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誰想讓我死,我他媽就先送他去見閻王!


    喬燃在說這句話時,聲音清淺,甚至還帶著一種雲淡風輕的意味,但事實上,這一切卻遠遠沒有怎麽簡單。


    因為,就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我的耳旁忽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聲音大的幾乎以為是地震了。但眼前的一切,卻時時刻刻在提醒我,這一切並不是地震,而是一場大爆炸,還是一場特別嚴重的爆炸事故。


    就在跨海大橋的中間,忽然燃起了一條紅色的巨浪,那是熊熊的火光,以滔天的火勢很快蔓延開來。在最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車子的樣子。而我注意到,那起火的幾輛車子,正好就是閻老大他們一行人所坐的車子。


    火勢那麽大,旁邊又全是車子,交通一下子失控,即便是有人好不容易從車子裏頭跑出來,難保不會剛出來就被來往的車子給撞死。


    剛才還暢通無阻的跨海大橋,在此時此刻,忽然因為一場莫名的爆炸一下子堵塞了交通,局麵甚至到了失控的地步。很多車子都被滯留在那裏,交通瞬時就癱瘓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雖然相隔有些遠,但我還是若隱若無地聽到了一些慘叫聲。


    那是臨死之前的慘叫,充斥著疑惑,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而我也根本沒有想到,之前那好色奸猾的周四爺、狠辣不留情麵的閻老大、陰森讓人不由打寒顫的憲九爺,原本那三個活生生的人,這會兒卻儼然已經化作了火勢中被燒焦的屍體,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想,不管是我,亦或是閻老大他們,大概都沒想到,在那幫人企圖算計喬燃的時候,他已經先行一步下手。既然他們在他的車上做了手腳,他不如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用同樣的方式還回去。這,也許就是閻老大他們到死都不曾明白,為何安置在喬燃車上的炸彈,居然會在自己的車上,明明要死的人是喬燃,怎麽到頭來自己卻先見了閻王?


    正是這些疑問,所以等到後來消防隊裏的人過來處理現場,將人從車裏抬出來的時候,明明整具屍體都已經燒焦成一片黑炭,但眼珠子卻還是死死睜著,怎麽都閉不上眼睛。


    我遠遠看著跨海大橋那邊的畫麵,耳邊恍然想起剛才喬燃對我所說的話,他先是問我有沒有在白天看過煙花,而在這個時候,我也終於明白他那個時候的笑意是因為什麽,在後來,他真的……真的帶我看了一場讓我永生難忘的煙花,即便這個煙花,是用許多人的血肉之軀燃放的。


    我能理解喬燃為了自保而選擇先下手為強的做法,但在車上,還有當時經理帶來的幾個姑娘,甚至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初姑娘,看著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到二十歲,卻早早地卷進了這一場無端的事故中而失了性命。


    可在喬燃這般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人眼中,這些人的性命真的又算的了什麽呢?即便一個人死去,會有很多親人朋友跟著傷心落淚,但他並不會在乎尋常人的眼淚,或許在他的眼中,眼淚隻是一種無能者無能的宣泄方式而已。


    我怔怔地看著喬燃,喃喃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對此,喬燃隻是冷哼了一聲,忿忿說道:“誰想讓我死,我他媽就先送他去見閻王!”


    因為早已知曉,所以在我報信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而是一臉麵色如常。那剛才的醉酒,也都隻是裝著為了迷惑他們嗎?


    閻老大他們自作聰明,以為這次計劃周全能幹掉喬燃,殊不知,他們這一幫人,早已成了喬燃掌心中的甕中之鱉,絕無任何生路可言。


    喬燃除了道上所稱呼的一句“喬四爺”之外,還有一個“鬼麵煞神”的稱號,時至今日,我想自己猜終於明白,這個稱號究竟從何而來。


    我想即使終其一生,我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畢竟這一天是那麽的慘烈,讓人無法不牢牢銘記。


    同時,我陡然發覺其實在很多時候,我並不了解喬燃這一類人,而這類人中,自然也包括了三爺。


    那一天晚上,喬燃問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三爺是怎樣一個人的時候,雖然我嘴上說的硬氣,但心裏頭卻是虛的。


    喬燃的手上必然沾染了不少人的鮮血,我想三爺應該也不例外。


    我隻看到了三爺對我柔情蜜意的那一麵,至於另一麵,他有意在我的麵前遮掩,我也趁勢沒有對此有過多了解,隻當自己自動屏幕這一塊。但其實,在我心裏也知道,這些東西根本屏蔽不了,總有一天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逼迫我不得不去麵對。


    等到結束之後,我讓喬燃將我重新送回酒店,下車的時候,他將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末了還對著我說了一句:“注意保暖。”


    酒店外沒有暖氣,確實有些冷,但這裏已經是酒店門口,距離走進去不過隻有一分鍾的路程,沒想到,他卻還是將外套給了我。


    我看著他這樣子,喃喃說道:“你這樣,我有點不太適應。”


    對此,他隻是淡淡笑了笑,對著我說道:“時間長了就好了。”


    呃……


    我能說,即便時間長了,我也適應不了嗎?


    就這樣的喬燃,讓人有些接受無能啊……


    我本不想接受喬燃的外套,想將衣服脫下來還給他,但他卻堅持將衣服罩在了我的身上,不容我推辭。沒法,我隻好穿著喬燃的衣服進了酒店。


    回去的時候,壽宴還在如火如荼地舉行,若非留心,或許很多人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離開。


    最先問起的還是徐嘉若,他見我回來,連忙問了一句:“剛才去哪兒了?”


    “我……”我支吾了半天,然後對著徐嘉若訕訕說道,“那個……我好像吃壞東西,有點拉肚子……”


    我不過隻是一句說辭,沒想到徐嘉若卻放在了心上,問我:“現在好些了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趕緊擺了擺手:“我沒事,真的。”


    我擔心他繼續問下去,連忙走到我爸媽身旁,沒想到,沒一會兒的工夫,他居然給我送來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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