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殿內走出額柳毓兒看著暈倒在地上的秋夕,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連忙讓喜兒過去看看情況,而她依舊站的遠遠的看著。


    陶醫師看著柳毓兒這般,心裏不禁一個冷哼,快速幫秋夕阻止了抽搐,而一旁的梵馨立馬抱起秋夕往夕月殿跑,陶醫師連忙跟了上去。


    柳毓兒看著不對勁的樣子,便也跟了上去,但是到了夕月殿後卻被梵馨關在門外。


    她臉色一冷,看著已經診治完的陶醫師走出屋外,連忙問道:“陶醫師,不知道秋夕怎麽樣了?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微臣還是勸娘娘還是快點離開夕月殿吧!如若微臣診斷沒錯的話,夕妃子娘娘得的病便是五十年前的羊癲瘋瘟疫……”


    “羊癲瘋瘟疫?”柳毓兒身體一僵,眼睛不禁瞪大,但是手上卻快速的拿著手帕捂住鼻子,看著陶醫師,楚楚可憐的問道:“為什麽秋夕會得這種瘟疫?”


    “微臣還不知道,要徹底徹查,不過現在微臣要去太後娘娘那裏稟報,請求封住了夕月殿,將這場瘟疫控製在夕月殿,不蔓延到其他殿內。”


    陶醫師淡定的看著柳毓兒,隻見她抿唇,淚眼婆娑的說道:“我現在去懇求太後娘娘賜良藥給秋夕!陶醫師您等著……”


    柳毓兒說完後,連忙帶著喜兒快步離開夕月殿,完全沒有平時的扶風弱柳的姿態,他不禁冷笑的看著假惺惺的柳毓兒離去的背影,但後有默默地看了一眼秋夕的房間歎了一口氣。


    房間內:


    秋夕微微歎了一口氣,發現藥效已經慢慢變弱,而一旁的梵馨緊張兮兮的看著她,她微微說道:“梵馨我不是真的得了瘟疫,你不用這麽看著我。即使我得了瘟疫,你這麽看著我,也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收起你的擔心……”


    梵馨看著秋夕依然精神炯炯的訓斥著自己,便安心的走到一旁站著,而翠翠卻忍著屁股的疼痛守在床邊,淚眼婆娑的為秋夕擦著額頭上因為要散藥效而流出的汗水。


    “小姐,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怎麽那麽傻,讓自己以身犯險?”翠翠臉色蒼白但是雙眼通紅的看著秋夕,手裏緊緊拽著布抿了抿唇,而秋夕不禁溫柔一笑,反問道:“恨我嗎?重重打了你五十大板?”


    “翠翠不敢!這次確實是翠翠的錯,沒有弄清楚就讓小娥站在那裏,差點讓她毀了小姐的計劃,翠翠甘願受罰!”


    翠翠吸了吸鼻子,而秋夕無力的抬了抬手,但始終未能為翠翠擦去流落出來的淚水,“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明白五十大板對你的作用是警惕,而我對自己用藥的作用是引人注目,從而降低眾人觀看養心殿的一舉一動。”


    秋夕輕輕咬了咬唇,轉頭看著床簾,“梵馨,現在外麵是什麽場景?”


    “剛剛陶醫師離開後,沒多久便看見蘭兒嬤嬤帶著人來宣旨,但眾人隻是在夕月殿的門口宣讀聖旨後便離開了。至於聖旨的內容和主子你說的如出一轍,眾人都把夕月殿當成燙手山芋。”


    秋夕微微一笑,撩了撩牙齒,“今夜可有辦法讓我溜出去,去到陛下的養心殿?”


    “主子,陛下若是確診為羊癲 瘋瘟疫的話,就會連你也被傳染了!這是一個可以讓人死掉瘟疫啊!不是一場小病小痛……”


    梵馨第一次變成話嘮般的囉嗦著,而秋夕暖暖的一笑,轉頭看著床邊兩人緊張兮兮的小臉,“自從讓我在宮中遇見溫柔的他,成為了他的後盾後,我便沒有想過要獨生。雖然不能同年同月生,但若是同年同月死,這樣看起來十分不錯。”


    “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好不容易在大公子手中活過來了,但是如見去要為陛下冒險,翠翠一萬個不同意。若是你死了,老爺夫人公子怎麽辦?”


    翠翠拚命的搖著頭,但是淚水卻像管不住的水龍頭拚命的流出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他昏迷了,我就要幫他守住他的地方,絲毫不少的等待他清醒後,親手送回去……”


    秋夕莞爾一笑鏗鏘有力的說出來,“為什麽要這麽做?”


    梵馨聲音清冷的問道,但是黑色眸子緊緊的盯著秋夕臉上露出少女般嬌氣對她說道:“因為舍不得讓他看見他守護的地方支離破碎,舍不得他辛苦收回的兵權再次落入他人手中,更舍不得他命喪黃泉,我必須去救他……”


    “主子愛陛下嗎?”梵馨微微半眯了眸子,而秋夕卻轉頭對著她再一笑,“陛下那麽平庸,毫無治世之才,學識更比不上大公子,五行八卦也比不上隨公子,權勢威望跟攝政王世子更是天壤之別。


    陛下隻是因為黃袍加身才會有如此光輝,若是脫去這一層光圈陛下隻不過是一個廢柴,主子你還會愛嗎?”


