護著。


    既然她不想牽扯他們進去,自然也不會容許他暗地裏出身,他隻能交代其他兩人在必要時刻伸手幫助了。


    秋夕就這樣離開了沈國公府回到軍營內,靜靜地收拾了軍營內的物件,而沐景嵐拿著一套藍白色的女裝走了進她的營帳,小聲說道:“你總不能穿著男裝回去,所以這個給你……”


    秋夕看著那一套久違的女裝,啟齒半口想回絕的時候,卻被他一手塞進懷裏,臉色黑紅紅的走了出去,而秋夕無奈地手下,對著樊馨聳了聳肩。


    “姐姐,我們終於要回去了!”樊馨略帶興奮的看著點秋夕,而秋夕點了點頭,“是時候回去了!你讓徐寒等人先出發……”


    “是!”樊馨領命的走了出去,而秋夕微微歎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眸子深邃不可見,臉上的平靜,卻讓人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危機感。她心裏默默說道:京都城,我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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