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看著虞錦瑟快速退了出去,眼皮眼皮不禁一跳了跳,而她不自在的揉了揉頭眼睛,便看見梵馨帶著一身血跡的走了回來,“受傷了?”


    梵馨搖了搖頭,將受傷的的那隻手藏在身後,在秋夕耳邊說了小太監臨死前說的話。


    而秋夕眸子眯了眯,反而手拿著銀針一手抽出梵馨的手,“為我辦事,受傷了不是羞恥的事,不用隱瞞不跟我說。更何況狼牙是有毒的,若是沒有好好療毒,你這隻手就要廢了,以後怎麽保護我呢?”


    秋夕看著梵馨自然反應想縮回去,但是卻她霸道的拎著療毒,“不想廢了手,那麽要好好治療,身為你的主子,又身為醫師,為看看手傷又沒什麽。更何況我不能讓效忠我的人兒寒了心……”


    她細心的為梵馨包紮了,而心裏將如同蜘蛛網般錯中複雜的的關係以及事件一一連在一起。


    梵馨看著秋夕這般,心裏埋藏的感情再一次被秋夕挖了出來,讓她感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的溫暖,秋夕給她的溫暖一次比一次濃厚,一次比一次揪心,一次比一次讓她沉迷,以至於無法在恢複到以前那樣。


    傍晚時分:


    天邊的紅霞已消失,被無邊的黑暗吞噬,此夜無月,真個大地似乎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但是天際上的繁星卻形成了一道銀河,冷光的美麗,妖孽地在黑暗中閃亮。


    秋夕自己一個人站在主帳篷門口,看著浩瀚的星河,任由微風吹亂了衣角,三千發絲隨風飛舞。


    “主子!”梵馨輕輕地喚了她一聲,她緩緩轉過頭,此刻的驚鴻一憋卻讓站在梵馨身後的盛憫君更加清晰地看見她比第一次見麵時更加冷豔,更加誘人。


    秋夕再次仰望星空,歎了一口氣,問道:“眼傷都好了?”


    盛憫君不禁一愣,想不到她此刻還能顧及到他眼睛的傷,便頓了頓說道:“隨行醫師用了你給的藥方,為我醫治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話,繼續仰望星空看著天際三顆藍星圍繞著一顆妖豔的紅星,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笑意。


    “還在為蕭君擔心?”盛憫君看著原本站的好的身體不由一震,“若是我能救他,但是有條件,你會救嗎?”


    秋夕微微垂下睫毛,一個轉身,看著他,輕輕一笑,“盛君難道糊塗了嗎?”她看著他雙眸靜靜地看著她,波瀾不驚,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的一笑,“盛君,你還欠著我一個人情,難不成盛君想食言?”


    盛憫君看著秋夕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懼怕,反倒臉上的笑意卻讓他覺得她吃定了他,“盛君,此刻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今夜注定不安生……”


    “此話怎麽說?”盛憫君走上一步,想將兩者距離拉近卻被梵馨警惕的隔在中間,冷冰冰的說道:“還是請盛君,請止步。”


    秋夕看著梵馨這般警惕,似笑非笑的看著盛憫君在梵馨手上吃了癟,默默地轉身走進帳篷中。


    盛憫君想跟著秋夕走進帳篷中,但卻被梵馨毫不客氣的拉出雙刀攔住他,“盛君若是想豎著走進去,橫著出來,便進去。不過休怪梵馨不客氣!”


    梵馨冷冷地看著盛憫君,而秋夕在帳內不厚道一笑,毫不理睬被攔在帳篷外的盛憫君,而他聽見秋夕不厚道德小聲,無奈的透過簾子倒影她的影子,知道她在看著他,便說道:“若是你來求我,我定會答應你,不過我欠你的人情,隻能用在你身上,他人休怪我無情。”


    秋夕不禁一笑,在帳內回複道:“定不會求盛君。”


    梵馨看著盛憫君聽完秋夕的話,臉色黑了黑,揮袖子離開。她目送盛憫君離開,撩開簾子,便看見秋夕在把玩的這匕首,“主子,剛剛你不會怪我吧?”


    在把玩匕首的秋夕微微抬起目光,瞄了一眼梵馨,“怎麽會怪你呢?此刻越是平靜,越是暴風雨的前夕。越是要小心每一個人,畢竟每一個人都在不安好心……”


    秋夕看著匕首,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寒光乍現的匕倒映著她眼睛,而她看著自己眸子內的波紋,便將匕首入鞘後,站起身想去看望蕭禦風的時候,卻被一陣嘈雜的銅鑼聲闖入耳朵。


    “duang——duang——”


    “著火啦!著火啦!著火啦……”


    秋夕和梵馨一驚,兩人一同拉開簾子,便看見存放糧食的帳篷被熊熊烈火吞噬著,漫天的火光將半邊天際照亮,


    秋夕微微皺了皺眉頭,便和梵馨向著火的地方跑去,看一看有沒有傷亡之人。


    待到兩人趕到著火的地方,看見存放糧食的帳篷在將士的救火之下,依舊吐著火舌,並且在四周掃視了一周,“有無傷亡?損失多少?”


