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馨看了一眼蕭禦風的毫無表情的臉,但是他手上的動作依舊緩了緩。他輕輕地用手觸碰了一下秋夕。


    但她的反應卻是一躲,導致他的手愣在半空中,看著皺緊眉頭的秋夕,聲音清冷的說道:“繼續!”


    樊馨低了低頭,依舊跪在地上,靜靜地說道:“主子為了不讓這個黑衣人逃跑,成了人質後,一直尋找機會讓眾人擒拿黑衣人。


    在下平台樓梯的時候,主子和黑衣人一同被樓梯絆倒,主子一下撞到黑衣人胸膛上的弓弩箭,黑衣人手中一軟,扛在主子脖子上的長劍掉落。


    而主子義無反顧地拿著手中銀針刺向黑衣人,但回來的就是右手被長劍劃傷,黑而受傷的右手就被黑衣人絕地反擊,一掌打在她受傷的有右手上。


    在當場主子就是吐了一大口血,同時她撿起黑衣人掉落的長劍,斷了黑衣人的手腳的筋,並且卸了黑衣人的下巴,這就是主子右手上的傷原由。”


    樊馨十分心疼躺在床上的秋夕,狠狠地握住雙手,而蕭禦風眼神更是一冷,“為何暈倒了?”


    “苦命的小姐……嗚嗚……”翠翠含淚地撲到秋夕床邊,扯著手帕擦拭著淚水。蕭禦風冷眼一憋,她隻能怪怪地退了回去,抽泣的的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主子最後的暈倒,屬下不想說也不敢說!”樊馨吸了一大口氣,眼神直接對上蕭禦風的眼神,兩者在對峙過程中產生了火花,他怒然一下將手上的毛巾扔下地上,“難不成你忘了我是誰?”樊馨看著惱怒地蕭禦風,低低地說道:“奴婢不敢!”


    “還不快說!”蕭禦風一下揭開秋夕的衣服,輕輕地將她脫下最外層滿是血跡的衣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主子最後的暈倒,隻怪陛下風流,氣地主子在焱息殿暈倒!”樊馨憤憤不平地說到,但眸子時時刻刻注意著蕭禦風和秋夕,她隻見蕭禦風動作一愣,手上一抖,緩了一會才輕聲說道:“真是傻丫頭!”


    “陛下!主子是真的很愛陛下!每一次需要陛下出麵做的事情,主子都會暗地裏幫你陛下做了,每一次有什麽危險她都是當先鋒,為陛下冒險了,得到想要的才跟陛下說的。


    每一次,主子都是悉心做著每一樣佳肴,目的就是為了醫治陛下不太好的胃。主子為了陛下能吃多點,有時候可以埋頭小廚房一整天,隻為研究出一味菜肴給陛下品嚐。


    主子一向最終親情,但在逼宮時候,願意為了陛下冒險,為了陛下搭上葉家公子的前途,足夠看的到主子一直都愛著陛下……


    樊馨在此大膽懇求,求陛下不要再傷害主子了,一次一次地經曆,終究會讓主子受不了,會離開的……”


    樊馨咬著唇,深深的趴跪在地上,而蕭禦風知道樊馨想表達的是什麽,並且提醒他這一切,可他眸子暗了暗,他輕柔地位她包紮好傷口,並且換上幹淨衣服後,“朕知道了!”


    他站起身,為她掖好被角,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但走到門口那時,依舊不安的抬起頭,看著房間小二樓的人兒,聲音沉了沉,“別告訴秋夕,朕來過!”


    房間內的燭火忽明忽暗,隨著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搖拽著,好像一片在湖中飄蕩的扁舟,看不到路途而隨風搖拽著,床上的人兒依舊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但身形依舊彎曲成弓形,自我保護起來。


    樊馨支開了翠翠,讓所有人下去休息後。她冒險帶著幻夜進來,雙手抱拳對著幻夜說道:“幻先生!這麽晚請你來,真是抱歉了!但秋夕主子不僅是我的主子,還是我的姐姐,更何況是先生的好友,請你醫治她的右手吧!”


    幻夜眸子穩了穩,身形早已經走上二樓,。他看著床上的秋夕,心中默默地歎了一口,默想道:跟蕭禦風那小子混上,估計是你這一輩子最錯的選擇吧!


    “竟然傷成這樣!”幻夜為她把了把脈,檢查了右手的骨骼以及筋脈搖了搖頭,再次歎了一口氣,說道:“傷的太厲害了!筋脈完全被打碎了!日後右手康複後,她連拿起一把長劍的力道都沒有了,握住匕首防身更加不可能了。那一掌把她給毀了!”


    “噗通——”


    樊馨從未如此心甘情願過的跪下求任何人,但此刻在明晃晃地房間內,隻有她們三人,她為了秋夕跪在地上,活生生地磕了三個響頭,“求你了!幻先生!天底下,隻要幻先生可以救主子了!”


