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月裝作同伴意外跌落深坑需要救助,用帶著一點中東口音的中文跟鄭維嘉求助。


    這會兒,離他倆遭遇有一刻鍾時間,沈五月現在才求助,導致鄭維嘉疑心,他搖頭表示自己不具備救人條件,因為他與向導剛剛離散,他想讓沈五月跟他一起去找向導李參,沈五月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了他。


    “你剛才說你叫什麽?”鄭維嘉問過中東青年的名字,他現在想跟他多說話好找出對方的破綻來。


    “多羅咜.候賽因,家在約旦,我和兩個朋友在找放飛失蹤的賽鴿。”


    “鄭,你們也在找賽鴿?”


    “對,一個放鴿員要找雲天鴿棚放飛時丟失的四千羽賽鴿,隻是他剛剛突然中邪,後來大樹倒伏時我們離散開。你說的那個坑邊環境怎樣?有沒有異常天象?”


    沈五月搖頭道:“我們所處的方位是一個天然深坑,可能有過獵人將它偽裝過,最後因為掉入深坑的獵物無法拿出,廢棄了他布下的陷阱,我的朋友深受其害,到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才離開那裏四處找人幫忙。”


    “我們的向導是當地人,找到他你的朋友就有救了!”鄭維嘉所走的方位正好在沈五月害死要強的東北邊林地,他一眼瞅見那個小山巒就加快腳步往山巒高地奔去。


    申屠離坐在山巒半坡,秦招華躬身察看他的臉色,他倆被高冒的林草遮擋得嚴嚴實實。


    申屠離麵色蒼白,臉上的神情難掩悲傷。他坐了會,站在對麵著急上火的秦招華探問:“你,你帶著繩索嗎?我大舅哥跌入那個坑,現下生死不明,你要是沒事幫我去救他。”


    “嗯――”救人要緊,申屠離看著秦招華所指那個人形大坑,點頭表示可以幫他。


    “我沒有繩索,可以試著爬下去。”申屠離補充說明。


    倆人下了山巒,來往人形大坑邊。


    申屠離用強光手電一照,裏麵是有山岩凸起,看樣子具備攀爬下去的條件。


    “不行,你這麽下去不行,裏頭萬一潛伏著野獸,你怎麽對付它呢?”秦招華在申屠離背著背包攀住一個藤蔓踩住一個岩石凸起時,突然懷疑起申屠離的能力,他不認為拿著一把小匕首的申屠離有能力解決突發狀況。


    “沒事!你在坑口望風,不要叫人靠近,我剛才被向導和同伴誤認為中邪,我怕他們知道我在下麵會做出過激行為來。”申屠離望望坑口,還好坑口邊都是腐葉枯枝,就算李參他們覺得自己中邪也不可能將石塊砸他腦袋上。


    秦招華點頭表示會盡力看著洞口,他在申屠離下到深處時自己也想下去,正猶豫間,山坡上有女子聲音清脆但言語粗魯的叫喊聲,“表哥,你在哪裏?沒死就給我滾出來!”


    “嗨――看見眉眼像我的男人沒?”邵寒梅望見立在人形坑邊的秦招華,叉著腰衝他大喊。


    秦招華文人出身,眼神有點差,他沒有看清邵寒梅的眉眼,覺得下到坑裏的申屠離就是那女人的表哥,他用手一指坑裏,衝山巒坡上的邵寒梅喊:“他在坑裏!”


    邵寒梅一聽就不幹了,他覺得表哥肯定探到墓穴甩掉她自個去摸寶貝。邵寒梅躍下山巒,墜到坑口邊的腐質層內,而後靈活的在地表翻身在坑邊躍起之後單膝跪地爬在坑口用肉眼察看。隻見坑口湧出少量的沼氣,坑壁凹凸不平,且附生著縱橫交錯的綠色藤蔓,一望坑底漆黑幽深,用耳朵細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自地下。


    “表哥?”邵寒梅好像怕驚著蟄伏的動物,不再用粗言穢語,改用輕柔似水的聲音小心試探發問。


    沈五月和鄭維嘉爬上小山巒,本來鄭維嘉要朝西走,但在半路他聽到邵寒梅的呼喚,改道往東,他們沿著山巒頂走了大約一公裏才看到李參往坑口內順繩子。他們趕緊下了山巒來到坑邊。


    沈五月看圍著洞口的人多,裝作關心要強生死的樣子,對鄭維嘉道:“鄭,我朋友不幸掉入深坑,有什麽辦法將他救出?他一直沒有回應我們的呼喊,不知道他是否活著?”


    鄭維嘉來到李參身邊時全神貫注拉放繩子的他才回頭一望,待他看清鄭維嘉的麵孔時,才知道發生誤會。


    隻見,他手裏的繩子出溜下幾米,慌忙大喊:“快幫我拉繩子,邵寒梅下去找你了!”


    鄭維嘉一聽這個立即搭把手,這時繩子的下端卻失去重量,心裏覺得不好的倆人趕忙把繩子拉上來,隻見50多米長的繩子隻剩下10來米。


    “表妹,表妹……”鄭維嘉頓時慌了,如果繩子完整可以確定邵寒梅安然無恙,可是現在?!


