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琴聲而去,在洞口,一個身穿長裙的女子,端座在一陣石椅上,撫琴而奏,悠揚悅耳的旋律,蕩漾於天際,引得無數禽鳥歡暢啼鳴。


    女子麵朝雲海,微風拂來長裙拂動衣袂飄飄,雲霧繚繞其身,宛若九天仙子撫琴而奏,凝脂般精致絕美的玉手輕撫琴弦舉止優雅傳神,琴聲悲涼,隨著輕紗下那絕美容顏情緒而波動起伏。


    望著這熟悉的一幕,韓宇不由瞧得呆了,腦海中依稀有著一道身影閃爍而出,眼神盡是迷離。


    叮!


    琴音回轉悲意褪去,終於是在歡愉的旋律下結束,霧海中微風拂來,清晨那溫煦的陽光,宛若一道曙光揮灑而下。


    穆芷凝黛眉舒展,在深吸了一口氣後豁然起身,蓮步微移,眸光一瞥便是瞧得了在其身後,眸光有些迷離的韓宇。


    “韓公子你閉關完畢了?”瞧得韓宇眸光異常,穆芷凝略微一愣,旋即,紅唇輕啟,說道。


    “恩。”


    徒然的輕柔話語,將韓宇從思緒中拉回,眸光瞧向麵前的女子時,依然有些迷離,當初在景陽城海詩詩撫琴時散發的氣質和此女何其相似。


    “呼!”


    山壁間一陣疾風卷起漫天雲霧,向著洞口吹拂而來,少女那遮擋嬌容的輕紗,隨風舞動,旋即被吹散於空,輕紗下,一張,精致得讓人窒息的玉臉赫然呈現於韓宇眼前。


    完美無瑕的臉龐,肌膚吹彈可破,嬌嫩得似乎能夠擠出水珠,瓊鼻挺竅,朱唇紅潤如玉,眉目如畫,明亮的美眸輕輕眨動,宛若日月,天地在此刻都為之黯然失色。


    瞧得這張絕世的容顏,韓宇嘴唇略顯幹燥的微微蠕動,視線停留時,竟然有些失神。


    被韓宇這般近距離的注視著,穆芝凝彎彎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絕美的容顏上一絲嬌羞浮現而出,美眸暗暗瞥了一眼前者,頷首便是低了下來,心情起伏不定,有些莫名的緊張。


    洞口微風拂動,衣袂飄飄,在韓宇二人身前的氣氛竟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穆芷凝本欲掙紮旋即,美眸輕顫,向著韓宇凝視而去,眸中略帶著一絲幽怨。


    韓宇凝視著這個絕美的女子,苦澀一笑,“我並非,落雲郡城人。”


    “我知道。”穆芷凝目無表情,美眸隻是緊緊的盯著韓宇。


    “先將衣物穿起,免得著了風寒!”韓宇眸光閃躲,手掌一拂,散落在地的衣裳,便被憑空攝來,玉手握著衣裳,穆芷凝卻便沒有急著穿上,美眸一眨不眨,隻是緊緊的凝視著麵前的男子,似乎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瞧得穆芷凝這般神色,韓宇亦知道,若是不和其細細道來,隻怕又將這女子推向深淵,當下,便是將要前往,海家一事簡要的徐徐道來。


    “此行,前路未卜,所以……”韓宇攤了攤手,滿臉苦澀。


    本以這穆芷凝已非完璧,雙方你情我願,到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現在這情況,卻有些棘手了。


    海家既然有著半步奧義修者,極有可能有奧義境的修者坐鎮,韓宇是否能夠保得小命亦是未可知的事情,若在攜帶著不過先天期的穆芷凝貿然前往海家,兩人豈有活路,他倒是不怕死,隻是不想讓這貌美如花的嬌人陪葬。


    穆芷凝眼波流轉,紅唇輕啟,本欲說願意生死相隨,可是一想到麵前這男子舍死忘生是為了另外一個女子時,眼眸不由濕潤,有著無盡的酸楚湧上心來。


    “若你願意相隨,我定會盡力保你周全,隻是,我不想你冒險……”韓宇見穆芷凝眼眶中飽含淚水的模樣,不由一陣心痛。


    見得韓宇那真摯的眼神,穆芷凝眸中那哀怨終於是逐漸消散,略微沉吟,旋即,頷首微抬,輕抿著紅唇,說道,“你能夠再多陪我一天麽?”


    韓宇微微一愣,呆在原地,倒是被穆芷凝這徒然的轉變,搞得有些錯愕了。


    “我不會糾纏著你,隻想和你留下一段回憶的片段!”穆芷凝眼波流動,雙臂靈蛇般向著韓宇纏繞而去。


    香氣撲鼻,韓宇略微錯愕後,便將美人緊緊摟住,穆芷凝氣質脫俗容貌無雙,那善解人意的心亦非旁人可比,這樣的女人,堪稱完美,是絕大多數男人的夢中情人。


    若非不想讓穆芷凝有何不測,韓宇自是不會放棄這樣難得女子。


    在將穆芷凝緊緊摟住後,二人纏綿在了一起,由於穆芷凝方才破瓜不久,韓宇甚是溫柔。


    洞中,雲雨翻騰間春意綿綿,然而在落雲郡城,一座巨大的院落中,氣氛卻顯得頗為凝重。


    大廳中,一位年過百半的男子,陰鷙的眸光中凶光閃爍,宛若凶獸咆哮道,“給我去查,無論是誰,便是掘地三尺都要將其找出來!”


