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民比官大’,什麽時候誰做到這一點,天下不過是小意思罷了,最主要的是如此中華民族才會真正的奮發圖強,雄立於萬國之巔。”


    方以智舉著手中酒杯,訝然的看著麵前的華夏,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幾乎就要“口沫橫飛”的就是平時不多話的華夏。


    心裏還說呢:“這小子該不是喝多了吧!今個這話可真是不算少!”


    久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有人聊天,這航程就顯得沒那麽無聊。終於一句“到了……”截斷了三人對酌暢談。三人一齊來到艦首處望向遠處的海島之上張望。


    滾滾白浪撞碎在岸邊的礁石之上,一排排巨大的風車立在海岸邊上,那些寬大的旋翼迎著海風,緩緩轉動。尤其當風車構成一道風景的時候,就會形成一種美麗。可是朱聿鍵是再也弄不明白,難道這裏有那許多麵粉來磨嗎?


    “方先生,這許多風車是……”


    “白三爺,那是荷蘭工匠和書院裏的‘魯班盟’裏師傅們的巧心安排,風吹動這些風車之後,會帶動底下的什麽‘水泵’就會為‘水站’加足壓力。”


    朱聿鍵點了點頭,“唔,這裏是海島,吃水是沒岸上那麽方便!”


    方以智搖搖頭道:“三爺,您誤會了,那些水不是用來吃是。這裏的風車給水站的水加足壓力,然後水站再把水送到是用來使咱們神州城那些機器轉動起來的。比過去攔水築壩要便宜許多呢!”


    “真看不出來呀,這些紅毛鬼還有這等本事。”


    方以智點占頭道:“誰說不是啊,誰能想到會做生意又四處燒殺的紅毛鬼能有這樣的本事,當時建這些風車的時候,大家用慣了水車之力,都以為這樣做可能不會有好的結果。誰知那些荷蘭人和魯班盟的巧匠們一試居然就成功了。”


    朱聿鍵晃晃頭:“是啊,誰能想到呢!”


    方以智看著那些不住在轉動的風車,滿有興味的繼續向下說:“當時我手下的記者們去訪問的時候。他們談到荷蘭,荷蘭許多地方比大海要低,海水時常衝上陸地為害。所以他你就利用風車和水泵將海水在從陸地上送回海中。”


    朱聿鍵不以為然:“那莊稼都衝毀了,還要那些土地何用呢?”


    方以智大笑道:“白三爺此言差矣,那些土地大多在海邊之上,盡建得是些船釘廠,鋸木廠之類的作坊,他們都是為造船服務的。否則荷蘭人為何被稱為‘海上馬車夫’就是因為他們船多,在世界各地來來往往的運貨。”


    “有這等事!方先生不愧為博學鴻儒啊!”朱聿鍵當然知道海外依然還有多國,風土人情各有不同,可是從沒有人告訴他海外還有這樣好的辦法,風車可以和水車一樣出力,使機器動彈起來。


    方以智搖頭:“什麽博學鴻儒!三爺再也休提這等稱呼。在神州城兩年以來,我算是悟透了一點,光讀書沒有用,學以致用為根本。然而最主要的還要說‘讀萬卷書不如行千裏路’,可行了千裏路還不夠,要把看到的比我們這裏好的東西學回來,用起來,給他來個萬流歸宗。行路之人,人人如此的話,我堂堂中華焉能不雄立於世界萬國之上!”


    朱聿鍵被華夏和方以智兩人一路上的話,說得胸中是熱血沸騰。他迎著風,張開手臂。海風從兩臂之下穿過,使他有了一種飛翔似的感覺。倘若陳妃再來湊個趣的話,就像極了《泰坦尼克號》裏的主人公了。


    常年忙於政事的他,看著眼前相互推擠、挨擦的碧波,看著遠處岸邊如同巨人手臂一樣伸展的風車,朱聿鍵隻覺胸中煩惱一忽兒被海風吹了個精光。如今他就想要見到那個傳言之中,神州城真正的女主人,嶽效飛的夫人一一王婧雯。


    接連下來連著幾天,王婧雯與徐震寰陪著朱聿鍵在島上南端的熱蘭遮及北端的新城市包括軍營及正在擴建中的船塢看了個完完全全。直到十幾天後,朱聿鍵離開之間的那一刻,朱聿鍵才有機會與王婧雯深談,神州軍重回神州城的事情。


    這裏是嶽效飛的三位夫人,為朱聿鍵送行擺得家宴。他這次來島上,完全放棄了他皇帝的架子,甚至不提他與嶽效飛翻臉的事情,一心隻想要嶽效飛回心轉意,受了“一字並肩王”的封號。


    甚至朱聿鍵最後說道:“三位嶽夫人,這次在下是誠心相邀賢弟前往神州城。我承認我以前是有負於嶽賢弟的一片苦心,記得他當時問我‘一個神州城放在身邊,為何硬是學不會呢?’,說起來真是慚愧,賢弟金戈鐵馬為漢人的江山征戰四方,我卻在想他會不會謀我的皇位,說起來真是可笑之至,實在是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三爺,你也不必自責,我家夫君是個急脾氣的人,你也別和他當真!三爺,這杯酒全當我姐妹三人替夫君向您賠罪的,三爺請!”


    王婧雯說著,和宇文繡月、紀敏萱兩人一起端起盛著美酒的水晶酒杯向朱聿鍵敬酒。


    朱聿鍵飲下一杯美酒,接著說:“婧雯夫人再要如此說,在下真要慚愧死了。此次嶽賢弟沒有在家,我倒想請幾位夫人為他做次主,收下這封詔書,應下這個差事,全當在下替天下百姓求他了。”


    王婧雯放下酒杯,用手帕輕輕沾沾唇道:“三爺,要說抗清之事,我夫君自然會義不容辭,哪個叫他姓嶽呢!隻是這詔書,我們是萬萬不敢收的。我夫君抗清軍,護百姓或者有些手段,真要做個王爺,隻怕要難為死他了。再者他又不在家裏,我們三個婦道人家又哪裏敢替他做主呢!”


    朱聿鍵心裏還不明得和鏡一樣。人家已經怕了,不願和自己打交道了。況且自己祖上屠戮異姓之王的事也沒少做,她們三個自然不信。可是自己為了這大明的天下費得苦心,哪個又能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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