    邵寒梅沒有回應。


    李參問秦招華在邵寒梅之前下坑的那個男人的相貌,秦招華仔細描述一番,並且提到那個男人左下眼瞼有一滴水滴形的淚痣。他還特意強調不要讓他的同伴靠近洞口,說你們當他是中邪。


    “他就是中邪,你看他的臉色像正常人嘛?”李參堅持自己的判斷。


    “表妹要下去時,你怎麽不去阻止?你這向導真業餘!”鄭維嘉不滿李參的不作為。


    此時的秦招華受多人的態度影響,漸漸同意李參他們的觀點,認為申屠離可能是來野外時間過長,看到接受不了的事物,導致迷失心智,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中邪”。這樣的人確實危險,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害要強和邵寒梅?


    “我徒手爬下去,你們再去找人來。”鄭維嘉把李參的背包奪過,將裏麵不必要攜帶的帳篷、太陽鏡、驅蚊水……等物通通扔掉,將邵寒梅的小號皮質雙肩包放到裏麵,並且帶著少量食物和水以及一個醫藥包,他將手裏的匕首叼在嘴裏,騰出手來,用眼神示意李參讓開。


    沈五月本不想下坑,動用邪靈識一探,望向坑底,心裏暗驚:洞裏有什麽?他發現要強的屍體不翼而飛,申屠離和邵寒梅往支洞深處躬身行進,顯然,這洞別有洞天,奇怪的是,那會兒,不知有什麽厲害生物堵住那叉口,以至於邪靈力高強的沈五月竟被其蒙騙。


    沈五月找到先前丟棄的背包,背著它徒手下坑往洞壁深處爬下。


    李參也帶著簡單的裝備爬下坑洞。


    這時,坑上隻有體力低下的秦招華值守。他聽不見下到坑內的人再有任何動靜時,心慌了!


    這時天漸漸黑了,林子莫名起風,樹枝隨風擺動,紛紛揚揚的紅黃半枯葉片炫舞飛落。


    霎時,密林深處籠罩在夜色中,天色無光。


    秦招華沒有隻身在密林深處過夜的經曆,丟下值守的坑口,一路狂奔,想盡快出得幹飯盆。


    申屠離用蘸水的紗布做成口罩蒙在口鼻周圍,躬身貓腰,緩慢前行。那會兒,他剛下洞底時發現遺留在腐葉層上的一灘血跡。他用指尖蘸了點血在鼻尖一聞,發現真是人血,隻是不見秦招華大舅子的身影,並且在前方發現拖動痕跡。申屠離判斷此洞是大型動物的巢穴。可惜的是他沒發現動物的毛發和溺便,也沒有其啃食後遺留下來的其它獸骨。申屠離無法判斷它是食肉還是食草,也不知道要強在它的洞穴內是否生還?


    “這洞的山岩是普通的花崗岩,沒有人為鍛鑿痕跡,既不是墓穴也不是礦脈,表哥下來幹嘛?”邵寒梅扶著頭很是納悶。她被濃度不高的沼氣熏得頭疼。她下洞時由於被一條很大的接近冬眠的綠色樹蛇驚到,嚇得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同時因為眯眼躲禍的關係,沒有看到要強遺留的血跡,她不敢走有藤蔓橫生的地方,也不敢去碰岩壁,更不敢用手抓摸地下厚厚的腐質層。


    “呼呼――”


    邵寒梅發出輕微壓抑呼吸聲。她這呼吸聲經過洞壁折射,傳到在叉洞深處的申屠離耳中,變為比鬼喘氣更恐怖的低沉嘶啞聲。


    申屠離額前的碎發被汗水緊緊沾在皮膚上,黑亮的大眼睛充滿對未知危險警惕性,他伸手一抹額頭的汗,感覺臉上有輕微刺痛,這跟沼氣附著皮膚有關。申屠離探到前方地勢逐漸平坦時熄滅手電筒,摸黑前行,伴著那若有似無的“鬼喘氣”,申屠離又來到一個支洞口,他突然聞到女用驅蚊水的香味,一下子就知曉對方身份,貼著洞壁一躲,對方卻已經出手,那寒氣逼人的匕首直刺他的麵門。


    申屠離反應迅疾,抓著邵寒梅握著匕首的手腕一彎,將匕首刀刃彎到一邊,同時壓低聲音道:“我是申屠離,腦子很清醒沒有中邪,洞裏有大型猛獸,你不要大喊大叫。另外一夥人的同伴跌進洞裏,可能遇難,我們去那處再找……”


    “你放開我,”邵寒梅掙紮半天。


    申屠離提防她,怕她亂來,放開她的同時跳著躲開她老遠。


    “哼――被人淋狗血就慫啦?誰叫你口口聲聲叫‘閻王來抱我’?裝瘋賣傻戲弄同伴,要我一手刀下去你就完了!”邵寒梅咄咄逼人地大罵申屠離。


    “吼――”沈五月模仿大型猛獸吼叫,想要驚動猛獸讓它出擊。一方麵:他不在乎再死幾個普通人,另一方麵:他要知道能蒙騙他的生物是何方神聖,沈五月揣測它可能來自天界,說不定是當年被星際風暴吹落到人間的天獸。


    在申屠離和邵寒梅看不到的背麵石壁內嵌著一匹白色駿馬,駿馬雙目已瞎,它身形漸漸石化,長時期靠吸取普通花崗岩的岩石精華存活,偶然吃些掉落到支洞的草葉,近年來,它開始飲血續命,要強的屍體被它吸入山岩深處,他的血液一點一滴流入白馬僵硬化石的馬身,白馬覺得僵直的脊背漸漸柔軟,它還能想起當年在天界仙草地,由牧馬仙子駕馭在廣闊無邊的仙冒草場自由馳騁的快意,它覺得那時的它就是在飛!可是現在,它墮落成僵硬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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