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離讓火苗咬住高大幽魂鬼身上的冥綢,他自己抱著高大幽魂,一人和一冥獸合力,好不容易才將黑色冥綢從幽魂身上扯下來。


    申屠離發覺抱過高大幽魂的手掌長滿紫斑,心驚地將手掌往護魂袍上猛蹭。火苗見狀,將申屠離的雙手含在口內,用它的唾液為他消毒。


    申屠離詢問高大幽魂:“你是中東王子嗎?怎麽會來地府?”


    高大幽魂點頭:“我是多羅咜.候賽因被惡靈沈五月侵占身體,由於他很強大,我無法討要回自己的身體,隻好來地府投胎,沒想到陰差陽錯會撞進洞裏,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如此多的怪物?恩人,你又是誰?竟能自由出入地府?”


    申屠離摸著火苗的背部絨毛回答:“我們在的幽.洞極有可能是鬼畜道,我叫申屠離是個被寄生了不明生物的普通人,能在地府行走,多虧了它。”


    多羅咜身上也有大片紫斑,申屠離推火苗示意它給多羅咜消毒,火苗傲氣地轉頭怒吼,拒絕申屠離的無禮要求。


    多羅咜看見他身上的紫斑雖然駭魂但沒到要命的程度,衝申屠離擺手:“我沒事,不需要消毒治療。它真聰明也挺可愛!”


    洞中詭異的歪風邪氣肆虐,三位都想出去,恢複體力的火苗,高高躍起去衝撞頂部的肋骨橫欄,幾次後,肋骨橫欄絲毫沒有鬆動。火苗放棄衝撞,去扒釋憶草草墊,墊子被它的利爪撕碎,申屠離和多羅咜看到地下是一個更大的幽黑深洞。介於水肺人怪就是從這個深洞爬上來的,他們認為這是出肋骨牢房的唯一出路。


    火苗叼著章魚皮繩順到深坑,申屠離和多羅咜抓著皮繩下到深坑坑底,四周都是縱橫交錯的叉口,申屠離和多羅咜不知去往何方。火苗跳下洞穴,嗅了片刻,叼著申屠離的護魂袍襟將他帶到一處支洞。多羅咜跟隨前往。


    愈往前走幽深縱橫的支洞逐漸擴大,歪風從四麵八方吹來,多羅咜將鬼手抓著申屠離的肩膀,依靠火苗的行動力帶著他走。


    突然,洞中有暗河流經此地。本來落隱山山體寸草不生,但因為忘川水衝刷帶來冥土,這處又是一個轉彎,使得淤泥堆積,而上遊帶來大量的釋憶草草籽,經鬼畜道的歪風晝夜吹拂,有個別草籽竟然在鬼畜道中發芽生長。它們由忘川河水滋潤又吸收鬼畜道中的歪風邪氣,使得它們脫離草木本質,漸漸有了意識,它們嚴格來講就是草怪的低級形態。


    一處淺灘中,有一顆高大的釋憶草草怪,它體型粗壯,根係發達,葉片深綠中帶著斑駁的像人類眼睛的草紋,多羅咜心裏羨慕,草怪隻要三個月就能長成,而人類從嬰兒到成人要用十八年之久,心裏報仇的火苗還未熄滅,他鬼眼一轉將注意打在釋憶草怪身上。


    如果火苗肯幫他,將釋憶草連根從淤泥中拔出,並用冥力將它虛化為人形,他就可以鑽入它的身體,變為釋憶草怪。而草怪天生能在各界行走。


    火苗用冥識感知到多羅咜有事求它,更加高傲地揚起獸頭,它現在有看不起這個高大幽魂的資本。


    多羅咜衝申屠離開口道:“申屠離,你讓火苗停下來,我有事求你們。”


    申屠離拒絕道:“暗河在這處轉彎,前麵不知會遇到什麽,我們救鬼會救到底,火苗會找到出口,將你帶出鬼畜道送回孟婆處,讓她安排你去投胎,你放心一定為你找個好人家。”


    “我想借草還魂變為草怪,早一日出地府去人間找沈五月報仇,請你和火苗成全我。”多羅咜突然跪倒在暗河淺灘中,哀求申屠離幫他。


    申屠離心軟答應下來,火苗氣得拿牙輕咬申屠離的手。


    火苗張口吐出冥力對準淺灘上的一顆釋憶草作法,釋憶草草怪很快被虛化為一個男人形態,多羅咜後退幾步,猛然朝虛化形態撞去,兩者激烈碰撞擦出黃色火花,多羅咜還魂失敗,被彈到忘川暗河水中。


    他攀著岩石艱難爬到申屠離和火苗處,火苗將厚實的爪子伸給他,將他甩到淺灘上。


    突然,出現緊急集合的骨哨聲,接著有多名鬼差從各個支洞飛衝而來,將他們三位團團包圍。一圈又一圈在他們頭頂上猛轉,申屠離、多羅咜和火苗看得很暈,隻好把頭低下。這時,鬼差拿出鎏金鬼鎖鏈將他們捆綁住,帶離暗河處。而那虛化為人形的釋憶草怪被夾在申屠離的護魂袍褶子上。


    火苗對非要還魂耽誤逃跑時間的多羅咜恨得要命,多次對著他吐口水,被申屠離訓斥了一頓。


    他們被帶到有三個水池的溶洞內,其中一個水池殷紅如血,另一個碧翠如玉,還有一個白如牛乳。申屠離和多羅咜都見識過池水的曆害,他們無法預知,如被鬼差投身其中會變成怎樣的畜牲怪物?