    秋夕拉住管理帳篷的將士問道,“怎麽著火了?有沒有傷亡?損失多少?”


    將士看著是高高在上的葉婕妤,便說道:“回婕妤,傷亡無,損失也不過是幾筐新鮮蔬菜罷了,其他用具因為清洗帳篷都搬出來了……”


    秋夕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心中一緊,“該死,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她立馬轉身,拎起裙子,小跑離開著火之地。而暗暗藏在人群的一個將士不禁笑著目送秋夕離開,並且暗暗地隱退離開。


    秋夕氣喘噓噓的趕到主帳篷的時候,她一舉拉開帳篷,卻看不見蕭禦風的人影,反倒是太後、柳毓兒、小小郡主,賀蘭小小以及虞錦瑟後宮一幹人等在場,攝政王含笑的臉龐似乎在看好戲的看著剛走進來的秋夕。


    而左右丞相的臉色十分不好,秋夕不禁抿了抿唇,發現不單單隻有墨寂皇朝的人在帳篷內,甚至三國的外賓都在——耶律雄奸笑的看著秋夕,盛憫君靜靜地坐在一旁,而白淵疲憊的坐在帳篷內。


    秋夕不禁眯了眯眼,對著太後拜了拜禮,但在起身之時卻被人在身後用力一踹,整個人跪在地上。


    膝蓋傳上她的腦袋的疼痛,不禁讓她咬了咬牙,握緊拳,最後還是慢慢地放開,眼裏帶著不服的目光看著太後,問道:“不知秋夕做錯什麽了?要受如此罪罰?”


    太後也沒有料想到攝政王竟然如此對秋夕,微微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攝政王,隻見他揮了揮手,將秋夕身後的將士示意離開。


    “葉婕妤,你幹過的好事,你就承認了吧!”攝政王對著秋夕一笑,而秋夕不禁狐疑的看著他,“秋夕,不知道攝政王說什麽?”


    “謀害陛下,勾結外邦,製造禍害,試圖破壞四國情誼……”秋夕眸子不禁半眯,看著攝政王每說一條都是死罪,不過在他口中吐出的一條比一條罪行嚴重,死罪機已經不能完全承擔所有罪,唯獨株連九族才可以讓她承擔所有罪行。


    秋夕不禁看著攝政王冷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攝政王似乎早已經看透秋夕不會承認便拍了拍手,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便說道:“叩見太後,叩見攝政王……”


    攝政王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太後,說道:“回稟太後娘娘,這便是偷聽到葉婕妤與已經死了的冬國三皇子陰謀的證人。”


    秋夕眸子微微垂下,沒有任何反抗,而是靜靜地看著小太監。太後看著秋夕這般冷靜,在心中打了一個問號,便喝道:“你快快說出你偷聽到什麽陰謀?”


    “回太後娘娘!奴才是偷聽葉婕妤與冬國三皇子歡好後,兩人的陰謀詭計。”小太監轉身看了一眼秋夕,再繼續低著頭回稟。


    而頓時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著秋夕,並且開始無窮無盡的議論紛紛,甚至有些在場的宮人罵道:“真不要臉,這種人在我家鄉是要浸豬籠的!”


    盛憫君對於小太監的話不禁一驚,不小心灑出手中的茶水,連忙讓身邊的宮人擦拭,而白淵卻一臉平靜的看著秋夕,耶律雄卻取笑道:“看來,我不能叫你葉婕妤,要改口叫你三皇妃呢!哈哈哈……”


    秋夕微微瞪了耶律雄一眼,而攝政王舉起雙手平靜大家的紛紛議論,“小桂子,你繼續說!”


    小桂子聽話的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奴才聽見她們的計劃便是在皇家獵場將參與者都置之死地,最後隻有三皇子回來,與葉婕妤雙宿雙棲……”


    “你胡說,要是婕妤想置之死地,為何要冒死前去救陷入謀殺中的陛下還有其他兩國的外賓回來,而冬國三皇子,沒有回來呢?你這是栽贓陷害!”梵馨出口說道,而小太監此刻卻連忙的叩著頭,“之後的事情奴才不知道!不知道……”


    “大膽,宮婢!”虞錦瑟喝住梵馨,而梵馨在想回口的時候卻秋夕幹咳給阻止住了,攝政王看著秋夕無言,便嚴肅的說道:“怎麽葉婕妤被說中了,而心虛無話可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秋夕簡簡單單的說著,但卻直挺挺的跪著,宛如一棵不怕寒霜的梅花,傲氣而冷豔的同時在孤芳自賞,不畏懼任何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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