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玥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大廳之中依然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即沒有她希望的希望,也看不見交接班的醫生。


    “唉!”


    無言的歎息之中,林玥兒整理起桌上的物品。現在是午夜12點,到了她要交班的時候了,在12點到來之間,她要準備好查房記錄,病人的病程記錄,等等表格與資料。


    隻是不知為何,林玥兒似乎聞到了一絲香味。抬起頭再掃一眼,依然空蕩蕩的大廳,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也是一個奇怪的事情,今天的這個時候,奇怪的清閑使人心裏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再歎一口氣,完成最後的工作,現在是準備交接班的時候了。


    仿佛聽到她的歎息,因此鮮花也要凋零。


    一片花瓣在林玥兒的眼前飄落,那是片閃爍著鮮豔而嬌嫩的紅色,林玥兒曾經夢到過的,代表甜蜜愛情的玫瑰花的花瓣。


    林玥兒簡直不敢想念自己的眼睛,甚至她還仰頭看了一眼,以為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可上麵除了房頂之外,什麽也沒有。


    林玥兒以為自己可能因為思念,而使理智有些變得瘋狂而恍忽,她使勁閉了一下眼,希望使自己清醒起來。


    再睜開眼,那片鮮豔的花瓣依然閃爍著動人的光澤,而麵前又是一朵花瓣似乎是在證明她的清醒而正飄落下來。


    林玥兒連忙轉動她的轉椅向後望去,身後站著個人,她嚇得站了起來。仔細看時,正是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接著被人攬住了她現在已經不纖巧的腰。


    “對不起,原諒我好嗎?我一直當那隻是我思念過度而做的綺夢,我沒想到……我……我根本不知道……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我真的得到來自天使的安慰。我……”


    林玥兒伸出手去,阻止嶽效飛再說下去。今天發生的事情隻證明了一件事,她並沒有看錯人,也並沒有愛錯人。


    突然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有些疑惑的看到,嶽效飛的手中居然連一枝花都沒有,那麽他的花瓣是從哪裏來的呢?


    帶著少女羞澀,林玥兒仿佛在做了無數次的夢中一樣,她輕啟櫻唇,連聲音都仿佛在夢中一樣,那麽纏綿。


    “難道隻有花瓣,連一束花都沒有嗎?”


    “跟我來!”


    嶽效飛輕聲說著,拉起林玥兒的手,邁步出了林玥兒工作的守望台,一直向醫院的休息室中行去。


    當到了那兒的時候,林玥兒驚呆了。


    不但接班的醫生在,李香君也在,甚至她的父親包括一些記者也都在這兒。不過這都不是要點,更重要的那兒立著嶽效飛一排近衛,而他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捧著大捧的鮮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所以每樣我都買了一束!”


    流言止於智者,而且人家都搶進門了,這也使那些對於林玥兒美色垂涎之人,隻好自歎自己的膽子不夠大,步子也太小了點。


    嶽效飛的行為,則使中華神州的公民們知道,他們的護民官大人的風流本性始終難改。不久之後,另外一件事就證明了他們這個看法的正確性。


    回到皓月嬋娟的寇白門回複了曾經的生活,她依然是麗人坊的形像代表。生活如同她剛到這兒時讚歎的一樣,那麽美麗、平靜。而她的周圍依然有似乎無數的鮮花、掌聲。


    可這一切都不能平複她悸動的心,尤其嶽效飛以為繡月已經死去時的淚水,完全否定了她過去的想法。她原以為嶽效飛這樣的人是不會有淚水的,妻子也隻是他生命中的點綴和過客,他在乎的隻是一統江山。


    就是那些淚水完全否定了她的想法,他從沒想到一個男人會為了他的妻子流淚到如此程度。嶽效飛當時的表現不會使寇白門看不起他,相反一直在追逐著自己幸福的寇白門,曾經冰封的心再度悸動起來。


    這天寇白門剛剛自“麗人坊”流行服飾的展示的“T形台”上下來,剛剛回到家中,浴室之中鍾點女傭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熱水。洗靜鉛華之後,拿出小提琴來,才算是寇白門自己的生活真正開始。


    她的梳妝台上放著份今天的《神州真理報》,那上麵的熱鬧程度已經將要達到白熱化了。


    嶽效飛在睦月素娥城幹得風流勾當,以及一夫一妻法案的討論,外加辯論如潮,真是十分熱鬧。估計這份報紙都有些收藏價值了,想到這些寇白門心中即有酸甜,也感覺到好笑。


    “他居然就拉著林玥兒的手,就那樣走回家。而那熱鬧的情形,幾乎要演變成一場遊行!我的天哪,也隻有他才會這麽幹!”


