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照射在蒼茫的草原之上,涼爽的夜風中,迷茫的青草劃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黑色的影子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朝著匈奴人騎兵的營地前進。


    “何人!”巡邏的匈奴騎兵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在他的身後數十名騎兵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弓箭,隻要對麵的人隻有什麽輕舉妄動,他們必然就會射出自己手中鋒銳的箭鏃,將眼前的人直接給釘死!


    “是我!阿史那柯渾將軍的麾下!”隨著一聲虛弱的回應,數人身形狼狽的影子出現在了這些匈奴人的視線當中。


    當看見這一群騎兵的模樣,巡邏的匈奴人這騎兵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從黑暗當中冒出來的騎兵身上全都是淤泥,皮甲上滿是刀痕,隱約還能看見從刀痕之中,有血色透露出來。


    在他們手中的戰馬上,還有幾個奄奄一息的重傷者,不斷的神銀著。


    帶頭的將領舉著手中的火把,仔細的看了看,臉色滿是凝重的神色。


    因為眼前的這些人裝備都是匈奴人的裝備,但是他並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懷著這樣的疑惑,這一名將領還是直接朝著附近的其他人發出了信號,很快,寧靜的夜色便被崩騰的戰馬轟鳴給踏碎,無數的皮甲騎兵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一名匈奴人的千夫長從人群中策馬而出,他上下打量了這一群騎兵一番,然後嚴厲的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怎麽找來這裏的?”


    這一番話的質問,讓這裏的整個區域空間全都成了滿滿的殺機。


    當這一支騎兵小隊的領頭看見千夫長後,愣了愣,便馬上從戰馬上下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羊皮卷說道:“我從東麵而來,我是禿孤爾莫萬騎長的部下,萬騎長死了,這是萬騎長臨死之前,讓我交給摩客多耶將軍的情報!”


    “禿孤爾莫萬騎長死了?”千夫長臉上滿是震驚,他知道禿孤爾莫是誰,畢竟是摩客多耶的愛將,所負責的區域也是最靠近加瓦林的軍隊,為的就是防備秦軍的突然發難。


    雖然說對麵的秦軍足足有著五萬人,麵對這五萬人的秦軍,這一萬騎兵的人數有些單薄,但是堅持一段時間的本錢還是有的。


    畢竟秦軍速來都是以步卒為主,騎兵少得可憐。


    除非秦軍能夠包圍匈奴騎兵,否則根本不可能一擊擊潰!


    更何況禿孤爾莫是摩客多耶手底下的頭號猛將,對於摩客多耶的戰術學了七八分,幾乎每次在紮營的時候,都會大批的斥候清理附近,決不讓任何危險可能存在自己身邊。


    騎兵小隊帶頭的人滿臉都是悲戚的說道:“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我們的蹤跡被秦軍發現,兩日前,秦軍突然從營地的後方將我們包圍,在夜間突襲,萬箭齊發,數萬精銳騎兵從側麵而來,尚未接戰,便依然損失大半!”


    “禿孤爾莫萬騎長雖然奮不顧身的帶軍迎戰,血站一夜也未能從包圍中脫離,最後還是被秦軍的弩箭射中胸口,依然拚死引走追擊的秦軍騎兵,才讓我等逃過一劫!”


    千夫長握著刀柄,眼睛微眯,他的臉色冰冷的讓人發怵,看向這些受傷的軍卒目光之中滿是殺氣。


    “讓萬騎長將秦軍引走,你們竟然什麽都沒做?”


    匈奴素來以首領為尊,軍隊中必然都是軍卒掩護將軍突圍,這一次看上去如同恥辱。


    騎兵小隊領頭的人憤然起身的說道:“我們當然做了!我等本可以一路直接向北,返回草原,但是我們選擇拚死擺脫了秦軍的追擊來到了這裏!”


    “禿孤爾莫萬騎長認為秦軍已經注意到了我等清理偵查的方士,秦軍就是憑借著這個,發現了我們的營地位置,倘若不來,秦軍必然也將發現帥營,那時我等便是匈奴的罪人!”


    “千夫長,明察!”


    千夫長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淡淡的說道:“把所有人都看押起來,我將會麵見將軍,聽由將軍發落!”


    就在這邊還在升溫的時候,一名斥候從營地的前門呼嘯而來,就在帥帳麵前一個利落的翻身下馬,進了帳篷。


    “加瓦林急報,秦軍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斥候氣喘籲籲,挺直了胸膛。


    “哦?”摩客多耶從斥候的手中結果羊皮卷,然後看了看,忽然他的雙眼瞳孔微縮,滿是凝重。


    “秦軍,與白馬羌人聯手了!秦夜到底從哪裏看出了問題!”


    “禿孤爾莫呢?那邊不是他的軍營嗎?怎麽是你們西麵發現了秦軍的調動?”摩客多耶看完情報,緊緊的皺著眉頭,手中的羊皮卷也被他緊緊的捏成了一團。


    這是來自於防守加瓦林西麵的千夫長的報告,而作為主要戰力的禿孤爾莫卻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可不是好的征兆。


    “將軍,屬下不知!”斥候在摩客多耶的暮光之下,顫顫巍巍的搖了搖頭。


    摩客多耶看了好一會斥候,知道直到斥候滿頭大汗的狀態之下,摩客多耶,才讓這個斥候下去。


    等到斥候退出大帳,還待在大帳裏麵的左右便上前問道:“是不是多慮了將軍?禿孤爾莫怎麽說也是我匈奴人的大將,更何況手下還有一萬精銳的騎兵,就算打不贏,跑肯定是沒問題的,可能是一時之間被衝散了,跑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才沒有萬騎長的消息。”


    “嗬,這你們可就錯了!禿孤爾莫雖然狡猾,但是絕對狡猾不過秦軍的秦夜!”


    摩客多耶臉上很是難看的說道:“倘若我沒有猜錯,而今禿孤爾莫絕對是被秦軍已經包圍,甚至是已經被殺了也說不定!”


    “我不知道秦軍是不是看出了我們的意圖,但而今秦軍已經主動出擊,我們也該還禮了!”


    “可,可將軍的身體現在不適合作戰!”左右臉色滿是擔憂的說道:“而今秦軍來勢洶洶,不如先退一步,等到後續十萬大軍南下,到時候就算是秦夜的確看出了我們的意圖,也必然失敗!”


    “不,既然秦軍已經動了,必然是大秦皇帝陛下的命令!”


    摩客多耶看向黑色的夜幕之中,然後對著左右說道:“去吧,召集各部千夫長以以上的將軍,我倒想看看,秦軍到底是不是真的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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