    樊馨含淚得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響聲貫徹了整個房間,幻夜眸子更是一沉,聊了聊袍子,從袖子內抽出一套用精鐵打造成的極細微地針包。


    而樊馨更是一愣,淚光閃爍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地說道:“精鐵針包,隻能用一次……感謝幻先生……”


    她說完再一次磕著頭,完全不顧已經磕破的腦袋,正流著血。幻夜眉頭一皺,從懷裏掏出以一個手帕,仍在她的臉上,“出去守著,我為她施針,閑雜人等都不能入內。包括蕭禦風……”


    普天之大,膽敢在蕭禦風麵前喊他名諱的就這麽兩個人,一個是他深愛的葉秋夕,一個是和他出神入死的幻夜。如今原本不會有交雜的兩人,卻因為蕭禦風交雜一起。


    她擼起秋夕右手的袖子,拔出精針,在燭火上彈了彈,而秋夕此刻緩緩地睜開眼睛,聲音細弱地說道:“還是勞煩你了!夜幻……”


    幻夜被秋夕突然睜開眼睛和說話,嚇得心中一驚,手上的精針一抖,差點摔壞了他的寶貝,“唉喲!我的娘親啊……你要嚇死我了!”


    幻夜握住自己的精針,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心虛地看著疲憊不堪地秋夕,試探性地問道:“什麽時候醒的?”秋夕莞爾一笑,看著根本動不了的右手,“你說我的右手廢了那時候……”


    “那你聽到什麽了?”


    “嗯?心虛了?是不是怕我去陛下那裏,舉報你這個江湖人士,擅自進入內功,並且大不韙的直接喊著陛下的名諱?”秋夕眸子依舊一閃一閃,但臉色十分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如今變得蒼白無力,讓他突然心疼起她。


    “嗬嗬……我有什麽害怕的……哈哈……”他看著秋夕沒有發覺他和樊馨的對話,才安了安心,“你可知道你右手要廢了?”秋夕臉上的笑意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並且澄澈的眸子內飽含悲傷。


    “不用怕!有我在,你的手不會全部廢掉的,基本的握筆寫字,女紅撲蝶,采花繪畫,吃飯洗澡睡覺都不成問題的,就是日後你少點玩弄你那防身的匕首就好!”


    幻夜看著秋夕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像當初她中毒時還能樂觀麵對,眉頭依舊皺了皺,“我為你下精芒針,每下一針,你的痛楚就加一分,若是下足了七七四十九針後,你依舊沒有感受到痛楚,那麽真的大羅神仙都救不到你的右手了。


    不過這七七四十九針後,你感受到非人的痛楚很正常,畢竟用外力逼你身體的機能自我修複。還有就是你身體內毒素雖然已經清除了,但依舊很虛弱,基本扛不住這精芒針的副作用!”


    “什麽副作用?”秋夕眸子一愣,抬起頭看著他,而他神色一凜,摸了摸鼻子,“副作用有可能睡七天,有可能睡半個月,有可能睡一個月,甚至一年!”


    “怎麽會這樣?”秋夕眉頭一皺,現在的她不能睡那麽久,有太多的事情她沒有弄清楚,她要時時刻刻清醒著。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兩人沉默在此,幻夜最終敵不過秋夕懇求的眼神,“我盡力而為,在你睡了七天後刺你人體三大穴位,讓你清醒過來,但後遺症我可不管哦!”


    秋夕默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你能保證的最少時間了。不過我想交代一下樊馨,你叫一下樊馨進來!”


    幻夜退到茶桌旁邊,而秋夕看著樊馨入內,輕輕地說道:“這七天內,樊馨你要幫我守著夕月殿!”


    樊馨已經包紮過的額頭,點了點頭,“這七天內,不要讓陛下來看我,封閉夕月殿,還有時時刻刻留意葉家情況,出了什麽大事,寫信去沈家……”秋夕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神瞟了一眼幻夜。


    頓時,幻夜十分自覺地背過身去,而秋夕從床尾十分吃力的挖出一個盒子,聲音壓低道:“裏麵裝著的是我的令牌,勿必交到我兄長手上,讓他帶著我的人去冬國!”


    秋夕捂住自己的心口,有點喘氣地看著幻夜的背影,繼續小聲說道:“此次前去冬國,福禍參半,切記千萬小心。”


    “是!屬下,現在就去辦!請主子,安心養病!”樊馨一下將秋夕扶著躺下,將盒子中的令牌塞進懷裏,緊貼著心髒,手上拿著盒子退出了房間。但退出的時候,還是浸警惕地看了一眼幻夜。


    幻夜看著秋夕如此神秘兮兮,笑道:“我可聽到了,你快收買我!”秋夕冷然一憋,“你不知道,知道的最越多,越活不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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