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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這一節的標題,大家一定會說我胡說,現在馬上進入十月,江南哪來的春天?諸位稍安勿燥,一看便知。


    江南水鄉,一座幽雅的跨院之中,傳來陣陣《靖忠報國》的曲子。十隻蔥蔥玉指宛若風中之蘭,玉人懷中琵琶,振出琴音,忽而剛烈如同長劍出鋏,忽而溫柔似朝露拂麵。


    小丫鬥兒在一旁聽得直是熱血沸騰,現時回想起來卞玉京的話來,方才對神州軍的那班人佩服了個十全十。


    此時的卞玉京在蘇州出家當了女道士,依附於70餘歲的名醫鄭保禦,鄭築別宮資之。她長齋繡佛,持課誦戒律甚嚴,為報鄭氏之恩,用3年時間為鄭氏刺舌血書《法華經》。


    而寇白門帶著侍女鬥兒離開博洛之後,在陳榮的勸阻之下沒有回轉金陵,寓居鄭神醫的別宮之中與卞玉京朝夕相對,整日吟詩作對,倒也落得一身的悠閑,清靜。


    也曾有魯王坐下大臣前來滋擾,令卞玉京不勝其煩。不幾日勝武軍將士登門拜訪,不聽,滋擾依舊。玄即在江南大街小巷貼滿告示,爆盡其於朝中上下其手的各項內幕,同時吳勝兆登門造訪,並帶來神州軍警告書信一封,上書“再不住手小心全家狗命”,勝武候則出言“如神州軍動手則鼎力支持”如此才大懼,再不敢倚勢逞強。


    一曲即終,寇白門手指雖停,隻是抱著手中琵琶隻是發呆。心情依然沉浸在此曲所呈之雄風之中不能自拔。她也曾和卞玉京對於此曲之詞,雖於律不合,用詞不甚雅致,隻是流露出的那股子鐵血雄豪之氣,當今之詞無出其右者,倒也頗合神州軍行事的章法。


    據卞玉京聽到的來自杭州的傳聞,神州軍所到之處,不但官府資財一掃而空,女人匠人亦一同掃淨,好在倒不欺負普通平民,隻是對江湖人物心狠手辣,不合作的門派無一不連根拔除,永絕後患。


    卞玉京的丫頭的柔柔進來稟報,“寇小姐,那個人又來了呢!真看不出來他年紀可不小了,倒是對寇小姐一往情深呢!”


    “謝謝你,請他進來吧”寇白門沒想到的是,那個請她相助的人,把她送到這裏之後,每隔數日定然會前來探視。


    這個也不奇怪,嶽效飛為軍事情報局所接觸的各色人等定下的政策為“朋友絕不相負,是敵人必須斬草除根!”而寇白門又有神州城城主夫人繡月及李香君的暗中關照,自然是更是重點保護動物。以至於她門口的車夫和附近的乞丐之中都有神州城軍事情報局的人。


    “先生再來,令寇媚不勝感激,還請進屋侍茶。”


    “寇小姐言重了,在下隻是順手而已,替朋友捎來幾件東西,何足掛齒。而且在下身有要事待辦,一但交接完畢,即刻就走。”說罷,令手下人抬進箱子,自己自懷中掏出清單。


    “寇小姐還請查點清楚,完了請為在下簽了回單,在下也好向人家交待。”


    “理當如此!”


    “此物,是神州城新創曲目清單,那人特意叮囑聽聞小姐琴技高超,送上神州城新出產樂器,小提琴一把,及最新曲目‘絨花’還請寇小姐品評。”


    寇白門明白這些神州人的規矩,一樣樣查點清楚給人家簽了回單。


    “即是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


    送走了陳榮,寇白門這才回轉屋內,和卞玉京一同開箱來看。箱子之中,除了麗人坊新出產的產品及其它婦女用品之外,最頂上卻是琴盒一具。


    打開來一看,卻是一把做工極為精致的琴樣樂器。卞玉京亦是精通音律之人,當下拿起琴來細細觀賞,不住讚歎其做工之精,待看了琴弓之後道“此物隻怕和咱們的胡琴有幾分相似呢!”


    寇白門知道神州城的每樣新奇玩意自然有說明書,拿來一觀“卻是要托起來的。”隨手拿琴擺在肩上拉開架勢。


    不幾日,小提琴清悅的聲音奏著一曲絨花在此時淒風冷雨的江南小徑上響了起來。不幾日早驚動了蘇州各處的文人才子、歌肆青樓、達官顯貴。於是卞玉京所居別院之外一到每晚二人練琴之時早早就圍上大把圍聽之人。圍觀卻是不敢,人家神州軍的規矩又有哪個敢壞,遂眾口一致曰:“我在門外傾聽總可以罷!”


    由此,神州城新出產的各式樂器很快在江南打開市場。賣的有聲有色。有那等愛琴之人,往往為了求得佳琴一把,花費巨資往神州城專門定購。


    閑話說完,再說正事。陳榮出了寇白門所居別院,門外就是一直在等他的馬車。


    “長官,剛剛收到消息,吳勝兆總向家裏輸送俘虜兩萬,同時他也剿了數股義軍,裏麵還有一些犯人、百姓,共計三萬餘人……”


    陳榮心中直笑“吳勝兆這個家夥快成人口販子了”隨口命令“向家裏通知此事,要他們注意接收。”


    “另外”手下仔細看著陳榮得臉。


    “另外,我們派往漕幫送信的兩位江湖人物都被殺了。”


    說起來,軍事情報局第一任局長的臉最有特色,多年的宮廷生活早使他養成子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這一特點也成為他手下想要盡力模仿的特點之一。他手下就想看看他遇到這種情況表情會有什麽變化。


    誰料到,陳榮聽過之後,臉上的神色一絲未變,仿佛一切盡意料之中。當世他隻怕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的手段隻要讓他一想起來,會嚇得接連幾天睡不好覺。要說漕幫,在他陳榮心中完全一絲重量都沒有,一群烏合之眾,仗著有幾條破船,幾兩銀子就敢把神州城的書信不放在眼裏……


    手下這裏驚奇的發現,他們局長的眼睛起了變化。隻一瞬間那兒變得空空洞洞,仿佛坐在那兒的隻是一具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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