    秋夕身體不禁一愣,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嚴肅的看著梵馨,“因為信任你們,所以跟你們說。


    無論他是天子還是乞丐,我隻不過是愛他的人,愛他貌似十分堅強但是內心的脆弱用冷意包圍起來,像刺蝟遇見危險豎起全身的倒刺般保護自己的他……


    我和他在某一處很相像,既然在這個世界遇見了,我傾心於他,無論得到什麽,我都願意用我的生命守著他。


    所以他也是我也要守護的親人,因此我絕不可以讓他的一切毀於一旦。他的命我勢必保下來!”


    秋夕一下激動地想坐起來,但是身體的藥效卻沒有散完全,騰在半空的身體再一次跌落在床板上。


    她不禁忍痛的咬著下唇,輕輕呼了一口氣,“主子,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梵馨簡單說明後,便退出了秋夕的房間,而翠依舊忍痛的守在秋夕的床邊。


    霎時間,秋夕的藥效襲上了腦子,她不禁微微皺眉,模糊的喃喃道:“到時候記得叫醒我!知道嗎?”


    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花暗衛已經到這邊探查過一番。


    黑夜悄無聲息的降臨,天邊歸家的候鳥撲打著翅膀,正在向著月亮的方向飛回家園。今夜的月亮確實彎彎的月牙,毫無光亮,暗暗的擺放一角。


    黑夜的天空繁星似乎也消失了,隻剩下即可黯淡的醒醒一閃一閃的閃爍著。


    夕月殿:


    秋夕換上梵馨準備的黑色夜行服,將長長的頭發西綁成兩坨丸子後,便帶上麵紗,隨著梵馨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越過夕月殿的矮牆,躲避開守在外麵的侍衛。但是此刻卻有兩個矮小的身影闖入兩人的目光,梵馨將秋夕按壓在草叢中觀看著四周。秋夕憑借著微弱的宮燈,看著賀蘭小小和身邊的蓮兒拿著兩大袋東西。


    秋夕隻見蓮兒給守在夕月殿的侍衛塞著一小袋錢銀,並且笑嘻嘻的將東西遞過去,說道:“這包裹裏麵的隻不過是食物,我家主子害怕沒人準備吃的送給夕妃娘娘,所以麻煩大哥通融一下,而且這一包也是我家主子給各位大哥準備的,慰勞慰勞大哥!”


    賀蘭小小看著蓮兒順利的說服侍衛後,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夕月殿的門口,放下包裹,但基本都是三步一回頭那般看著夕月殿的門口離開的。


    而藏在草叢中的秋夕不禁抿了抿唇,將眼中不知覺流出的眼淚擦去,低聲道:“賀蘭這份情我領了,我們現在快去……”


    梵馨看著秋夕一眼,便繼續呆著秋夕慢慢前行,十分巧合的躲開所有侍衛,而秋夕也順利進入養心殿內。


    養心殿:


    養心殿被明黃色的燈火照射的處處通亮,而秋夕剛走進養心殿後,便聽見有人悄悄推開門,而她不得不找了一個屏風將自己隱藏起來。


    秋夕問著充斥著藥味的養心殿,根本聞不到悄悄進來那人的氣味她小心翼翼的透過屏風的縫隙看著進來之人也是一身黑衣打扮。


    她心裏不禁微微警惕起來,從懷中摸出匕首,想著必要時刻阻止。但是她卻看見那黑衣人慢慢將自己的麵紗脫去,她身不由自主一愣。


    “陛下,你醒醒!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然你最心愛的秋夕就要死了……”柳毓兒淡淡的微笑著說道。


    但是手上卻慢慢地撫摸著蕭禦風的臉蛋,一點一點的摸著,似乎在欣賞一件陶瓷般,而秋夕不禁咬了咬下唇,“不過我還是希望陛下不要那麽快醒來,畢竟秋夕染到瘟疫了。


    而陛下你也染到瘟疫了,不過柳家有的是人才和錢財,柳家已經研製出克製瘟疫的藥了,隻要秋夕一死,我便會拿出來救陛下。”


    秋夕眸子不禁瞪大看著柳毓兒,完全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而她隻見柳毓兒冷冷一笑,“想必陛下會問我和秋夕是情同姐妹,為何要如此吧?”


    “嗬嗬嗬……”柳毓兒一陣嬌笑後,眼神悲慘的看著蕭禦風,“若是秋夕不愛陛下,陛下不愛秋夕或者秋夕未曾入宮,我和她絕對是一對好姐妹,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陛下因為秋夕從未看見毓兒過,若是秋夕不再,毓兒絕對是陛下最好的良人。


    因為陛下從小便救過毓兒一次,毓兒辛辛苦苦在柳家爭取進宮,而如今卻換來這般,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柳毓兒咬著下唇,雙眼通紅的看著昏睡而不知醒的蕭禦風,但是雙手緊緊的握住拳頭,但下一刻卻擦拭淚水,狠狠的的說道:“陛下,莫要怪毓兒狠心!為了可以救你,我隻能加快送秋夕進黃泉的速度了……”


    秋夕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動,連忙捂住嘴巴,看著柳毓兒這般血腥這般狠毒,微微眯了眯眼神,深深的呼吸,直到她目送柳毓兒離開養心殿後的一炷香。


    她才心驚膽戰的走出屏風,看著蕭禦風,問道:“是不是因為我,你才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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