    當然,到現在為止,寇白門還沒看到嶽效飛有什麽不敢幹的。


    與過去打皇宮相比,這次,一麵提交法案,一麵又把第七個老婆拉進門。這隻能說明,他做事根本就是個不管不顧的家夥,雖然魯莽但也有一點可愛。


    寇白門一麵再掃了一眼大標題,一麵好笑的搖著頭。一麵拿著浴巾走進了浴室之中。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噩運”就要臨頭了。


    作為麗人坊的形像代言人,寇白門的生活雖然稍有忙碌,可也總算是非常獨立的生活。一座帶小花園的住宅,使她有了自己的安樂窩。


    衝罷熱水的沐浴之後,寇白門哼著小曲自浴室之中出來,她的身上僅僅隻圍著一條浴巾,這在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是件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當她再來到放著小提琴的客廳時,她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她遭遇到了什麽危險,這並不是因為客廳的黑暗所致。


    陰影之中仿佛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現在正在不停的吞雲吐霧,這一點從陰影處那個亮起的火頭上就看得清楚。


    寇白門擔心起來了,一個單身女子的客廳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不擔心才怪。


    “你是誰?”


    可坐在那兒的人一聲不吭,依然隻是抽著他的雪茄煙。不過他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粗壯的蠟燭,屋裏出現了昏黃的光明,同時也照亮了那個人的身影。


    “是你?!”


    寇白門非常驚訝,她從沒想到這就是那個,辦起事來有點亂巧八糟的人。她現在還記得在這次危險的江南之行回來之後,他那付感激涕零模樣。現在他出現在這兒,又是使人極為驚訝的事情。


    驚訝的問過一聲之後,寇白門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情形可不大妙哦!連忙用手臂捂住自己肩頭。


    “知道嗎,博洛被判處絞刑,等到其他皇族歸案就一並執行。”


    寇白門坐了下來,大約她已經認清了來人,聲音似乎沒有平時說話時那麽清冷的模樣。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哦,實際我隻是來求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對博洛說過的那些話,是氣話還是……”


    聽到人家問,寇白門臉上“騰”的火辣起來。她不明白,當時在金陵城中即將遭遇博洛“毒手”的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怎麽會傳到他的耳朵裏。


    現在,他的真正來意實在令她這漂亮的單身女人有些不安。


    寇白門坐在那兒,她低垂著頭,修長的脖頸仿佛一隻天鵝,在淡黃色的燈光之下,她美得仿佛一坐女神的雕像,她的聲音又仿佛淙淙小溪,清脆而溫柔。


    “有什麽分別嗎?我這樣的女人……”


    坐在那兒的,不懷好意的人啞然了,心裏明白她的困惑。


    有一些人隻在乎的是肉體的純潔,而她的心靈如何,似乎也無須去管。那麽有一個疑問,得到老婆的處子之身,是不是她就一定不會紅杏出牆,還是說沒有得到老婆的處子之身,她就一定會紅杏出牆?


    這都不是問題,根本問題是這個女人你愛嗎?或者說這個女人值得你愛?這個女人愛你嗎?或者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就些問題才使愛情那麽玄妙,那麽美麗又那麽值得人回味。


    “媽的,沒有必要理會這些,因為,實在是太誘人了!”


    原諒他吧,他原本就是個俗人!


    寇白門看到那個人撚滅了手中的雪茄煙,走了過來。而且,他說出自己本該不寒而栗的話來。


    “所以,我是來采花的!”


    寇白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話,該抵抗麽?


    雖然問著自己,可當浴巾被剝離,美好的身體裸呈之後,她不能相信自己居然伸用胳膊攬住了人家的脖子。


    “你做什麽?……”


    寇白門有些恐懼又有點擔心,最糟糕的是她居然有點喜悅。


    博洛要知道寇白門此刻的心情,一定會由衷的讚歎:“女人心是海底針,我是再也弄不明白了。”


    完了還會再加上一句:“尤其是漂亮女人的心,那是天下最難捉摸的事情!”


    強橫的進入,使時間仿佛凝固在那一刻。


    寇白門偶爾清醒的一刻,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又似乎隱含憂慮的模樣。仿佛他已經得到時,他才想到了以後需要麵對的那些難事。


    寇白門心中一黯,掙了掙自己的身體道:“你,你不用為難,今日之事……。”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憂鬱,又透出些使猜不透的古怪。


    “知道嗎,你可能進不了護民官的家門!”


    寇白門心中一絲痛楚散開,然而一向剛強的她不形於色,表情仿佛不在意的樣子。


    “那又如何?現在你還要說這些嗎?我是知道的,這是我的命……!如果早讓我們相遇的話……!”


    寇白門歎息著,美麗的眼睛眨動,流淌下一串晶瑩一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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