    低沉的咆哮聲,震蕩空氣都是一顫,一股無形的煞氣,將整個大廳籠罩。


    廳中下首的幾位錦衣男子,噤若寒蟬,皆是吸了口涼氣,這一次,發生的事情,便是他們都有些震驚。


    大廳中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顫顫巍巍的應承了一聲,連忙急速退去,若是不將那名膽大妄為的家夥,尋出隻怕整個丁家都無法安寧。


    “稟,家主,丁濤等人的屍體已然在河中發現,唯獨少爺不見蹤影。”廳外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的步入廳中,略微施禮後,說道。


    大廳中首位的男子,身形一顫,眼眸中依然有些不可置信,“不見世真的蹤影?”


    他可是清晰的知道丁世真的實力啊,若是其底牌盡出,便是麵對半步奧義的修者都有著一戰之力,在這落雲郡城,除了渺渺幾人誰可與其匹敵!


    “除此外,還有什麽線索?”


    中年男子,在略微失神後,旋即,眸光一凝,說道。


    “根據調查,有人發現了和世真少爺一戰的人,乃是近來黎家出現的那名神秘青年。”中年男子,頓了頓,說道,“而且有人發現,這青年最後安然立於落雲河,卻不見了世真少爺的身影!”


    “什麽……”大廳中的錦衣男子,麵色皆是一沉,如此說來,丁世真多半已經慘遭不測。


    “黎家,若不滅你,我丁郝晟,誓不為人!”


    首位中年男子,咬牙切齒,眸光中無盡的殺意噴薄而出,手掌一揮,狠狠的拍在旁邊一張由鐵木所雕鑄的茶幾上,強悍的氣息直接將桌幾震為粉塵。


    大廳下首的錦衣男子,眸光陰沉,手掌緊握,有著無限的恨意噴湧而出,丁世真若是身死,丁家的崛起將如鏡花水月,他們將失去諸多提升修為的機會。


    “立刻,調集丁家全部人馬,準備殲滅黎家。”丁郝晟眸光一沉,下令道,“老二,你前去聯係程家,即刻準備動手,這一次不僅要將那小子,碎屍萬段,黎家全族亦將隨其陪葬。”


    “是!”


    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應承一聲,皺了皺眉,便是滿臉陰沉的走出大廳,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作為落雲郡城的天之驕子,丁家崛起的希望,竟然會就此殞落,而那凶手卻是,那個在拍賣場有著一麵之緣的青年。


    烈日下驕陽似火,迎麵拂來的疾風都是一片熱流,然而在這炎熱的烈日下,無論大街小巷,還是酒樓小攤,都在議論著昨日在落雲河發生的那場大戰,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麵,被眾人傳說得神乎其神。


    “你知道麽?”一個酒樓中,兩名中年男子,對席而座,其中一個黑臉男子,眉頭一挑,頗為神秘的說道,“昨日黃昏,丁公子在落雲河與人大戰,那場麵可是堪稱驚天動地啊!”


    “丁公子,哪個丁公子?”對麵的男子不解的問道。


    “丁世真啊!”黑臉男子滿臉鄙夷的說道,“在落雲郡還有哪個丁公子值得旁人言說。”


    “哦,是何人與其一戰?”對麵的男子,頗感興趣的說道。


    “據說是一個,外地青年,方才來的落雲郡城和黎家走得比較近。”黑臉似乎亦不是很了解此事。


    “嗬嗬,老兄,你說得那人叫韓宇,據說亦是一名煉神者!”旁邊的一個席位上一名青年訕訕一笑,便是湊過來,說道。


    “煉神者……”


    隨著眾人的言說,整個酒樓都是沸騰了起來,一些在落雲河觀戰的人,言及當時的情況,不由心有餘悸。


    “這麽說來,丁公子敗了?”言及最後,不少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雖然未曾看得清晰,不過當時在河麵上,隻剩下那韓宇,便不見丁公子的身影。”一名錦衣男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丁公子身殞了,這丁家豈不是要瘋了?”一名男子,眸光一凝,說道。


    就在此時,在酒樓外麵,一陣駿馬奔騰的聲音悶雷般,驟然響起,一隊殺氣騰騰的修者,騎著駿馬急速奔馳而來。


    “那是,丁家的人馬?”


    瞧得那些人馬上,所穿著的服飾後,酒樓中有人驚呼,在街道兩邊,亦是傳來一陣嘩然。


    “這丁家將要展開瘋狂的報複了啊!”


    瞧得丁家修者,這氣勢洶洶的模樣,眾人不由心寒膽戰。


    “嘿嘿,看來這落雲郡城,又有好戲看了!”一些實力不弱的勢力,皆是撫須而笑,唯有這些大家族衰敗,他們方有取而代之的機會。


    隨著丁世真在落雲河與韓宇大戰的消息傳與出去,整個落雲郡城都仿若被籠罩上了一重陰雲,此刻的黎家,卻是宛若熱鍋上的螞蟻,躁動不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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