    一個瘦小男人被倒吊著浸入殷紅如血的池中,等他被拎出池麵時,腦袋已變為紅色章魚,隻見他的眼睛一眨,人的靈氣消失,隻有海洋生物對環境的警覺。瘦小男人的脊髓被鬼差用骨針刺破流出,他的雙腿霎時分為八股變成柔軟無比的觸手。鬼差將它裝入大型魚鰾袋中,魚鰾袋與它合二為一,此時的它儼然是一個受過精的卵。


    申屠離他們一直眼睜睜地看著鬼差們麻利地處理作惡多端被判令發落為鬼畜的惡人。火苗嚐試過掙開鎏金鎖鏈但它因力氣小沒能成功。


    這時,鬼差從鎏金鎖鏈中拎出申屠離,將他推到一個藤椅上,藤椅長出藤蔓捆住申屠離的雙腳,之後,藤椅翻起將申屠離拋到頂部橫梁,他的身子飛繞過橫梁後,被吊在白色的池水之上。申屠離翻著白眼看下麵,真不知道自己浸泡到池水中會變成哪種水怪?


    “生物變異很常見,千萬不要變為白色的王八!”申屠離的視線掃到跟他親密無間的火苗身上,想到在玄晶宮與閻王相處的種種,心思纏綿,不想投胎為怪忘記那個利欲熏心的家夥!


    因為申屠離被倒吊,噬靈嬰在他腹中頭部朝上致使它的方位意識發生混亂,害怕傷害宿主的它不敢催發靈力。


    這時,執行鬼差被一個鬼叫走,其他鬼差見頭頭走了,都各自出去開小差,申屠離被困在半空中。洞內隻剩一個年輕鬼差,他聞到申屠離身上的死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知道地府中的死簿冥力高強,渾身圍繞死氣,據說隻要被他看一眼就會魂飛魄散,年輕鬼差心裏發怵,他將申屠離誤認為死簿的手下,害怕申屠離在緊要關頭使出攝魂術,要他魂命。


    申屠離早就聞到自己攜帶死氣,他看出年輕鬼差眼中的顧慮,艱難開口道:“小兄弟,我們都是死簿的門徒,不是鬼畜,你放了我們!”


    “好,我放你下來,等執行官回來,核實完你們的身份才會放了你們。”


    申屠離感激地衝他行鬼禮,年輕鬼差將藤椅背扭轉,申屠離被莫名力量揪回藤椅上。這時,虛化的草怪形態,掉入白色池水中,它出來時變成一個英俊男人的軀殼。原來,申屠離的銀色護魂袍上有禁用鬼術符咒,草怪看到符咒默念四遍,它生生將自己變為多羅咜希望的形貌。


    這個軀殼的思想力極弱,它被多羅咜的意念控製,飛到申屠離處,將他解救出來。


    申屠離來到鎏金鎖鏈處,用手扭轉鎏金鏈,對著上麵九個孔的地方,各念了一句鬼咒,鎏金鎖鏈“嘩啦”一聲,脫落在地。火苗和多羅咜重獲自由。


    年輕鬼差看到他們都會使鬼術,覺得自己的判斷十分正確,他們果然是死簿的門徒。他接連跳躍,蹦離此地。


    多羅咜用意念驅使那個軀殼,它包覆住多羅咜的軀體,與他完美的融合。多羅咜高級的意識形態自然逼退它原本的微弱意識,占據這副身體的支配權。


    還魂成功的多羅咜,感到鬼差趕回的微弱聲響,他抓起申屠離的手,拉他飛入另外一個幽深的支洞岔路。火苗惱火地望著他們的背影,他不喜歡閻王在申屠離身邊膩歪,更討厭這個叫多羅咜的草怪粘著申屠離。


    一路上,申屠離被多羅咜拉著進入許多奇怪的洞穴,小型洞穴住著變異為鬼怪的各色鬼畜,大型洞穴建造著讓惡人退化為各色動物的有色池水。鬼差一般隻在大洞中活動。


    “既然這是鬼畜道應該有通往人間的出口,它在哪裏,我們要怎麽出去?”申屠離與閻王不和睦,認為自己在閻王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他要回人間去,回他和閻惘生活過的火花村,去追尋記憶中溫馨的點點滴滴,哪怕以後都活在回憶中,他也不要利欲熏心的閻王爺!


    多羅咜對重返人間很有信心,他擲下一句話:“黑暗的盡頭就是光明,我們往最黑的洞口走!”


    火苗超過他們堵住去路,叼著多羅咜的手臂硬扯,多羅咜隻好放開申屠離。火苗對著申屠離吼叫,意思是告訴申屠離,你已經救鬼成功該回玄晶宮去,它不想跟著他再當流浪漢啦!


    申屠離摸摸它毛絨絨的頭哀歎一聲:“我不能回去,他心裏裝了別的東西,裝不下我了!火苗,你回去吧!”


    火苗惱火地甩頭,躲開申屠離摸它的手,悲戚地嚎了一嗓子。默默躲開通道。


    多羅咜抓著申屠離的肩膀,二位進入漆黑無光的暗洞,他們剛入洞口就被裏頭的邪氣吸入,霎時不見蹤影!


    火苗仰頭發出一疊聲的連續叫喊。警示性吼叫引起執行官的注意,他帶領鬼差飛抵此處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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